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西域,安秀兒從前隻是偶然間在書上看過,隻言片語的,早就都有些記不太清了,這會兒既然決定要去,她便然人將有關西域的書都找了出來,先看一下,免得到時候去到了西域兩眼一抹瞎。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書上寫著的西域實在是讓人心生向往,那裏民風淳樸,人民熱情好客,那裏有一望無際的大漠,晚上站在大漠邊,可以看到磅礴大氣的霞光。


    隻是,西域的語言跟大齊的語言也有所差別,想要去西域的話,還免不了要帶一個會西域語言的人作為向導。


    不過在安秀兒看來,既然是來行商的,還是要自己懂這份語言,讓別人來翻譯,未免有些不太真誠,而且若是翻譯錯誤的話,未免讓人誤會。


    所以,安秀兒決定,這段時間,惡補西域語言。


    這個學習的人不單單是她自己,還有安鐵石、安鐵木兩兄弟,以及一些要帶去的掌櫃們,商隊裏麵的小頭目。


    安秀兒花重金請來了兩位夫子,讓他們來教他們西域的語言,這可是有些為難這些糙漢子了,原本安鐵石跟安鐵木兩人認字也不多,去年的時候,安秀兒逼著他們習字,好容易認得幾個字了,覺得可以鬆緩一點了,安秀兒又讓他們學西域語言。


    不過對於這一切兩人倒是沒有什麽怨言,他們也知道,安秀兒是為他們好。


    雖然有時候難免抱怨兩句,但那也隻是口頭上的抱怨而已,在夫子教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是學的非常認真的,畢竟作為商隊的頭目,他們也要給下麵的人做榜樣啊。


    安秀兒更是天天去跟他們一起學習,她記憶力好,學什麽都快,往往夫子隻說了兩遍,她便知道該怎麽念了,並且能夠將這話給記下來,記憶力遠遠的超過安鐵石他們一大截,讓這些漢子們不禁是有些臉紅,為了不被安秀兒看扁,他們也隻能夠夜以繼日的學習。


    安秀兒見狀,想出了一個快速記憶的好辦法來,就是這段時間,他們互相隻能說講西域的語言,若是說大齊的話,一句話罰款一百文錢。


    一百文錢對這些漢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連比帶劃的,不太會說西域話,有時候見到同伴實在是不理解他們的意思,免不得一時口快,冒出兩句大齊語言,被安秀兒罰了錢。


    到了後來,眾人都便長了記性,說大齊話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說西域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至少在連比帶劃之下,同伴已經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再後來,他們已經能夠用西域話進行簡單的交談了,往往這時候,他們一邊用西域話交談,一邊自己忍俊不禁的笑起來,在這其中,眾人也獲得了樂趣,有了樂趣之後,學習的興趣便更加的高了。


    而他們學會了西域的日常口語的的時候,安秀兒早已經開始認得西域的文字了,說來也怪,自從幾年前,自己做了那怪夢之後,她發現她的記憶力便好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好,到了如今,幾乎是過目不忘,學什麽都快。


    兩位夫子也不禁感歎她是天才,甚至在心中暗暗覺得惋惜,惋惜她隻是一個女人,否則的話,日後肯定有一番出息,說不定能夠中舉考狀元。


    不過安秀兒倒是沒有覺得什麽,她很滿意自己又學會了一種語言,這次去西域,她心中便有信心多了。


    這次為了去西域,學語言,看地理誌,準備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應該出發了,否則的話,有可能趕不迴來,到時候便失去了去南詔的機會,西域跟南詔可是相隔甚遠,不過若是能夠再西域有所收獲的話,那去不去南詔便也無所謂了。


    她這次在家又惡補了一些有關於看玉石原石的秘笈,本來這堪石之道就是一通百通的,安秀兒對這次西域之行倒是也頗有信心。


    出發前,她還是得去跟鄔氏打聲招唿,盡管安秀兒已經出去了這麽多次,但每次安秀兒要出去,鄔氏總會找理由出來阻撓一下。


    安秀兒知道她是不放心,每次也都準備好正理的來說服她,就像是這次,她用一口流利的西域語言在鄔氏的麵前一炫,鄔氏便沒了法子了。


    總歸她也攔不住她,與其用各種方法去阻擾,不如就這樣答應了算了。


    每次答應安秀兒之後,鄔氏又覺得有些不甘心,覺得自己這個婆婆如今在安秀兒的麵前是越發沒有威嚴了,但實際上,她的內心中是支持她的,甚至隱隱有些羨慕她。


    跟鄔氏說了之後,安秀兒便準備啟程了,這次,她又得將團團給撇下了,想想還真的是有些不舍呢。


    如今團團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詞語了,也會邁著小短腿撲騰撲騰的走路,安秀兒實在是不忍心再將他扔在家中,但是他實在是太小了,安秀兒決定等他再大一點了,她去哪裏便都帶上他。


    離開的時候,團團抱著她的腿不要她走,她上馬車的時候,他還哭了,哭的可傷心了,安秀兒都有些不忍再看,但終究還是一狠心,離開了。


    這次去西域,隻有安秀兒跟安鐵石兩兄妹去,至於安鐵木則在閔月郡安排一些事情,比如說接洽商家,買鋪子等等,這些事情並不比去西域麻煩,更何況,梁氏還在家,父母在不遠遊,兩兄弟總是要有一個人在家中照看梁氏的,這人當仁不讓的便是有妻室的安鐵木了。


    這一路跟去南詔可是截然不同,去南詔的時候是越來越熱,而去西域則是越來越冷,等到了西域的時候,安秀兒已經穿起了襖子了。


    每次去到不同的地方,安秀兒都會有不同的體驗,這次他們的第一站是商會雲集的千匯城,方踏入城中,安秀兒便感覺有一個新的世界在她的麵前鋪開了。


    來來往往的西域胡人們,穿著跟中原服飾截然不同的胡服,鷹鉤鼻子、深邃的眼,大都好奇的打量著安秀兒等人,有些人見到他們一行人不但不怕,還要拿著樂器在他們的身邊跳上一支舞,這些都讓安秀兒覺得十分的新奇。


    這些胡人們看起來都非常的友好,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無憂無慮的樣子,讓人心生羨慕。


    一旁的春分撩開簾子往窗外看去,見到這些胡人們,忍不住雀躍的說道:“他們好像再看我們誒。”


    “正常,若是有胡人來到我們閔月郡了,我們街上的人肯定也會出來看熱鬧的。”


    秋雨平靜的話好似在春分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春分有些悻悻的,道:“你說的對。”


    安秀兒很少見春分這般吃癟的情況,便說道:“他們這些胡人跟我們中原人相比,倒是要熱情一些,你看他們還在路上載歌載舞呢,這些女子穿著也大膽,若是在我們中原,女人敢這樣穿衣服,口水唾沫都要將人給淹死了。”


    “是啊。”春分應了一聲,她實在是好奇,又忍不住再次撩開簾子,探頭往外麵看去,嘴中一邊驚訝的的說道:“哇,這些女孩子的腰肢真軟,原先我不知道什麽叫做水蛇腰,如今算是知道了。”


    安秀兒聞言笑著搖搖頭,春分突然就將轎簾給放下了,秋雨便問她:“怎麽了?”


    “剛剛有一個胡人男子火辣辣的看著我。”春分雙臉通紅。


    “你呀,讓規矩些。”秋雨年紀稍大一點,為人也穩重許多。


    “秋雨說的是,雖然這裏是異域,但是我們好歹也要臉麵,不可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來。”安秀兒說道。


    “知道了。”春分應了一聲。


    這一年來,春分跟秋雨兩人跟安秀兒已經熟稔了好多,每次出門幾乎都是她們兩個陪伴在安秀兒左右,平日裏安秀兒也沒有什麽架子,她們兩個倒是活潑了許多。


    畢竟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安秀兒平日裏也不拘著她們,規矩嘛,人前講究一點就行了,太過講究,未免太過束縛,不過兩人也很有分寸,知道適可而止。


    就比如此刻,安秀兒說了一聲,她便規規矩矩的將簾子放下來了,畢竟他們是大齊人,這般大咧咧的撩開窗簾往外麵瞧的話,是一種很沒規矩的行為。


    安秀兒見到她們看夠了熱鬧,也不說她們,隻閉上了眼睛繼續養神,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天氣很好,也不冷。


    西域這邊溫差較大,安秀兒早就從書上知道了,因而早就準備好了禦寒的衣物,隻是親身經曆過了,才知道這種感覺。


    早上穿上了厚厚的襖子,好覺得有些冷,到了這會兒,隻是身著單衣,也覺得有些要熱的出汗。


    今日進城的時候,早先安鐵石便讓人先進城探了路,包了客棧,這會兒京城,也不怕沒有地方住,直接跟著前來迎接的護衛,前去他們包下的客棧裏麵。


    馬車在這客棧門前停了下來,安秀兒下了馬車,身後自然有護衛們牽馬,安秀兒隻跟著安鐵石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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