唐夫人安頓好唐苡後,朝我走過來抬腳就朝我腳上踹了一腿,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瞬間一個鞋印,她指著我怒道:“打你一萬遍都不解氣,你這個賤b。”


    他們一群人開著車走了,我一個人留在荒野中,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一拐一拐地向前走。


    這裏塌方根本不會有車來,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a城秋天溫差特別大,白天十幾度晚上可能就零度,此時太陽已下山,我隻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一陣冷風吹過我冷得發抖。


    距離a城還有60公裏,如果中途我沒有找到蔽處,即使唐家放過我,我也會活活被凍死,忽然間我腦子閃過唐苡上車時那詭異的一笑。


    一刹間,全明白了。


    她在借天殺人,她所鬧的自殺隻不過是一場戲,目的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相信她被我逼上絕路,而她大宏大量放過我一馬,是我自己自討苦吃命已絕。


    可能後天報紙上就會出現一條新聞,妙齡少女夜晚行走迴城,被冷死半路。


    這樣誰也不會猜到是她唐苡設的計,好毒。


    突然,遠處出現一道光,光越來越近越來越亮,伴隨著美妙的汽笛聲遠遠朝我走過來。


    是的,此時所有會出現的聲音對我來說都是美妙的,在絕望中出現一絲希望,我祈禱那人能載我一程,我願意答應他任何事,哪怕以身相許。


    後來當我對唐澤天說起這事時,他還說早知道他當時應該威脅我。


    當車停在我眼前時,下來一個人,他挺拔的身子倚靠在車子,緊緊地抿著唇,眼角似在發光,有點紅。


    我站在他麵前,渾身都是灰塵,頭發淩亂得像個瘋子,臉腫得像豬頭。


    這時天空飄起了小雨,我不停地打顫。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人生可以這麽坎坷,一天之中經曆過心酸,痛苦,絕望和希望。


    唐澤天朝我走過來,脫下身上的幹淨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握住我的肩膀對我說:“上車吧。”


    我望著他不動,鼻尖一酸,眼框布滿著淚水,此時我對他的感覺五味滲雜。


    他將我扶上車,又拿出幹淨的消毒毛巾將我臉上的灰擦掉,臉很痛,我忍不住嘶了一聲,他捧著我的臉輕聲說:“擦完幫你上點藥,等下就不疼了。”


    我低下頭正好看見披在我身上的外套,他一貫的作風,風衣,一如我第一次他穿著那件黑色的風衣。


    唐澤天從後座拿出一個醫藥箱幫我小心翼翼地上藥。


    我沒有吭聲,他也不說什麽,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和平安靜的相處,居然有那麽一點點和諧。


    車內開著暖氣,他的表情很平靜,我看向車窗外,不知不覺眼睛盡濕,我想像不出如果他沒有迴來找我,此時我在哪裏。


    唐澤天的手很修長又幹淨,在給我上藥時,他的指尖微微地顫抖。


    我們離得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唿吸聲,他身上傳來淡淡的煙草味透過身上的溫暖竟讓人感到安心。


    “謝謝”我一張口,眼淚就嘩嘩地往下流。


    唐澤天不吭聲,繼續幫我上藥,過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麵無表情語氣非常平靜:“你真傻。”


    “我該怎麽辦?我還能迴去嗎?”我很想說,如果唐苡知道我沒有死會不會再次發起陷害。


    他沒有立即迴答我,過了幾秒像是在迴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有時候你真是傻得讓人心疼。”


    他也在笑我傻,確實傻,我明明可以在唐苡拉我上車的時候完全掙脫,當時我是存有一定的僥幸,想溝通,可是我完全沒有想到唐苡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置我於死地。


    “別擔心,不是有句成語叫車到山前必有路嗎?”他說完,輕拍了我的臉說了聲好了,喝點水上路了。


    這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我誣賴唐苡,作假視頻導致夜總會被關,這是我一生中做得最卑鄙的事,我一開始隻是想自保,如果唐苡又因我而沒有生命的話,我真的會自責,良心過不去。


    我本意並不想讓人受到傷害,經過這麽多事我越來越明白,人在做天在看,可以不善良但絕對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並不是我不恨唐苡,而且我麵對一條活活的生命時,我會退縮,因為我不能把自己的痛苦加在另一個人身上。


    唐澤天說對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我迴來後,唐苡雖然知道我沒死,但是由於網絡視頻對她影響太大了,她父母選擇讓她出國深造。


    後來經過警方查證,那視頻看起來是吸大麻,其實是幾個人在玩遊戲,當時正有人覺得好玩就拍下來了,具體是誰拍下來警方沒說。


    針對這個結局,紅夢姐嗬嗬了幾句。


    夜總會又重新營業,唐家不再參與,把股份賣給另一個股東。


    我又從一個無業青年迴到了實習調酒師,我在夜總會也因此出了名,很多新來的小姐都會來吧台看我,然後竊竊私語,不過在我望向她們後又假裝在忙其他事。


    紅夢姐也重新帶起了小姐,一天晚上,紅夢姐讓我付出包房找她,當我走進包房看到李總時,我頓時明白了一切。


    欠的債終究要還的,他不可能無條件幫我。


    我不知道紅夢姐當時怎麽承諾他,之前他透過紅夢姐說想包養我,但被我拒絕了,如何他幫我解決了一大難題,現在就是是我如何報答的時候了。


    紅夢姐招唿我在李總幫助坐下,這時有服務生過來開酒,看到我和李總坐在一起,眼裏掩飾不住的驚訝。


    李總背後的身份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卻是出了名的大方,而身為一個實習調酒師的我不去調酒反而和李總坐在一起,在她們這些人看來,我的前途無憂。


    李總並沒有中年人的大腹便便,身材保持得很好,挺拔,又有著年輕人沒有的庸雅和成熟,在其他小姐眼中,李總可是搶手貨。


    我抿著唇,拿起酒給李總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杯笑:“謝謝李總。”


    “你叫陳予?”李總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我嗯了一聲,覺得奇怪,他來之前不是知道我這個人嗎?


    我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繼續給李總倒酒,我並不太喜歡喝紅酒,所我下意識就給李總倒了洋酒。


    我不喜歡喝紅酒,盡管它是女人們眼中的美容,但是不知為何我就是不喜歡紅酒的那股味道,李總見我沒倒紅酒,便問,為什麽不開紅酒。


    突然有點尷尬,李總才是主角。


    我微笑地說了聲對不起,就拿開酒器開紅酒,李總不提其他我也假裝不懂他的意思。


    “聽說那天你把唐家那丫頭從死神之中搶過來,倒很少見你這麽有膽實的女孩。”李總抿了口酒,漫不經心地說。


    或許是因為官別到了一定的級別,李總看人不像我們普通人一般看一眼就移開,他的眼神在看向一個人時候是目不轉睛,像x光般,深不可測。


    我不知所措。


    李總又挑了挑眉,繼續說:“不過你為什麽要救她?還有視頻最後是誰解釋的?”


    紅夢姐立即插了過來說,她在查。


    李總點了點頭,示意紅夢姐離開,我在紅夢姐離開時下意識拉住她的手,想讓她不要走,可是紅夢姐哪敢違背李總的意思。


    紅夢姐走後,我以為李總要對我說出包養的事,誰知,他居然讓我留意安暮。


    安暮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調酒師,有什麽值得留意?再說其實李總的意思就是要我監視安暮。原來今天李總過來就是要我做臥底。


    我對李總的做法感到好奇,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如果可以換種方式報答,我願意。


    我沒立即答應卻也沒拒絕,我在等李總的籌碼。


    李總沒想到我沒答應,我能感覺他臉色有點暗,身子僵了僵,隨後身子傾向前,頭靠在我耳邊,帶著挑逗性的在我耳朵邊吹了口氣,問我想要什麽?


    我不留痕地躲了躲,搖搖頭說不需要任何報酬,隻希望他日有一天在不違法的情況下能幫我一點小忙。


    我在賭,我在為未來鋪路,在夜總會上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而且又有薑導監督,如果我有更強大的背台,薑導那邊的問題就迎刃而解,我在等待時機。


    “哈哈哈,好,爽快,不過我有一個安排,對外你應該知道怎麽稱唿我了吧。”


    “哥!”我甜甜地叫了聲。


    李總摸摸我的頭說了聲乖,離開後他找紅夢姐幫我請假帶我出去吃宵夜。


    在夜總會誰都明白吃宵夜是怎麽迴事?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我現在必須得到更強大的後台。


    吃完宵夜迴到住的地方,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紅夢姐還沒睡,我看到她時心在加速,手心冒著冷汗,站在紅夢姐麵前,怯怯地問:“紅夢姐?”


    “這麽快就迴來了?他沒找你去開房?”


    我頓時覺得很羞辱,後轉念一想,跟客人出去吃宵夜開房,這不是行業潛規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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