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耶律大石,耶律阿古哲都遠在雄州,賦予了蕭餘慶軍事調動之權,而直領耶律大石親衛的人便喚作了蕭烈,從這裏便可以看出,不管到了什麽時候,契丹人和奚人都是極其防範漢人的。


    蕭烈雖然也懂得用兵,但是手段比起蕭餘慶自然是有所不足的,趙鶴壽自是心中大定,仔細揣摩之後,行軍方略已經是大抵有數了。


    說曹操,曹操到,趙鶴壽才剛剛換上戎裝,蕭烈便上門了。


    耶律大石和蕭餘慶雖然都不是漢人,但是起碼來說,遼國學習漢家文明已經百年,即便骨子裏殺伐果斷,但都內斂了不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一股子溫文的氣息,而蕭烈則不同,走進來之時,便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無論如何都收不住的。


    蕭烈發飾也未曾更易,還套著鼻環,直像那未開化的蠻夷,可就是這樣一員將領,打仗的時候也不是隻會蠻幹之輩,粗中有細。


    “趙指揮使,俺麾下的二郎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不知貴部準頓如何,何時可以開拔?”蕭烈人如其名,性子也是很烈的,才接到調令沒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尋到了自家門上,♀,一時之間,趙鶴壽就隻是頭痛?


    這廝就不能讓俺喘口氣,當真是牲口不成?


    其實也不怪蕭烈急於出兵,斯時耶律大石的真正去向,也隻有蕭餘慶和少數親信幾人知道,蕭烈便是其中之一,就連趙鶴壽,郭藥師都是被蒙在鼓裏。


    大石林牙在國中的地位不可謂不重,如此折在雄州,那麽大遼江山無異葬送半壁。


    趙鶴壽也未能將此事與耶律大石聯係起來,但耐不住蕭烈詢問,“蕭大人稍安勿躁,末將也是方才剛接到軍令,總得給俺一些時間整頓部下吧,此行帶多少糧草,後部跟多少輔軍,還有營帳輜重等器物也未曾準備完全,這樣,暫且給某半日的時間,便可出發!”


    “半日,太久了些!”蕭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趙指揮使所說乃是穩重之言,這樣,某部先行,趙將軍隨後跟來便是,某一路留下哨探,隨時與你保持聯絡。”


    趙鶴壽聽罷便點了點頭,“蕭大人此言大善,但是切記不可冒進太遠,蕭大人乃是此次行軍主事之人,某等還需仰仗大人!”


    “某自然是醒得的。”蕭烈隻是斜看了趙鶴壽一眼,“還望趙將軍不要逾時,某在白溝河邊等著你!”


    說完之後便是一番計議,隨後各自告辭,依計行事。


    楊淩所部渡河之後並未止步不前,而且繼續拔營前行,野外結營而居,最重要的便是有所依托。


    雷遠文在前麵將哨探放得更遠,大宋對於安營紮寨的功底是極其深厚的,即便是一個什麽官職都沒有的廝殺漢,但凡在軍中混跡了兩年,一眼便可以看出此番地勢利不利於下寨。


    下寨之後有什麽便利之處,什麽地方容易為敵所趁,需要采取什麽樣的防範手段,這些都是要經過仔細驗看的。


    不比得剛剛渡過白溝河時的疲憊不堪,匆匆安好帳篷,隻是倒頭就睡,稍事將養了一番氣力之後,終究還是要考慮這個問題了。


    畢竟尋找到一處易守難攻,便於依托,可堪下寨之處,並以此地為圓心,哨騎四出,打探尋摸,這才算得上在此地真真正正的站穩了腳跟。


    幸好至此時節,還未曾逢到敵人,否則就得上演一場活生生的野地遭遇戰了,那個時候不說軍中上下有無戰心,單單隻是倉促應戰之下,死傷就得極其慘重。


    前麵的雷遠文和羅延慶將哨探放出去老遠,嚴世臣和一眾步卒護衛楊淩為中軍,尋著雷遠文前哨開道的方向行去。


    而嶽飛領著幾兄弟隻是在後方押運糧草緇重。


    雖說倉促行軍,但也算得上是僅僅有條了,馬小英留在中軍,這個時候也騎著一匹馬兒,姿勢依舊是那麽颯爽,比起楊淩來少了幾分生硬之感,她來此隻為照顧楊淩的衣食起居,本來楊淩是不允的,但實在耐不住馬小英的軟磨硬泡,最後好歹是應了她。


    馬小英頓時就高興得眉飛色舞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楊淩才有些明白過來,小英不過是一個女孩,在後世也不過就是在讀高中而已,而現在的她經曆得也實在是太多太多,忍不住就讓楊淩心生憐愛。


    雖說馬小英跟來,可已經開始長牙的馬方旭卻是被留在了城南驛站,那裏的驛卒答應幫忙照料,且雄州城中條件確實好得多。


    當然,其中楊淩也給了不少好處,雖說這個年代民風淳樸,但樂善好施之人並不多見。


    處理好這些之後,他才能安心的渡河,楊淩的馬術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也很有長進,隻是每日騎馬,兩胯被磨得鮮血淋漓,總是不好受的滋味。


    楊淩摸了摸馬兒的鬃毛,正在緩行之間,就見前麵一員白梃兵輕騎飛馬而來。


    由於楊淩手下的輕騎哨探實在是不敷使用,所以白梃軍來此,就立馬讓他們脫下了重重的盔甲,充做輕騎使用,也正是如此,在遮護得兵馬一路前行無事。


    “楊大人,前方已然尋到一處下寨之所,雷指揮讓俺前來詢問大人,是就此下寨,還是繼續向前哨探?”這白梃兵軍士也是沒有絲毫輕慢之色,畢竟僅僅是憑著楊淩敢孤軍北上的這份膽氣,但為廝殺漢就沒有不服氣的。


    本來這等事物,憑借雷遠文征戰多年,能夠被他瞧得上眼得紮營之所自然是極其合適的,但是他並沒有自做決斷,依舊要派遣人手前來迴報楊淩,不為其他,軍中上下有別,若是開了自行決斷的先例,楊淩的威信便不複存在,一點一點的被磨得幹幹淨淨,到最後還能不能使得動這支驕橫的白梃兵,就變成了一個未知之數。


    白梃軍為西軍四路強軍之一徑源軍統屬,西軍上下都是極重尊卑之分,說一不二,秩序分明,也就是楊可世整日與廝殺漢打得火熱,但每個人也是發自心底的尊重這個統帥。


    既然楊淩為此次前驅統籌之人,那麽悉事都應由楊淩拿捏分寸,他們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在楊淩指揮失誤的時候,稍稍上諫,如此而已。


    ps:平日要上課,這段時間還要報考各類證件,實在是有些心力交瘁,隻得擠出時間來寫,章節少了一些,各位見諒,不過是不會斷更的,要相信我寫書兩年的人品,最後求一聲推薦票了,實在慘淡,沒有收藏本書的朋友不要忘記加入書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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