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安當時就知道到時候會大赦天下,這是新君為了展示他的仁德應該做的,但是他卻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那些惡人,所以當時他便趁著四處清洗叛逆,絞殺貪官汙吏的時候,順便將牢房也清洗了一遍。


    一些真正有大罪的人,自然是殺殺殺,一些當年被冤枉的人,他也一一安撫了一下,告知他們到時候朝廷會重新審查案子,絕對會還他們一個清白。


    因為安秀兒的木石商隊遍布了整個大齊,很多的城池之中,都有安秀兒的生意,身在百姓之中,總是會聽到不少的聲音,誰忠誰奸,大抵上還是可以辯別清楚,誤殺的情況倒是極少。


    方元也有一支秘密的衛士,他當時給了張鎮安一個小本子,上麵記載了該殺之人,然而張鎮安不僅僅是看本子上寫的,還會聽百姓們怎麽說,問問安秀兒木石商隊的人,在自己在殺人之前,也會跟這些官吏們說道說道,聽聽他們怎麽說,從而來決斷他們是否該死。


    方元新皇上任可頒布了一係列的措施,他明證了朝廷律法,不再讓朝廷的法紀法規變成一紙空文。


    除此之外,他親自請出了在各地隱居的有得有才之士,又讓百姓們推薦賢能忠孝之人,重新封官。


    是年,他又開啟恩科,正式在全國各地招納人才,全國的學子在這一刻都喜極而泣,多年來,朝廷的恩科被一些奸佞把守,雖然有恩科,但卻是名存實亡,他們這種有才無錢之士,根本就考不上。


    如今,新朝新氣象,考官全部都是受人尊敬的大德,這些學子們不再擔心其中的齷蹉,隻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打動考官,這又怎能不讓他們沸騰呢?


    安容和今年也參加了考試,他算算,也讀了七八年的書了,安秀兒打算讓他去試一試自己的才學。


    其實他不用考試,他若是想要做官,朝中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小家夥有誌氣,硬是要通過自己的實力去科舉,去當官。


    安秀兒便也隻能夠由著他了,當年,他便考上了舉人,次年,他通過會試成為了進士,在殿試上他被當今聖上考問的時候侃侃而談,成為了狀元。


    這對別人來說可是天大的榮耀,但是安容和的心中卻是一片淡然。


    他覺得區區狀元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就連麵見皇上,他也不過是一顆平常心,因為皇上是姑媽的好朋友,而且,他知道這皇位,他姑丈若是想做,便輪不到當今皇上了。


    而他想要來做官的原因,隻是因為在他的眼中,做生意已經沒有什麽挑戰了,誰讓他們家已經富可敵國了呢,如今朝廷國庫空虛,朝廷官員們的束賄還是自己提供的。


    他在生意場上得不到鍛煉了,也覺得沒有意思,正好,這會兒朝廷百廢待興,他覺得他在朝廷之上,可以發揮他的一番實力。


    而方元呢,安容和來科考,他不給一個狀元,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更何況,這兩年,安秀兒跟張鎮安並沒有要插手朝廷的意思,一切的事情都由他處理。


    他在沒有當皇帝的時候,就早已設想了一切,可取代的官員,他也早就準備好了,所以,他上任這兩年,心中倒是也不慌,隻是有條不紊的按照他心中想的去做,如今朝廷政治一片清明,官員清廉,百姓們無不稱道。


    但是唯一讓他感到揪心的還是江南幾個城池的事情,他自以為目光長遠,可是卻不如安秀兒,安秀兒用計策將那些難民移到南方的時候就說了,有朝一日,他會為了移民這個事情想破頭,到時候想要他想要移民,百姓們也不會願意。


    如今,他便麵臨著這個情況,百姓們根本就不願意移民,就算是免除三年的賦稅,他們還是不願意過去,沒有辦法,他又隻能夠讓人來請安秀兒。


    安秀兒早就料到了這事情,方元來請她的時候,她笑了,道:“我的皇上,怎麽樣,又被我說中了吧?”


    雖然方元如今已經是皇上了,但是安秀兒在他的身前也從來都不卑躬屈膝,隻將他當做從前一般看待,方元對安秀兒這種舉動也不以為意,反而依舊是十分親和的說道:“我的好侄女,好朋友,你就幫我解決一下嘛,我知道,這事情對你來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在安秀兒麵前,他半點架子都沒有,甚至語氣還十分的柔軟,故作小女兒態,這若是讓方元手下的那一幹大臣看到了,肯定會跌掉下巴的,要知道,平日裏的方元可是非常嚴肅的。


    就是安秀兒,也受不了方元這一套,她沒辦法,隻能夠答應下來,道:“放心,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迴去後,安秀兒就開始鼓搗這移民的事情,在她看來,這天底下的事沒有什麽是錢辦不到的,很不好意思的就是,她如今的錢財超級多,多到數不勝數,她不僅田多,地也多,如今方元讓她幫忙移民,她又率先將南方那幾座城池的多餘的地給買下來了。


    然後迴到人口多的幾個城池,告訴這些百姓,租賃她的地,隻需要交一成租子就行,而且朝廷的賦稅也免交三年。


    一成的租子,這不相當於是免費耕種嘛,木石商隊有口皆碑,眾人也不怕她毀約,雖然很多人還不想背井離鄉,但是更多的人,卻是願意前去耕種。


    安秀兒又說在那邊準備了鐵匠,早就為他們打造好了農具,還準備了種子,他們隻需要去個人就行了,文書在這裏就簽約好,每人十畝地,隻收一成租子,若是還想要多耕種,多耕種的地,就得交五成租子了。


    聽到這話,眾人更加沸騰,這可是限量的,他們生怕到時候沒有地了,紛紛都簽了十畝地去耕種,安秀兒聽人說了這種狀況,忍不住的笑了笑。


    張鎮安看到她嘴角的笑,道:“你果然是奸猾。”


    “我這怎麽能夠叫做奸猾呢?我這是叫做有方法。”安秀兒笑眯眯的說道。


    人就是有個這樣的心理,一是從眾,二是,她若是說無限量,他們反而不想去,若是說有限,大家反而是要搶著去。


    “對了,鎮安,你打算什麽時候恢複你的真實身份啊?”安秀兒問張鎮安。


    張鎮安卻是搖搖頭,道:“我並不打算恢複我的真實身份了。”


    安秀兒抬頭看他,他便道:“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反正我爹娘都死了,我又何苦一定要恢複從前的身份呢?鎮平如今將張家打理的很好,有沒有我都不重要了,以前的那個張家對我來說,也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意義,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好。”


    “就當是從跳崖的那一刻起,我就死了吧。”他看著安秀兒,說道:“如今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全新的我,他不再是張鎮安,他就是袁天成。”


    “好,那我以後也叫你天成了。”安秀兒笑了笑,說道:“他們給你起的這個名字還真不錯,緣自天定,水到渠成,如今我們走的這一步步,不都是如此嗎?”


    “你說的沒錯。”張鎮安點點頭,神色卻有些難看,他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安秀兒便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張鎮安說道。


    “我怕你不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是想起了一些人吧。”安秀兒白了他一眼。


    “你別多心。”張鎮安連忙說道。


    “我沒有多心。”安秀兒笑笑,走過去,抬頭看著他,道:“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小心眼的姑娘?更何況,我完全相信你,隻是她以前畢竟幫助過你,所以這段日子以來,我其實一直都幫你在打聽她的消息。”


    張鎮安聞言,看著安秀兒,他知道安秀兒嘴中的她指的是誰,他以為安秀兒肯定是很討厭她的,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願意幫助他找她。


    “你以為你私下裏派人去打聽他的消息我不知道?不過就你手下的那些人哪裏是打聽消息的人?我的人已經打聽到了她的消息,她去了南詔。


    “她一個姑娘家去那裏做什麽?”張鎮安擔憂的問道。


    “南詔你以前應該去過吧,那裏風景優美,民風開放,而且有許多的巫醫跟神秘的巫術,她去那裏,也算是如魚得水。”安秀兒答道。


    張鎮安點點頭,臉上卻有些憂慮。


    安秀兒便道:“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你不放心她在那種地方,我已經將她帶迴來了。”


    “真的?”張鎮安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多了幾絲欣喜。


    “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安秀兒朝他笑了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為她找個好歸宿嗎?我想,將她嫁給方元,你覺得怎麽樣?”


    “當今聖上?”張鎮安看著安秀兒。


    安秀兒點點頭,道:“當然,當日她被指婚嫁給了穆騫的三兒子,可最終卻是在大婚之日逃婚不知所蹤,這些年來,我估計你一直都惦記著她吧,你以為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是是是,夫人你料事如神。”張鎮安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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