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那天一樣,他昏迷醒來第一個想到的是她,他打給她,她在‘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情況下,她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他,而是那個男生。


    在她心裏,那個男生是排在他麵前的。


    她在不可以和那個男生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選擇接受他,當她可以和那個男生在一起了,她又會如此幹脆的向他提出分手……


    此刻他看著她接電話、講電話,聽著她用著關心的語氣,再想著他昏迷醒來打電話給她,可她之後兩天卻都沒有給他一個電話,也沒有來看過他一次……


    強烈的差別對待,令他眼底更冷了。


    所以當喬以寒簡單的講完電話再轉過去時,隻聽得他冷冷的對她說:


    “你有話就快說,我對你沒什麽耐性。”


    他還是拒絕和她單獨談,甚至連耐性都失去了,她怕再堅持,他可能連說話都不和她說了,所以即使很不願當著蕭凝雪的麵問他,但她現在也沒得選擇了。


    “我今天去你病房看你,才知道你出院了,我……”


    她沒說完,就被冷冷打斷了:


    “挑重點說,我沒什麽耐性。”


    他昨天就出院了,她卻今天才想去找他……


    昨天她明明也在醫院,卻沒想去看他。


    所以與其說是沒耐性,倒不如說他是生氣了,隻是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他隱藏得太好,以至於喬以寒隻以為他是真的沒耐性了,也怕他真的沒了耐性直接不聽她說了,所以她隻能縮短的直接挑重點來問:


    “你是不是真的要訂婚?”


    “你不是看到了,還需要我迴答你?”


    是的,喬以寒看到了,看到蕭凝雪一直挽著城卿的手臂,兩人看起來是非常般配的一對。


    無論外表還是背景,都如此的般配,簡直可以用‘天生一對’來形容。


    在他們麵前,她就像是一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丫頭,簡直是可笑極了的。


    但她沒有笑,她笑不出來。


    她的心很難受,但再難受都好,她都忍著。


    她看著城卿的眼睛,認真的再一次說,“我想親自聽你說。”說你已經不喜歡我了。


    後麵那一句她沒辦法說出口,如果隻有她和城卿的話,她會說,她想說,但當著蕭凝雪的麵,她不想把喜歡掛在嘴上。


    所以她一樣沒有對他說,說她還喜歡他,說隻要他還是喜歡她,她就不會輕易的放棄。


    可他隻是很簡單且幹脆的答了她:


    “是。”


    一個字,隻一個字,她和他好像從此就要結束了。


    她以為自已可以接受,不管會不會大方的說祝福,但也絕對能夠堅強的轉身離開。


    但事實上她還是高看了自已,她根本沒辦法。


    他的迴答,讓她一瞬間身體就失去了力氣,她甚至覺得自已根本站不穩。


    如果不是不想連最後的一點尊嚴都失去的話,她根本不想撐著。


    “如果,你是有什麽苦衷,又或者你對我有什麽誤會的話,你可以……”


    “沒有苦衷,也沒有誤會,就算有也都過去了……”


    他沒讓她說完,她也一樣的,因為她不能接受:


    “沒有過去,有誤會的話不解釋就讓它成了過去,這怎麽可以?當初你說過會纏著我不放的。”


    所以她就是有這樣的籌碼,認為是他先喜歡她,是他喜歡她多過她喜歡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想要分開就分開?


    他這麽想,也向她質問了,“你是覺得隻有你可以離開我,我就不可以離開你?你覺得你有這個條件?”


    喬以寒知道自已沒有,她也知道剛剛說那一句很蠢。


    喜歡的時候當然什麽都可以說,可一但不喜歡了,以前說過的話又算得了什麽?


    結婚的時候不是雙方都起誓言,但結果離婚的還是那麽多,更何況她和城卿還隻是交往而已,她憑什麽用這一句去綁著城卿。


    “所以你是在報複我嗎?報複我之前離開你,現在你更幹脆的選擇離開我,直接就準備訂婚了,對嗎?”


    “如果你覺得這是報複的話,我不否認。”


    沐城卿沒去否認,不管是或不是,都沒有否認的必要。


    “把你的東西一件不留全部拿走,下次迴來我不想看到你的任何東西。”直接扔下別墅的鑰匙,他就轉頭對蕭凝雪說了:“我們上車。”


    “等一下。”蕭凝雪輕輕對他說了一聲,而後她鬆開一直挽著他手臂的那隻手,她上前一步,蹲下去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鑰匙,然後她來到喬以寒麵前,將鑰匙遞了過去,“把鑰匙拿好了,不要丟了。”


    她當然要喬以寒拿好了鑰匙,不要丟了鑰匙,因為她不想城卿的別墅還留下喬以寒的任何東西。


    喬以寒知道蕭凝雪是話裏有話,但她什麽也沒說,隻伸手接過了鑰匙。


    而就在她接過鑰匙的同時,麵前的蕭凝雪卻突然湊近了,對她低聲說了一句:


    “當著我的麵跟我的未婚夫說那些話你也真是……厲害。”


    這麽一句低語完,蕭凝雪就像沒事一樣的轉過去和沐城卿一起上車了。


    再看著那輛車開走,喬以寒仍是一動不動的。


    沒有羞辱的話,卻比羞辱令她更加的難堪。


    蕭凝雪在她麵前表現得越有教養、越有素質,就越顯得她的卑微以及可笑。


    不過沒關係,這是最後一次。


    她要到了她的答案,雖然這不是她心裏想要的。


    不過那又怎麽樣,就算不是這次,也會有下次。


    她和他本來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就算因為喜歡而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久?


    當初她的媽媽和他的爸爸不是也已經談到了結婚,隻是提前搬了過去等定的日期到了就結婚,結果呢,還不是結束了。


    她隻是重複了和媽媽一樣的結果,這些年媽媽不是一樣過得很好,她也一樣可以,所以沒什麽大不了的。


    拿著鑰匙,她去開門,開始一件件收拾屬於自已的東西。


    她很認真的,因為要一件不留的帶走屬於自已的東西,包括她的感情。


    其實她帶過來的東西並不多,但她還是一遍遍、一次次的去確認,到最後才拖著行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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