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隻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根本無法相信,這個時候,任誰都無法控製場中的局勢了。


    軍心士氣若此,就算是到了白溝河,還能否威逼宋人蕭烈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幸好在後部還有趙鶴壽的七百常勝軍步卒,雖說現在的常勝軍上上下下連著老總司令加起來總共才不到三千人,早已經比不上當初擁兵數萬,身懷不臣之心的怨軍了。


    但是可以打包票,如今剩下的這些常勝軍士卒每一個都是曆經血火的老卒子。


    但逢軍陣,等閑對手都不放在眼裏,蕭烈心裏也清楚得很,常勝軍乃強軍,若是屆時時局難測,也是一處倚仗。


    當麵的宋人在這一刻,已然悉數被蕭烈看透,緊緊隻有十幾個人而已?可是也正是這麽十幾個人活生生的將自己的隊列撕開了一條大口子,最後揚長而去。


    廝殺慘叫之聲隻是在不斷的響起,蕭烈本人被死死的護在裏間,一時間安全倒是無逾。


    可是這種感覺就是憋屈,直娘賊的被宋人鑽了一個大大的空子,這些宋軍雖然說都是極其的悍勇之人,但是麵前的c≯,契丹兒郎一樣若是百裏挑一選出來作為大石林牙親軍使用的,若是正麵相逢,恐怕還是需要好好的較量一番才是。


    誰知道這些直娘賊的南兒,就是這麽的果斷,一番廝殺下來,恐怕傷亡的弟兄便有二三十人之多。


    最讓蕭烈有些擔憂的是,南兒怎會將哨探張到如此遠的地方了?他們究竟想做什麽?


    一時之間,蕭烈腦門閃出來不一個多少問號,到最後隻是聽見廝殺聲越來越弱,宋人衝陣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除了那七八具留下來的屍體。


    “大人,是南人的白梃軍!”這個時候,一個士卒將蕭烈喚醒了。


    蕭烈定睛一看,果然是那支白梃軍當日白溝河一戰,這些白梃兵在最後時刻反撲出來,就是直直向大石林牙的中軍撞去,最後一直殺到了林牙的臉前,若不是林牙寧死不退,將士用命之下,才將其剿殺。


    若是換了一位統帥,早就被白梃兵這等陣仗唬得退避三舍,全軍一見主帥後撤,立刻就會動搖。


    好好的一場大勝差一點就被白梃兵空血翻盤,說到底,自家這三百林牙親衛和白梃兵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的對手。


    “白梃兵出來了,那麽前麵還有多少宋軍?”蕭烈心中一時間也是有些驚疑不定起來了。


    “不管如何,俺們先出了這夾道再說,遠攔子哨探辛苦一些罷,總不能再讓宋人給鑽了空子!”蕭烈隻是穩重的布置了下去,經過方才的事情,也沒有再質疑蕭烈的決定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整理行軍,準備行出夾道,而遠攔子哨探更是騎上快馬,遠遠的將警戒哨幕張了出去。


    看到如此,蕭烈心中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如此軍心依舊可用,“去傳俺的命令,讓後麵的趙鶴壽加快行軍速度,若再拖拖拉拉,俺可就迴軍往他的陣列殺了,俺們遭遇宋人的事情,先不要聲張,就這樣,去罷。”


    遼人長途跋涉,急行軍馬,又在措不及防之下與白梃兵遭遇了一番,好一場廝殺。


    除了死於宋人手上的,還有因為袍澤誤傷者,種種原因下來,戰力損傷者約摸到了四十多數,即便是完好無損之人這個時候還能有多少氣力?


    但是蕭烈這個時候所言都是不折不扣的軍令,再也無人敢違背,也不敢拿全軍性命開玩笑。


    那遠攔子哨探隻是重重的一抱拳,蕭烈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了!”


    “大人,此乃我等應盡之事,我去了!”說完之後打開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騎上馬便飛奔而去。


    ……


    野地平原之間,四五騎甲士不要命的往前跑,正是耿業等一行人。


    這個時候是再也惜不得馬力了,坐下的馬兒隻是不斷的喘著粗重的白氣,皮毛之上汗如雨下。


    “老耿,歇一下吧,再這樣下去,馬兒都快累倒了!”說話的依舊是之前的那員白梃兵士卒,此刻也是身上帶了七八處的傷口。


    大宋雖然是戰馬稀缺,騎兵也是少得不行,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宋便走了精兵路線,每一員騎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的馬上功夫即便是生長於馬背上的遊牧民族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更何況楊可世不僅僅是打仗厲害,他的練兵手段也是首屈一指的,這白梃兵士卒在急速行駛的戰馬之上,還在撕扯著布條將自己的傷口簡單的包裹結紮。


    耿業一張嘴,一股冷風就灌了進來,“再堅持一下,已經找了雷指揮使沿途留下的信號,再行個二三裏之間想必就能尋到了。”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經奔出去了十幾裏,可是依舊不能懈怠,除了咬牙堅持還有什麽可說的。


    “且前行吧,和雷指揮使會和,再迴稟楊大人,我看那楊大人是個敢殺的人物,定然不會讓遼狗壓境,屆時還有拚命的時候……”


    趙鶴壽是在蕭烈整整出發了一日之後才從易州城之中緩緩而進,步軍的行軍速度本就比之騎軍慢了不止一籌,而且軍中輜重還要運轉,南下白溝河,就算是單程一取也得時日光景,更不用說來迴往返,還得在邊境鬧出偌大動靜,才能起到誇兵震懾的作用,所以半月之糧完全不是說笑。


    一行速度自然是極其慢的,不僅僅是如此,趙鶴壽還特意的放慢了動作,這個時候若是有較為詳細的地圖,將宋遼雙方的兵力部署展開觀之,便可以發現蕭烈一行已經和趙鶴壽嚴重的脫節,怎麽看都是孤軍深入之勢,幸而這個時候楊淩也隻是孤軍五百人北渡而已,所以雙方都是兵行險境。


    值得一說的是,此時童貫還未曾下定決心,究竟是繼續北伐還是收拾刀兵,至少在目前情況之下,整個大宋袞袞諸公,還沒有從白溝河一戰的陰影當中迴過神來,決計是不敢北望的。


    ps:不好意思,趙鶴壽寫成了趙良嗣,現已更正,稍後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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