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讓眾人將自己的蛐蛐都放在前排兩張大圓桌上,又叫來夥計,給眾人的蛐蛐編上號,通過觀察外形、聽它們的聲色,初步給這蛐蛐定品,然後根據不同的品階,讓這些蛐蛐們比鬥。


    這些品階跟朝中官員的品階差不多,一品為上,九品為下,值得說道的是,一直到定品完畢,這些蛐蛐的品階全部都在四品以上,檔次也算是很不錯了。


    安秀兒跟安鐵木的那七隻蛐蛐如他們想的一樣,兩隻上等的皆為一品,其餘五隻皆為三品。


    他們帶來的蛐蛐,都還算是不錯的了,希望它們能夠多勝利幾場,待會可以賣個好價錢。


    這主持大賽的人也頗有章法,他們都是讓同品階的蛐蛐比鬥,這樣可以大致保證這些蛐蛐的戰鬥力都相仿,比如三品同三品比試,等到最後三品中勝出的那隻蛐蛐,則可以挑戰二品,以此類推,這比試倒是也公平。


    等到這些蛐蛐都編好號,正式開始比鬥的時候,安秀兒竟然有些緊張了起來,看著鬥盅裏麵的兩隻蛐蛐亮出大牙,拱起觸角相互比鬥的時候,安秀兒真替它們緊張。


    難怪有那麽多的人喜歡養蛐蛐,的確是有其樂趣在裏麵。


    敗者垂頭喪氣,勝者亮翅長鳴,在這鬥蟋蟀的大賽裏麵,有那麽多的蛐蛐,一時之間,蛐蛐的聲音響徹不停。


    初步淘汰了一半的蛐蛐,第一輪就輸的蛐蛐,這做員外打扮的兩人是不會人買的。


    很快就開始了第二輪,很幸運的是,安秀兒兩人帶來的這些蛐蛐都堅持了第一輪,這就說明著,他們的蛐蛐至少是有人買了,這讓安秀兒挺高興。


    到了第二輪,有一隻蛐蛐戰敗了,六隻挺過了第三輪,也算是非常不錯的了,雖然其中有一定的運氣在裏麵,但是這些小蛐蛐能夠參加的比試越多,說明它們的戰鬥力越強,越能夠讓人喜歡。


    很多城裏的達官貴人,花高價求上等蛐蛐,安秀兒真希望她帶來的那些蛐蛐都可以一戰成名。


    不求所有的,至少她帶來的兩隻上等的能夠有一隻鳴叫到最後吧。


    或許是她今天的運氣不錯,眼見著其它的蛐蛐一隻隻的敗下陣來,而他們抓的那兩隻上好的蛐蛐卻是一次又一次的亮翅長鳴,這讓他們三人都非常的開心,對後麵的比鬥也有了幾許期待。


    尤其是安鐵木,他聚精會神的瞪著那隻老大的比鬥看,一邊看,一邊同安秀兒兩人解說,安秀兒其實也看不太懂,前兩輪還就覺得有些趣味,後麵則覺得不過是兩隻蟲子的打架,倒是也沒有什麽樂趣。


    不過她抓蛐蛐主要是為了賺錢,要賺錢的話,這些知識還是有必要學的,所以安鐵木說的,她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偶爾一仰頭看安鐵木那興奮的樣子,安秀兒都覺得他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好像就天生是為了鬥蛐蛐而生的,隻要一拿著這馴服蛐蛐的草莖,他便顯得生機勃勃。


    這‘老大’又勝一場,安鐵木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果然不錯,這隻蛐蛐比得上從前我養的大將軍了,果然沒讓我失望。”


    “是啊。”安秀兒也點點頭,她雖然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但是這蛐蛐的聲音很響亮,應該是很不錯的。


    幾輪過去,它前麵隻有一隻對手了,它對手的主人是一位幹瘦的中年男人,帶著瓜皮小帽,他走過來,將籠子往安鐵木的麵前一放,“小子,你別太得意,讓我的大將軍來幹掉你的!”


    “大將軍?”安秀兒也笑了起來,她沒有想到有這麽的蛐蛐的名字都叫大將軍,而且他們如今還遇到一隻。


    不過想來也是,所有鬥蛐蛐的人都喜歡自己養的蛐蛐能夠像大將軍一樣勇往直前。


    “不是所有的蛐蛐都能夠稱作是大將軍的。”安鐵木斜眼看了這中年人一眼,一邊用草葉輕輕的安撫著這隻剛剛才勝利一場的‘老大’,一邊說道:“放馬過來吧。”


    “我這隻蛐蛐經曆數戰,戰無不勝,你等下就等著哭吧。”這中年人挑釁了一句,將手中的竹籠交給這大賽的負責人,安鐵木見‘老大’已經安靜下來了,亦是將手中的籠子往負責人的方向一推。


    這架勢頗有幾分高手風範了,這負責人朝安鐵木微微一笑,跟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樣子倒是大為不同。


    負責的兩個人將它們的籠子拿過來,將它們放到一個鬥盅裏麵,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兩隻蛐蛐剛剛放進去沒多久,便互相攻擊起來。


    安鐵木跟安容和兩人看的津津有味,由於這是最後一場比賽了,周圍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大部分人顯然是認識那個戴著瓜皮帽的中年人,他們不停的為那中年人的大將軍鼓勁,口中叫著:“大將軍,上啊,咬它!”


    安秀兒這隻蛐蛐都沒有名字,就安容和給叫了一個老大,安秀兒有心想要開口給它鼓勵一下,但若是就叫‘老大,咬它’,她總覺得有些奇怪,隻能閉嘴。


    心想著,反正這些蛐蛐也聽不懂人話,隨便他們怎麽叫,自己的蛐蛐該贏還是會贏,就是輸了也沒有關係,畢竟走了這一步,應該賣給幾百文錢不成問題。


    或許是她心態好,又或許是她的運氣不錯,最後這隻蛐蛐竟然打的另外一隻落荒而逃,安秀兒看到它振翅長鳴那得意的樣子,臉上也不禁是露出了笑來。


    “我們贏了。”安容和拍起了掌,眾人也都同安鐵木道喜,“這小兄弟好運氣,竟然能夠抓到這麽好的蛐蛐。”


    安鐵木也抱拳一一向他們還禮,“是啊,僥幸罷了。”


    “哼!”唯有那帶著瓜皮小帽的人冷哼一聲,帶著自己的蛐蛐轉身就打算離開。


    不過他沒走幾步,就被這兩位主持大賽的人攔了下來,安秀兒看得他們一番協商,最後以一兩銀子買下了這人的蛐蛐。


    這人輸了麵色黑沉,當即跟這兩個人做了交易,然後蹬蹬的下樓去了,安秀兒拉了拉安鐵木的衣袖,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二哥,你知道嘛,剛剛那人的蛐蛐竟然賣了一兩銀子,咱們這蛐蛐,肯定能賣的更貴!”


    安鐵木也僅僅是喜歡玩蛐蛐罷了,反正這些蛐蛐都是在野外抓的,他倒是不敢想一隻蟲子會有這樣的值錢,便再問了一句:“你看清楚了?剛剛那人的蛐蛐真的交易了一兩銀子?”


    “我騙你幹嘛,我看的清清楚楚,等下那人過來買咱們的,你一定得悠著點,不能夠太快的答應知道嘛。”安秀兒叮囑道。


    “放心。”安鐵木點點頭。


    兩人依舊迴到之前坐的那張靠牆的桌子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喝著茶,實際上,眼睛卻早已看開了,安秀兒一邊看大堂裏別人的交易,一邊等著這兩個人往自己的這邊而來,而安鐵木也是時不時的亂瞟一眼。


    至於他們派出的小間諜安容和,早就竄到人群裏麵去東看西看去了,不一會兒,就將這些價格打聽的清清楚楚。


    過了半響,安容和從人群中擠過來,踮起腳尖坐到了椅子上,同安秀兒兩人說道:“二叔、姑姑,我剛剛看了一圈,像咱們這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這種水平的,大概能夠值一百文錢,老七差點,也能夠值個幾十文。”


    “好,若是這些真的都能夠賣出去,等下咱迴去,就買兩斤肉迴去,再買幾個大肉包子。”安秀兒同他說道。


    “嗯嗯。”聽到有吃的,安容和連連點頭,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不會弄錯的,剛剛他們分品階的時候我都記著哪。”


    “那就好。”安秀兒點點頭,又繼續喝茶,等待了良久,那兩個人終於將其他的生意談好了,笑容可掬的往這邊來。


    等兩人來到他們桌子邊,安秀兒將頭垂下,正打算說話,誰知道這兩人更加的客氣,一見到安鐵木,便朝他拱手,道:“呀,這位小哥真是前途無量啊,竟然養了這麽多的蛐蛐,真是不容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養蛐蛐而誇他前途無量,平白別人看到了,誰不是說他玩物喪誌,老是折騰這些不三不四的的東西?就連自己的爹娘也不理解,可是如今這兩個負責人的一句誇讚,安鐵木都恨不得跟人掏心掏肺了


    “有很多年沒有養了,這些都是我跟我妹妹最近抓來的,沒辦法,都是為了錢。”安鐵木實誠的說道。


    安秀兒暗暗翻了個白眼,她故意不說話,一直端著,不就是希望給這兩位負責人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形象麽?可安鐵木直接就承認是缺錢才過來的,這下別人都知道你是缺錢了,哪裏還會給你一個好價錢呢。


    “嗬嗬,小哥真是個實誠人。”果不其然,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安鐵木也跟著笑,他抽出凳子請兩人坐下,然後直爽的說道:“兩位員外是要來買這蛐蛐的吧?若是需要的話,你們盡管出價,這些蛐蛐我都是打算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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