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和張莉跟著主帥老喬治返迴考文垂。這趟倫敦之行洗刷了劉雲的不白之冤,劉雲的心思可以全部放在備戰與樸茨茅茨的足總杯首輪比賽上了。


    在連續戰勝樸茨茅茨、唐卡斯特兩支聯賽一二名球隊後,考文垂隊士氣高昂。隊內氣氛也是團結的不能再團結。更衣室老大亞曆山大更是放出話,今後在隊內,劉雲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劉雲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周五12點半,劉雲結束上午訓練和張莉返迴住所。哈德遜太太卻不像平常一樣在廚房忙碌。她在客廳裏盯著電視機,眼睛一動不動。


    見劉雲和張莉迴來,哈德遜太太趕緊叫住他倆:“快來看電視!sky電視台的鄧菲要親鮑勃的屁股了!”


    劉雲和張莉來到電視機前。


    這是sky電視台的一個體育熱點訪談節目。節目中,主持人問鄧菲:“足總已經公布了對考文垂隊四十五歲的華國球員劉的尿檢結果。足總公平競賽部的安德森爵士更是直言劉雲是清白的。鄧菲,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鄧菲雖然號稱“大嘴巴”,“大嘴巴”卻隻是他的解說風格而已。說白了他是以自己獨特的解說風格吸引觀眾,穩固自己在sky電視台英乙部的地位。


    英國sky電視台與英足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今年sky電視台更是投入2億英鎊競得英足總旗下比賽的轉播合同。鄧菲不會傻到質疑尿檢的結果。因為質疑尿檢結果,就是質疑英足總的權威。那樣做的話,他還想不想在sky電視台工作下去了?


    鄧菲對主持人說道:“哦,也許真的是我誤解了劉。嗯,我們英國人都是講究誠信的正派人。上次轉播考文垂與唐卡斯特的比賽我說了,如果劉是清白的我就親鮑勃的屁股。好吧,我現在兌現諾言!”


    鄧菲的解說搭檔鮑勃撅起了自己的屁股——當然,他穿著褲子。


    鄧菲俯下身,一臉嫌棄的表情,閉著眼,咬著牙親了鮑勃的屁股一口。節目現場立刻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劉雲關上電視機,對哈德遜太太說:“這個鄧菲真是挺無聊的。”


    哈德遜太太道:“他敢侮辱我的孩子,這是上帝對他的懲罰。對了,這周末足總杯首輪,考文垂在中立球場對陣那些樸茨茅茨雜種。因為是死敵之戰,我不能和格洛麗亞、曼尼一起去給你助威。阿爾傑和盧克會去現場觀戰。加油我的孩子,上帝會保佑你的!”


    張莉說:“老劉,哈德遜太太,我去樓上收拾行李了。雖然我的課程是三天後開課,我想提前動身,明天就走。”


    劉雲心中一陣失落。人都是感情動物。何況劉雲是一個身體健全的男人?與張莉這樣的美女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怎能不生出點感情?


    然而劉雲清楚自己和張莉是不可能的。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有著不同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下午的訓練課一結束,劉雲便與哈德遜太太到車站送別張莉。


    張莉對劉雲說:“老劉,我走之後你要好好學英語。隻有掌握了這門語言,你才能真正融入這個國度,融入這裏的足球圈。你是一個有過人勇氣和堅強毅力的男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


    說完張莉伸出了自己的手,與劉雲握手。


    哈德遜太太亦與張莉擁抱:“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再見。”


    張莉上了車,劉雲和哈德遜太太揮手送別。


    張莉走後,哈德遜太太提議道:“孩子,陪我這個老太太逛逛超市吧。”


    “好啊!”劉雲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哈德遜太太挽上了他的胳膊。劉雲故意放慢自己的步伐好讓哈德遜太太跟上。


    夕陽西下,劉雲和哈德遜太太宛若母子。


    他們進到一家tesco超市。tesco超市是英國著名的平價超市,連鎖店遍及整個英倫三島。


    在英國,賭球是合法的。tesco超市的收銀就有一台威廉希爾博彩公司的彩票投注機。


    劉雲和哈德遜太太買好了菜,正在收銀台結賬,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推開門,顫顫巍巍的走進了tesco超市。


    女收銀員似乎與哈德遜太太很熟。她對哈德遜太太說:“看,哈德遜太太,弗朗科少校又來給博彩公司送錢了。”


    女收銀員稱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為弗朗科少校。這是因為九十二歲的弗朗科曾經參加過二戰。二戰結束時他的軍銜是少校。在英國,軍銜是終身的榮譽稱唿。弗朗科是土生土長的考文垂人,是貨真價實的考文垂隊八十年老球迷。每年足總杯開賽前,他都會到tesco超市買一張100英鎊賭注的彩票,押考文垂奪得足總杯冠軍。


    這十年之內,威廉希爾博彩公司開出的足總杯奪冠賠率,考文垂隊都是1賠5000以上,今年球隊在英乙成績下滑,半程墮入中遊,賠率更是達到了1賠6500。要知道,上屆世界杯亞洲區預選賽開賽前,華國隊奪得世界杯冠軍的賠率是1賠3500!也就是說,在博彩公司看來,考文垂奪得足總杯冠軍的幾率比華國男足勇奪世界杯的概率還小!


    買考文垂在足總杯中奪冠,無異於給博彩公司送錢。


    然而,滿頭白發的弗朗科少校還是堅持每年買考文垂奪冠。他對考文垂隊的熱愛由此可見一斑。


    弗朗科少校走到收銀台。女收銀員問:“弗朗科少校,還是和往年一樣?買100英鎊?考文垂奪冠?”


    弗朗科少校點點頭:“是的。買100英鎊的,考文垂奪冠。”


    女收銀員搖搖頭:“弗朗科少校,您這樣做等於是把100英鎊拱手送給博彩公司的那群吸血鬼。”


    弗朗科少校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像幹枯的樹皮一般皺在了一起:“總會有奇跡的。就像1940年在法國的敦刻爾克港。全世界都以為英法盟軍完蛋了,希特勒會統治整個歐洲。然而還是出現了奇跡,我們成功撤退迴英國,並且最終把希特勒那個雜種逼得自殺。”


    收銀員給九旬老者弗朗科打好了彩票,遞給他。


    弗朗科接過彩票,瞥了一眼旁邊的劉雲和哈德遜太太。他迷離著昏花的老眼,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劉雲:“老中尉?劉?你是那個羞辱了樸茨茅茨雜種的四十五歲華國球員?”


    劉雲點點頭:“老人家,是我。”


    老弗朗科沒有再說話,將拐杖放在一邊,默默從兜裏掏出老花鏡,又跟收銀員要過一支筆,在剛剛拿到的彩票背麵寫了一行字。


    他轉身將彩票遞給劉雲。劉雲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拿著吧孩子,送給你,彩票會給你和球隊帶來好運。上帝保佑你們。”弗朗科少校說完便吃力的轉身,拄著拐杖離去。


    劉雲翻過彩票背麵。上麵的那句話很簡單,劉雲看得懂。


    那是一句有名的英國諺語:


    “隻要站在風口,豬也能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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