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個姓王的女助教在哪?!”釘子槌氣急敗壞地嚷著。

    “憑什麽告訴你?!”陳傑氣憤地說:“你們太不講道理了,有你們這麽找人的麽?!一進來就打砸摔,我說你拽個毛啊!”

    “老子就拽了怎麽地?!”釘子槌一拳將旁邊一學員砸翻:“姓王的把老子打成重傷,老子今天就找這裏的學員算帳!弟兄們,給我放開了砸!”

    “住手!!!”

    一聲厲喝,唬的釘子槌那幫手下全都停了下來,王娟走了過來:

    “原來是你,上會真該多踢你幾腳,把你給治廢了,省的你一天到晚的到處興風作浪!”

    “弟兄們,給我撕了這娘們兒!!”釘子槌一聲令下,他的手下蜂擁而上,王娟猛起一記後旋踢,衝在最前麵的那手下被她一腳擺翻在地。王娟又左躲右閃,雙腿如鋼鞭般上抽下掃,左踢右蹬,那些手下在她迅猛的連環攻擊下如狂風中哀號的小樹苗,一個個被踢倒蹬翻。不到一分鍾,那幾個手下就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王娟越打越火,正想好好教訓下這些流氓,後麵卻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好了,都別打了!”

    王娟收了腿,循聲望去,釘子槌的後麵走來一中年男子,正是洪祥教練。

    “姑娘果然好身手,能把跆拳道發揮到如此的水平,確實讓人大開眼界。”洪祥教練稱讚到。

    “你是什麽人?!”王娟警惕地問到。

    “我是釘子槌的教練。”洪祥正色到。

    “我還正想找你呢,身為教練縱容自己的學生在外麵調戲女孩子。還口出狂言,不知悔改!你這個教練怎麽當的?!”王娟厲聲質問。

    洪祥教練卻並不生氣:“嗬嗬,姑娘既然是練武之人,就應該知道,男人嘛,血氣方剛,爭一時之勝在所難免。況且,本人非常提倡這種男兒精神,是男人,如果不戰鬥一番,便枉來世間一趟。我們拳擊運動員一拳一招,打的都是真本事,比那些穿著喪服,腰間的黑帶好幾條杠,上了擂台就被揍的不成人形,還嚷嚷著什麽禮儀廉恥的娘們強多了!”

    “你……”王娟氣的正要飛起一腳,洪祥趕忙一擺手:“哎,先別急,有你逞能的時候,我一時興起,想跟你玩一場遊戲。”洪祥向外麵一招手,一名身高一米九以上,全身肌肉發達的美國男子走了進來。

    洪祥教練拍了拍那美國男子的肩膀:“這是我們館請來的美國拳擊手庫馬斯,他沒什麽驚天動地的事跡,就是有六條金腰帶,是日本k-1上打來的。姑娘有興趣的話,不妨在擂台上跟他比一場。”

    王娟雙手叉腰,不屑地說:“請問我憑什麽要跟他打,或者說,他憑什麽跟我打?!”

    洪祥仍然笑著說:“我相信你一定會打的,三天之後,我在市中心的廣場上擺下擂台,到時不僅僅是你王娟,其它跆拳道練習者和傳統武術家都可以參加,隻要你們當中任意人打敗了庫馬斯,我們將從此息事寧人,不再騷擾其他武館。要是你們不敢來的話,你們這市裏最後一家跆拳道館,還有那些傳統武術館,都將成為曆史!王助教,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天吧?”

    “想到那些流著炎黃子孫的血液卻幫著美國鬼子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畜生,我還真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王娟輕蔑地說。

    “fuck you!!”那名叫庫馬斯的美國男子罵了一句,作勢就要衝上來,王娟也暗自運起丹田之氣警戒起來,準備隨時接招。

    洪祥卻攔住了那美國男子說:“庫馬斯別激動嘛,咱們西洋拳擊的威名可不是像他們那樣吹出來的,三天後再動手也不遲,我們先走吧。”說完,領著釘子槌和那群東倒西歪的手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真是欺人太甚!”王娟氣憤地罵了一句。

    晚上9點多,李秀剛洗完澡出來,見王娟側躺在自己的鋪上看書,便湊過去問:“三天後的那場擂台,你打不打?”王娟合上書本說:“人家衝著我來的,你說我還有退路麽?”

    “娟。”曉顏說:“那個庫馬斯長年打自由搏擊賽,武功剛猛無比,一下手肯定都是殺招兒,你能應付的來麽?”

    “我會小心應付的,此次如果我不出戰,市裏的武館都得遭殃,十三連人多勢眾,而且成員個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市裏沒有一家武館是他們的對手。”

    “其實你一個人也未必能改變得了什麽。即便你打贏那個庫馬斯,他們也未必會守信用。”李秀邊擦著頭發邊說。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無論是為了跆拳道,還是為了其他武館,我都必須去!”

    “奇怪,丁豔哪去了,這麽晚了還不迴來,呆會宿舍樓就要鎖門了。管樓的那老阿姨脾氣可暴躁了,萬一她睡覺的時候被吵醒估計又得罵上一個小時。”曉顏忽然說到。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丁豔還沒有迴宿舍。“這家夥總是神神秘秘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她都在忙些什麽。這也太沒有集體觀念了吧!”李秀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沒辦法。”曉顏說:“我們先睡吧,但願她出去的時候有帶鑰匙。”

    丁豔和平成海濤此時正在校園裏的小道上散步。

    “我必須阻止王娟去打擂,我必須阻止他!”平成海濤說。

    “荒唐!”丁豔一聽就來氣:“你明不明白這個時候十三連是咱自己人,你為什麽總是跟自己人過不去?!”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王娟去冒這個險,這分明是個陰謀。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娟往裏麵跳!”

    “你還有完沒完,你開口王娟閉口王娟,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姓什麽了?!”丁豔氣憤地朝平成海濤吼到。

    平成海濤歎了口氣:

    “對不起,師姐。”

    他喃喃地向丁豔道了個歉。丁豔看著這個師弟,一時間怒氣竟消了大半,目光轉為一種愛憐和關切,她以平和的語氣問:

    “告訴師姐,你是不是愛上那個王娟了?”

    平成海濤默不作聲地站著,丁豔見他默認了,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真是天意!”她望向平成海濤:“可是,如果王娟不接受你,你該怎麽辦?”

    “我並不奢望她能接受我,愛一個人,有時並不一定要完全得到她,即便隻能像藝術品一樣隔著櫥窗觀賞。我們也仍然可以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她。”

    “看來我是無法改變你的心意了。”丁豔歎著氣,轉身就走。

    “師姐,難道你不要我這個師弟了麽?”平成海濤喊到。

    “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以前的一切,對於你來說,都不再重要了。你自己選擇的路,希望你不要後悔!”丁豔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丁豔一個人徘徊在校園的路上,她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淌落……

    原來,自始自終,都是我在一廂情願。她想到自己和平成海濤自小便被師父收養,從小到大,她都把平成海濤當成自己的親弟弟般照顧著,長大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已經被這個充滿朝氣的師弟奪走了。現在,跟自己一起長大,一起相處了那麽久的師弟,今天竟然告訴她,他愛上了另一個女孩……

    “王娟,我丁豔算是輸給你了,我到底輸在什麽地方?!論長相,我不比你醜;論武功,我不比你差!……”

    丁豔倔強地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算了,我自己單相思而已,平成海濤根本沒有說過她愛我!

    第二天上午上的是包裝設計的理論課,授課的講師還是那樣照本宣科,用投影儀把那些一成不變的,早已有些過時的範圖搬上屏幕,然後兀自地在那裏講的唾沫飛濺,學生們在台下聽的搖頭晃腦,昏昏欲睡。有幾個老油條的,從上課開始就伏在桌子上,現在正發出隱約的鼾聲。整個教室裏,恐怕隻有王娟,平成海濤,丁豔三人是醒著的,其他的基本上都進入了昏睡或半昏睡狀態。有時候,講師的催眠功夫確實比一流的催眠師還厲害。

    三人此時各懷心事,丁豔情緒十分低落,坐在座位上對著書本發呆;王娟則暗暗地進行著冥想,有時候,在腦中模擬與對手的實戰也是一種訓練方式,其實她對後天的打擂也沒有太大的把握。算了,還是別想那麽多,全力以赴吧,她心想著。平成海濤默默地注視著王娟,自從新生報道的那天起,他的心就早已飛到王娟那兒,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但是自己心裏仍然害怕她會無情地拒絕他,雖然昨晚他對丁豔說的那麽振振有辭。

    下午,王娟仍然泡在跆協的訓練場內,隻不過這兩天她都沒有帶學員,而是一過來,就自己一個人在道場旁邊的那一排沙袋旁練功。她在那一排沙袋之間左右閃躲著,不時發腿重擊目標。沙袋在她淩厲的腿下不停地顫動著。練了一陣,王娟覺得有些累了,便走去水吧區打了一杯葡萄糖飲料準備補充些能量。卻見平成海濤正坐在那裏等著她。

    “怎麽,想偷學我的武功啊?!”王娟故意打趣到。

    平成海濤卻隻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王娟被她盯的心裏直發毛,她有些不滿地說:“幹什麽呀,有什麽話就說,老盯著人家看,討厭死了!”

    “你不能去打那場擂!”平成海濤突然說。

    王娟喝了一口飲料,淡淡地問:“理由?”

    “那是一場陰謀,他們那是早就設計好的!就算犧牲掉那些武館,你也不能有任何閃失,你必須把你的武功傳播下去!”

    “正因為那是場陰謀,所以我才要去!而且,我那一腳既然踢了出去,心裏就有了扛下一切責任的準備。海濤,你也是練武之人,你應該明白,武者的武功不是用來像古董一樣收藏的;更不是用來賺錢交易的,而是在需要的時候用來懲惡揚善的!”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我會阻止你的!”

    “隨你的便,對方要的人是我,坐視不管是不可能的了!”王娟說著,便徑直向沙袋區走去。

    “我一定會阻止你的!”平成海濤喃喃地說:“你或許不知道,我對武功的招數有著天生的領悟能力,你的跆拳道功夫,隻要我跟你交幾次手,再觀察下你的練功方法,很快就能學會。現在,你的跆拳道,再加上我的空手道,你不是我的對手的!”

    樓上的散打訓練班下課了,散打學員們陸續從樓上走下來,準備迴學校休息。有兩個散打運動員卻跑到跆拳道的訓練場外向裏麵看著。

    “看到了吧,征風。”其中一個隊員向另一個體格強健的隊員說:“根據我的觀察,果然不出我所料,林海濤確實對王娟有意思!他經常約王娟出去,而王娟也每次都欣然赴約,基本上沒有一次遲到過。而且……”

    “不要說了!”那個叫征風的隊員一臉兇相:“林海濤啊林海濤,你憑的是什麽?!……”

    “哥們,我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你跟王娟從初中到高中再到現在的大學都在同一個班,你對她的了解還能比那平成海濤淺?但你敗就敗在喜歡人家,卻一直沒有去表白。人家就比你直接,喜歡了就把人家約出去,這一迴二迴的,人家的心就在他那兒了!”

    “我得好好會會這小子!”征風暗暗把拳頭捏的嘎嘎作響。

    時間到了第三天,這天便是洪祥他們跟王娟約定好打擂的日子。王娟早早地就換上了一身跆拳道服,並係上那條屬於她們門派的黑帶,黑帶兩端各用金線繡了兩行金字。其中一行是朝鮮語,另一行則分別是:

    大韓民國太極流跆拳道——王娟

    其中一端還繡著太極流門派特有的標誌,傳聞這個標誌乃用特殊的絲線繡成,這絲線在沒有光的環境中會自己發出幽幽的藍光。是其他材質的絲線無法替代的。所以隻有本門派武藝精深的弟子才能得到韓國太極流跆拳道掌門親手頒發的黑帶!而武藝一般的學員就隻能係白帶了。

    穿上道袍的王娟,更顯得鬥誌昂揚,氣質非凡。古今中外,凡跆拳道高手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那是因為他們內外兼修的結果。

    王娟剛走下樓,卻見平成海濤早早地等在了樓下。她有些意外,但還是友好地打著招唿:“怎麽,今天那麽早就在這等我,準備給我加油麽?”

    “我說過我會阻止你的!”平成海濤說:“想去打擂,除非先過我這一關!”看來,他準備以身阻擋王娟去比武!

    “你想幹什麽?!”王娟急了:“我沒功夫跟你玩這些,你閃開好不好?”

    “想去比武,先跟我比。”平成海濤說完,一記兇狠的手刀,劈頭蓋臉地朝王娟砍來!王娟側身讓過,平成海濤的第二記手刀又橫掃過來,王娟隻有抬手格住。

    “你這是幹什麽,我現在沒空跟你玩實戰!”

    平成海濤一言不發,飛起雙腳,一左一右地掃向王娟,王娟後撤兩步讓過,突然騰空而起,一記騰空後蹬腿蹬在平成海濤的心窩,他正抬著一條腿踢向王娟,所以這一蹬馬上讓他失去重心,身體向後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跌在地上。

    平成海濤雖然表麵兇悍,但他隻想阻擋王娟,沒想用出真力。王娟這一腳踢的著實不輕,他費力地爬起來,覺得胸口發悶,體內的真氣有些用不上,他原始的戰鬥欲望頓時蘇醒,隻見平成海濤大吼一聲,身子騰空而起,同時前腳奮力向王娟頭部踹去,他頭一次使用了王娟太極流跆拳道的騰空側踢,這一招速度和威力非同小可!可就在他的腳快要接觸到王娟的時候卻還是收住了,這一腳,他終究不忍心踢下去。

    平成海濤稍一分神,王娟的反擊後旋踢就毫不客氣地在他臉上招唿了一下子,平成海濤被扇的眼冒金星,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你何苦阻攔我呢?我早跟你說過,為了那些無辜的人,我沒的選擇。”王娟收起招數,大踏步地走遠了。

    “王娟!”平成海濤一躍而起,正想追上去。旁邊卻突然冒出個聲音:

    “怎麽,你很在乎她的安危嗎?”

    平成海濤有些詫異,卻見是征風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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