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舉在半空的手停了下來,他將手上的小刀一扔,小刀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緩緩地走向唐苡,深眯著眼,一臉冷怒。


    “你敢動我試試,別忘了我手上的東西。”唐苡顫著唇威脅薑浩。


    我不解地望著唐苡,突然唐苡朝我一笑,那笑裏分明藏著幾分得意和威脅,我想起剛剛她說的視頻,心中一驚。


    唐苡.....!


    薑浩不吭聲卻也不反抗,我幫他收拾了下頭上的傷口,半晌他才啞著聲問唐苡想怎麽樣?


    我處理傷口的手一抖,指尖不小心傷到薑浩的傷口,他輕輕地拉過我的頭,示意我鎮定,然後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氣勢一下子削弱了許多。


    明哥這時也醒了,他拿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來了,用中指指著薑浩:“你剛剛不是很拽的嗎?怎麽?現在知道怕了?告訴你,遲了,除非你給老子下跪,否則唐苡也保不了你。”


    “明哥......”


    “吵什麽吵,你給我閉嘴。”


    唐苡顯然不滿意明哥的話,但是之前唐苡肯定承諾過什麽給他們,要不他們怎麽會替唐苡做事,看他們的身上的名牌價值不斐,而且他們明顯沒有想到會有鬥毆的事發生。


    “媽的,薑浩,跪下把老子的鞋子的酒給舔掉,”明哥將鞋子放在桌上,故意往鞋子上倒了一杯酒,唐苡剛想阻止就瞪了她一眼,“否則就讓這妞陪我一晚,你答應過的。或者你陪我過一晚?”


    原來如此,我說呢,這些富二代不為錢,怎麽會被唐苡所用,原來是將我當作物品。


    “明哥,當初不是說好了嗎?你自己沒本事打贏薑浩,怎麽能怪小苡?”


    麗琴站出起來為唐苡伸張正義,沒想到小刀二話不說,過來就啪啪扇了她兩巴掌:“嘴巴放幹淨點,要不是唐小姐長得漂亮,明哥怎麽會幫她的忙?”


    麗琴捂著臉,敢怒不敢言,唐苡氣得全身顫抖,不過她卻不敢出身,明哥的表情明顯是認真的。


    他們這種富二代哪能這麽容易受人擺布?肯定是有利益才會來,本來想得到一個便宜,沒想到便宜沒占到卻惹了一身打,哪會善罷甘休。


    “舔還是不舔?”


    “不舔行,小刀打電話打小林他們過來,我就不信十個人還打不過他一個?另外找人開間房,我今晚要三p。”


    “慢”薑浩迅速阻止了他,“她,不關我事”薑浩指著唐苡。


    “行,我劉明行走江湖靠的是義字,這婆娘我後麵收拾她,不過酒照舔。”


    “是不是舔了就放我們倆離開?”


    “對”劉明囂張地點點頭,將腳抬得高高的,又倒了一杯酒在鞋麵上,鞋子麵上本來有一些灰塵,與酒的泡混在一起,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一層層暗暗的沉澱物,很惡心。


    “劉明,你別太過份了,唐苡答應你的人是我,與薑浩無關,唐苡,你現在滿意了吧,不但把自己陷下去,還把薑浩給害了,你明明對付的人是我,為什麽要拖上那麽多人?”


    “住口,要不是你這賤人”麗琴說。


    “吵死了,將她們綁起來。”劉明狠狠地刮了我們幾眼,小刀走過來踢了我幾腳,將我的手綁起來,又用塊布堵住我的嘴巴。再將麗琴綁在椅子上。


    唐苡嚇得在一旁動都不敢動,隻是一個勁兒哭,卻不敢阻止劉明,怕將他惹怒了。


    薑浩不看我,也不看任何人,他走向劉明麵前,跪下腿,慢慢地彎下腳,用舌尖慢慢地舔掉皮鞋上的酒漬。


    我一個勁兒哭,卻沒有聲音,薑浩彎下腰的這個背影如同一把利劍刺向我心,疼得腸子都在絞痛,我再怎麽被人欺淩怎麽被人踩都沒有關係,我可以忍。


    可是薑浩啊,那個高傲在上的白衣少年,那個倔強的少爺公子,我看不得他受一點點的侮辱,哪怕是為了我的貞潔,我都狠不得讓他們淩遲。


    因為薑浩妥協的不是行為,而是他高傲的自尊。


    劉明把薑浩的頭往下按,我哭著求著,但卻出不了聲,更無法阻止這荒唐的淩遲,我掙紮著爬向薑浩想阻止他,卻被小刀拖到原來的位置。


    薑浩紅著眼想起來動小刀又被劉明按了下去,威脅著:“你可以起來,但是我不敢保證明天這妞是否還活著,我正好有五個兄弟剛從裏麵出來,餓著呢?”


    這些話如同給薑浩注射一針強心鎮,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低下頭用嘴唇用力吸了幾口。


    那輕輕的每一聲猶如重錘狠狠地撞擊我的心髒,五髒六肺疼得無法唿吸。


    就在薑浩準備起身的瞬間,劉明拎起旁邊的酒瓶狠狠地砸向薑浩的頭。


    那麽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說我前一刻還活在深深地懊悔之中,那麽當我聽到聲音,看到薑浩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滾的時候,我腦門嗡地一聲響後,隻剩下恐懼。


    太卑鄙了,明明說好的。


    他居然趁薑浩不注意的時候,趁著薑浩全身放鬆沒有防備的時候,來了致命的一擊。


    我恨不得將劉明碎石萬斷,無奈我根本動彈不得,小刀緊緊地拽著我的頭發,用腳踩在我身胸口,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薑浩頭痛血流。


    “唔唔.....”


    這個時候我居然隻能求助唐苡,唐苡卻像嚇壞了一般,縮在角落動也不敢動。


    劉明又踢了薑浩幾腳,而且還是專挑軟肋上踢,不會死但會很疼。


    薑浩整個人疼得縮成一團,下意識抱著頭,手掌的青筋畢露,但這一切隻會令劉明更加囂張。


    “媽的,敢打我,老子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打過”打夠了,劉明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看著薑浩慢慢吐了煙霧。


    “居然敢玩到老子頭上來,吃了豹子膽,也不去問問我劉明是什麽人!!”


    小刀受了劉明的鼓舞也踢了我幾腳,不解氣又上前踢了薑浩幾腳,坐在沙發上欣賞我們的痛苦,兩個人邊說邊哈哈大笑。


    如果不是我阻止薑浩,如果不是薑浩妥協,這些人絕對不是薑浩的對手,他高一那會兒就是跆拳道黑帶,雖然一對二可能會勉強能略占上風,但也不至於像現在沒有絲豪還擊之力。


    我望著縮著一團疼痛不已的薑浩,就像看到自己一次一次被欺淩的悲哀,薑浩從小過著少爺般的生活,雖然薑導這個很壞,但對薑浩卻很好,而且機構裏基本上都是女學員,對這個帥氣高傲的薑浩總會有一種崇拜感。


    薑浩是高傲的,這種高傲和淡漠是與生俱來的,但是此時他卻像一個可憐蟲任由人拎捏。


    我氣得發瘋,整個人如同被抽走無氣般,隻有那一又懷恨的眼出賣了我,此時我內心深處隻有恨和殺氣。


    唐苡趁著劉明不注意時悄悄地把麗琴身上的繩子解開,又偷偷地溜開。


    唐苡選擇自保我不怪她,但是我恨她將我和薑浩拉進這絕境,好在她還算有點良知,在解麗琴繩子時也幫我的也解了一下結,剩下我自己可以慢慢解。


    薑浩漸漸有些體力不支,雖然他努力向我微笑,示意我不用擔心,但是我怎能不擔心,好在頭上的血被止住。


    我解開繩子的那一刻,有一秒的狂喜,隨後注意到桌子不遠處有兩瓶完整沒喝的酒,我知道我必須要盡快將薑浩包紮。


    我慢慢地移向桌子,每輕輕地移一步都感覺神經緊緊地繃住,仿佛輕輕地踫就要斷了。我趁著小刀替劉明點煙的空檔,拎起兩個酒瓶,猛地朝他們兩個砸去。


    我的力氣不大,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敢打人,但是此時我的怒氣已足以夠我殺人,我直接往他們兩個的腦門砸去,砸了一次還不放手,又連續砸了幾次,直到手上的瓶子全部被砸碎。


    他們兩個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砸在小刀頭上的是左手,力氣較小,他很快就爬起來,朝我走過來要打我,我立即又拎起一個酒瓶,嚎叫:“走開,否則同歸於盡,唐苡承諾過你們什麽去找唐苡,我一清二白,我拿命和你們拚,不要命就來啊,我不怕,否則就滾。”


    小刀作勢站著不動,趁我扶起薑浩的瞬間朝我扔了一個酒瓶,酒瓶砸在我後背,火辣辣的疼,但我隻是搖晃了一下,卻沒有倒下,扶住薑浩的手仍堅定地扶著。


    小刀又朝我扔了個酒瓶過來,沒中,但碎片劃過我穿著短袖手臂,鮮血直冒。


    我仍然沒有動,繼續扶薑浩,盡管手臂很痛,腰幾乎直不起來,但我仍不放開薑浩。


    薑浩這時已經完全清醒了,他托起我的手臂,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包紮起來,又跌跌撞撞將我扶到椅子上坐下,但他還沒站起來,就被劉明一腳踢過來,整個人撲倒在我身上。


    劉明指著我罵,罵我賤人,說今天一定要弄死我,背後陰人。


    “劉明,好,有本事就把我給弄死,我絕求饒,但是別拖上其他人,否則就是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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