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進急診室後。


    醫生過來詢問顧聿一,今天都吃了什麽。


    他把今天吃漢堡可樂的事情,如實跟醫生交代。


    醫生覺得這些不足以讓孩子休克。


    “根據我的經驗,這孩子應該是吃藥了,而且是跟可樂可以發生化學反應的藥物,你趕緊打電話,問問幼兒園的老師。”


    “好,我馬上打電話。”


    顧聿一給幼兒園的老師打去了電話。


    老師們接觸過小哆咪的,都沒說給她喂藥吃。


    “沒有,都說沒有吃藥。”顧聿一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醫生示意他先別緊張,“我們先驗一下血吧,應該會有結果。”


    “麻煩你,醫生,一定不要出問題,我就這一個女兒。”顧聿一差點給醫生跪下。


    他抓著頭發。


    害怕,恐慌,憂慮。


    他談幾十億的生意,都沒有這樣過。


    對。


    他要馬上給沈沐歡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顧聿一立即給沈沐歡打去了電話,把小哆咪生病的事情跟她講了。


    女人來不及罵他,就開車去了醫院。


    小哆咪還在急救室裏。


    情況怎麽樣,顧聿一也不知道。


    “你給她吃什麽了?”沈沐歡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情,“顧聿一,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會跟你拚命的。”


    顧聿一心裏難受得要死。


    要是小哆咪真的出了事,不用沈沐歡說,他自行了斷。


    他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沈沐歡看著急診室的燈,焦急地來迴踱步。


    父親剛剛出了院,女兒又送進了醫院。


    老天爺啊。


    這讓她如何承受。


    “顧聿一,你說話啊,你到底給她吃什麽了呀?”沈沐歡抬腿就踢了男人一腳,“我不是一再地叮囑你,不可以隨便給她吃東西,你怎麽就是記不住呢?”


    “我……”他不辯解,腦袋垂得更低。


    他現在想知道驗血的結果。


    一杯可樂,要不了小朋友的命,但是為什麽幼兒園的老師都說,她沒有吃過藥呢。


    這中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抬起眸子,透著紅血絲的眼睛,看向女人,“……小哆咪以前喝過可樂嗎?”


    沈沐歡一怔。


    雖然說可樂不健康。


    但是,她偶爾也會帶小哆咪去吃漢堡喝杯可樂。


    “喝過。”她說。


    “醫生說,小哆咪應該是吃藥了,藥物和可樂發生了反應,可是……可小哆咪跟我在一起這麽多天,她沒有生過病,我也並沒有給她吃過藥……”


    如果真有吃過藥,那一定是在幼兒園裏。


    偏偏,幼兒園的老師,又沒有一個承認,給她喂過藥。


    “……我想等醫生把檢血的結果拿到後,我們才知道,小哆咪是吃了什麽藥。”


    沈沐歡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給幼兒園的園長,打去了電話,諮詢小哆咪在學校的生活情況。


    得到的答複也是,小哆咪並沒有生病,她在學校的健康記錄,也沒有問題。


    握著手機,沈沐歡也陷入了茫然不解當中。


    急救一直在繼續。


    沈沐歡和顧聿一,二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他們各自默默地祈禱著,小哆咪能安然無恙。


    中途醫生拿著驗血的單子,出來跟二人說明了小哆咪休克的最大原因。


    “什麽?止瀉藥?我們沒有給她吃什麽止瀉藥。”


    顧聿一發誓。


    他從沒有給小哆咪亂吃過藥。


    看著他嚴肅認真的神情。


    沈沐歡選擇了相信。


    她問向醫生,“我女兒現在情況怎麽樣?”


    “小孩子的脾胃虛弱,止瀉藥與可樂產生的化學作用,是讓她腹痛腹絞以及休克的主要原因,正在給她治療,你們耐心等待。”


    醫生說完。


    再次迴到了急診室。


    看醫生從容的態度,沈沐歡斷定小哆咪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罪一定不會少受。


    顧聿一一直沉悶著。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緊張和無措。


    勸人的話,她現在也說不出來。


    她的心裏沒有底。


    小哆咪搶救多時,終於轉危為安,去了普通病房,開始輸液。


    顧聿一待小哆咪情況穩定下來。


    穿好外套,準備去一趟幼兒園。


    沈沐歡怕他去鬧事,急忙攔下,“你別激動,得先問明情況,萬一誤會了什麽,就不好了。”


    “怎麽會是誤會,我沒有給小哆咪吃藥,她的血液裏查出藥物,這就是謀殺,我看這些人,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他執意前往。


    沈沐歡怎麽攔也攔不住。


    顧聿一離開後。


    她也在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如果真的是幼兒園的老師幹的這事,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是,幼兒園老師為什麽要幹這種事情呢?


    報複嗎?


    報複一個小孩子?


    還是報複家長?


    沈沐歡越想越糊塗。


    她給張曼芝打了個電話,讓她來醫院陪著小哆咪,也開車去了幼兒園。


    幼兒園的門前,已經都是顧聿一的人。


    幼兒園所有的老師,都站在一起,整整三排。


    “誰給我女兒下了藥,自己站出來,要是自己不站出來,一會兒調監控查出來,會先打斷腿。”


    幼兒園老師們。


    一個個地噤若寒蟬。


    沒人站出來。


    園長正在查監控。


    她也不希望因為一個老師,把自己辛苦經營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顧先生,這是當天的視頻,並沒有發現有喂小哆咪吃藥的情況。”園長已經認真看過了。


    顧聿一蹙起眉心,看向園長,“那她有沒有去廁所,或是監控不到的死角喂藥?宋園長,最近幼兒園裏的老師,有沒有與往常不同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躲在最後排的某人,有些心虛的眼睛亂瞟,好像生怕被發現一般。


    顧聿一透過人群,指了指她,“你,出來。”


    女人腿下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麽。


    園長忙痛徹心扉地拍了拍大腿,“杏子老師,你可是咱們園裏的優秀老師,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啊?你不僅毀了你自己,還毀了我們幼兒園啊。”


    女人低著頭,開始哭泣。


    沈沐歡走到她在麵前,質問她,“為什麽要給我的女兒下藥?她得罪你了嗎?還是你對我有意見,要傷害我的女兒?”


    “沒有,什麽都沒有,都怪我……”女人哭得滿臉都是淚,摻雜著害怕和後悔,“……怪我財迷心竅,有人給了五十萬,說是讓我給小哆咪吃藥,我沒敢給小哆咪喂他們給的藥,隻給她吃了止瀉了藥,讓她難受一下,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女人哭得泣不成聲。


    渾身都在顫。


    顧聿一聽得眉心皺緊,有人花錢讓她給小哆咪下藥?


    “誰讓你給小哆咪吃藥的?他叫什麽?”


    女人搖頭,她不知道叫什麽,來找她的是個男人,戴著口罩和帽子,個子不高,聲音粗啞,像是四十五歲的樣子。


    “他隻是說,他是個中間人,不讓我問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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