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小子越打越是心驚,越打越是害怕。對方力量本就不比自己高,而且對方剛出世,受傷又比自己重,本不該是自己對手。但打起來完全不是那麽迴事。對方的拳路詭異,讓人琢磨不定,身法飄忽。

    渾身一陣火辣的疼痛,已不知中了對方多少拳腳,已經有點麻木了。可自己每拳對方都以毫厘之差躲開,光這麽挨打,誰也受不了啊。

    隨著四方12個人一聲輕叱,金毛小子首當其衝,感覺附近的空氣都變得粘稠,就像是液體一樣,每一次動作都要耗費更大的力氣,而且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快速。

    “糟了,陣勢發動了”金發小子馬上也發現天屍的動作也一樣,眼角注意到仍然存活的血族都是如此,動作慢了不少,而對方的修行者和妖怪卻踩著一種步伐,好象沒受一點影響。

    金發小子想跑,可對手卻好象瘋了一樣攻擊自己,一點也不在意他自己也陷入了陣勢當中。周圍一聲聲慘叫傳來,那些血族本來麵對超過自己幾倍的對手就已經招架不暇,現在突然動作一緩,立刻紛紛中招。有的被燒成灰燼,有的被人分屍,還有的幹脆被人當夜宵吞下。有幾個實力高一些苦苦堅持的看到同伴慘死,心神震蕩之下,也紛紛招了毒手。

    樸克笑了,笑的很燦爛,眼睛彎成一對月牙。現在好象就他一個人無事可做,張道陽在照顧昏倒的夏嫻,其他人都在圍剿僅剩的幾個血族,然後漸漸把仍在場中戰鬥的兩人圍上。不用自己打架,在一邊看熱鬧的感覺真是不錯。而且,省了多少錢啊。

    金毛小子注意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心裏暗暗叫苦,自己今天可真是栽了。早知道何必來淌這趟混水啊。

    一個沒注意,又被一拳打在臉上,從口中飛出血水和數顆白色的牙齒。雖然臉上的紅腫很快就消掉,牙齒也重新長了出來,可疼痛仍然是鑽心刺骨。

    金毛小子心裏怒極,暴罵一聲“媽的,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又身上泛起一陣金色,狀若瘋虎的衝了上去。完全不顧自己的防禦,硬是拚命的架勢逼得天屍連連後退。

    樸克飄在空中看著兩人心裏思索不定,到底是把兩個都滅了呢,還是就把金毛滅了。天屍雖然也是僵屍,但沒在他眼中看到那種瘋狂與暴戾,好象沒什麽危害,每一個物種的存在都有其價值,盡管不是生靈,也沒必要一網打盡。

    至於金毛,必須得死。今天要不是先得到消息,非吃大虧不可。

    這話還要說到三天前放過的那個綠毛僵屍,前一天來給樸克送錢時卻帶來一個重要消息。在他來這的路上,正碰上了金發小子和幾個外國人。而且那些外國人身上有種奇怪的波動,別人感受不出來,但他離的那麽近,又是僵屍,當然能感受得到。雖然不知道那是血族,但也猜裏麵一定有問題。

    而且那個金毛小子他也知道,是幾十年前被追殺驅逐出東土的一個僵屍,也因此留了個心眼。雖然心裏有些矛盾,一邊怎麽說也是同族,可怎麽說他也是中國人,最後還是把這事和樸克說了,怎麽也不可能看著外族在本族土地上撒野。再說樸克和那金毛小子,死一個少一個,死誰都不關自己的事,還會暗暗叫好。卻沒想這真的幫了樸克一個大忙。

    “我這真是善有善報啊”樸克心裏感歎,心裏說這話的時候卻一點也不覺得虧心。

    “這兩個怎麽處理”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人一手拎一個在網裏拚命掙紮的血族,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連變成蝙蝠都不可能,好象被什麽力量阻止了自己的變身能力。

    “你們看著處理吧。問清他們為什麽來這。”樸克簡單一句話決定了這兩個血族即將的悲慘遭遇,他知道,在逼供上這些妖怪可比自己專業得多。

    中年人陰笑兩聲把目光投向網裏麵掙紮蠕動的兩個血族,招唿了兩個人就朝遠處飛去。

    這時候夏嫻在嚶嚀一聲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布滿繁星的夜空,耳邊傳來一陣快速移動帶起的風聲和肉體碰撞的沉悶響聲。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麽的她轉頭看去,卻看到兩個人影在空中戰成一團,每一次撞擊都帶起一蓬血花。在兩人周圍還有上百人或飄在空中,或落在樓頂,成一個較大的圈子圍著兩人。

    “幫幫他,你們幫幫他。為什麽你們這麽多人在這看著,卻沒人去幫忙啊。”夏嫻一把拉住了旁邊正看著場中戰況的張道陽的衣襟,語氣中充滿了焦急,最後幾句簡直是吼了出來。

    張道陽把目光投到樸克身上。

    夏嫻的喊聲驚動了周圍正觀看戰況的人,所有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為什麽要幫他?”樸克落在天台上反問道。他心裏也一直奇怪夏嫻和天屍的關係。

    夏嫻一下被問楞住了,不過很快就堅定的說道:“我知道你能幫他,多少錢都行,求你幫幫他。”夏嫻知道,雖然自己和他才第一次見麵,但無論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那個夢,或者自己心裏的那個影子,她都不能無動於衷。

    “可他是個僵屍,你知道,還是很厲害那種。”樸克臉上有些猶豫道。

    “我不管他是什麽人,我隻知道他對我很重要,求你了,多少錢都可以。”夏嫻喃喃兩句,對樸克懇求道。

    樸克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也是一陣不忍心,而且那天屍目前來看也確實沒什麽危險。考慮了一下開口道“200萬”。這時候能敲一筆當然不能放過。

    “好。沒問題,你快點。”夏嫻一臉焦急的看向場中。場中的情況她看不清,隻能看到兩個淡淡的人影。

    樸克打了個口哨,所有人都把頭轉過來看向他。樸克指了指場中的金毛小子,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虛砍的手勢。

    隻見周圍列陣的12個人位置迅速調換,金發小子兩人在場中感覺身體一輕,體外的壓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裏一喜,身體猛朝下方衝去,要知道這時候地麵是最容易脫身的。天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甩開。金毛小子突然狠狠撞在一道金光上,當時就撞得眼前直冒金星,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才發現身邊突然出現了個光塔。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光塔閃動兩下又消失了。金毛小子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一抬嚇得心神俱裂,隻見一片閃爍著各種光芒的法寶、飛劍從四麵朝自己打來。要是平時他還能抗兩下,雖然抗不了這麽多,但也能贏得一線脫身的機會。可現在先是受傷,又惡鬥了一場,氣力早已不夠,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嚎就被打成飛灰,連渣都沒剩下一點。

    可憐到現在樸克都不知道那個金發小子叫什麽名字。

    天屍冷冷看了樸克一眼,飛落到天台上夏嫻的對麵。

    “你是誰”夏嫻有些緊張的看著麵前的男子,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和她有莫大的關係。

    “我是海董。”天屍的牛仔褲也沒了一條腿,剛才如果不是閃的快,就被金發小子把整條腿都扯掉了,任這樣腿上當時也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現在已變成一條白印。

    “海董?”夏嫻輕輕念著這個名字,有些疑惑。

    “你還記得那個夢麽?”海董的臉總那麽平板,似乎千年的長眠使他的麵部已經僵硬了。

    “夢”夏嫻立刻想起來那個夢了,那個女人,還有那個死也不肯倒下,仿佛出鞘的長劍一樣屹立在天地間的男人。

    “那個夢是什麽意思?”夏嫻隱隱有種感覺,那個女人就是她,那個男人就是這個自稱海董的男人。

    海董一把把夏嫻抱在懷裏,狠狠吻了下去。夏嫻本來離他就近,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被拉到懷裏,接著就感覺到一個冰冷柔軟的嘴唇印上了自己的嘴唇,那充滿霸道力量的懷抱,和這仿佛傾瀉著千年思念吻,讓她渾身發熱,欲抗不能,迅速沉迷了進去。她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身上沒有了一點力氣。

    好一陣熱吻後海董才離開她讓人垂涎的紅唇,夏嫻軟軟的倚在海董懷裏心跳得都快蹦了出來,好半天才從目眩神迷的感覺中清醒過來,一眼就看到樸克和幾十個人蹲成一圈一臉八卦的看著她倆,尤其樸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一張一合的,像魚脫了水一樣。

    “看什麽看,沒見過人接吻啊。”夏嫻惱怒的羞紅了臉,衝樸克喊一嗓子就把頭埋到海董的胸口。海董反倒是直接把他們無視。

    “沒臉見人了。”夏嫻差點沒被羞死,一張俏臉紅得像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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