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買賣的都是一些小攤販,自然是沒有拍賣場裏麵原石多,而且拍賣場的貨色也要好很多,外麵那些有些甚至根本就不是緬甸的老坑種,而是那些商販隨便從外麵撿來的石頭。


    或者就僅僅是老坑外圍一些原石,總之要比拍賣場的差很多,所以,安秀兒等人若是想要買到不錯的原石,尋獲到精美的寶石,就必須得好好抓住這次拍賣會的機會。


    在大理修整了一天之後,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便出發了,一路上快馬加鞭,總算是在下午的時候,到達了瑞麗。


    張家每年都會來瑞麗,所以在這裏,也有自己的房產,這倒是不用考慮住所問題了,直接就來到張家的別苑裏麵,安頓了下來。


    這瑞麗的氣溫比起大理來,要更加的高,來到這裏,安秀兒恍若一下子從冬季跳躍到了春季,幸好她買了一些輕便的民族風情的衣裳,否則的話,若是還穿著原先那些厚重的衣裳,肯定會熱壞她的。


    來南詔這一路上,可謂是風餐露宿,連日來趕時間,住客棧,安秀兒都沒有好好的收拾自己,好容易安頓下來,她首先是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吃罷飯後,又小憩了一會,然後換上輕薄的衣裳,跟著徐老他們出了門。


    在閔月城的時候,冬季,申時初就已經夜幕降臨了,可是在南詔,到了戌時初天空才慢慢的黑沉下來,這裏的白天特別的長,所以盡管來的比較晚,但是安秀兒等人還是可以好好的逛一逛。


    今日,徐老他們打算帶安秀兒去瑞麗場口見見世麵,安秀兒帶著春分秋雨以及安鐵石,跟這徐老他們這些堪石師以及一群侍衛,浩浩蕩蕩的往瑞麗場口而去。


    幸好,在瑞麗場口行走的都是一些商人,也有很多大家族的人趁著這次拍賣會特地前往,所以安秀兒一群人的到來,倒是也不怎麽引人注目。


    進了瑞麗場口,眼前的場景跟安秀兒想的有些不一樣,原本以為在瑞麗場口,街道上定然都是高大古樸的店鋪,精美的翡翠,一些深綠色、擦了小口的原石就擺在雕龍畫鳳的架子上任人挑選。


    然而進了場口之後,安秀兒首先聽到的便是一陣陣喧囂的聲音,這些聲音都是人們用機器切割石頭的聲音,街道上,到處都是用棚子搭建起來的小攤位,那些開了口的,沒開口的原石就這樣被扔在簡陋的攤位上,供人挑選。


    一般每十個攤位,旁邊會有一個專門切割石頭的人,他們有一套設計精密的機器,由一些架子以及大大小小的齒輪組成,手一搖,底下的原形磨砂石便開始轉動起來。


    可以慢慢的磨掉石皮,也可以換上刀片,一刀切下去。


    這些小攤販的外麵掛了許多大紅色的幡,上麵用黑色的墨水寫了,某年某月某日某個客官切出了一塊怎樣的翡翠,價值多少錢。


    大紅的幡掛著,特別的吸引人,光看這,就能夠吸引不少好賭的人來了,很多的人都希望寫在這紅幡上的人是自己,他們希望自己也能夠買到一塊不錯的原石,切開石皮之後,底下全是價格高昂的翡翠,賺到許多的錢,一夜暴富。


    “這些翡翠的場口都流著一句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獄,這話說的就是這些賭石的人。”錢老見到安秀兒步子走的越來越慢,對這些攤位很有興趣,便同她說了一句。


    “哼,這些人,沒有一點堪石的水平,就想著不勞而獲,一刀暴富,哪有這樣的好事,每年來這裏賭石的有那麽多的人,可是真正賺錢的又有幾個。”徐老在一旁冷哼道,顯然,他對這賭石本不認同。


    “以徐老的水平,來這些攤位當然是掃蕩了。”一旁的另一位堪石師小小多的捧了徐老一句,徐老堪石的水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哼!”誰知道,徐老的聲音卻是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堪石師的話。


    安秀兒有些不明白徐老的態度,她也笑著附和道:“難怪徐老您這麽的傲氣,徐老您雖然找不到上好的原石,但是以您找普通翡翠,成功率這麽高的份上,我想您去這些店鋪,肯定是隻賺不虧,說不定,這些攤販都不敢讓您來呢。”


    安秀兒本來是一句玩笑話,誰料她身旁錢老的臉色卻是變的古怪起來。


    安秀兒不解,錢老便笑道:“徐老他賭不了石。”


    “為什麽?”安秀兒更加的疑惑了,“莫非他曾經立下過什麽契約,還是說被我說中了?”


    “是啊,這場口的攤販都認識他了,每次隻要見到他來,都會好聲好氣的讓他去別的地方賭。”錢老笑著說道:“前年還是上前年的時候,我們拍賣會之後,時間還早,想要在這些小攤販這裏好好的玩玩,試試手氣,誰知道才剛到一家攤門前,那家攤主就好聲好氣的將徐老往外請。”


    安秀兒聽到錢老這麽說,一時來了興致,錢老便學著這擺攤的攤主的聲音,“錢老,您能夠來小店,小店真的是蓬蓽生輝,不過小店這裏的原石,都是給一些後輩們看的,想必不適合錢老您玩。”


    “這就是趕人了。”安秀兒笑道。


    “是啊。”錢老點點頭,說道:“這些小攤販,可是賊精賊精了,他們有一本畫冊,誰水平高超,畫冊上麵都寫著的,那些人,他們都是不歡迎的。”


    “是嗎?可既然是開門迎客,客人若是一定要買東西的話,他們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這是當然。”錢老點點頭,道:“所以說這些攤販賊精賊精啊,他們買賣的原石分為兩種,一種是明碼標價的原石,那種原石的大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翡翠的。而另外一些原石,他們則是看碟下菜,價格不是固定的,有便宜有貴,若是錢老這種人來買,那起碼的賣出個天價。”


    “原來是這樣,那這些攤販,想必也有一定的堪石水平吧。”安秀兒隨口說道。


    “這是自然,他們常常跟這些原石打交道,自己自然也有一番鑒定水準了,要不說他們賊精呢,他們會自己先將進來的原石先看一遍,自己覺得裏麵有原石幾率高的,他們會擦個口子,將有翡翠的那一麵給擺出來,這樣來賣。”錢老笑著說道。


    “可若是這樣的話,他們還不如直接切開算了。”安秀兒說道。


    “那可不行,他們是賣原石的人,自己不會切原石的,賣石不賭石,這曆來就是規矩。”錢老解釋道。


    “是嗎?”安秀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徐老便在一旁解釋道:“堪石一道博大精深,他們若是真的水平高超,早就做堪石師了,也不會來賣原石,他們就算是覺得裏麵有原石,就算是擦出了口子,可是也不敢確定裏麵的翡翠是怎樣的貨色,說不定出綠的就隻有外麵這一層皮,裏麵全是敗絮。”


    “難怪有老話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安秀兒笑道。


    “是啊,就是我,也不敢百分百的確定,這些年,我看中的原石裏麵大都有翡翠,那也是運氣好,而且你說的對,我不敢賭,我每次看到十塊原石,我覺得裏麵可能會有翡翠,但是我會再在其中選一塊可能性更大的,這樣一來,給別人的感覺就是我每次選定的原石裏麵都會有翡翠了。”


    徐老自爆其短:“其實我也有很多看走眼的時候,有時候選中的原石,剝開石皮之後,裏麵就隻有一層綠,中間全是敗絮,可是這些人也將它算到出綠裏麵去了,我現在明白了,他們就是故意抬高我,好讓我自己飄飄然,毫無進步,然後再打敗我。”


    “您這就有點陰謀論了。”安秀兒笑了笑,心中卻覺得徐老這番分析未免沒有可能,所以,她又道:“不管別人怎麽說,我們自己隻要堅守本心就行了,這樣任他們說的天花亂墜,我自巋然不動。”


    “夫人說的對。”徐老點點頭,道:“這些年還真的是我入相了,青出於藍勝於藍,若是沒有你的出現,我可能一輩子都在別人為我編織的夢幻之中。”


    “徐老您可別這麽說,您就是我的前輩,我前些天也隻是運氣好罷了,這次運勢不佳,也是很有可能的。”安秀兒說道:“不過,我不怕輸,大不了就從頭再來嘛。”


    “您說的對。”一旁的錢老也點點頭,身後的眾多堪石師不管有沒有聽進去,也都奉承的點點頭,這讓安秀兒笑了笑,她覺得他們若是天天這樣奉承她的話,她肯定也會入相的。


    畢竟,這世界上,又有幾人能夠一直堅守本心呢。


    “這裏的原石好像跟我們張家原石庫的有些不一樣啊。”安秀兒又說道。


    “是啊,這裏都是老坑原石,張家原石庫的那些原石很多都是空殼,甚至就是路上撿來的普通石頭。”徐老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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