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珩一身白大褂,走出來。


    關星辰的心,猛地就狂跳了起來。


    明明路上,她已經喝了一小瓶果酒,那酒是有度數的,可以壯她這顆慫人膽。


    怎麽她比自己預想的還要緊張。


    “你怎麽來這兒了?”他聞到她身上的酒氣,以為她是不舒服,“是不是喝酒傷到胃了?走,我帶你去檢查。”


    “不是的,之珩哥,我沒有喝醉,我是有一些話要跟你講的,可以給我十分鍾嗎?”似乎是怕他不同意,她忙又修改,“五分鍾也可以。”


    “想說什麽?”他墨色的眸子,望著她在夜色中發著光的大眼睛。


    “之珩哥,我,我……”


    她鼓起勇氣,走到他的麵前,踮起腳步,摟上了他的脖子。


    二話沒說,就吻上了他的唇。


    她沒敢吻太久,就趕緊放開了,“……我想說,我喜歡你之珩哥,你可以接受我的喜歡嗎?”


    他扣住她的肩膀,把她輕輕地推開。


    眼神短暫複雜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玩大冒險的遊戲輸了?”


    “不是的。”她這是鼓起了兩年的勇氣,他為什麽會當成遊戲,“之珩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是遊戲,真的不是。”


    “真的?”他似乎在確定。


    關星辰搗蒜般的點頭,“是真的,你……可以接受我嗎?”


    顧之珩驀地笑了。


    她看不懂他笑容背後的意思。


    “你……笑什麽?”


    “傻丫頭。”顧之珩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平淡地說,“不早了,早點迴去吧。”


    “你還沒有迴答我。”她在他轉身的時候,緊張地握住了他的胳膊,“你不喜歡我是不是?”


    “非要個答案?”他似乎並不想迴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得到了答案,你就贏了?”


    “我說了,不是玩遊戲,我,我……”關星辰的話還未說完,背後就有人叫了她的名字,“……關星辰。”


    二人幾乎是同時,望向了喊他名字的人。


    顧聿一大步走到二人麵前,一把把關星辰拽到自己身前,帶著怒氣看了看顧之珩,隨即,又不滿地看向女孩,“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我來,當然有我的事情,你放開我。”她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開,“顧聿一,你放開我。”


    “哥,她找你來幹什麽?”顧聿一把問題,問向了顧之珩。


    顧之珩也並未給出答案。


    而是用了比剛剛還冷淡的語氣,“我還有手術,不陪你們了。”


    轉身。


    他走進了醫院。


    關星辰推開束縛著她的顧聿一,生氣道,“你幹嘛呀?能不能別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關星辰,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兒是幹什麽的,我告訴你,我哥看不上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顧聿一這話,無疑是對關星辰最大的刺激。


    她瞪著猩紅的眸子,“那我也告訴你,我也看不上你顧聿一,你也死了這條心吧。”


    “你……”顧聿一氣的指節握著咯咯響。


    關星辰扭頭走。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並沒有追過去。


    而是走進醫院,去了顧之珩的辦公室。


    他坐在顧之珩的對麵,也不說話,從煙盒裏抽了根煙,剛遞到唇上,就被阻止。


    “醫院裏禁止吸煙。”


    “哥。”他把煙卷握碎在自己的掌中,“星辰她……是不是向你告白了?”


    顧之珩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他不想撒謊,也不想說實話。


    “怎麽,追她追得不順利?”


    “她根本就不喜歡我……”顧聿一抓了抓自己濃密的頭發,“……哥,她的心在你這兒,你能不能……別給她希望。”


    顧聿一看向顧之珩的目光,透著卑微的乞求。


    顧之珩不想跟顧聿一爭搶什麽。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但唯獨感情,他能做到不去招惹他喜歡的女孩。


    但他決定不了,別人是不是喜歡自己。


    “既然星辰不喜歡你,你也可以換個人……我聽說,沈沐歡挺喜歡你,那小姑娘長得也漂亮,性格也不錯,為什麽不試試呢?”


    顧聿一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煩躁。


    “我對她沒有感覺。”


    “星辰不喜歡你,你死纏爛打,最後她受不了告訴了爸,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作為大哥,他一是不希望弟弟惹父親生氣,二是不想讓他受些皮肉之苦,“……感情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你應該知道。”


    “可我就是喜歡她啊,我對她一見鍾情……”顧聿一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差了,“……哥,你說,她為什麽看不上我?是因為你足夠優秀是不是?所以她才喜歡你,討厭我?”


    顧之珩眉心緊蹙。


    這種事情,怎麽可以用來做對比呢?


    “聿一,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或許是吧。


    或許是他的想法太狹隘了。


    從他青春萌動開始,就沒有他追不上的女孩子。


    可偏偏關星辰,連正眼都不瞧他。


    “可能是我太差勁了吧,一事無成,我這種人,注定沒人喜歡我。”他有些沮喪。


    顧之珩想安撫他兩句。


    他沒聽,直接走了。


    關星辰又迴了聚會的那家ktv,跟朋友們結了個尾。


    這才和沈沐歡一起手挽著手,走了出來。


    “歡歡,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迴家睡?”關星辰知道沈沐歡,最近,很頭疼迴自己的家,“你家裏出了這麽多事情,你又幫不上忙,要不,這幾天你就別迴去了。”


    沈沐歡無精打采的嗯了一聲,“幫不上我也得想想辦法,我爸這幾天頭發都白了不少,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肯娶我,我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的。”


    “我想,你父母是不會想這樣把你嫁出去的……”關星辰似是想到了什麽,“……你就沒向顧聿一表白心意嗎?”


    “他一直在追求你不是嗎?我向他表白心意,他也視而不見啊。”沈沐歡覺得自己挺悲催的,“我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哥,我們這都是愛而不得啊。”


    沈沐歡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關星辰無語地看了眼夜空,“誰說不是呢,總得打破這個死循環啊。”


    “我打不破,你能打破嗎?”沈沐歡看向關星辰問。


    關星辰搖頭,“我也沒那本事。”


    兩人相視,都笑了起來。


    她們手挽著手一起下台階。


    遠處的車燈不經意掃過,沈沐歡發現了坐在不遠處的台階上顧聿一。


    “星辰,你看,那是顧聿一嗎?”


    “好像是他,喝多了吧,你……”關星辰從沈沐歡的眼裏看到了心急和關懷,“……要不你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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