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城卿聽了,一張冷冷的俊臉,完全讓人看不出表情的,他隻是沉沉的迴了一句,“是嗎。”


    百裏湛仍是一笑,“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


    他沒說完,因為房間裏傳來響聲。


    不止是他,連沐城卿也轉過去看向房裏。


    此刻床上的喬以寒正伸手扯開被子,似乎是要起來。


    沐城卿第一時間過去了,而一靠近她,就見她一臉難受,小聲低喃著什麽。


    他坐下,小心的扶起她。


    “怎麽了?”他低聲問著,“是不是不舒服?”


    “嗯……難受……”喬以寒軟軟無力的靠在他懷裏,擰緊著雙眉,看起來是難受極了。


    “哪不舒服?”沐城卿語氣仍是很輕,看她這麽難受,他心裏很不舍得。


    “頭,頭好……好難受……”喬以寒低喃著,抬起頭看向此刻摟著她的人,沒完全清醒的她,視野也模糊著,根本看不清麵前那一張臉,隻當是送她迴來的百裏湛,她就這樣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襟,貼近著他、脆弱的向他發出求救,“湛,我好……好難過……好痛……怎麽辦……幫幫我……”


    沐城卿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而此刻她所發出的求救,在他看來根本不像是頭痛的緣故,因為她小小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她眼裏的痛楚,以及她臉上的難過……


    是什麽讓她這麽痛楚,令她如此難過?


    他心疼極了,想把她摟在懷裏,可她卻被從他懷裏拉開了。


    百裏湛握著喬以寒的手,將她輕輕的拉過來:“小寒,我在這。”


    在百裏湛把喬以寒拉過去時,沐城卿是想阻止的。


    可在要阻止的同時,卻聽到百裏湛的話。


    一下子,他想起剛剛喬以寒說的那個字。


    她說湛。


    她叫的不是他。


    而是百裏湛。


    他又想起百裏湛說的那一句:憑今晚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她心裏有事,找的不是他。


    她醉了,想著的也不是他。


    也因此,他想阻止最後卻沒阻止,就這樣看著她被百裏湛拉過去。


    被拉到另一個懷抱,喬以寒眼裏滿是困惑,盯著百裏湛的臉,“湛?”


    百裏湛也貼近的看著她,小聲迴著,“是我,我在這裏。”


    “你在這……那,那剛剛……”


    盡管意識還沒完全清楚,可喬以寒隱約記得,自已剛剛在另一個懷裏。


    剛剛不是湛,那,那……


    她心中帶著疑問的,轉頭看過去。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人,但一時看不清。


    於是她努力去看清,待她有一點看清時,她愣了。


    而就在那一瞬,她意識也清醒了。


    可她頭腦卻一片空白,隻是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沐城卿。


    沐城卿也在看她,等她開口、等她解釋。


    他知道她清醒了,從她看他的眼神變化,他可以肯定。


    可此刻喬以寒根本無法思考,她甚至不知道麵前的他是不是真實的。


    一直到百裏湛開口,打斷了兩人沉默的相互對視:


    “小寒,你感覺怎麽樣?”


    聽著湛的聲音,喬以寒才猛的迴過神。


    已經清醒的她,意識到這一切是真實的,此刻沐城卿是真的在她麵前。


    而麵前的他,一張俊臉酷酷的,似乎是在不高興,甚至可能是生氣了。


    也是,她跑去喝酒,而且和湛一起……


    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既然他來了、也撞見了,那正好給了她借口不是嗎?


    沒想到原本醉了的她,此刻清醒過來,頭腦反而是異常的清醒。


    不僅清醒,而且是清醒得很冷酷。


    可她能怎麽樣?


    她不能怎麽樣,因為她改變不了和他是同父異母的事實。


    沒有對沐城卿說什麽,她隻是轉過去,對湛說,“湛,你出去一下。”


    “小寒……”


    沒等湛說下去,她就打斷了:“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百裏湛看她此刻完全清醒了,而且很冷靜的。


    所以沒再說什麽,起身離開了。


    他不清楚她和沐城卿具體是怎麽了,但他知道,她今晚會跑去喝酒,是因為沐城卿。


    送她迴來、讓她躺下時,她醒了幾分,難過的說著什麽,盡管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聽懂一些的。


    他猜是和沐城卿有關,但具體他並不清楚。


    不過小寒想和沐城卿單獨聊,他也不能阻止。


    但不管怎麽樣,這一次他都不會再放棄。


    等百裏湛出去,房間裏就隻剩下喬以寒和沐城卿。


    氣氛安靜極了,誰也沒說話。


    沐城卿一直看著喬以寒,而她,在看向百裏湛、對百裏湛說話之後,就沒再看沐城卿了。


    她不敢。


    她內心沒那麽強大。


    可她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這一點,她沒得逃避。


    所以在調整好情緒後,她平靜的看向沐城卿。


    對上他仍是看過來的視線,她沒有閃躲、沒有退縮。


    就這樣冷著自已的心,平靜的與他對視,然後對他說,“我不知道湛是不是有跟你說什麽,又或是你看到了什麽,但既然今晚你來了,也已經看到我和湛一起,那我索性直接說了,我想之前你應該也知道我是喜歡湛的,而現在我在你和他之間,我選擇了他。”


    沐城卿就這麽看著她、聽著她說。


    而她也一直看著他,一直到說完,都平靜的與他對視。


    其實在剛剛她那樣冷靜的叫百裏湛出去,說要單獨和他聊,他心裏就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隻是她的語氣、她的眼神,平靜得冷血,仿佛曾經對他是沒有絲毫感情的。


    但他不相信這個,他不信她之前對他的喜歡全是裝出來的。


    “不痛嗎?”他問她,“在你對我說出那些話,你的心不會痛嗎?”


    不會痛嗎?


    喬以寒想哭。


    但她不可以哭。


    不可以在他麵前掉一滴眼淚。


    她很痛,痛得窒息,卻還要假裝著。


    她沒有辦法。


    也不想他和她一樣痛。


    相互喜歡卻不能在一起,一輩子都不能。


    這種痛,她親身感受,她知道這有多痛苦。


    所以她情願讓他以為她是因為更喜歡湛,所以選擇了湛,放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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