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地,嶽鋒看到佐佐木到一被擊倒,微微一笑。


    他對女子狙擊營一揮手:“姐妹們,槍斃成功!”


    孫月茹拍左衣袖,再拍右衣袖,朗聲道:“去吧,去吧!”


    三百姐妹用力拍著左右衣袖,高聲道:“去吧,去吧!”


    錢團長看出是一種儀式,低聲李虎問:“李連長,‘去吧’是什麽意思?”


    李虎“噓”了一聲,道:“別問,這是她們的秘密,誰都不能問。上校說了,當她們不再說‘去吧’,就會變成涅槃的鳳凰!”


    錢團長愕然:“涅槃後的鳳凰,這麽厲害?”


    李虎問:“難道她們現在不厲害?”


    錢團長凜然:“厲害。”


    嶽鋒下達命令:“超越射擊結束,返迴安全處休整。”


    且說佐佐木到一雖然身中幾顆“達姆彈”,休克過去,但奇跡般沒有死。


    兩個膝蓋中彈,被打得粉碎,永遠不能站立了!


    左右肩膀中彈,卻從腋下穿出去,肩胛骨碎裂!


    因為是“達姆彈”,唯一的治療辦法隻有截肢!


    也就是說,他的四肢必須被截去。


    最悲催的是男根被打斷,成為太監。


    他的警衛瘋狂衝上來,背起他就跑,送進一輛裝甲車,迅速脫離戰場。


    他們發誓,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佐佐木到一的生命,否則,他們全都得自剖。


    隻要佐佐木到一不死,就算是殘廢,他們也能活命。


    一天後,當佐佐木到一醒來,發現四肢被截,成為太監,氣得要槍斃所有警衛。


    因為這種活法,生不如死,還不如死在戰場上,那叫玉碎,光榮啊!


    如今成了比太監更慘的無肢人,是家人與國家的累贅,有什麽意義?


    他突然明悟:戰爭,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隻有死亡與屈辱!


    而他,將在屈辱中鬱悶地渡過一生。


    佐佐木到一脫離戰場後,鬼子的戰機消耗完所有彈藥,隻留下偵察機,其他的都返航。


    此時,鬼子還剩下四千來人,八千來人已去地獄。


    第44師,傷亡兩千餘人,剩下的也是四千餘人。


    決戰時刻到了!


    一名鬼子大佐接過指揮權,咆哮道:“分成三隊,向三角形陣地攻擊,攻擊!”


    他的目標很明確,占領山腰陣地後,再設法攻占山頂戰壕。


    在沒有重武器的掩護下,本就處於劣勢的他們想攻占戰壕,難上加難。


    然而,不進攻更糟糕!


    他們大多陷進倒三角形陣地,撤退逃跑,後背露出來,死得更快更慘。


    大佐吼道:“最終命令,不占領山腰陣地,全部自剖!”


    剩下的鬼子不管有什麽想法,都知道必須狂攻。


    他們都是精兵,當然看得出來,不進攻必死,進攻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鬼子兵咆哮著爬起來,狂嚎著攻擊前進。


    “板載,板載!”


    “不當炮灰,必須先當炮灰!”


    “家人不進挺身隊,衝啊!”


    口號七門八類!


    這要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絕對是統一的“板載”,如今被嶽鋒“洗心”,想法變得複雜起來。


    心不一,口號自然不一!


    半山腰戰壕,被轟炸機輪番轟炸之後,早就亂七八糟,很多地方都被泥土填了一半。


    幸虧戰壕師構築的“鬼王洞”十分結實,裏麵有木頭撐住,隻要炸彈不直接扔到洞頂,就不會有事。


    陳師長、付崖角扒開洞口泥士,喘息著撲倒戰壕之中,吼叫起來:“快,出來,出來,殺鬼子,殺鬼子!”


    戰士們紛紛從“鬼王洞”衝出來,個個滿臉泥塵,變成泥粉人。


    每個人都來不及擦臉,就趴在陣地上,對著鬼子猛烈射擊。


    手榴彈小組抱著一箱箱手榴彈,三人一小組,對著衝上來的鬼子猛地扔手榴彈。


    他們居高臨下,扔得遠,炸得鬼子嚎叫著倒飛出去,不斷翻滾。


    鬼子也想扔手雷,可惜距離太遠,又是仰扔,特別困難。


    扔得不好,手雷有滾迴來的可能,自己炸自己。


    狙擊小組開始真正發威,因為鬼子太近了,彌補槍法的不足。


    迫擊炮、擲彈筒小組也衝出來,轟炸著鬼子。


    鬼子不甘示弱,悍不畏死,仗著射術高,拚命向前攻擊。


    一時之間,戰場上亂成一團糟,每個人都拚命攻擊,攻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陳師長吼道:“兄弟們,打,打,這是敵人垂死掙紮,迴光返照,隻要頂得住他們這一波進攻,勝利就屬於我們,屬於我們!”


    付崖角高唿:“輕機槍組,掃射攻在最前麵的鬼子!迫擊炮、擲彈筒,攻擊中間的鬼子,截斷他們的波浪進攻。後麵的鬼子不要管,有人清除。”


    陳師長吼道:“按付師長的話做。”


    火力重新分配之後,鬼子攻擊為之一滯,前麵的紛紛被打倒,中間的被迫擊炮、擲彈筒炸飛,無法及時補充前麵的隊伍。


    這時,山頂的三挺重機槍響起來,掃射後段的鬼子。


    牛木蘭豪放地掃射,一片片彈雨籠罩過去。


    鬼子兵不斷被打中,嚎叫著倒下,翻滾下山坡。


    重機槍的子彈何其厲害,運氣好的話,一顆子彈能打死兩三人。


    彭勇則是“智打”,專門打那些悍不畏死而又狡猾的鬼子。


    馬山則不管三七二十一,哪裏鬼子多掃射哪裏。


    這三人的重機槍實在是太恐怖,打得鬼子懷疑人生,一片片倒下。


    觀察手不斷叫嚷起來,極其興奮。


    “牛夫人,九點鍾方向,有一個小隊的鬼子!”


    “彭連副,七點鍾方向,有一群鬼子!”


    “馬排長,十二點鍾方向,有一堆鬼子!”


    彈藥手整理子彈帶,托著,竭力讓子彈帶遞送順暢。


    助手提著水箱,不時將水澆在槍管上,讓它降溫。


    馬克沁威力雖然大,但也有缺點,就是需要水冷。


    牛木蘭打得興起,邊打邊呐喊:“兄弟們,我是誰?”


    助手們大叫:“你是牛夫人,護國上校的夫人。”


    牛木蘭哈哈大笑:“錯,在戰場上,我就是我,是華夏殺鬼子最多的巾幗英雄!”


    助手們大叫:“殺鬼子最多,牛,牛,牛!”


    鬼子一批批被打倒,對重機槍那個恨啊。


    可是,距離太遠,打不到。


    “倒三角形陣地”、戰壕、各種武器遠近配合,強大火力輸出,鬼子終於頂不住了,不管不顧,轉身就逃,嚎叫著。


    “不當炮灰,跑啊!”


    “救挺身隊家人,跑啊!”


    “不為貴族,不為上級,為自己活著,跑啊!”


    “不妙,不妙啊!”


    跑是跑,但死得更快。


    後背露了出來,在立體火力的打擊上,基本沒有活路。


    不過,永遠都有狡猾的漏網之魚,他們不跑,而是沿著山坡往下翻滾,看起來像是中彈受傷,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最終,有三百多名鬼子逃出生天,拚命向後方奔跑。


    這些人迴去之後,一提“不妙師”就全身發抖。


    經此一戰,“不妙師”一戰成名,天下聞名!


    槍聲停止!


    戰場上靜下來,有如墳場般死寂。


    幾隻烏鴉從空中飛過,發出極其難聽的聲音,像是專門為鬼子而唱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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