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給我們看寧胖子的短信,非常讓人費解。上麵首先寫明了他所在的具體位置,是樓觀台鎮上的一處民宅後院。樓觀台在西安邊上,緊靠秦嶺,是道教重要的聖地,他跑到那邊去也算合理。


    後麵他寫道:“下探隱秘空間,情形很是奇怪,受困多日,無法脫出。盼老弟神技發威,速至營救。一應費用皆由喬小姐全權處理。”


    後麵是一串數字,應該是給喬安娜的密碼暗號,以表明是本人發送。


    我和大陸麵麵相覷,這死胖子真是臉皮厚到極點。把我倆坑了個底朝天不說,現在還好意思讓我們去救他。


    大陸當時就道:“不去不去,讓他去死。我們自己還受人追殺呢。”


    我也覺著跟寧胖子沒到那個份兒上,能讓我們舍命去救他。


    不過喬安娜還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思維,道:“寧流山具體在幹什麽我不知道。但他不是草包,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既然能讓我脫出我原先的生死境地,應該也有能力讓你們解圍。現在我也深陷其中,我認為應該去救他,好好談談條件就行。”


    我認為有道理,就給他迴了短信。既然能發短信,肯定能收到。寧流山很快打來了電話,我問他什麽情況,中國移動信號能覆蓋的地方會有什麽危險,還無法脫出,是不是掛樹上了。


    寧流山還是那種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隻道情況非常特殊,很難用語言形容。危險倒是不大,就是很難迴到正常的生活。


    我去他大爺的,你本來有正常生活麽?我破口大罵,說去也行,一把話說清楚,二把要我命的那幫孫子全幹挺了。大陸在一邊擠眉弄眼,我心領神會,問寧胖子要一百萬營救費。


    寧胖子一口答應,這迴一定知無不言,我們的對手也是他的對手,早就勢不兩立;錢的事兒更不用擔心,兩百萬應急資金已經存放在喬安娜那兒了,隨時支取。


    我心氣兒順了點,反正總歸要去,不如多要點福利。掛了電話,想想不對,迴頭問喬安娜道:“你不是有錢嗎?怎麽弄得跟貧困戶似的,逛街也是我和大陸花錢?”


    喬安娜聳聳肩道:“你們也沒問。”


    把我氣的牙癢癢,暗想哪天別落我手上。


    我們磨蹭了兩天,買齊了所有的裝備才出發。經過上次的教訓,這次我們把所有類型的照明設備都買齊了,各種食品也帶了很多。


    到了樓觀台的鎮上,已經是深夜了。我堅決要在鎮上最好的賓館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去找人。其實我就是想急急寧胖子,沒想到這個決定竟然為後麵的事情省卻了不少麻煩。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來到了寧胖子說的那個民宅後院。一進去就愣了,裏麵亂哄哄的都是人,見我們進去立刻警惕起來。


    幸好裏麵有個人認出了喬安娜,“咦”了一聲道:“你怎麽來了?”


    我問寧胖子呢,他說剛下去,還不到三分鍾。


    原來這裏產溫泉,家家都私打溫泉開農家樂。這家人打溫泉的時候,突然鑽到一個空洞,從深度判斷空洞還不小。盯住這裏的人是寧胖子的人,馬上就向他報告。寧胖子花了大價錢把這個農家樂整租下來,雇了一幫人就在這兒擴洞,今天才下洞。


    我真是氣得牙都咬碎了,哪兒他麽的有危險了,哪兒他麽難以脫出了,寧胖子就是誠心把我誆來當槍使。


    我熱血上湧,讓他們趕緊把我放下去,我得下去堵他,堵住先胖揍一頓再說。


    誰勸都不靈,一幫人隻能用滑索把我放下去。其實洞不深,可是越往下心裏就越焦慮,不禁有些後悔。經過土層,四周慢慢變成了岩石層,跟沈總那個洞如出一轍。


    真正入洞的時候,我突然恍惚了一下,心裏感覺極不舒服。我知道我的靈力越來越強,感受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這洞注入的法力肯定不比沈總的洞差。


    頂上又有一根繩索落下,大陸緊跟著我也下來了,我心裏一熱。過不一會,喬安娜也從我原先的那根繩索下來,讓我挺意外的。


    大陸下來以後,嘖了一聲,道:“剛剛怎麽有點頭昏。”


    喬安娜也疑惑地點點頭。我心裏一驚,怎麽這裏的邪氣連普通人都能感受到了?當下倒不敢托大,拿出背包裏的冷光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照亮了再說。


    我們幾個一邊撒冷光源一邊向前進發,突然就看到前麵有亮光。跑過去一看,太恐怖了,臥槽,太恐怖了,好危險啊哈哈哈哈。


    寧胖子正坐在石凳上,跟另外一個人在!吃!雞!


    他倆吃的滿嘴滿手是油,看見我們過來,好像並不意外。


    我氣極反笑,對寧胖子道:“胖子!今天咱們劃個道道,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我不姓李!”


    寧胖子趕緊舉手道:“別,別。聽我說,我自有我的道理。”


    頓了一下,油手撓撓頭道:“嘿,從哪兒說起呢。還是實際演示給你們看吧,說隻怕說不清,也不能信。”


    我冷眼看他們。寧胖子最後道:“這樣吧,老弟,請你最後信我一次。給我一天時間,就一天,我告訴你我們到底碰到了什麽。”


    我冷笑道:“我憑什麽再信你?”


    寧胖子拿出手機翻了翻,道:“我賬上大概還有一百萬不到。一百萬,買你一天。這一天裏,你什麽都不用幹,隻要跟著我就行。現在我們馬上出去。”


    我徹底整迷糊了,寧胖子貌似不像作偽。詢問了一下大陸,那小子隻要有錢拿還有什麽不願意的,隻是叮囑我把寧胖子看緊了,別又耍滑頭。喬安娜反正超脫事外,怎樣都無所謂。


    最後我同意先出去,反正這個洞我也不想待。我本想迴到打洞的那個洞口通過滑索出去,寧胖子說不用。輕車熟路來到一麵牆前,劃破手指畫了個符,跟上次一樣,很快牆上就顯現出一個門洞。我們目瞪口呆地跟著他走入坑道。


    我問他怎麽找到這個出口的,他說次數多了就記住了。


    我們一行人從秦嶺邊上的一個山溝走了出來,這迴我仔細觀察了出口,確實是一不留神就不見了,找半天一點痕跡都沒有。


    接下來的一天,匪夷所思。


    幸好出口不遠,我們迴到鎮上的時候還是上午。寧胖子也不著急去找他手下,先請我們到卡拉ok去唱了個k,中午大吃了一頓,下午請我們洗澡,晚上又是一頓大餐。


    晚餐的時候,他麵對麵給喬安娜發了個短信,還是那天的那番話,說自己有危險雲雲。喬安娜不動聲色拿給我看,我氣不動,一百萬反正到了口袋,隻冷眼看他準備怎麽表演。


    折騰到半夜,一行人浩浩蕩蕩迴了賓館,我們仨,寧胖子倆,擠在同一間房間裏。我期間無數次想問問題,再不問我都要爆炸了。他卻說講好了,一天。24小時過後,要殺要剮隨便我。


    五個人大眼瞪小眼,也睡不著,幹坐著也不是事兒。大陸問服務員要了兩副撲克,我們四個男的就開始打撲克,喬安娜半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打了一宿,實在打不動,我困得都快昏過去了。可是寧胖子不睡,我們也不能睡,繼續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熬到五點,我心想今天耍猴耍得差不多了,趕緊辦正事兒。就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準備質問寧胖子,實在不行上老虎凳辣椒水。出來的時候卻一下愣住了。


    寧胖子和他手下不見了。


    大陸和喬安娜也是一臉震驚。


    我怒道:“露易絲!看個人都看不住,廢物啊你!跑哪兒去了?”


    大陸磕磕巴巴道:“不,不,不是,一晃神就不,不,不見了。”


    喬安娜也立刻道:“不可能,沒有移動的跡象,突然之間消失的。有問題。”


    我們發瘋一樣把床沙發都掀了,還是沒有找到人。門窗都是從裏麵反鎖上的,根本沒可能出去。


    我這時才感到刺骨的寒意。怎麽迴事?那個洞這麽邪性?寧胖子練成瞬間移動了?今天吃飯唱k洗澡的不是寧胖子,隻是個幻影?


    我們三個坐著都沒說話,腦子裏飛速旋轉想著各種可能。


    想不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太陽出來了,又折騰了一個小時,我站起身道:“實在沒辦法,咱們隻能再去實地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輕微地眩暈了一下。這感覺跟下洞的時候非常相像,我趕緊穩住身形。


    等迴過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掛在繩子上,正在往洞裏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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