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花鐵龍所判斷的那樣,白家人不在乎他,張南則顧不上理他,現在張南和白雲飛,正在討論一件遠比他們天風世家,要重要多的多的事情。


    進了驛館,把冷漠雪交給鬆之青,泡上一壺茶,張南與白雲飛各自落座,白武站在一旁。沒有太多的客套,張南直接開門見山。


    “何為聖印?”


    白雲飛默默的瞅了張南幾秒鍾,道:“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能否請張先生先迴答我一個問題。”


    “可以。”張南道:“如果對白家主有幫助,張某知無不言。”


    張南這話還真不是虛的,隻要能說的,他不會有任何隱瞞。


    白雲飛這種人物,理論上是不可能和張南坐在一起談事情的。白雲飛之所以會這麽做,隻能說明聖印殺手那件事的嚴重性,已經遠遠超出預計。為了能夠讓這個聯盟牢靠,彼此信任是最基本的原則。而且張南也不覺得,白雲飛會問太過無關的問題。


    “山中老人與我也算有些交往,另外四位也有數麵之緣。”白雲飛問道:“我無意要求先生做什麽,隻是想知道,那幾位可還安好?”


    以白家的勢力,雖然不可能知道山中老人伏擊張南的詳細計劃,但通過對諸多反虛境的了解和行動詭計,猜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個幻星沙海白雲飛是知道的,即便是他陷落進去,隻怕也難逃的出來。可張南在麵對五位反虛圍攻的情況下,竟然平安離開了那裏。而在他離開如此長的時間,山中老人等五大反虛,卻沒有一點動靜。


    由此可見,那五位不光是失敗那麽簡單,而是九成九栽了。隻是怎麽栽的,白雲飛十分好奇。


    “他們五位無礙,隻不過白家主若是想再見到他們,可能要等上一陣子了。”張南右手虛托,一捧如星雲般旋轉的黃沙,在掌心上方閃現出來。


    “幻星沙海?!”


    白雲飛一陣愕然,旁邊的白武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們兩個都見過這件法寶,卻沒成想會出現在張南手中。


    看著這幻星沙海,再結合張南那意味深長的話語,白家主仆又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看來我那幾位老友,這次可是做了一個錯誤至極的選擇。”白雲飛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口中稱老友,可他一點都不為那幾位老友感傷,更沒有和張南求情的意思。


    白雲飛本就借助這件事來考驗張南,看他有沒有資格做自己的盟友。山中老人等五位反虛強者是栽了,不過他白雲飛,可是得到了一個超乎意料的強援。


    “白家主還有其他問題麽?”張南將幻星沙海收起。


    “沒有了。”白雲飛道:“張先生既然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其他的事情便不重要了。”


    白雲飛的意思很明白,他隻認張南的實力。至於張南到底什麽底線,來東帝穹州又有何目的,他都不會過問。


    張南微微點頭:“白家主的格局,的確非常人所及。”


    麵對張南這麽一個危險人物,白雲飛能做到這一點著實不易。不過這也意味著,在白雲飛眼裏,聖印殺手的威脅,比張南要嚴重的的多。


    “聖印,是一種武道手段。”白雲飛道:“是天昊聖州,獨有的武道手段。”


    張南的心緒很平靜。


    他早便知道殺手來自其他州域,天昊聖州是最大的懷疑對象。現在確認是來自那裏,並不會覺得吃驚。


    七大部州,天昊聖州整體實力最強。東帝穹州已然是強者如雲,但還是遠不能和天昊聖州相比。天昊聖州的強大,甚至已經不能再單單用強弱來衡量。


    在所有的傳說和典籍當中,天昊聖州都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據說那裏是武道的發源地,是中州界的生命起源之地。其他所有部州,包括極地妖州在內,此前都曾是荒蕪之地。隻是後來從天昊聖州走出許多生靈,在各大部州開枝散葉,才有了今日的中州界。


    天昊聖州,不光是神秘,更隱露著一種信仰。


    而除了這些還有一定有跡可循的說法外,還有一些縹緲的傳說。


    中州界沒有神仙之類的概念,在普通人眼裏,五境造化強者便可算是真仙了。而真正的頂級強者,更是對神鬼之說嗤之以鼻。


    但是,所有人都承認的一點,那就是如果這個世界當真有武道真仙的話,那必是在天昊聖州。


    “在天昊聖州,有一種通過祭祀獲取天地之力的方法。”白雲飛繼續說道:“若是在人幼年時,便將獲取的天地之力種入身體,那種力量會隨著人的成長而成長,漸漸蛻變成一種特殊的力量,那便是聖印。


    聖印的種類有很多,但共同點是都很強大。那種強大是尋常人難以想象的,能使得一個五境武者,有能力擊殺上境強者的能力。”


    “怎麽可能?”張南忍不住道:“武道境界,一境一重天,更何況差那麽多?”


    張南一直都是越境戰鬥,可他從來沒用真正的修為去戰鬥。要麽是七殺尺那樣的兇兵,要麽是武海那樣的異類。如果是真正的修為去越境挑戰,張南的墳頭草現在至少能長兩米高。


    況且張南是什麽人?係統的存在,變態的神魂。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天昊聖州那邊竟然能夠批量生產?


    “這便是聖印的厲害之處。不過準確一點說,聖印不是力量,隻是一種媒介。”白雲飛對張南的質疑一點都不奇怪,解釋道:


    “那些人通過聖印,召喚來更加強大的力量,以此來擊殺對手。雖然召喚著會付出很大代價,甚至可能是生命。植入聖印的人,即便一生都不使用,也難活過四十歲。但弊端再怎麽多,那種可怕的破壞力,卻是毋容置疑。”


    “原來如此。”


    這樣一解釋,張南就明白了。因為這個套路,和張南異曲同工。


    比如張南是利用彼岸金橋釋放武海的力量,而那些殺手則是利用聖印召喚別的什麽玩意。


    “當然,那種力量雖然強大,卻還是與真正的武道有別。”白雲飛道:“正麵交手的話,你我這樣的強者,可以在他們施展聖印之前,輕易將對方擊殺。所以那些人,隻能利用聖印行偷襲之事,暗中下手。”


    張南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在那些人使用聖印之前,完全無法察覺?”


    “不僅如此,聖印甚至還可以幫助他們隱藏氣息。在真正的殺招施展之前,即便是反虛境,都難已察覺。”白雲飛點了點頭,歎息道:


    “在天昊聖州,聖印不是武者的手段,而是一個殺手組織專屬之用。那些殺手甚至從嬰兒時期便被植入聖印,自小就接受刺殺的訓練。再如何強大的武者,如果被他們偷襲,都是九死一生。”


    張南笑了下:“如此說來,那個殺手組織,可以算是天下最強了。”


    “可以這麽說。”白雲飛一臉嚴肅:“這並非是玩笑話。”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白家主。”張南瞅了白雲飛一眼。“這些事情,白家主是如何知道這麽詳細的?”


    “很簡單。”白雲飛淡淡道:“我白家,來自天昊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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