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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重陽之日進宮與皇帝痛飲大醉而歸後,楊致一連數天都沒邁出家門一步,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陪著沉浸在新婚甜蜜之中的妻子沈玉。他在想,他也在等。


    楊致的耐心向來很好,皇帝為了請他喝酒是那般急不可耐,他相信自己不會等得太久。


    作為一個腦子沒有進水的正常男人,他對這個年代男尊女卑的觀念並不反感,對三妻四妾的時代潮流雖不刻意追求,也不深惡痛絕。一切順其自然,隻要你情我願彼此愉悅,沒有什麽不可以。如果有人以此作為界定播種機的標準,那麽皇帝就是其中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記得阿q有一句非常強大的名言: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無論是與趙妍糊裏糊塗的春風一度,還是與玲瓏共曆生死結下的白首之約,楊致都未向沈玉提起。倒不是有心瞞她,也沒打算要瞞她,隻是新婚還不到一個月,實在不是提起的時候。


    善妒是這個世界扣在女人頭上| 最為莫名其妙的一項罪名,哪個女人會偉大到心甘情願的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地步?那還合乎人性?反過來一想,如果女人也弄個什麽三夫四麵首,十個男人必定有十一個會為之抓狂。雖說這種不公平被視為天經地義,但楊致認為至少不需要那麽殘忍。


    楊致所想的,遠遠不止這一些。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外戚背後有老牌士族豪強勢力做支撐,軍方手上有無數披甲執銳的大夏兒郎為倚仗,皇帝四個兒子三個有配備齊全的強大班底,秦氏擁有令皇帝不得不以合夥人相待的龐大財富。而到目前為止,他隻有尚未足夠開發到位的頭腦、從未主動出擊的拳頭,其餘什麽都沒有。正如秦公所說,他需要一個充盈羽翼的機會。他在耐心等待這樣的機會。


    皇帝地本意是要迫使楊致做一個隻能仰仗他的庇佑的孤臣,成為一件隻能任他獨家揮舞的利器。事實上皇帝暫時也做到了,但他同時也發現這件利器似乎並非原先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掌握。所以皇帝一如當年對待秦公那樣,先逐步與楊致達成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然後給他劃出一塊極具誘惑力地蛋糕,隻不過能不能吃到嘴裏。完全得憑他自己的本事。


    楊致首先在等待中送走了令他由衷相敬的義弟衛飛揚。


    大夏世家名門子弟人才輩出,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遠勝者父輩者屢見不鮮,皇帝的鐵血用人政策當居首功。按大夏官製,無論出身如何高貴,家世如何顯赫,父輩如何功高,即便是貴為皇子,若想入仕從軍,必須從微末小吏與基層軍官幹起。若想獲任實職步步高升。必須真刀真槍的全力去拚,拚得不好丟了小命隻能怪你自己沒本事,否則你就幹脆老實呆在家裏混吃等死。


    衛飛揚已年滿十六。縱然是大夏第一名將衛肅之獨子,從軍的起點也僅僅是新任武威大將軍耿進帳下數十萬大軍中的一名小小校尉。


    楊致那篇十六字策論被當成了對付突厥人地兵家寶典。皇帝並未因他武技絕悍而忽略他地軍事才能。送別衛飛揚從軍當日。皇帝讓徐文瀚帶迴口諭。命楊致密奏滅唐攻略。


    楊致隻隱約猜出皇帝有意禦駕親征。由太子掛帥。耿進為統兵主將。為確保畢其功於一役。皇帝已籌謀數年之久。至少會擺出三十萬水陸大軍兩路進擊。楊致對其具體兵力部署與詳細作戰計劃一無所知。自問也不是什麽能掐會算地半仙級人物。這滅唐攻略還真不知從何寫起。


    皇帝知兵好戰。不怎麽好糊弄。想來想去。寫下“內外有別、民心為上”八個字。再在後麵附上前世無人不知地“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交與徐文瀚轉呈皇帝聊以交差。


    不想徐文瀚吟味良久。竟是拍案大讚:“好一個民心為上!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啊!三弟。皇上看到你這道密奏。恐怕又是今夜無眠了。愚兄敢保在他日伐楚決戰之中。三弟必當將帥之任!”


    楊致笑道:“你用得著這樣一驚一乍嗎?漢高祖當年不就弄了個約法三章?這是前人都說到臭街了地道理。沒你說地那麽邪乎。”


    他以為不邪乎。可在越王趙啟那裏卻聽說了一個有點邪乎地道理。趙啟雖不再公然亂叫姐夫。卻自感與楊致有了更為親密地關係。出入楊府愈發如自家後院一般隨便。


    這一日閑聊時,談及衛飛揚從軍與太子整日泡在樞密院與兵部,二人都像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亢奮。楊致隨口說道:“你以為他們像你一樣成天隻知道瞎玩?你若好生學些本事,說不定等你將來長大以後,皇上也會像對太子與你兩個哥哥一樣。給你一個帶兵的機會。”


    “大夏輪著誰帶兵都輪不上我。我也壓根兒不稀罕。”趙啟無所謂的笑道:“將來即使父皇有意給我帶兵的機會,我也會拚命辭掉。太子這是頭疼醫頭。毫無遠見。若論統兵作戰,我不說他跟二哥比,就是這輩子也休想趕上三哥。所以除非是圖個新鮮,不然我絕不會幹這樣四麵不討好的蠢事。”


    你是沒吃過黃連不知黃連的苦啊!太子有這麽兩個從旁虎視眈眈地弟弟,不抓住這樣執掌兵權機會,將來他的皇帝位子怎麽坐得穩?


    楊致嗤笑道:“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麽?他是大夏太子,自然要通曉兵事,怎麽就毫無遠見了?”


    “正因為他是大夏太子,懂得帶兵當然最好,不懂其實也無所謂。父皇幾時又曾親身領兵征戰了?”


    趙啟不屑的道:“通曉兵事固然重要,但為人君者善於馭將即可,何必帶兵?隻要把人玩轉了,自然有人死心塌地為他賣命。若是像太子一樣事事都要親曆親為,那還能叫人君?那叫累不死的大傻蛋!”


    從一個虛歲隻有十二的孩子嘴裏猶如喝麵湯一般輕鬆說出這番高論,不僅令楊致感覺邪乎,而且半晌無語。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夜秦公在臨別之時諱莫如深的提醒:也許秦公說的對,確實應該與這位小太爺離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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