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拂過,帶著那股悶熱,攪動的人愈發心煩。


    東宮壓抑的很,即便是豔陽天,可那高高的城牆卻籠罩著黑暗。留下一片陰影。


    殿內,女子靠在貴妃榻上,身邊的著重一致發宮女扇風的扇風,揉肩的揉肩,不敢發出丁點動靜,唯恐吵了小憩的主子。


    可太子妃卻睡得不能安詳。


    她夢見了同周煥成婚那夜。


    周煥掐著她的脖子,在她身上肆意侵虐。


    動作算不得輕緩,而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


    她疼的出不了聲,暈死過去時,他聽到太子繾綣的喊了一句:“念初。”


    是了,周煥雖好色,但曾求娶柳家千金未果。


    而後,皇命不敢為,退而求次,娶了她。


    太子妃也是家中千寵萬寵的,雖不及柳念初貌美,但勝在小家碧玉。如今她無上的榮光,卻歡喜不了片刻。


    周煥就是一個草包。


    東宮都是一群鶯鶯燕燕。


    她的笑意一日日收斂,麵色也從容光煥發,變成暗淡無關。


    “太子妃,太子妃。”


    耳邊有人輕輕喚她。


    太子妃睜眼:“何事?”


    “太子那邊一日不曾用膳了,還砸了幾個花瓶,您若不去瞧瞧,恐皇後娘娘知曉,又會怪罪到您身上。”


    太子妃冷下臉。


    周煥行事荒誕,每每被皇上訓斥,池皇後轉頭總埋怨她,埋怨她作為正室,總不勸誡約束夫君。


    她兒子空會享樂,貪小怕事,懦弱無能,又愛狎妓,


    勸?


    池皇後自個兒都勸不了。


    她如何勸?


    如今太子被禁足,可以說整個朝野都盯著儲君的一言一行。


    東宮雖在外封鎖消息,可她卻清楚,這些日子,太子抄的宮規,和替徽帝祈福抄的佛經,都是身邊小太監臨摹周煥字跡寫的,周煥不曾摸過片刻毛筆。


    “他昨夜尋樂叫了三四個良娣入殿伺候。怎麽,是美人伺候不當?”


    這一句話,嚇得殿中的一幹伺候的宮女見此,連連跪到地上。


    太子妃是不願去的,可又不得不去。


    良久,太子妃道:“扶我更衣。”


    在太子妃梳妝打扮之際,周煥黑著臉仍舊怒意未消,他捏起案桌上的墨錠朝殿中跪著的男子頭上砸。


    男人不敢躲,愣是生生承受。他悶哼一聲,額間被砸出血來。


    周煥衣衫半散,露出胸膛,上頭留有女子的唇印,顯然前不久還在醉生夢死。


    他盯著侍從那涓涓往下流,滴答滴答在地上砸出花,險些染紅半邊臉的血水,心中卻暢快不了半分。


    隻是冷冷問:“他們做了真夫妻?”


    男人作恭敬狀:“迴殿下的話,柳姑娘的閨房改成了婚房,這幾日兩人一直歇在一處。平素舉止親密無間......”


    他一頓,話卡在喉嚨處。


    生怕周煥再發瘋。


    周煥:“說!”


    “柳老太太催著兩人盡早生子,趙宸還不曾應下,柳姑娘就應了。“


    周煥很不得將趙宸千刀萬剮。


    他得不到柳念初,也就罷了。卻讓那賤東西給得逞了。


    憑什麽?


    東宮的女子多,他**的更是不在其數,可哪一個比柳念初美?


    柳念初拿著書那清高的姿態,每每讓他瞧見,都想上前撕了她的衣裙。


    若得了她的身子,柳家不答應也得答應。可偏偏柳念初極少出府,讓他沒有機會輕薄。


    可得不到的總在作祟。


    逼的他去妄念。


    周煥滔天怒火無處宣泄,那張縱.欲過度的臉上布滿陰霾,袖下的手緊緊攥起,暴起輕筋。


    徽帝今早又吐血了。


    若父皇駕崩,他順其位登基,成了君主,點名要了柳念初,誰敢說一句不是。


    敢說他就砍了對方的腦袋。


    有舅舅在,他怕誰?


    想到這裏,周煥翻滾的情緒得到片刻緩解。


    “這是定國公府世子妃的畫像。”侍從見狀,連忙獻上卷成一團的畫像,恭敬呈上。


    周煥一頓。


    是了,聽說阮蓁生的萬分嬌美,不比柳念初差分毫。


    他展開。


    女子麵賽芙蓉,人比花嬌,似一塊毫無瑕疵的暖玉。嘴角向上揚,仿若再衝他瑩瑩一笑。


    周煥一滯,視線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上迴宮宴,因顧忌顧淮之在場,他不敢細看阮蓁,卻不想如此姿色。


    “難怪求父皇賜婚,此等女子,誰瞧了不動心。他顧淮之也不過如此。”


    這些日子被拒在東宮,他真的是要瘋了。


    周煥將濕潤的指尖觸上女子嬌豔的唇瓣上:“你去催催舅舅,這太子我實在膩了,父皇總是約束於我,即便他是父皇,可還是死了的好。”


    那天下的女子盡他所享。


    他還得要了那總是讓他吃癟的顧淮之項上人頭去喂狗。


    柳念初,阮蓁,這兩人他都要。


    如今,他動不了顧淮之,還能動不了趙宸?


    “讓舅舅想法子,弄死趙宸。”


    侍從是池彰派到周煥身邊伺候的,聞言連忙道:“主子有提拔趙公子之意。”


    周煥:???


    “不過鏢局之子,他也配?”


    兩人正說著話,就有小太監恭身入內:“太子妃求見。特地端了親自熬燕窩前來。”


    周煥皺眉:“讓她滾。”


    ————


    黑夜洶湧而來,燈光朦朧。


    阮蓁仔細的解著顧淮之的腰帶。軟著嗓音同他說了長肅的事。


    “不吃醋也便罷了,為了讓檀雲不躲他,竟然推了長風出來,他是怎麽想的?”


    顧淮之低頭凝視著女子白嫩纖細的手,而後轉到那空落落掛著鐲子的皓腕上。隨著她的動作,廣袖往下滑落,輕紗輕薄,露出一截藕白似的手臂。


    鼻尖暖香盈盈撩人。


    “委實讓人捉摸不透,可我又覺著,他是在意檀雲的。”


    長肅的脾氣古怪,又怎會有顧淮之怪。


    若他心悅檀雲,脾氣稍有收斂,知道疼人,自然是個好歸宿。


    顧淮之不疾不徐的用鼻音應了一聲。


    “嗯。”


    “長風後得知此事,同他打了一架,難分伯仲。”


    “嗯。“


    阮蓁將腰封放置一旁,而後抬頭看向顧淮之。秀氣的鼻子微皺:“夫君這是在敷衍我?”


    “沒。”


    “那你不能多說幾個字麽?”


    顧淮之隨她意:“城東莊家的棺材,我也給長肅定一副。”


    阮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溫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溫輕並收藏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