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出天門,可以做的事情仍舊很多。

    去坐天穀拜訪一下神廚,去觀海嶼看下帥男,去臨風嶺偷幾張上等符咒去捉黃鼠狼玩……再不濟,也可以在沐雪山莊捉弄一下兩位師姐,偽裝觀海嶼的某帥男的筆跡給師姐寫情書,然後享受一下師姐們欲語還羞的嬌俏模樣。哈哈哈……

    每天要泡一次藥澡。我泡澡的時候,睡豬就不知道死哪裏去了。雖然它救了我的命,但我一照鏡子,還是會忍不住去敲它的腦袋,再怎麽著也不能讓我毀容,是不?

    我洗澡時,不僅它不靠近,連以前我自己召喚出來的一隻專門給我擦背遞浴袍的花妖也被他兩團火噴得不見蹤跡了。洗澡變成了一件必須親力親為的活兒。

    藥澡每天泡一次,每次泡一個時辰,通常情況下,我都能泡著泡著就睡著。

    “小師妹!快點起來,不泡了,我們去坐天穀,今天門主會親自現身選徒……哇……比起往年來,時間提前了哦!”門外,響起二師姐流語風風火火的聲音。不過,她沒能推門進來。睡豬隱隱地朝她低吼警告著。

    “流歌,你看你養了隻什麽寵物,都快變成專業保鏢了!真可愛哇,下次也幫我抓隻火焰獸來玩玩……”流語羨慕得流口水的聲音。

    門主選徒?哇哈哈,兩年一度的見門主的機會來了!就算是幻像假聲,也好歹是門主弄出來的,哦耶!

    我從澡桶底下冒出頭,深唿吸一口,趕緊穿上衣服衝了出去。

    流語正對著睡豬大發花癡,睡豬則用極端不耐煩的眼神瞪著她,嘴裏還吐著火焰,防止流語隨時撲上來的輕薄。

    我分開她們,讓睡豬變小裝進口袋,幫流語擦幹口水,“不會被師父罵吧?”

    “不會的,師父早就過去坐天穀了!”流語向空中吹口氣,兩顆蒲公英的種子從天邊向我們飛來,我們各接了一顆。

    蒲公英種子變成兩朵巨大的雲,我們分別坐了上去。蒲公英種子是沐雪山莊特有的交通工具,比如說,坐天穀的交通工作就是飛劍,觀海嶼的交通工具就是飛刀,臨風嶺的交通工具就是飛符。

    等我們到達坐天穀時,坐天穀大教場上已經人爆滿了。不過,我所指的人爆滿,並不是陸地上人爆滿,而是半空中人爆滿。隻見各種飛劍,飛刀,飛符上站滿蹲滿了人,各自飄在半空中,濟濟一天。我和流語的蒲公英擠了半天也沒擠到好位置,在流語對飛刀隊的帥男們連拋無數媚眼後,才勉強擠了進去。

    教場上站著經過初選而來的幾百位拜師學藝的人和妖類,齊齊整整排成橫豎都是一條線的隊列。我瞪大雙眼,在這群人中掃描了一圈,沒有發現上次遇到那個透明一般的少年,刖蘺.

    心下有點失望。難道他真的不想來拜梵天門?或者初選都沒有選上?

    這些人在底下規規矩矩的,我們在半空中熱熱鬧鬧的,觀海嶼的師兄們紛紛上前關心我的傷勢。為了我的光輝形象,我今天戴了一層麵紗。

    “小師妹,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黑不溜秋了?是不是吃錯草藥了?”

    “小師妹,你上次說給我配一劑提神醒腦的藥草讓我開竅去追美女的,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啊……”

    “小師妹,近來外出有沒有遇上什麽新奇的事情啊?這麽久都不來觀海嶼看我們了,是不是遇上了絕世帥男,把我們都忘到腦後去了?”

    吼吼吼……火焰從我的口袋裏冒出來。某睡豬被吵得不行,開始抗議了。

    我沒法,轉動蒲公英朝飛劍隊衝過去。飛劍隊這邊的人一向以四大山頭首座自居,有點自視清高,話也明顯比較少,看人都是斜眼,平時我很少和她們打交道。今天為了尋清靜,我不得已靠了過來。

    下麵的教場上方,端坐著幾位山主,分別是坐天穀穀主,觀海嶼嶼主,臨風嶺嶺主,沐雪山莊莊主。個個嚴肅端莊,目光如炬,灼灼地盯著教場上人。

    場上的幾百人被這樣的目光一瞪,不久就退敗下去了一半。

    最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要到來了,最後一關時門主將現身。我混在飛劍群中左右四顧,眼巴巴地望著教場下麵。

    隨著一聲驚唿,天空劈開一條縫,旁邊左右的人全部迅速敏捷的閃開。

    定睛一看,一道紅光從天空中劈下,緩緩降落在大教場的中間。一個穿著紅色披風,戴著紅色鬥蓬,蒙著紅色麵紗的身影出現在教場中央。四大山主見到這個身影,立即恭敬地站起來,“門主大人。”

    那個身影沉聲應了一聲,“嗯。”然後,轉身麵向教場上剩下的人群。

    教場上的人都迴之以飽含熱情狂熱的眼神,每個眼神裏都仿佛在說,選我吧,選我吧……

    我們的神情也跟著下麵待選的人緊張起來。

    被那道紅光劃開的我們,又漸漸聚攏起來。師兄們幫下麵的美女祈禱著,師姐們幫下麵的帥男們祈禱著。

    突然,衝天燃起一道火龍,永遠是處於風和日麗四季如春狀態的梵天門立刻炙熱起來。火龍徑直從半空中劈下。我們這群看熱鬧的人,修行好的反應靈敏的早飛走了,剩下我們這些功力差的,一時之間把握不住控製力,被火龍帶著掉下來。

    一時之間空中,下人雨。這情景嚇得下麵教場上準備拜師的人紛紛尖叫起來。

    我們闖了禍,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揉摔得痛死了的屁股,翻身就朝角落裏跑,上麵坐的各大山主起先也是吃了一驚,然後才反應過來。臨風嶺的那個老妖道,唰的一聲,給我們貼上了定身符,每個人都定在了當場。

    我靠,死妖道,我們又不是妖怪,下什麽定身符?

    但很快,我們就明白過來了。給我們下定身符是防止我們亂跑,因為半空中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坐天穀穀主和觀海嶼嶼主迅速以飛劍和飛刀結界,把我們地麵上的人與半空中的火焰隔開。結界形成之後,身上的定身咒才消失,我們各自迴歸到自己的師父身後,排列好隊,等候懲罰。師父們暫時也沒有空理我們,都焦急地看向半空中。

    結界呈透明色。我們一同望上去,就看到了刖蘺,踏著飛速旋轉的火球,長發飄動,雪白的衣衫,眉目如畫,比幾天前見他,更加的帥氣和魅力了。在我看向他時,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迴我的一笑。

    那笑容,魑魅而迷惑。

    我的眼睛彎成月牙兒狀,甜蜜地微笑了。

    隻不過,他現在好像是我們的敵人,因為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烈烈的火焰,控製了一群焰魔,指揮著焰魔們和門主的幻身打成一片。

    “邪魔至尊怎麽會進來的?”觀海嶼嶼主大驚失色的聲音。

    “難怪門主說這兩天氣氛不對勁,要提前關天門,提前選徒,原來……門主已經警覺到了!”臨風嶺嶺主迴答。隻有坐天穀穀主和我師父兩人作深思狀,不語。

    師父一副隱忍的樣子,迴頭看了看我,又看向半空中。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難道被她發現了我和天上這個打我們門主的家夥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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