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太監裏麵,三個有權勢和能力的,排名第一的當然是馮保,因為自己老媽的信任,他的權勢還會進步的得到增強。剩下的就是二張了,一個就是跟在朱翊鈞伸手的張誠,另外一個則是張鯨。


    等到張居正死了,搬到馮保的就是張鯨,為人陰險毒辣,手段陰狠,很能隱忍。


    相比起來,張誠就要差一些了,不過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張誠,讓你準備的人準備好了嗎?”朱翊鈞看著張誠,笑著說道:“可要盡快選好人,朕這邊可是馬上就要用了。三德子那邊就辦得很好,人選都準備好了。”


    “迴陛下,老奴也準備好了,因為是精心挑選的,所以慢了一些。”張誠連忙笑著說道。


    朱翊鈞一愣,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精心是好事情啊!”


    張誠在這時候也要給三德子挖坑,或者說是給馮保挖坑,朱翊鈞倒是願意見到這種情況。這一次朱翊鈞準備找的就是張誠和馮保兩方麵的人,至於張鯨,他不準備找。


    三權鼎立可不如兩虎相爭,張鯨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該聯合誰。


    在知道自己實力不濟的時候,張鯨會果斷的聯合張誠,二張鬥馮,這才是朱翊鈞要的。當著三德子的麵誇獎張誠,朱翊鈞覺得這話下一刻就會傳到馮保那裏。


    鬥吧!


    不鬥哪有自己轉圜的餘地,況且雙方互相監督,馮保想要拿錢就更難了。真要是拿了,二張肯定會出手,自己什麽都不用做,看熱鬧就行了。


    至於三個人聯合,朱翊鈞就嗬嗬了,鬥了這麽多年的三個人,怎麽可能。


    馮保當心二張背後捅刀子,二張又如何不擔心馮保對他們下黑手,合作的基礎就是信任,他們三個人要是能被人信任,那就有鬼了。


    “走吧!”隨手將手中的手巾遞給張誠,朱翊鈞笑著說道。


    這些天,朱翊鈞每天都會去老媽和陳皇後那邊,早飯在那邊吃,晨昏定省從來不缺失。


    如果是原本的萬曆,或許會覺得難受,但是現在的朱翊鈞卻很享受,早起鍛煉,他也沒有懶床的毛病。雖然自己的老媽寵愛兒子,但是朱翊鈞也要表現的不讓老媽失望才行。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叛逆這個詞距朱翊鈞很遙遠。


    陪著老媽吃了飯,朱翊鈞就迴到了乾清宮,登基之後,朱翊鈞就一直住在這邊。


    自從嘉慶皇帝駕崩之後,朱翊鈞這還是第一次恢複上課。當他趕到乾清宮的時候,張居正已經等在這裏了,見到張居正,朱翊鈞笑著說道:“張師傅!”


    張居正連忙行禮:“臣張居正,見過陛下!”


    兩個人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準備開始上課了,不過教材引起了朱翊鈞的注意。


    與朱翊鈞印象中的教材不同,不是那種寫滿古文的書冊,而是一本小人書,是的,小人書。全都是手繪的畫冊,旁邊有文字解釋,看得出來編寫教材的人真的非常用心。


    要知道這個時代全都是毛筆,哪怕是繪畫人物也是費時費力的。


    鉛筆素描要可沒有,況且這是整整一本書,朱翊鈞翻了翻教材,抬頭看了一眼張居正,微微有些愣神。雖然很多記載都說過,張居正對萬曆皇帝傾盡心血,可是那畢竟是記載,可是現在朱翊鈞真的見到了。


    這樣費盡心思,可不就是傾盡心血,朱翊鈞歎了一口氣,張居正真的很用心啊!


    雖然《明史》記載的張居正是權相,萬曆是昏君,可是朱翊鈞不相信。畢竟煌煌大清花費了六十年編寫的明史,其中編的成分太大,很多關於皇帝的記載都不可信。


    如果按照《明史》記載的皇帝昏庸程度,大明早就亡國了。


    明朝滅亡的原因其實很多,但是歸結起來不過是天災人禍,是明朝內部出了問題。


    大明到了後來,的確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一場天災亡國也是封建王朝輪迴的過程,曆史上的王朝基本上都是這麽滅亡的。


    修明史的都是什麽人?都是大清的開國文臣,這些人都是什麽人?大多數都是大明投降的文臣,或者是大明投降的士紳,他們為了表忠心,向大明的皇帝賢臣身上潑髒水,也就不足為奇。


    不把大明的皇帝說得昏庸,不把大明說得氣數已盡,他們何以自處?當然是大明氣數已盡,大清順天應人。


    當然了,新王朝篡改曆史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李世民就沒少抹黑隋朝。


    朱翊鈞自然就不相信東西,來到這個時代,朱翊鈞時刻提醒自己,要親自看,不能完全相信曆史的記載,不然遲早完蛋。此時看到這本用了心的書冊,朱翊鈞心裏麵就受到了觸動。


    “陛下,何事?”張居正見到朱翊鈞居然走神了,不由的有些皺眉頭。


    朱翊鈞看著張居正,站起身子對著張居正躬身行了一禮:“張師傅,朕看到這書冊,心有所感。張師傅對朕盡心盡力,以後有勞張師傅了。”


    張居正聽了朱翊鈞的話,微微一愣,看著躬身的萬曆皇帝,情緒頓時就有些激動。


    身子略微有些顫抖,張居正覺得喉嚨有些發堵,伸手將萬曆攙扶起來。這個時代講究師徒父子,天地君親師,見到朱翊鈞如此,張居正說不敢動是假話。


    “陛下有心了!”


    兩個人感動一番,再一次從新坐下,張居正也開始給朱翊鈞上課了。因為朱翊鈞才十歲,張居正講的也不是什麽《論語》之類的書,而是他編寫的書。


    大部分是帝王史,或者說是曆史故事,畢竟還配了圖畫。


    朱翊鈞前世學得曆史很籠統,畢竟他不是曆史專業的,現在聽張居正說這些,聽得津津有味,與後世所學相互印證。不時還提出一些問題,一時間師徒相得,張居正也講的很興奮。


    畢竟學生愛聽,老師講課的興致也就高了,頗有一種得英才而育之的感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皇帝。朱翊鈞中間吩咐太監進來添茶,畢竟張居正已經說得口幹舌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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