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言,你沒事吧!沒事吧!”韓信試著推了推她,生怕她受刺激。

    “沒事。”蒙湛言看著他,說道:“我想見她。”

    “我帶你過去。”韓信點點頭。把她帶進高級病房,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遠見她身上到處擦著管子,臉色蒼白,額頭發鬢斑駁白了大半,蒼老了許多,青色的細管還能清晰的看見。

    眼眶憋的通紅硬是不讓眼淚落下,走過去,手撫著她的臉,媽,對不起,湛言錯了,你醒來好麽?你醒來,我帶你迴中國,我們迴中國好麽?你想做什麽都好?隻要你醒來。

    迴應她的是空曠房間的寂靜,或許她媽一輩子都不會再醒了。唇顫了又顫,蒙湛言,為什麽你要喜歡那個男人,若是沒有愛上,她的身份不會暴露,她爸不會這麽絕情把她強製送到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她的錯由她媽為她承擔了,蒙諾,你怎麽就敢?怎麽就敢?這麽絕情,把她送到那個地方?閉起眼,握拳,手中的青筋暴起,幾乎要暴起。

    出了醫院,韓信跟在她身旁,生怕她承受不了,做什麽傻事。“湛言,你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要不去吃飯休息一下吧!”

    “不用。”

    突然迎麵十幾輛加長黑色林肯車由遠及近停在她眼前,幾十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紛紛下車,其中最前麵是她認識的故人——寧原,黑衣襯得他整個臉嚴肅英俊,走到她麵前恭敬道:“少爺!老爺讓您迴去一趟。”身後十幾個保鏢隨著喊著。

    蒙湛言看了一眼韓信,韓信自然懂得她的意思,趕忙說道:“去吧。”

    蒙湛言點點頭,轉身上車,車行了半個小時,終於停在東南亞最繁華的地段。周圍幾千畝用大理石砌著而成圍成一圈,高大如同宮殿的洋房拔地而起,坐落聳立,門口幾個保鏢筆直警戒著,鐵柵欄圍了一圈,開啟密碼,讓車行駛進去,空曠的別墅,私人場地,遊泳池,這是她熟悉至極的地方,也是她開始陌生的地方,等車停下,寧伯上前打開車門,她下車,站在十幾根大理石柱撐著與宮殿無異的地方,目光茫然。

    “少爺!您來了?”寧伯還是習慣叫著她少爺,看起來有些激動,不過還是恭敬站在一旁傳達:“老爺書房等著你。”

    蒙湛言點頭,走進去,進入書房,一個高位男人端坐在上方,一身中山裝,短發摸了發蠟,已經快五十多歲的臉上依舊俊逸非凡,眼角細紋更是為他增添一絲成熟男人的魅力,怪不得,她媽愛

    這個男人愛了一輩子,愛的失去了自我。可是這個男人卻對她狠而絕情。而她依舊愛比恨多,她發誓,她絕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絕不會,她本就天生涼薄,五年監獄生活哪怕讓她泯滅最後一絲良知她也做的到。

    “來了?”男人抬頭盯著她看,眼中幽幽沒有一絲情緒,“明天和若凡見過麵,找個時間把婚事訂下來。”

    蒙湛言冷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狠毒無情,她的狠辣是不是就是遺傳他的呢?多配的一對父女?是不是知道她是女兒後,便要將她這個棋子棄了?想要讓她商業聯姻?休想!想將她嫁給秦若凡那個變態,在東南亞一帶,誰不知道,這秦若凡狠毒發指,風流成性,玩死多少人?真是她的好父親?推她入火坑的好父親?五年前因她是女兒,任人推她入男子監獄生死不管,五年後,他依舊如此,眼底陰狠閃過,這一次,他休想再命令左右她。

    “不好意思,我沒空。”

    “你敢拒絕?”蒙諾眯起眼,身居高位,眼中犀利如匕首的光芒刺過去,讓人膽寒,蒙湛言迎上他的視線,麵不改色,冷的沒有溫度,臉上漫不經心笑著:“父親,我們五年好不容易見一麵,一談怎麽就談到訂婚呢?難道父親就不好奇我這五年是怎麽過來的麽?”笑意不達眼底,眯起眼:“這五年,我被人誣陷入獄,想必這一切父親都知道是吧!”

    蒙諾詫異看著他這個女兒,細細聽她說話:“知道又如何?”

    蒙湛言聽著這男人說著最無情的話,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眼底陰狠一閃而過,笑道:“那您說以秦路的勢力他會不知道我入過獄?你說他會允許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嫁給他的兒子?甚至為他秦家生子?”

    蒙諾深思,看了她一眼:“坐過牢又如何?難道我蒙諾的女兒配不上他兒子?”

    蒙湛言接過他的話:“要是他兒子願意娶我這個不是處女的女人,我就嫁,怎麽樣?”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蒙湛言一臉笑的一臉諷刺:“父親,你不會想我一個女人在男人監獄呆了五年還是幹淨的吧?對了,我出獄後,就這路費錢還是我這殘破的身子換來的。你說,這麽一個比妓女還惡心的身子配的上誰呢?說不定這肚子裏就有了哪個人的野種。”最後一句音調猛的拔高,她就是要惡心死這個男人。

    “混賬!”蒙諾氣的掀翻桌子,臉色發青了厲害。視線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麵無表情,心卻突然一痛,畢竟是他從小疼到

    大的孩子,為什麽就不是個兒子呢?

    此時,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跑了進來,趕緊扶起他,為他順順氣,蒙湛言眼一眯,看那凸出的肚子大概三個多月,狠辣一閃,抬頭光明正大打量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讓他媽變成一個植物人?這樣的女人竟敢鳩占鵲巢,心底一冷,竟然敢做就要承擔應付的代價。

    “湛言,你怎麽能這麽氣你爸呢?”尤瑩看到她一愣,她當然知道她是誰?蒙諾的女兒,眼中的狠毒閃過,她絕不會讓她成為她兒子的絆腳石。想到此處,故意說道。

    蒙湛言當然沒有錯過她的陰毒,心底冷笑,正夫人的位置還沒坐上,就想處理她?唇勾:“關你什麽事?到底哪裏來的狗吠連主人都認不清。”

    尤瑩臉色漲紅,心底怒氣幾乎遏製不住,眼裏狠毒盡顯,瞪著她。這個野種,她一定要她好看。

    “混賬~!”蒙諾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她方向扔過去,她也沒躲,那杯子砸在她臉上,大片血跡從額間冒出,流了大半的臉,那張臉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詭異的參人,眼底的溫度褪去,越來越冷,尤瑩看得心底直冒寒意,這就是個瘋子。

    “打完了麽?既然打完了,那也該我說話了。”蒙湛言一頓,斂起臉上的笑容,整個人一股戾氣迸發,犀利的視線直視他的眼眸:“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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