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轉動著玉扳指的手一頓,即到此處,斷沒有空手迴去的道理。


    就在這時,有搖著團扇的半老徐娘一扭一扭而來,她視線在這三人身上一打轉,仿若瞧見了搖錢樹。


    她笑容諂媚,上前請安。


    “幾位客人是來喝酒聽曲的,還是留宿的?”


    這話,說的雅,表達的無非一個意思。


    你們是聽聽曲兒就迴去的,還是準備睡姑娘的。


    這裏的花樓和臨安城內的無法相提並論,臨安城內的姑娘,樣貌好的,能伺候達官顯貴賣上好價錢的,都是當大家閨秀養著的,詩詞歌賦,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


    可此處窮鄉僻壤,花娘無非就是各種法子伺候人。


    不過,比起臨安附近之地,此處倒是難得的富麗堂皇。可見,再窮,也有人願意掏空家底來此處放縱。


    她甫一走近,顧淮之便聞到了劣質的香味。


    他眉目一擰,忍住一腳把人踢出幾丈遠的衝動。扔出一枚金子:“留宿。”


    慕寒生:???


    當著我的麵,你要留宿?


    他拳頭都差點掄起來了。


    偏就在這時,就聽顧淮之語氣慵懶,一改往日的煞氣。


    “要你們這裏最貴的。”


    接住金子,婦人的笑容更大了:“公子的口音聽著不是本地人。”


    “幽州人氏。”


    “幽州?這可是好地方。”


    慕寒生莫名的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她眼底的貪婪不加掩飾,不過她為難道:“小小姑娘正待客,怕是不方便,不過,我定為公子叫上稱心的。”


    顧淮之不以為然的歎了口氣:“一百兩。”


    “這可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顧淮之輕輕一笑,端是紈絝子弟一擲千金的姿態:“五百兩。”


    對方腿都軟了。


    “公子上房請,我這就去讓小小姑娘去伺候您。”


    她笑的花枝亂顫,親自將人帶到三樓的一處雅間。一麵讓人上菜,一麵關好房門,吩咐邊上的小廝:“去,讓小小馬上過來。”


    “可小小姑娘正和周公子......,如今想是歇下了。”


    “讓你去你就去,周公子摳摳搜搜的,來十次,都沒屋裏這位一次闊綽,尋個由頭搪塞過去,如今不是剛買了幾個還不曾**的?給他送過去,他還能為此動怒?去!麻溜些,若讓客人等急了,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說著,她數著手裏的銀票,哼著小曲,眉飛色舞。


    不過?臨海這片兒,何時來了個財神爺。


    她眯了眯眼。一把揪住小廝。壓低嗓音吩咐:“讓小小試探試探,這幾人打哪兒來的?”


    屋內,


    慕寒生尋了椅子隨意坐下:“關敘,你做什麽,我不管,但若有半點讓她不如意的,我絕不會饒了你。”


    關敘便是如今,顧淮之的新身份。


    出門在外,幾人小心謹慎,就連平時攀談都是新身份。


    屋內香煙嫋嫋。


    催情的香爐被長風無情用茶熄滅,他開窗通風。做好這些,再用袖子擦著椅子,恨不得擦到其泛光,最後在上麵墊了塊帕子。這才請顧淮之坐下。


    顧淮之彈了彈衣袍,睨他一眼。


    他的唇扯了扯,提及阮蓁,顯然都樂意好心情的搭理慕寒生一眼:“不用你提醒,我的確快當父親了。”


    慕寒生:???誰問你當沒當父親!什麽亂七八糟的。


    等等!什麽?


    他!怎麽不知道阮蓁!有孕了!!!


    他身子往前傾,許是激動,麵色也跟著扭曲:“這......”


    偏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叩門聲。


    顧淮之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他指尖彎曲,指關節在桌麵敲了敲。


    慕寒生的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他很快整理好情緒。


    “進。”


    話音剛落,隻見著霞色曳地羅裙的女子娉婷而至。她樣貌甜美,身上的發飾跟著一步一搖。身後是一群端著膳食的小廝。


    菜品一道道送上來,堆滿的餐桌,小廝個個恭敬退下,還不忘體貼的闔上門。


    小小來此,原先就不樂意的!


    周公子可是臨海縣縣太爺之子,若是得了他的歡心,她沒準能進周家當個姨太太。


    可卻讓她來伺候幾個外鄉人。


    可如今,瞧見屋內坐著的人後,她眼兒都圓了,心跳加速。


    她伺候過不少人,隻要給夠了銀子,她來者不拒,可從未見過這種模樣俊俏之人。


    不說邊上那硬朗的男子,就連站著伺候的小廝,單獨提出來,都讓人心動!!!


    短短一瞬,她的心思百轉千迴。


    “小小給兩位公子請安。”尾音拉長,勾人的很。


    說著,她就要走近去斟酒。


    她已經想好用什麽絕美的姿勢坐到那最俊的墨衣男子身上了!!


    長成這樣,別說花銀子了,就連不花銀子,她也樂意啊!


    可眼看著走近,墨衣男子矜貴的抬了抬眼皮,指尖隨意一指,指向對麵坐著的慕寒生。


    “過去。”


    小小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可是小小哪裏讓公子不滿意的。”


    顧淮之沒什麽耐心:“是廖兄聽聞姑娘的芳名,特地來此的。”


    廖儲便是慕寒生如今的化名。


    慕寒生:???你是瘋了嗎?


    你點的,讓她坐到我身上?


    可!不坐他身上,難不成坐顧淮之身上?畢竟,顧淮之除了阮蓁,身邊就不該有女人!逢場作戲也不行!!


    慕寒生想清楚這一點,他願意舍棄小我。隻能學著那些油腔滑舌的人硬著頭皮道。


    “怎麽,你瞧上關敘,就瞧不上我了?過來喂酒,關敘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麽,他有的,我也有。”


    說著,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大疊銀票。


    小小含情脈脈的看向慕寒生,撒嬌的上前:“公子這是什麽話?我豈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說著,她伸手,將銀票收了起來。又軟綿綿的坐到慕寒生身上。


    “公子要酒,是想用酒盞喂,還是...”


    她指了指唇角:“用此處喂。”


    慕寒生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他一個勁的給顧淮之使眼色。


    顧淮之卻是身子往後一靠,冷眼看著這一幕。


    在慕寒生的求救下,他不打算做人。


    恰好,他也許久不曾折騰人了。


    男子微微一笑:“他都喜歡。”


    慕寒生:???顧淮之!我殺了你!


    ------題外話------


    來自輕輕的問候~


    還在看小說呢!不去約會,是沒人約嘛!


    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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