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安拎這酒壺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我如今隻怕是成為了某人的眼中釘啊,你們跟著我,不一定有什麽好果子吃。”


    “老袁,是兄弟就別說這些,他將你扔到那勞什子破竹軍,又讓我們斷後,我們不是也沒有什麽事情嗎?反而還升了官,他在你微末之時都弄不死你,日後你隻會越來越厲害,還怕他不成!”衛虎當即說道。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張鎮安端起酒碗同兩人碰杯,三人照常暢飲,並沒有將這個穆清書放在心上。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穆三要跟老袁過不去,明明他們並沒有什麽交集啊。”喝了一些酒,衛虎的話就有些多了,他又開始琢磨起這事來。


    “這誰知道呢,男人嘛,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權,要麽是麵子,要麽是女人。”


    鬱浩夫說道:“或許他早就看出我們老袁天生就是要當將軍的料,他嫉妒,所以要提前將他打壓,或許是因為他跟我們老袁看向了同一個女人,結果那女人喜歡我們老袁,不喜歡他,所以他嫉妒了。”


    “老鬱,老袁為人你還不知道,上次破城,那些女人送上門來,他硬是不沾身,他會因為女人得罪穆三?”衛虎搖搖頭。


    鬱浩夫便道:“那他平日裏隻顧著訓練,更加沒空得罪他了。”


    “如果是因為老袁的潛力大,便要打壓老袁,那這穆三也太可怕了吧?”衛虎說道。


    張鎮安見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由得搖搖頭,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要瞎猜測了,我當時並不出眾,這個不可能。”


    “那是究竟什麽原因呢?”鬱浩夫喃喃自語。


    “什麽原因你去查呀,你可是軍師,還來問我們。”衛虎伸手拍了鬱浩夫一下。


    鬱浩夫點點頭,道:“這事情就包在我老鬱身上了,我一定要給你們查個水落石出。”


    “那就勞煩你了。”張鎮安說道,他也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否則的話,以後自己稀裏糊塗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將軍,水姑娘找您。”這個時候,有士兵進來稟報。


    “讓她進來。”張鎮安發話。


    “袁大哥,你現在可真的是了不得,我來你的帳篷,竟然還要通報。”水清蕪才撩開帳簾,聲音就傳了過來。


    “水姑娘,你來了。”見到水清蕪,衛虎跟鬱浩夫連忙起身跟她打招唿。


    “好啊,你們喝酒竟然不叫我。”水清蕪一把坐了下來。


    “你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麽酒。”張鎮安便說道。


    “不喝就不喝。”水清蕪倒是也沒有任性,隻是仰頭看他,關切說道:“袁大哥,這次你出征,一路可還好?”


    “很好,順利歸來了。”張鎮安平靜的說道。


    水清蕪便抿嘴沒有再問了,反正他現在已經迴來了,再多問,也是空談。


    “對了,水姑娘,你認識穆三將軍嗎?”鬱浩夫突然想起了什麽,試探著問道。


    “穆三公子?我倒是跟他有過幾麵之緣,怎麽了?”水清蕪隨口答道。


    “僅僅是幾麵之緣嗎?“鬱浩夫又問道。


    聽到他這樣問,水清蕪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腳,很是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穆三公子人挺好的對吧。”鬱浩夫打了個哈哈。


    水清蕪冷淡的說道:“他好不好,與我無關,我跟他不過就是認識而已。”


    “他是喜歡水姑娘你吧?”鬱浩夫又說道。


    “我不知道。”水清蕪生硬的說道。


    鬱浩夫見她臉色不好,便也沒有多說了,他心中對此事的來龍去脈已經了然,等水清蕪走後,鬱浩夫便看向張鎮安,說道:“老袁,我說吧,問題還是出在女人身上。”


    “她隻是我的妹妹。”張鎮安還是這句話。


    鬱浩夫聳聳肩,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別人是否又是這樣認為的呢?還有水姑娘?”


    他不是傻子,經過這麽些時間,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水清蕪對張鎮安的不同尋常,她對待他,並非是對待兄長那樣。


    “天色不早了,你們也該去休息了。”張鎮安開口說道。


    鬱浩夫知道張鎮安是不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便也識趣,“那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拉著尚且不知其然的衛虎離開。


    兩人離開後,有侍衛默默的過來將帳營裏麵的殘局收拾幹淨,張鎮安躺在簡陋的床上,抬頭看著帳頂,看得久了,帳頂上便密密麻麻的,出現了一顆顆的小星星來。


    ……


    “爹……爹……”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團團都快一歲了,在安秀兒的教導下,他已經會說幾個簡單的音節。


    “叫娘。”安秀兒教他。


    “爹爹。”可是他是隻會吐這樣一個音節,安秀兒故作生氣的說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本來是想要嚇孩子,誰知道,孩子看到她的臉,竟然嘴巴一扁,就這樣哭了起來。


    “喂,你別哭呀。”安秀兒是真的覺得沒轍了,這孩子,也太會看大人的臉色了,見到她做出生氣的樣子,他便用自己的眼淚做武器,安秀兒越是讓他別哭,他便越是哭的兇猛了。


    “別哭別哭。”安秀兒隻能夠抱起他,拍打他的後背哄他,他這才收了聲。


    “你說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精呢?一點都不像你爹,你爹的話,他才不會哭呢。”安秀兒說道。


    “小少爺是像夫人。”一旁的傅嬤嬤便說道。


    “我也沒他精啊。”安秀兒說道:“我小時候可乖了。”


    “小少爺也乖,平日裏我們帶他,他都不哭不鬧的,這是夫人帶他了,他才想要來撒個嬌。”傅嬤嬤說道。


    “是嗎?”安秀兒抱著團團哄了一會,這會兒他已經不哭了,隻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安秀兒覺得他可真好看,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亮晶晶的,她抱著都舍不得放手了。


    “夫人,有人找您。”


    然而,每每想要多享受一刻天倫之樂的時候,便總有事情來煩擾她。


    安秀兒將團團遞給傅嬤嬤抱住,道:“叫他進來。”


    “見過夫人!”來人身穿青色綢衣,頭戴黑帽,方才進來,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見這人這麽大陣仗,安秀兒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柳掌櫃,發生了什麽事?”


    “夫人,不好了,剛剛得到消息,滄州大掌櫃聶中通易號了!”柳掌櫃一句話說完,卻是連頭都不敢台。


    “滄州大掌櫃易號!”安秀兒聽到這消息之後,也是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她如今已經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知道易號是什麽意思。


    易號便意味著聶中通要將張家商行改成其它的名字,若是讓他易號成功,滄州所有的鋪子便再與張家無關了。


    “聶中通妄圖將張家滄州分號改成聶家總號!”柳掌櫃答道。


    “他哪來的膽子,他經過了何人同意!”作為如今張家商鋪的掌權人,安秀兒對這事情一無所知。


    “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他賄賂了官府!”


    安秀兒聽著隻覺得身子冰涼,這滄州,除了滄州府城之外,還有三個郡城,好幾個縣城,張家在滄州之中大大小小的店鋪有百來間,涉獵包括首飾、布匹、藥材、棉花、糧鋪、酒樓等等,若是被他易號成功,那這些店鋪從此跟張家再無任何關係。


    “沒有我們張家的授權,他官府憑什麽這樣做!”


    安秀兒隻覺得心中亂滔滔的,若是這些店鋪真的被聶中通就這般輕易的奪去,那她難辭其咎!


    “夫人,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的官府跟以前不一樣了。”柳掌櫃也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


    以前的官府是為百姓做主的,然而現在的官府,是誰有錢,誰權力大,就為誰做主,張家雖然是百年大世家,但是論在滄州的建樹,卻不如聶中通。


    張家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多年來,滄州的店鋪已經交給聶中通打理,就連安秀兒也從未派人去過,她也隻是看看賬本而已。


    聶中通的賬本做的好,賬麵上毫無漏洞,是以安秀兒對他十分的放心,念在滄州離閔月郡極遠,她都沒有叫他來迴話過,每次頂多是信件聯係,沒有想到,他賬麵是做得好,毫無漏洞,沒有絲毫的貪墨,那是因為他想要吞沒掉張家在滄州的整個分號!


    這就恐怖了,若是人人都是這樣做的話,那張家在全國各地的店鋪還不都被他們瓜分了去!


    這事情,她一定要處理好。


    “柳掌櫃,這事確定了嗎?”她問道。


    “確定,滄州分號旗下掌櫃親自飛鴿傳書,不會有錯!”柳掌櫃答道。


    “好,那這樣,明天你跟我去一趟滄州!”安秀兒說道。


    “夫人你要親自去滄州?”柳掌櫃問道。


    “嗯,這一年來,我都一直待在家中,就算是有再大的神通,沒有去當地查看,也是無計可施。”安秀兒冷聲道:“我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滄州這樣的事情,我不允許它再出現第二次!”


    柳掌櫃訥訥稱是,然後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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