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從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台前。


    他的第一視線,永遠是先落到莫念初的麵上,衝她微微一笑。


    得到迴應後,他才收起唇角,換上嚴肅的麵孔,開始講話。


    顧少霆嚴肅認真的樣子。


    永遠比他蹭在自己身邊,哼哼唧唧的樣子有吸引力。


    莫念初拿出手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魅力男士,她很滿意。


    剛要收迴手機,她的胳膊被人碰了一下。


    手機掉到地麵上,脆弱的手機屏幕和堅硬的水泥地麵接觸,瞬間就撞出一道無法修補的裂痕。


    她抬眼看向撞她的人。


    是蘇小凝。


    那就不是不小心,“蘇小凝,你是打算要賠我的手機嗎?”


    “這位太太,你自己不小心,沒拿穩手機,怎麽還賴上人了?”她掩唇笑著,輕嗤一口,繼續跟同學說笑。


    一塊手機,對莫念初來說,碎也就碎了。


    但是蘇小凝故意在這種場合,激怒她,讓她失態,她是不會如她願的。


    低頭,莫念初伸手去撿地上的手機。


    突然一隻腳從後麵邁過來,準確無誤地踩到她的手背上。


    她疼得嘶了一口,迅速把人推開,收迴自己的手。


    抬頭一看,又是蘇小凝。


    “對不起啊,太太,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踩疼你了吧?”蘇小凝驚恐抱歉,引得身旁的同學,也跟她一起道歉,“這位太太,蘇同學真的是不小心,你的手還好吧?要不要,我們送你去學校的醫務室。”


    故意踩她。


    又裝無辜。


    她還真的是給這個蘇小凝臉了。


    拿起手機,她抬手就甩了蘇小凝一個巴掌,“真不好意思啊蘇同學,我這手也不聽使喚,怎麽就跑到你的臉上去了?你的臉要不要緊啊?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啊?”


    “你……”蘇小凝捂著臉,眼眶通紅。


    身旁的同學被這一巴掌打的,有點懵逼,“這位太太,你怎麽可以打人呢?”


    “這位同學,你可能誤會了,我這可不是打人,是自衛。”莫念初把淩厲的眸色,重新落到蘇小凝的麵上,“蘇同學,你要不抓緊借借錢,先把我的手機賠了?”


    “顧太太,你怎麽這麽欺負人啊?”


    蘇小凝哭了。


    而且動靜還不小。


    周圍的同學,都循著哭聲向這邊望過來。


    引起一陣騷動。


    顧少霆講完話,走下台來,看到莫念初更被幾個同學圍著,神色一緊,步子變快。


    “發生什麽了?”他把莫念初護住,語氣不善地看向麵前同學們,“什麽情況?”


    “顧先生,顧太太剛剛打了蘇同學一巴掌,這也太囂張了吧?人家隻不過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這位同學顯然是站在蘇小凝這邊的。


    而蘇小凝捂著的臉,也證實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顧少霆的眸色微冷,“你所說的不小心碰了一下,指的什麽?”


    “不小心就是不小心嘍,還分碰哪兒嗎?人家蘇同學都道歉了,何必要動手呢?有錢人,了不起啊。”


    同學打抱不平。


    蘇小凝輕輕地扯了扯同學的袖口,“好了,別說了。”


    “蘇小凝,你是受他的資助不假,但你也不是他們家的出氣筒啊,出兩個錢,就可以隨意侮辱別人,打罵別人?這也太不要臉了。”


    同學越說越氣,氣得要拉起蘇小凝離開。


    蘇小凝輕輕的鬆開了她的手,“你先迴去吧,我跟顧總解釋一下。”


    “你隨便吧。”


    同學離開後。


    蘇小凝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上前跟顧少霆講話,“對不起啊顧先生,我同學隻想為我鳴不平,她沒有惡意,顧太太打我,是因為我不小心碰掉她的手機。”


    她對著莫念初,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顧太太,是我不好,我碰掉了你的手機,我會賠你的,可我目前還沒有錢,等我打工慢慢還你行嗎?”


    蘇小凝始終把自己擺在一個弱勢,任由人欺負和蹂躪的一個位置上。


    而莫念初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個欺淩弱小,蠻橫不講理的存在。


    “蘇小凝,你對踩我手這事,是隻字不提啊?”莫念初抬起被踩得手背泛青的手,“故意踩我的手,還擺出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小白菜當上癮了?”


    看著莫念初受傷的手背。


    顧少霆的臉攸地冷了下來,眼中明顯泛起殺氣,“這手是不是你踩的?”


    他低吼的聲音,震耳欲聾。


    蘇小凝嚇得整個身子顫抖了一下。


    她不說話,隻是垂著腦袋。


    “我再問你一句,這手是不是你踩的?”顧少霆沒太多的耐性,眸底噴火,“說話!”


    蘇小凝快嚇尿了。


    身子抖成篩子,“是,是我,顧先生,我……”


    “啪。”


    一個狠重的耳光摑在了蘇小凝剛剛被扇過的耳光的左臉上。


    這一巴掌可不輕,打得她耳鳴。


    “真是給你臉了,敢傷害我的太太,蘇小凝,再有下次,資助全部中斷,你給我記住了。”


    警告。


    令蘇小凝膽寒。


    她嚇得縮成一小團,像朵枯萎了的蒲公英。


    顧少霆牽著莫念初的手,沒再繼續在這兒呆下去,便匆匆離開。


    手機碎了可以再買,這手傷成這樣,得去醫院瞧瞧。


    “先去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顧少霆抬了抬手指,吩咐司機,“先去顧氏的醫院。”


    “好的顧總。”


    車子啟動。


    莫念初看著顧少霆緊張的樣子,心裏的那口氣舒坦了不少,“還以為你會為蘇小凝出頭呢。”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當然是無條件站你啊,哪怕是你的錯,我也不會站理,她算什麽?不知天高地厚,還傷害你。”


    顧少霆是真生氣了。


    臉色很難看。


    如果他現在是二十歲,或許他會站理不站人。


    但是他已經三十歲了,這麽多年來,他和莫念初的感情沉澱厚重,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非常重要的分量。


    他怎麽會輕易地替蘇小凝說話呢。


    還是太天真了。


    莫念初心情並沒有因為手機摔壞,手背受傷而變壞,反而因為顧少霆的無條件站隊,有些開心,“蘇小凝確實是故意找茬,但她太幼稚了,以為我們家顧總會替她說公道話,有點失策了。”


    “她算個什麽東西。”顧少霆不想聽這個人的名字,心疼地握著莫念初的小手,“一會兒讓人去給你買塊新的手機。”


    “好啊,我還給你拍了照片呢。”


    “是嗎?帥嗎?”


    她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我們家顧總,什麽時候不帥過?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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