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垂寒山,瓊花迎雪怒放,陣陣香氣撲麵而來。


    “找到了!”姬21飛晨大喜,站在雲空打量。在雪蓮不遠處看到兩隻靈鷲神鳥。


    “想必他們就是所謂的守護靈獸?”姬飛晨衡量戰力,上前試探攻擊。


    兩隻靈鷲並非本地所生之鳥,似乎從外地而來,無法借助此地地利,並非姬飛晨的對手,幾迴合後被他打退,盤旋在山外不敢靠近。


    姬飛晨上前摘取雪蓮瓊花,忽然心中警兆一起。


    不假思索,姬飛晨反手扔出一枚碧潮珠,青色寶珠在麵前升起水光,姬飛晨飛快後退。瓊花之下竄出一道紅光,方向直逼姬飛晨前胸。幸虧他早早布下屏障,紅光被水光屏障阻攔,落在地上吐露蛇信。


    一條赤紋斑斑的靈蛇,正用兇戾的目光看向姬飛晨。


    姬飛晨黑著臉,此刻顧不得什麽隱藏法力,姬飛晨當即手掌一催,右臂化作龍爪,快速把紅光抓碎。


    紅光跌落在地,蠕動兩下,最終生機漸消。


    “常年打雁,終被雁啄。沒想到我也有今天。”姬飛晨頓時明白,分明是有人在雪蓮下布置陷阱,暗中算計前來采藥之人。恐怕,就連天上的靈鷲也是那人豢養的靈禽。


    姬飛晨惱羞成怒,這法子跟他在仙府中所為類似,就是專門坑那些貪小便宜的傻子呢。


    “沒想到我也會中這種陷阱。”姬飛晨一邊反思,一邊把碧潮珠拿在手中,十二道華光形成一把水紋寶劍。


    “出來!”姬飛晨揮劍一戳,雪蓮之下一條條毒蛇慢慢爬出,被他以劍光誅殺。


    天空中的靈鷲看出不對勁,立刻俯衝而下,其中一隻更是張開尖喙,噴出一道暗光。姬飛晨拂袖一甩,另外十二道華光在麵前形成水光盾牌。


    “來得好!”姬飛晨以盾牌迎擊,孰料旁邊一道劍鳴響徹清霄:“道友,我來助你!”


    有人?姬飛晨心中一驚,立刻收斂三分力道,小心翼翼將黑煞法力隱藏,碧色水光和功德金光閃耀於人前,小心後退一步,以十二碧潮珠化作盾牌站在一旁。


    劍劃長空,金輝和暗光對拚。叮當幾聲碰撞聲後,金光飛到遠處趕來的青年手中。來人穿絳綃衣,帶九雲冠,腰間背著絲絛葫蘆,金光飛入他手中變作丹霞金霄劍。


    玄門弟子?


    姬飛晨心中有感,謹慎站在旁邊。


    絳綃指紅衣,取晚霞紅光織成雲紗,作成護體寶衣。九雲乃白玉雲紋之冠,上有九雲符籙,亦是一件護體之物。


    青年穿紅衣,戴玉冠,遙遙拱手:“在下太清宗景軒,這兩隻孽障乃西方魔教豢養,專門禍害北地采藥同道。道友,可否與我聯手?”


    姬飛晨保持警惕,但點了點頭,靜看景軒出手攔住方才的雄鳥。而他則小心翼翼把雌鳥圈住,十二顆寶珠在雌鳥周邊滴溜溜打轉。


    碧海生潮,雲霧綿綿,困住雌鳥而不動手,姬飛晨目光不住往景軒那邊看。


    “太清宗,我記得是太上傳承,修煉《太清金闕紫元玄章》?”


    《太清金闕紫元玄章》乃太上所傳天書,是太清宗鎮派法門,也是他們作為玄門頂級大派的底蘊。


    “論起來,太清宗的勢力絕對不弱於我們陰冥宗。他們的根本法門和我們鎮派《幽河元羅天經》不分軒輊。”


    隻可惜魔門十道固然強橫,但是在玄門壓製下仍然要低一頭。三大聖地,三十六上門,壓得魔門十道喘不過氣,隻能避居四方之地,不敢插手中原。


    景軒和靈鷲鳥交手,靈鷲鳥再度祭起暗光打去。男子從容大笑,頭頂一道清氣衝出,立時攪動風雲,元氣激蕩,在上空盤結鬥大蓮花。氤氳之氣匯聚玉蓮之畔,白玉蓮花中隱隱夾雜一抹青意。


    “太清一氣蓮光護體咒?”姬飛晨知道,這是太清宗鼎鼎有名的法術。陰冥宗和太清宗大戰多次,對太清宗可謂知根知底。


    太清宗和衝虛道一樣傳承太上,但跟衝虛道修行古法煉氣士不同,太清宗是真真正正修煉清氣的修仙者。他們攝取天乾清靈之氣祭煉太清仙光。護體寶蓮便是用仙光凝結,亦是道果顯化的象征。人仙凝玄青之蓮,地仙結紫青之蓮。當蓮花徹底化作純紫色時,就可裹住元神飛升青冥,證天仙道果。目前景軒蓮呈白青之色,說明他已經窺見人仙之門。論境界,和姬飛晨仿佛。


    蓮花神通一出,寶光四射,霞雲滾滾,讓那道暗光難以落下。並且在光輝照耀下,暗光露出真容,卻是一顆碗口大的內丹。最後,見內丹無法奏效,靈鷲鳥收迴內丹,又用利爪撲下。


    “瑞祥無邊,正氣凜然,好一個太清門人。”姬飛晨看罷,對青年更加小心,生怕他發覺自己的身份。


    於是,姬飛晨眼珠一轉,升起一個主意。


    姬飛晨和另一隻靈鷲對敵,故作不察讓靈鷲近身。景軒那邊也在關注著他,看他即將被靈鷲鳥打中,大驚:“道友小心!”


    姬飛晨仿佛此刻才發覺出事,“慌慌張張”退後兩步,胸前被靈鷲鳥抓傷,然後雙目怒瞪:“孽障,作死!”


    二話不說,姬飛晨催動玄法,頭頂天靈飛出神龍。這是《太上雲成龍微玉華真解》中的法相神龍,乃老君化身。


    天龍乍現,龍吟響徹淩霄,黑白龍須一甩,在空中化作剪刀迎上靈鷲。


    這是姬飛晨方才練成的道術,從陰陽龍須扇中而來。隻見陰陽龍須剪輕輕一合,哢嚓一聲,靈鷲應聲而斷。鮮血遍灑雪地,屍體化作兩段,直接殞命當場。


    景軒見狀,也祭起手中九霞金霄劍,念誦咒文。九道霞光須臾間纏住靈鷲,轉身一斬,同樣將靈鷲鳥重創,然後收入腰間寶葫蘆封印。


    姬飛晨眉一挑,瞧出男子心性:“看上去,這家夥還是不殺生的主。”


    比起魔宗毫無戒律可言。很多玄門門派讓弟子持戒,除卻殺戒和必要時刻外,一般不容許門人在外殺生,以免沾染因果傷及性命。


    太清宗乃三十六上門之一,居玉壺清宇洞天,自然也會如此限製弟子。景軒腰間的寶葫蘆是太清一脈煉製的秘寶,專門用來封印妖魔,避免無謂殺戮。


    景軒從空中落下,和姬飛晨打招唿。他看到姬飛晨收起龍魂,喜道:“原來道友也是太上一脈?”


    太上傳法,當今玄門三千道,大多都是太上傳承。不過瞧見姬飛晨施展的龍魂法相,的的確確有點太上無為的意境,說明是太上真傳一脈。


    “散修而已。”姬飛晨刻意這般作為,就是為打消景軒的戒心。他一臉親切上前道謝:“多謝道兄襄助,不然小弟這次恐怕要栽。”


    “玄門同氣連枝,賢弟無需如此多禮。”景軒擦拭劍上血跡,說:“這次在北域遊曆,無意間發覺有魔人在各山靈藥之下布置陷阱,於是奔走四方警告諸位同道。”


    頓了頓,景軒又道:“不過我看賢弟並不用愚兄出手,賢弟自己就足以對付這兩隻孽障。”


    打量地上屍體,景軒皺了皺眉,拂袖掃去血氣,送靈鷲精魄入冥,心中暗忖:“此人看上去的確是玄門散修,因此不守清規戒律。但他功法路數的確是我們太上一係,那陰陽龍須剪好像觀想自祖師的陰陽龍須扇。”


    太上有八十一相,同把太上道尊視作祖師,但是各大門派之間的理解各不相同。


    有人祭祀道德天尊,有人禮拜無為老君,有人敬奉混元天尊,有人參悟太清之神,有人觀想陰陽道主……


    說白了,不論陰陽也好,無為也罷,都是太上對外顯化的一種大道。


    太清宗的《太清金闕紫元玄章》在金闕之中觀想太清聖人,修煉太清仙光。和姬飛晨觀想龍化之後的老君,屬同源而不同路。


    斬殺靈鷲,姬飛晨上前采藥,而景軒在旁閉目養神,盤膝打坐,表明自己沒有奪寶之意。


    於是,姬飛晨安心將對應自己因果的仙靈雪蓮摘下。驀然,天空暗下,一道魔光籠罩穹空。“賊奶奶的,就是你們兩個小兒斬殺某家的靈禽?”


    暗光遮天,裏麵站著一尊魔人,身材魁梧,體表繪有魔紋,雙手雙腳掛著鈴鐺金環,打扮和中原迥異。論起來,修為距離人仙隻差一步。


    “正主來了。”景軒睜開眼,持劍仰天大笑:“西方魔教之人也敢在我等玄門麵前逞兇!”


    姬飛晨默默將雪蓮花放入乾坤鐲內。他以玄門弟子和魔門弟子行走,用的儲物法器都不一樣。


    “西方魔教和太清宗,我到底要幫那邊?”姬飛晨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幫助太清宗,偽裝玄門散修。還是和魔門同道聯手將景軒暗算?


    眼珠亂轉,忽然姬飛晨看到自己胸口被靈鷲鳥抓破的白衣。“我現在假裝玄門弟子,不方麵和魔道認親。而且西方魔教跟我們陰冥宗關係也不親。”


    魔門十道中的傳承各有來曆。魔門聖地無垠血海乃魔道祖師嫡傳,至高無上。四方魔教在上古本是一脈,祭祀四尊上古魔神。後來魔教被玄門三聖地摧毀,分裂成四大派係,彼此之間皆難服眾。黑聖宗和六臂魔神宗來自另一位魔神傳承,一分為二。而陰冥宗和天心魔宗則是兩派祖師自行傳法,一脈崇拜九幽冥河,一脈修煉心魔大道。至於白蓮淨宗,則是從玄門中墮落驅逐出來的門派。


    論起來,陰冥宗和四方魔教的關係都不好。


    “這廝放靈鷲鳥暗算我,難保一會兒不對我下手。”姬飛晨心思一定,快步上前和景軒並肩而立:“道兄,我來助你!”說完,他一手灑出二十四道明光。


    碧潮寶珠閃耀白芒驅散魔光。隨後景軒也揮出九霞仙劍,九道霞光漫卷長空,縱身對魔頭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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