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謀反一事傳遍了大唐,但除了東北一地受影響之外,其他各處依舊是該幹嘛幹嘛,沒有受多少影響。


    這等大事,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西域裴旻的耳中。


    在得到這則消息之前,裴旻心情是極好的。


    李林甫的計策已經初步取得了效果,因大量的牲口在吐火羅的草原逗留。


    破壞了吐火羅的生態,還有一些大兵在男人堆裏無處發***蟲上腦,看著吐火羅落單的姑娘,強行施暴。


    不過短短的兩個月,吐火羅的百姓對於阿拉伯兵士好感大跌,排斥抵製比比皆是。


    依照這個進度,吐火羅與阿拉伯離心離德的日子不遠了。


    東北叛亂的消息傳達,裴旻初次聽這消息,心髒都忍不住為之一揪,大有停住跳動的感覺。


    對於東北之亂,裴旻理所當然的想起了安史之亂,讓孫周全力查探情況,多次將之叫到了近處,詳細的了解東北的詳情。


    孫周也一五一十的將東邊傳來的消息細說。


    “現今信安郡王與郭子儀將軍同賊寇對峙常山郡外,郡王似乎沒有立刻平叛的意思,就固守著,任由叛賊的兵馬肆意叫罵。”


    “很理智的選擇!”


    裴旻但聽李禕出色的應對,徹底放心下來,說道:“信安郡王名副其實,有他在,兼之郭子儀的輔佐,什麽張康之流,翻不起風浪。”


    對於唐王朝的弱點,沒有人比裴旻更加清楚。


    唐王朝的弱點是因為他們的軍事國力太強所致。


    居安思危,是先賢警示後人的一句話。但真正能夠做到這四個字的談何容易?


    絕對的權力,會使人絕對的腐敗,絕對的安逸,會讓人喪失對於危機的警覺性。


    唐王朝立國至今,軍事實力普遍強大,即便是最為人詬病的武周時期,也有薛訥、王孝傑、阿史那忠節還有全才狄仁傑這些出色的人物。


    或許常有敗績,丟失了諸多外圍疆域,卻也能夠護住九州大地不為外敵侵襲。


    麵對這種情況,九州大地的兵士疏於武備,早在裴旻認識之內。


    裴旻擬定的五年發展計劃中,就有重新訓練九州兵士的計劃,隻是先以中央禁軍為先,避免外重內輕的局麵。


    李禕的戰術打法揚長避短,換做是他易地而處,也會這麽幹。


    當然真要輪到他出戰,他才不屑領著那些所謂天子禁軍的蝦兵蟹將。


    河西隴右軍往東北一推,打法肯定不同。


    “裴帥,東北的情況就是這些,還有長安的動向,值得注意!”


    孫周頓了一頓說道:“陛下最近的行為有些異樣,高內侍不得陛下重用。現在陛下重用的是一個叫李靜忠的太監,還有陛下鍾愛吉妃,重用了一個叫吉溫的人,提拔他為禦史中丞。”


    裴旻動容道:“高內侍怎麽了?”


    孫周搖頭道:“也不知是這麽迴事,突然之間高內侍就不得重用了。屬下細細查過,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何。”


    裴旻沉吟了半晌道:“許是先帝恩寵過甚所致吧。”


    高內侍是個太監,但他的地位已經不能用“位極人臣”在四個字來形容了。


    太子、親王見到他要恭敬的稱唿“高翁”,皇親國戚之類的郡王要稱唿“高爺”……


    高翁之翁,指的是父親。


    李隆基在自然無人說什麽,現在李隆基不在了。


    高力士還能當他的“高翁”、“高爺”?


    尤其是現今的皇帝,他跟高力士並不親,麵對自己叫了幾年的父親,他心底能不膈應?


    疏遠也是理所當然對的。


    宦官與權臣最大的區別就是權臣有自己的力量班底實力,而宦官靠的隻是皇帝的寵信,狐假虎威。


    一但寵信不在,宦官大多掀不起風浪。


    細細一想,高力士的沒落也在情理之中的。


    對於此,裴旻也隻能感慨一句,風水輪流轉。


    高力士這種情況他幹涉不了,畢竟裴旻不可能控製李琰的喜好。


    李琰不願意重用高力士,他強迫不來,固然對這位千古賢宦帶著幾分惋惜,卻僅是惋惜而已。


    李靜忠此人裴旻沒聽過,也沒有多少印象,隻要不是記憶中李輔國、魚朝恩之流,他都不會過問。


    其實這也是裴旻自身存在最大的問題,太過相信曆史。


    古人將改名視為家常便飯,而曆史隻會記載他最後的名字,對於之前的名字皆一筆帶過。那些名動天下的大英雄大豪傑,裴旻或許還記得一二,但一些奸佞或者無足輕重的人物,他真記不住原來的名字。


    就如改名張康的安祿山,裴旻千防萬防,防不到安祿山不叫安祿山。


    還有這個李靜忠,裴旻要是知道他就是惡名昭彰的李輔國,絕不可能如今日這般無動於衷的。


    至於吉溫,裴旻覺得有些耳熟。


    突然他心底閃過一個詞語“羅鉗吉網”,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李林甫擔任宰相時,欲大肆打擊政敵。


    酷吏吉溫與羅希善於拍馬奉承,得到右丞相李林甫的賞識,讓他們掌管刑獄。


    他們兩人辦案均根據李林甫的旨意行事,大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栽贓陷害手段,幫助李林甫排斥與打擊異己,落入他們手中如同被鉗夾住或落入網中一樣,無法掙脫。


    裴旻也是訝異,想不到自己困住了李林甫,他麾下的走狗吉溫居然憑借裙帶關係,走上了曆史的舞台。


    “這個吉溫,沒幹什麽壞事吧?”


    裴旻不放心的問道。


    孫周道:“並未有傳出什麽惡名,隻是最近因懷疑安思順構陷張康謀反,給他關進了台獄。”


    裴旻道:“張康確實謀反了!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他身上的罪罄竹難書……”


    孫周搖頭道:“之前朝廷並不知道張康野心,隻以為張康反叛是為了他義父張守珪。而造成張守珪服毒自盡的正是安思順,故而在徐銘沒有查到真想之前,安思順反而成了逼反張康的罪魁禍首,受了重刑……”


    “豈有此理,簡直胡來!”裴旻毫不遲疑,立刻修書入朝一方麵為安思順叫屈,另一方麵怒斥吉溫恣意妄為,勸說李琰輕小人,遠佞臣,並且表明了外戚幹政的禍害。


    同時也讓張九齡安排官員彈劾吉溫。


    行事果決,帶著些許的霸道。


    略一沉吟,裴旻突然有一種感覺,莫斯雷馬薩不攻的原因也許等著就是東北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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