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發主炮其實是個特別艱巨的任務,神荼星地域遼闊,但要完成張紹周交待下來的任務非常不容易,不過第四小隊是出了名的精神病嘛。據說,這種“自從患了精神病,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的風格來源於第四小隊的某一任棕發藍眼,全深貫注看人時,像深海一樣讓人迷醉的,有著古地球時代意大利籍血統的英俊“紳士”。


    那之後,這種氣質就莫明奇妙一直被延續下來,延續到現在,病得越來越厲害,而且曆任隊長總是那個病得最嚴重,還要帶頭犯病的那個。曆史總會證明,一群精神病在一起,巨大的能量可以掀翻宇宙,銀河係時期最強大的政權被稱為聯盟,聰明就是被一群病得很嚴重,而且堅決不肯吃藥的精神病患者搞翻的。


    精神抖擻的“患者”們你一句我一句,翻著花樣地給出主意,敵艦在風雨飄搖中倉皇奔逃,完全搞不懂這群精神病們在發什麽病。上一刻還很嚴謹,下一刻就變得飄忽,再下一刻又是另一種風格,如果不是敵對,或許他們會好好致上問候,能打出這麽多風格,真是為難他們了。


    “那指揮官是不是腦子有病。”


    “病得不輕。”


    “看來他們並根本沒考慮到擊落我們,他們需要信息,他們隻想逼我們走投無路,然後向他們投降。他們在耗我們的能源,而他們能源充足,主炮都跟不要核心能源點一樣亂放,不過幾個小時,放了*百發主炮。長官,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一旦能源耗盡,是生是死都是他們說了算。”


    白禦廷當然也被精神病們打得一頭霧水,所以他確認現在他必需跳出戰局,隻要跳出戰局才不會因為看不清局麵而失算。要跳出戰局,那就必需打戰局外的東西,白禦廷瞬間想到了紀昀:“他們星艦上有聯邦大人物子女,他們應該比我們更害怕事故和意外傷亡。超光子炮準備。擊穿他們的防禦罩。昭武皇帝曾化用過一句名言,這世上還存在一發超光子炮打不穿的防禦罩,如果有。那就再來一發。”


    “超光子炮會消耗全艦兩成能量儲備,兩炮打下去,我們就隻能盡快跑路,萬一那群精神病繼續追呢?我們現在的能量狀況不是很樂觀。不用係統控製的能源,最多也就隻能發三發超光子炮。剩下的能源要用以支持迴程,並且還要留出多餘的一成應對宇宙間亂流。”


    “打,不但要打,還要在連發兩發超光子炮後再追加一發。讓他們認為我們有很多儲備能源,讓他們以為我們要開始跟他們以炮對炮開展對攻,要使他們認定我們準備跟他們拚命。”白禦廷想起曾聽人講過的“我們是瓦礫。他們是玉石”一說,就像現在。怕的應該是星艦上載有“玉石”的戍衛區駐防星艦,而不是他們這艘“瓦礫”。


    艦長聽完後,思索片刻,選擇好超光子炮最適宜發射的時間和方位後,才對他的副手說:“副艦,照此執行。”


    “是,艦長。”副艦長不會聽白禦廷的命令,他們並不聽命於白玫瑰家族,所以,副艦長隻會執行艦長的命令。至於艦長怎麽參考意見建議,那是艦長的事。


    在精神病們打得非常嗨時,發現敵艦有幾秒鍾的停頓,精神病們精神大振,一個個興奮得掌心冒汗:“長官,魚上鉤咬餌了嘿。”


    “哪來那麽多廢話,一千發主炮還沒打完。”


    “隻剩下最後幾發了,長官,看我的。”超光子炮對防禦罩是致命傷,低階的防禦罩,別說超光子炮,普通光子炮多打幾發也能洞穿。應對這發超光子炮,最好的方法就是排幾枚鳥雷,然後後撤,將超光子炮遠距離引爆。


    主炮手無比舒爽地打完剩下的幾發主炮後,神清氣爽而且睜著眼睛星星亮地看張紹周。孟廣明妒忌得快要發瘋,明明是他的隊員,明明他才是直屬長官,為什麽到最後都被這混蛋搶走,還有沒有天理。更沒天理的是,他還要眼睜睜看這強盜渾身閃閃發光地被他的士兵簇擁著仰慕著敬佩著。


    孟廣明甚至內心無比陰暗地想:如果有一天老子叛出聯邦,投向敵方,肯定是因為被張紹周搶走屬於老子的榮耀,這樣不顧同炮感受的上官,留著過年嗎?


    “大羿星係戍衛區的駐防團將於四十八小時內趕到神荼星,之後,我們就隻要專心核準武備的使用和攻擊方式既可。剛剛,已經接到軍部消息,軍部認為我們在神荼星遇敵後幹得不錯,將軍已經向軍部為你們申請勳章。然而,榮耀不過才剛剛開始,偉大的前程在我們行進的路上如滿地珍寶隻待拾取,我想,你們一定不會吝嗇於彎腰。”張紹周說這番話時,整個人身上的風采別說紀昀,就是同為男人,也要看得眼睛發直,簡直是帶著一圈榮耀的聖光呐。


    紀昀:“好帥!”


    霍錚看一眼紀昀,他家殿下眼瞎,不計較,雖然心裏很酸,但霍錚才不會像小男孩一樣,妒忌得發狂。像這樣的時候,最適宜的是沉默與微笑,讓她迴頭就能發現他更加帥氣,這樣就足夠了。


    孟廣明麵壁踢牆的聲音讓紀昀扭頭,在看到聲音來源前,她先看到了霍錚,霍錚那一副“我不在意,不就是誇別的男人帥嘛”的表情太晃眼,紀昀瞬間智商情商一起上線,花癡無比地捧臉笑:“每次你這樣笑,我都感覺自己是來自遠古的冰層,卻心甘情願陶醉在春風中融化。”


    “別背台詞。”


    “就要,要不我背個你不熟的。”


    “別鬧,戰局還沒結束。”


    “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找個私密一點的地方去卿卿我我,別再這裏,太礙眼。”


    紀昀深情地捂胸,長吟一聲:“噢,你看,這個看臉的世界裏,你的容貌足已結束戰爭。”


    “這句話還是有點熟。”


    張紹周:“海倫,你的容貌足已挑起戰爭。”


    霍錚:“你真沒誠意。”


    紀昀:“你不讓我看言情劇的,本來我可以好好背台詞,不讓看上哪背去。”


    被這對小男朋友小女朋友秀恩愛秀得整個人都發酸,張紹周隻能衝霍錚吼說:“霍錚,滾過來,分析戰局。”


    “是,長官。”


    看著霍錚被張紹周揪走,紀昀隻能去看踢牆的孟廣明,這位踢牆踢得更加用力,聲音更加大了。不但踢牆,他還一邊踢牆,一邊低聲咒罵,他咒罵的每一個字都在自動消音的範疇內:“孟中尉,你踢牆幹什麽,要訓練去訓練室啊!”


    “為什麽人的生命裏總會有幾個這樣的混蛋,他們比你優秀比你出色比你有天賦比你出身好比你勤奮努力,更讓人恨的是,他們還比你年輕比你長得好,比你更招異性喜歡,甚至還比你更招同性喜歡。同樣是人,上天對他們愛得那麽多,這實在不公平。”誰不想於人群中閃閃發光,但孟廣明清楚,他確實比不上張紹周,甚至……還比不過霍錚。這兩人的戰略目光在同一個高度上,所以他們可以私下分析戰局,而他隻能在這裏踢牆泄憤。


    “是的,很不公平!”


    “你也這樣認為?”


    “不過,孟中尉,你也說了呀,他們不僅有天生的天賦,也有後天自己的努力勤奮,霍錚說成功沒有偶然。”說完,紀昀衝孟廣明笑了一個,說,“不要拿自己的短處和人家比嘛,拿自己長處跟人比啊,我們不可能勝過世上所有人,總有比我們厲害的嘛。我就從不跟霍錚比,我要跟他比,早氣死了。”


    戰五十渣,對戰鬥力高達五百,還有昭武傳承加持的霍錚,紀昀跟他打,簡直是從宇宙這端到宇宙另一端的差別。


    雖然紀昀並沒有順著寬慰,但孟廣明還是被安慰到,少女果然是最可愛的存在,孟廣明已經被少女治愈,淚流滿麵的想,或許女孩子們更好攻略一點。她們擁有柔軟飽滿的情懷,同情弱者,心有憐憫……噢,這樣不好,哪個男人不願意被像英雄一樣崇拜:“你為什麽會喜歡霍錚,他哪裏吸引你,哪裏出色?”


    “他很英勇啊,而且是向我宣誓過的守護騎士。每次遇到人,他都會踏著七彩祥雲出現,他是我的英雄。”紀昀花癡了一下,然後又想起極微攝像機在呢,又加上一句,“我相信,不久後的某一天,他也會成為聯邦的英雄,他這樣出色,為聯邦付出忠誠熱血,就像他對待我一樣誠摯,不語而情深。”


    媽呀,她都快把自己給感動了,不過,霍錚對聯邦的忠誠與情感,真不算誇張,很多聯邦的軍人都是這樣的。或許在平時,“為聯邦”隻是一個簡單的口號,但當家國真正危難時,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站到她麵前,披上戰甲無畏地守護她,為她付出一切也再所不惜。


    因為,他對她們都一樣,深付深愛。


    霍錚打動她的其中之一,也是這種毫無保留的深愛,哪怕他曾遭受過不公正的待遇,背過黑鍋,他也依然愛她。


    “這不是她的過錯,錯的是我們,沒能守護好她。”這是霍錚的迴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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