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氏冷笑一聲,說道:“本來你的位置都是靜姝的,如今還保留著你原配的地位,隻是讓她做一個平妻,你都推三阻四的,果然,鄉下來的人,就是沒有大局觀,自私自利。”


    安秀兒低下頭,她不明白,她怎麽就成了自私自利的人了,她隻不過是不想要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已,難道一定要將自己的一切同人分享才算的是高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


    鄔氏猶自在她的耳邊說些什麽,安秀兒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最後鄔氏嫌棄她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不耐煩的同她揮揮手,讓她離開了。


    一整天,安秀兒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她不願意麵對這個問題,但是鄔氏的態度堅決,想必不久後,她身邊就得多一個妹妹了。


    安秀兒開始設想那場景,設想她的丈夫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設想她的丈夫跟別人親親密密,然,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髒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再割一般,難受的要命,她根本就無法想象那個畫麵。


    她又想象自己是當家主母的樣子,她想象她高高在上,讓葉靜姝奉茶叫她姐姐,讓她伺候她,可是她無法想象她柔聲叫她姐姐的場麵,因為她一想到場景,她恨不得將她那張美麗的臉都給撕碎。


    她終於能夠明白在那個荒誕的夢中,顧家夫人為什麽要這樣的對待自己了,如今她處在她的位置,也是恨不得將所以來搶自己丈夫的人都趕跑,將她們都給毀掉,好讓他的身邊隻剩下她自己。


    她熟讀女戒,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賢惠的女人不會這樣做,可是她真的無法做到,她的確如同鄔氏所說的那般,心思狹隘,容不下人。


    一整天,她心情都不太好,就連繡花的時候,都幾番刺到自己的手,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胃口,隻是喝了幾口湯,便讓人撤下去了。


    到了晚上,張鎮安還沒有迴來,她便早早的睡了,她讓半夏重新給她收拾好一個房間,她得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再才能夠習慣他跟別人在一起的日子。


    然而,換了房間之後,她卻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些認床,她將睡不著的罪魁禍首都推到‘認床’的頭上,索性一個人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她連忙躺下,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她趕緊閉上了眼,熟悉的味道壓了下來,張鎮安走過來坐在了床邊。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著。”他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安秀兒依舊是緊緊的閉著眼睛,她沒有迴答他的話,張鎮安伸出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她睫毛,受到刺激的眼瞼,輕輕的顫抖了兩下,她纖長的睫毛,如同兩隻受驚的飛蛾。


    燈光下,她濃密睫毛在她的臉上打下了陰影,顯得越發的纖長,她閉上眼的樣子,容顏靜美。


    他見她不說話,又伸出手指捏捏她的臉,入手處的皮膚比之前更加的嬌嫩,仿佛能夠滴出水來,怕捏傷她,他放輕了力道,可是被他捏過的地方,還是有些發紅。


    他心疼的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又低下頭在那處紅印的地方落下輕輕一吻,溫潤的觸感,讓安秀兒的心隨之一軟,她放在被窩下的手捏著拳頭,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今日會這樣溫柔的輕吻,說不定明日就會將這溫柔給別人。


    “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就要一個人睡?也不跟我說一聲?”男人問道,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晚上迴到家,卻沒見著人,他四處找了,問了丫鬟,才知道,她換了房間。


    他有些懊惱,又覺得是這院子裏的房間有些太多了,幸好有半夏在,才讓他輕易地就能夠找到她睡在這。


    “別裝睡,我知道你認床,沒我在,你睡不著。”他又說道。


    安秀兒隻得睜開眼來,“你來幹什麽?我最近打算一個人睡了。”


    “是不是生氣我迴來晚了?”張鎮安問道,他想來想去,也隻是想到這一個理由。


    “對啊,鬼知道你在外麵幹什麽,你既然迴來的這麽晚,我懶得等你,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睡算了。”安秀兒側身,背對著他。


    “乖,我在外麵有事情呢,以後我盡量早點迴來。”他低聲哄道。


    “我不管你,你愛什麽時候迴來就什麽時候迴來,反正以後我一個人睡了,你去找你的美嬌娘陪你吧。”安秀兒生氣的說道。


    “什麽美嬌娘,我的美嬌娘不就隻有你麽?”他脫了外套,也鑽進了被子裏麵來。


    安秀兒往裏麵挪移,卻被他一把抱住了,她掙紮了一下,最後沒有掙脫開來。


    “是不是今天去母親那裏,她又說了什麽讓你難堪的話了?”張鎮安不笨,略微一思索,便想出了問題的關鍵來,“我早說過,她說什麽你別理她就是。”


    “沒有。”安秀兒搖搖頭,想到鄔氏說的那些話,聲音卻是有些哽咽。


    “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好嗎?你若是不跟我說,還能夠跟誰說呢?”張鎮安伸手將她的身子掰過來,麵對著她。


    安秀兒壓抑住想要脫口而出的話,隻是低頭說道:“原先你說如果母親能夠將張家所有的賬本交給我看,會對你有所幫助,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將賬本交給我,我幫不到你。”


    “原來就是這事啊,就是她不交給你,我也會用別的方法得到賬本的,你不用內疚。”他伸出手指,將她眼睛的淚水勾去,“這樣一件小事,有什麽好哭的呢。”


    她卻是哭的更兇了,肩膀都抖動了起來,最後他沒有辦法,隻能夠低頭吻住了她的眼,溫軟的舌頭從她的臉上掃過,將她的哭淚全部都咽下去了。


    “別擔心,這些事情有我呢,你在家中隻要好好的玩就行了。”他低聲的說了一句,她正欲出聲,他卻是吻住了她的唇,將她剩餘的話語吞噬。


    “今天你竟然為了一件這樣的小事就要跟我分居,我得好好的懲罰你才行。”


    她被吻的感覺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然而接下來他的動作突然變得粗暴起來,話語也帶著一點邪氣。


    “別,你別這樣。”她扭動著身子,想要製止他的動作。


    卻不知道,她的身子扭動間如同一條水蛇,更加的刺激了他的欲望,他壓緊她的手放在床頭,身子同她糾纏。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很忙,每日迴來也都是很晚,基本上她都已經睡著了,有時候就算是有心想要纏綿,但是也怕驚擾了她的睡眠,隻能夠死死的忍住。


    難得這一次,她偷偷的逃離他,卻沒有睡著,那就怪不得他了,他折騰了很久,她卻已經嬌軟無力,身子如同破布娃娃,隻仍由他折騰。


    纏綿了半宿,他才盡興,為她收拾了一下之後,心滿意足的摟著她,卻發現懷中的人頭上香汗涔涔。


    “秀兒?”他低聲叫了一聲。


    她一下子睜開了眼,似是做了噩夢。


    他有些不悅,輕輕的在她的後臀捏了一下,“在這事上,你竟然睡著了,還做了噩夢?”


    “是,我夢到了一隻大老虎,張開血盆大口,要將我吃掉。”安秀兒認真的說到。


    張鎮安聽她這般形容自己,他男人的自尊才得到了些許滿足:“對,你就是我的盤中餐。”


    “可是老虎不會隻吃一個人的,他還會去吃別人。”安秀兒低聲的說道。


    他拉過她的手,緊扣她的手指,說道:“傻丫頭,這隻老虎跟別的不一樣,他隻會吃你,也隻會被你吃,因為他的盤中餐,既是他的珍寶,也是他的母老虎。”


    他的情話說的樸實無華,安秀兒卻偏偏吃這一套,她隻覺得心中甜蜜蜜,但是鄔氏的話實在是給了她陰影,讓她還是有些擔心,隻又說道:“我娘說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你肯定是騙我的。”


    “我又沒說什麽,我說的是老虎。”張鎮安睜著眼睛,無辜的說道:“男人說話不可信,可老虎說話總是可信的吧?”


    安秀兒隻抿嘴笑,摟著他的腰肢,道:“好了,睡覺吧,你明天還得有事呢。”


    實際上,她還是想要問一句,如果鄔氏逼迫他,他該如何?可是她怕他為難,這話始終是問不出口。


    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尋常事,他待她這般好,她應該感到滿足才是,至少他曾經待她如珍如寶,也曾經對她真心過。


    她能夠感覺的出來,他跟別的花言巧語、虛情假意的男人不一樣,她很慶幸遇上了他,卻也很後悔遇上了他。


    “以後別瞎想知道嗎?我母親那人思想古舊,你別理她,有什麽事情隻管推到我的身上。”男人叮囑了一句,聽到懷中的女人嬌軟的應了一聲,他便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好夢。”


    夜室靜謐,兩人無話,很快便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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