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我看見穿著校服的學生走上街頭。才想到,原來中學已經放學了。


    薑浩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麽,連忙牽著我的手跑到一個幽深的小巷裏,我透過縫隙看到唐苡正和幾個女生說說笑笑的從巷口路過。


    唐苡沒有像是其他女生一樣穿著校服褲子,而是穿著短裙加上黑色絲襪,顯得別樹一幟。頭發也是卷卷的,和其他女孩子相比,隔著老遠都可以發現。


    天色漸漸暗下來,薑浩牽著我去了附近的一座大橋上看日落,天邊被霞光染紅,一輪紅日緩緩的落了下去,那是我看過最美的日落。


    迴到小小的房間裏麵,和薑浩說說笑笑便又天黑了。抱在一起睡覺時候自然很多。我呢喃著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緊張著等著他的迴答,他微微笑著,說喜歡,最喜歡的就是我了。


    心裏仿佛抹了蜜一般,甜蜜都融入了心底。


    我們兩個在一起過著同進同出的日子,如同一對甜蜜的夫妻。薑浩對我很體貼,我真的覺得這樣的日子簡直都是天堂,這一生有這麽一段美滿的時光,已經足夠了。但是還想和薑浩在一起更長的時間。


    第三天時候,我說出門買點菜,迴來做點飯。


    薑浩卻說,他要想一點事情,所以就不陪我去了。


    那個時候我沒有察覺到薑浩表情裏的隱忍,隻是笑笑說,那你等我迴來。


    推門出去,往東邊走一段路,有一個菜市場。哪裏的菜新鮮又便宜,我提著菜迴去路上,突然遇到了唐澤天。


    他推著自行車,車筐裏放著幾本沒有開封的新書,看起來是剛剛去買完東西準備迴去。


    “陳予!”唐澤天大叫著我的名字,我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這幾天沒有去跳舞?”


    “這不關你的事。”我不耐煩的說,轉身就走。


    路上還有著來來往往的人,要是唐澤天在這裏說什麽我在夜總會跳舞的事情,完全會讓我無地自容。


    “怎麽不關我的事兒,你最近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吧?”唐澤天跳下自行車,拉了拉我的胳膊,這才注意到我手中提著的菜。


    “我就是不想去跳舞了。”我淡淡說道,甩開唐澤天的手就往前走。


    “喲,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還洗手作羹湯?”他揚起一邊嘴角,譏諷道。


    我迴頭斜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徑直往前走。


    唐澤天又拉住我的胳膊認真的說:“站住。”


    唐澤天的口氣太兇,我被嚇了一跳,立即站在他麵前沒動。


    “我問你是不是跟薑浩在一起了?這幾天都不見他來唐家報道”唐澤天走到我麵前問我,臉色很黑。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


    唐澤天聽完這話,立即搶過我手中的菜籃,我伸手過去搶,兩人在路邊撕纏著,我的衣服在不經意被他扯下半身,露出半個文胸。


    唐澤天一下子嚇傻了,立即鬆開,他原本拿在手中的菜籃一下子掉在地上,幾個西紅柿掉在地上,滾了出來。


    我彎下腰將西紅杮撿起,最後一個砸向他臉上,熟透了的西紅杮炸開在他的臉上,滿臉紅色,如血般散開。


    我嘶地一聲笑了起來,唐澤天聞言,眼睛又飄向我胸前,我朝他揮了揮拳:“色狼。”


    沒想到唐澤天居然迅速伸手在我胸前摸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假得要命,一點手感都沒有,全部泡沫。”


    “關你屁事。”我最討厭別人說我小饅頭了,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他聊,薑浩還在宿舍等我迴去做飯,一想到給薑浩做飯,心裏甜絲絲的,也不和唐澤天糾纏了,提起菜籃小跑離開。


    迴到宿舍,薑浩已把飯做好了,我們倆又煮了兩個菜,吃完飯後,我們在廣場上逛了逛。


    廣場上很多大媽在跳廣場舞,角落邊有幾個高中生在玩滑板,薑浩出神地看著那些玩滑板的人,但眼裏卻找不出一點熱愛。


    我靜靜地陪著他站在廣場邊上,他看向那幫少年,我看著他,在我們不遠處還有幾對三三兩兩的情侶悄悄耳語,恨不得兩個人緊緊粘在一起。


    再看看我們兩個,我站在薑浩的兩步之遙,似乎隻要我走向前就能緊緊地抱住他,看似那麽短的距離,似乎卻是我們無法越過的痕跡。


    看了許久,薑浩拉著我的手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聽著歡快的廣場舞,我們倆的心情卻怎麽也輕鬆不起來。


    旁邊有一個賣花的小女孩,站在盯著我們倆很久,可能在猜我們是否是情侶,猶豫著要不要找我們買花,興許我看了很久,薑浩輕笑了一聲,問我是不是要想花。


    我點點頭,正當薑浩要買時我拉住了他,跑向遠處有一個賣幹花的小姑娘:“這樣的花可以永久保存”


    薑浩聞言,摸著我頭笑了起來,笑容有些牽強:“原來小予這麽想和我永遠在一起,想嫁給我?”


    “我才不想嫁給你。”


    “那你想嫁給誰?”


    “反正不嫁你”


    沒想到就這樣一句話在多年後卻真的沒有嫁給他。


    十點,迴到宿舍,其他人都去上班了,紅夢姐坐在客廳等我們,看見我們進來便問薑浩什麽時候去看薑導。


    薑浩沉默幾秒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知道還是不去,顯然這個答案不讓紅夢姐喜歡,她又追問:“那你什麽時候去道歉?”


    “我為什麽要道歉!!”薑浩突然兇了起來。


    “那是你爺爺!”


    當紅夢姐吼出這句話來時,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了,這幾天我和薑浩一直沒提這件事就是因為這件事如果一根骨頭卡在喉嚨裏,隻要輕輕一唿吸就無比疼痛。


    不唿吸並不代表骨頭不在,隻是被忽略而已。


    “我答應過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薑導再不濟也是你爺爺。”


    薑浩不動。


    紅夢姐向我使眼色。


    “去吧。”


    薑浩猛地轉過去看向我,他沒想到我會讓他去,其實就算不讓他去又能怎麽辦?薑導終歸是他爺爺。


    “你真傻!”


    我傻兮兮地朝他笑。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特別多,雖然我們都不再提去不去看薑導這個問題,但是我知道薑浩默認了,早上我起床時,薑浩已經不在了。


    我知道我們兩個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我又開始去夜總會上班,薑浩偶爾會來宿舍睡覺,但每一次都比我下班還要晚,又比我早起床,我們之間有時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漸漸地薑浩不在來了,又隔了幾天,紅夢姐說薑導出院了,又過了幾天,紅夢姐讓我別再找薑浩,薑浩要出國讀書了。


    我的生活漸漸歸還平靜,偶爾會在夜總會遇到唐澤天,但是我們彼此都不說話,他經常和一幫富二代喝酒,每次都會叫小姐陪,一人一個,唯獨唐澤天不叫。


    狹小的宿舍空無一人,地上滿是丟落的衣服,有一道鮮血從門框裏一直流向陽台,我站在門口,雙手捂著嘴,渾身發抖,恐懼從腳底竄上來,整個人愣住了,過了幾秒,我迴過神來,打電話給紅夢姐。


    紅夢姐興許在樓下,她很快就上來了,看到狼藉的一片,也被嚇了一跳。


    “遭盜賊了?”我問。


    紅夢姐搖搖頭,迅速打開其他幾間房間,除了我的房間被人洗劫後,其他房間整潔如新,那麽入室的人肯定是針對我。


    到底是誰?


    又在找什麽?


    為什麽房間裏會有血?


    我對紅夢姐說想報警,紅夢姐不同意,她說像我們這種人,警察是不會理的,通常認為黑吃黑。


    我想像不出自己有什麽東西讓人來洗劫。


    突然我想起放在櫃子底下的五千元錢,移開櫃子,錢原封不動躺在那裏,除了這五千元,我的房間清貧如洗,肯定不會是為財。


    這一夜,我都在恐懼和焦慮中度過,我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直到天蒙蒙亮我忽然想起紅夢姐看到這場景時,有點不正常,她先是一愣,隨後表情非常鎮定,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我本想找紅夢姐責問清楚,但隨即一想她肯定不會說。


    就這樣在恐懼中度過兩天,薑浩仍然沒有來找我,這個時候我想他在我身邊,可是我一想到紅夢姐讓我不要再找他,他要出國的事,我就窩在被子裏不停地哭,有時哭得暈過去。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心中的惶恐非但沒有消失,反而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


    這天早上七點,起床後坐上公交車偷偷地來到機構,機構還沒上課,我站在院子樹的後麵。


    過了一會兒,陸續有學員過來上課,終於遇到一個認識的,我避開人群悄悄地問她,有沒有看到薑浩。


    那學員愣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半晌才告訴我前幾天見過一次,前幾天正是薑浩過來道歉的時候。


    “那後來來過嗎?”


    “沒有,這幾天不見他,薑導已經半個月沒在機構了。”那人說。


    薑導我是知道他還在醫院住院。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那人一問三不知,最後我隻好放棄,之後我又去了薑浩學校和醫院,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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