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在電話中給劉雲講了自己的遭遇:


    國足在今天有一場對陣某東歐球隊的友誼賽。六天前,曲柏趕到臭河基地與隊友們匯合。三天前,國足到達粵州。


    粵州是最先一批對外開放的城市。經濟發達,自然是燈紅酒綠。


    就在友誼賽的前一天晚上10點,與曲柏同一宿舍的“老大哥”提出,帶曲柏到粵州的夜店“瀟灑瀟灑”。


    曲柏不想在比賽前一天做違反隊內紀律的事情。老大哥寬慰他:“現在教練組、領隊都睡覺了。咱倆換身衣服,戴著墨鏡,神不知,鬼不覺嘛。再說去的又不是光咱們兩個。還有隔壁的兩位,法不責眾。”


    曲柏堅持原則,沒有同意。“老大哥”認為曲柏駁了他的麵子,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半夜4點,“老大哥”醉醺醺的從夜店迴到宿舍。借著酒勁怒罵曲柏。曲柏不想跟醉漢一般見識,沒有搭理他,倒頭繼續睡。


    第二天晚上的友誼賽,那位“老大哥”像是被抽幹了的空心蘿卜。整場比賽不在狀態。


    曲柏認為,雖然隻是一場友誼賽,卻事關國家榮譽。“老大哥”如此漠視國家榮譽,如此漠視球隊紀律。以後如果有重要比賽怎麽辦?


    再加上曲柏這個年輕人昨晚莫名其妙挨了“老大哥”一頓痛罵。心中始終憋著點氣。於是乎,曲柏公心加私心,向主教練皮皮魯舉報“老大哥”以及另外兩名國腳違反球隊紀律,深夜外出酗酒的事情。


    哪曾想,吃完早飯,那位被舉報的“老大哥”,怒氣衝衝的領著另外兩個國腳找到曲柏,質問他還想不想在國家隊“混”了。


    而後,中方教練組組長、領隊輪番找曲柏談話:說他是破壞隊內團結。警告他以後不要再找主教練皮皮魯告刁狀。華國人的事情,還是華國人自己解決之類的。


    曲柏認為自己做的沒錯,跟中方教練組組長、領隊吵了起來。二人竟然怒斥曲柏是在比利時踢出了一點成績,自驕自傲,目無領導。


    曲柏一氣之下,準備向外界宣布永久退出國家隊。


    劉雲聽完曲柏的敘述,連忙勸他:“你先不要衝動!小柏,要知道,國家隊出場率關係到勞工證!如果你想迴老特拉福德,就必須忍一些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道麽?你先一等,我把你的事情跟郝指導說一下,說不定他能幫你。”


    郝河西在華國足球圈混了30年。據劉雲所知,那位“老大哥”,郝河西曾經帶過。再說郝河西在國內足球圈這麽長時間,跟協會、國家隊的一些人都能說上話。現在國足中方教練組裏還有幾個郝河西當年的小兄弟呢。


    劉雲撥通了郝河西的電話,郝河西聽完劉雲說的事,當即表示這事包在他身上了。


    劉雲當著穆裏尼奧的麵打了20分鍾電話,菜都涼了。穆帥問劉雲發生什麽事情了。


    劉雲把曲柏的遭遇告訴了穆帥。


    穆帥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議!如果曲說的是真的,該懲罰的應該是那些破壞球隊紀律的人!劉,你知道為什麽斯莫林坐了近一個賽季的冷板凳麽?你知道為什麽我會把他放入清洗名單麽?就是因為他破壞球隊紀律,在熱身賽前一天泡夜店,被媒體記者拍個正著!”


    劉雲和穆帥在旋轉餐廳吃完飯,劉雲告辭。


    穆帥卻叫住了他:“稍等。我前兩天去荷蘭考察球員,給你的小女兒帶了一件禮物。我去房間拿給你。”


    穆帥的禮物,是一雙小巧的荷蘭木鞋。如今穆帥與劉雲的關係,不僅僅是普通教練與球員的關係。更是朋友。


    “謝了頭兒。”劉雲笑著說。


    迴到家,劉雲把小禮物交給伊莎貝拉。


    劉笑嫣撅著個嘴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在生悶氣。


    劉雲問:“怎麽了?”


    劉笑嫣氣衝衝的說:“小柏那家夥,迴了國就沒再聯係過我。剛才我給他打國際長途,他竟然故意掛我電話。”


    劉雲沒有跟劉笑嫣說曲柏的事,而是轉移話題:“帝國理工的麵試結果什麽時候下啊?”


    劉笑嫣想了想說:“估計再有十來天吧!對啦,一大堆球迷都在推特給我留言,問有沒有轉會期的小道消息。老爸,透露透露。”


    劉雲趕緊轉身:“我去看看小可樂。”


    他深知自己大女兒的那張嘴。自己現在告訴她點轉會的事兒,說不定幾分鍾後,整個推特都會知道。


    小可樂正在自己的小木床上玩著一個小足球。伊莎貝拉則在旁邊看著她。


    這個小足球是小可樂滿月時,盧卡庫送給她的禮物。


    小可樂簡直就是個大萌物。全身趴在那個小足球上,“咿咿呀呀”。


    一會兒,小足球滾動。小可樂一個腚蹲,四仰八叉的仰麵躺到了木床上。就像一隻翻了蓋兒的烏龜一樣,滑動著自己的兩隻小腿,兩個小手。


    “咿咿呀呀,嘔唿。”


    劉雲對伊莎貝拉說:“我怎麽感覺咱們的女兒在跟我說話?”


    伊莎貝拉笑著說:“那是你的幻覺!40天的嬰兒怎麽可能開口說話。不過,我看她長大後可能是個女足球員。這孩子,見到盧卡庫送她的小足球就不哭不鬧。”


    伊莎貝拉又說:“對了。你得勸勸咱們的大女兒。愛丁堡大學和曼徹斯特大學在昨天發出了初審通過,參加麵試的通知。她似乎不太上心,也沒有用心準備。雖然她對通過帝國理工的麵試信心滿滿,可我還是擔心出什麽問題。”


    劉雲抱起小可樂,轉頭對伊莎貝拉說:“好。我明天找她說。這會兒,她正跟自己的男朋友置氣呢。”


    伊莎貝拉驚訝道:“劉,這是我第一次聽你稱曲為‘她的男朋友’。”


    劉雲苦笑一聲:“這是我必須麵對的事實。華國老話講:女大不中留嘛。你說的對,她已經舉行了成人禮,至少在英國,她是一個有駕照、可以合法買啤酒的成年人。感情的事情,是她的自由。再說,事實證明,她和小曲談戀愛,並沒有耽誤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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