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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門,暫時還沒有看到已經多少月票了。但是貧道已經把六十張月票的加更放出,十分自覺是吧?大家有月票盡管砸來不?)


    神鴉嘎嘎的圍繞劉勝之頭頂飛了兩圈,歡快的答應了下來。


    可見,能夠放假這種事情,不論是人,還是妖,都是歡喜的。


    盡管心中喜悅,劉勝之依舊不緊不慢的行著,體會著每一步緩緩走出的感覺。


    卻是在幾步之中,將種種歡喜謀算,盡數都給藏入胸中,再不露出半點。整個人就顯得無喜無悲。


    忽然之間,心中就生出了一個念頭。想到,那些儒生所謂的循規蹈矩,要走方步。


    這其中是不是就有著磨煉心性,反躬自身的意思?


    這刻,就已經天明了。卻是不知不覺之中,劉勝之居然修煉了一夜。


    劉勝之剛剛出了小院,就見到門口依站著一位少女。


    微微一愣,卻是王玉潤。不由點頭微笑,道:“原來是玉潤女郎,一大早又在花園之中,采集甘露?”


    “是,給父親配藥來吃!”王玉潤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羞澀的說。


    接著又有些訝異,再看向劉勝之目光之間,就有些異彩連連,說道:“劉先生……卻不知道怎麽迴事,今日再見你。似乎舉動之間,就有些不同了。就像,就像……


    是了,就像是故去的廬陵郡公一樣……”


    廬陵郡公,是謝安死後的追封。這王玉潤怎麽說,劉勝之和謝安一樣?


    劉勝之稍稍有些愣怔,就見王玉潤拍手笑道:“是了,我知道了。今日見劉先生,居然有著大儒的氣性。所以才有此錯覺?”


    大儒?劉勝之想起剛才自己的感悟,卻不由微笑,道:“不是聽說謝安石公,最是風神瀟灑。一代玄學所宗,遊心於物外。怎麽和大儒有關係?”


    王玉潤並不知道劉勝之再套她的話。便是知道,恐怕也不會在意。


    她輕笑一聲:“那是世人無知。像是我等真正的門閥家族,若都是那般處事無事事之心,為官無官官之心的話。卻又如何能夠齊家治國?


    世人各家都是以玄學著稱於世。但是。在都是儒玄兼修的。或者說是外玄內儒……


    因此像是謝公,還有吾家祖上的始興郡公那般的。卻都說過,與人相交,自然是本於玄學。但是治國齊家,卻是要儒家道理了。


    我父親就曾經偷偷和我說過。我王家就是因為再沒有這般玄儒兼修的人物,這才開始沒落……


    可惜我父親雖然知道,但是性子太過散淡。卻做不了大事……”


    劉勝之默然,這是王家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卻當真不好評論。


    不過,王玉潤說的一點不假。王羲之這一脈,雖然名望俱高,但是對於事功上麽,卻並無什麽建樹……


    哪裏像是陳郡謝氏,一下子出了一個謝安。謝玄。就把陳郡謝氏從第二三流的門閥家族,一舉給送到最為頂尖的門閥之列!


    究其根本,還不是因為謝安打贏了淝水之戰?更是掌握朝廷大權多年?


    隻不過,琅邪王家從王導之後。能夠從政的人才,就沒有了……


    王羲之本人性格就有問題,有著藝術家的魅力。王羲之七兄弟卻也差不多。


    別的不說,就說最為出名的王徽之“雪夜訪戴”的故事。


    一直到現代時空,都還被人津津樂道。


    說是王徽之嚐居山陰,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逵。


    戴奎時在剡山,便夜乘小船訪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


    人問其故,徽之曰:‘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奎?‘


    這般人物,說好聽一點。叫做任性適情,充滿清雅。


    但是從難聽一點來說,就是任性,做事情沒有始終。


    一個政治人物,若是有這般的性格。可想而知,結果會如何了?


    偏偏琅邪王氏這等門閥大族,真正依仗為立世之本的,並不是這些名聲風雅。


    這些都是點綴,真正最為重要的是權力!


    隻是可惜王羲之本人性格也都差不多,當年做會稽內史。已經是東晉十分重要的官職。


    但是和揚州剌史王述不和,羞恥於自己的官位在其下。就上表朝廷把會稽升為越州,自己一定也要當個刺史,不在王述之下才行。


    最後,事情不成。直接辭官歸隱,就縱情於山水之間了……


    總之,王羲之本人都這般動不動撂挑子的性格。也讓王獻之兄弟們差不了多少。


    這等性格,如何能夠從政?如何能夠掌握權力?


    所以日後王家後代就一蟹不如一蟹了,在後來就抱著王家的高名,當上了米蟲了。成為腐朽無能貴族的典型了……


    等到一兩百年之後,隋滅南陳。這江左門閥卻是一家不剩,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了……


    劉勝之心中吐槽,不過自然不會說這般大煞風景的話。


    他隻是輕輕說道:“便不是治家,便是治國。也需要儒家。如果相比起來的話,儒家是飯,道家不過是藥而已……雖然兩者都離不了,但是飯要天天吃,藥不過偶爾吃下。”


    這段話,劉勝之忘記是誰說的了。這刻想起,卻有著深得吾心的感覺。


    儒家才是真正入世,解決世間種種政治問題的學問。


    西晉以來,信奉玄學,把國家弄的一團糟。所以後世,一兩千年,都是吸取教訓,把儒家作為正朔來信奉。


    這其中原因就在於此!


    隻是,為什麽後代那麽多人罵儒學呢。說是把國家搞成那樣,都是這陳腐無能的儒教搞的……


    其實,這根子上,卻是宋儒搞出來的。


    經過晚唐五代十國的教訓,人們越發發現,唯有儒家才能救天下。


    這句話不是說說,不過那個時候的儒家發展,怎麽也比不過佛道快。尤其是缺少心性上的理論……對於知識分子的吸引力不足。感覺沒有佛道高妙……


    所以大宋一建立,有識之士複興儒學。就開始引入佛道兩家的內容……


    結果吧,就把儒學的給汙染了。明明是一種經世濟用的學問。非要把佛道的心性之類的東西,引入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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