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放你嗎?”蕭寶信問。77dus


    她倒沒那麽大的心,賢惠到底,非要謝顯堅持在工作崗位的第一線。


    如果生產的時候謝顯陪在身邊,雖然沒有什麽實際性的作用,也替不了她生,但好歹有個心理支柱,自然巴不得他陪著。


    而且,就他風吹草動就嚇破膽的樣子,她表示很懷疑他能安安移移地等在宮中。


    不過她也知道永平帝很是倚重他,聽謝顯的意思請假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畢竟雖然臨盆的日期日近,誰也不知道具體哪天會生。


    謝顯信誓旦旦守著她生,那肯定是在附近前後就要請假了。


    蕭寶信心裏甜滋滋美絲絲的。


    謝顯奇怪:“我夫人生產我請假陪著皇上為什麽不準?而且,我連借口都想好了,也不讓皇上難做,就說我最近乏累,身子不爽,請假將養。”


    “皇上總不希望沒用完我這頭驢,就把驢給熬死了”


    話還沒說完,蕭寶信手已經上來了,狠狠往他腰間一掐。“別動不動說死說活的!”


    不願意聽他說這些個話。


    如果是別人,可能真就是順口說說,蕭寶信卻了解他,這貨心思極重,身體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心病。她剛嫁進謝家的時候,他可是日日夜夜想的就是他死之後她怎麽辦,樁樁件件都是為了他死以後在謀劃


    還是懷上了他的孩子之後,他才總算稍稍掰正了些心思。


    “我知道,你不愛聽,我不說了。”謝顯呲牙咧嘴地把蕭寶信的小手給握在手中。


    傍晚時分,彩霞滿天,他就這麽看著蕭寶信站在夕陽下,笑容含嗔帶著薄怒,整個人絢爛耀眼的緊。


    “放心,皇上定會準了。”


    不準,他就裝病。


    永平帝總不好上謝府裏把他揪上早朝吧?


    謝顯笑眯眯的,心中自有乾坤計,這點兒小事若是都辦不成,他也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難得謝顯迴府的早,小夫妻倆捧著蕭寶信的大肚子聊了有小半宿,從前朝聊到了後宅,再從謝家聊到了蕭家,硬生生是把蕭寶信給聊睡著了的。


    “你可一定要平安降生,別難為你阿娘”謝顯摸著蕭寶信的大肚子小聲地道。


    朕:朕若不是看阿娘實在乏累,非要一腳踢過去給謝阿爹個迴應。


    好歹他前世也是皇帝,今世又得姻緣重迴娘胎重造,怎麽也不至於生不下來。


    那樣不是老天爺給他的奇遇,純粹是關了他有期徒刑十個月啊。


    朕眼睜睜看著謝顯一路自己嚇自己到了如今,眼瞅著他快生了,總算有了盼頭,他也是怕給謝顯嚇出病來。


    又是一夜難眠。


    蕭寶信夜裏醒了三次出小恭,每次都看見謝顯瞪著一雙鋥明瓦亮的眼睛,最後把她都給看煩了。


    “你再這樣,信不信我一拳把他給捶出來?”再這麽熬下去,他還想著裝病?真熬出病來了。


    朕:朕信!


    朕信哪,千萬別激動,阿娘!


    蕭寶信咬牙,拍拍肚子,示意他閉嘴。


    誰知道這動作卻是嚇壞了謝顯,頓時臉都白了,直接撲上來把她胳膊給拉住了:“別打!你是不是”


    訓斥的話到底是到嘴邊兒也沒舍得說出口。


    “別鬧,怎麽這麽愛鬧!肚子這麽大了,萬一真拍下來怎麽辦?!”


    朕:


    能不能有點兒男子漢氣慨,咱崛起一把?


    阿爹?親爹!


    “我沒和你鬧,”蕭寶信瞪了謝顯一眼,“你再這麽提心吊膽的,我都要嚇死了。不是和你說過了,會平安生產的嗎?你就別擔心了。”


    謝顯心道,這是知道就能不擔心的嗎?


    他也知道他家娘子前世生了好幾胎


    為何隻在腦中想想,畫外音都是咬牙切齒的?


    可是,總感覺心提在半空,沒親眼看見她平安生產,心就落不了地。


    “你可知關心則亂?這不是知曉便能安心的。”謝顯眼下發青,聲音也透著股子無奈,他何嚐就願意這般擔驚受怕的?


    他怕也就罷了,還影響到了蕭寶信。


    要知道,他可都已經刻意加了十分的小心,很是收著了。


    但這種事,不是小心收斂就能斂住的。


    蕭寶信何嚐不知道謝顯是關心則亂呢,可他也是太亂了,簡直亂了套。心裏有三分氣,倒有七分是心疼。


    “你就想我點兒好吧。”她白了謝顯一眼,又輕輕推了他一下。


    “趕緊上榻歇息吧,越是臨近生產你就越不安分,每日裏覺可怎麽夠睡。要不,你明天索性跟皇上請假得了。起碼晚上你嚇的睡不著,白日裏還能在府裏補補覺。”


    這倒正合了謝顯的心意,他本來也是這般打算。


    倒不是為了歇息,純粹是看著蕭寶信。


    蕭寶信十月懷胎,並不見癡肥,四肢還都是纖細的,就挺著個大肚子,倒好似一隻筷子上麵插了個元宵。


    總瞅著有些瘮人,怕她不堪其重。


    都是後半夜,夫妻倆也沒再多聊就歇下了。


    永平帝新皇登基,緊接著又是戰亂頻發,時時都有緊急軍務,自是每日上朝。其實按規矩並不需如此,先皇三五日一朝也是時常有的。


    退朝之後謝顯就當麵跟永平帝告了假。


    永平帝當下就慌了,都知道謝顯是藥罐子,先皇在位也時不時病了,在家休養。可是自打他登基,眼瞅著身子日漸好轉,他都以為他天命所歸,龍氣護體,謝顯是他左膀右臂,在他在旁邊龍氣罩著,天佑帝佑,保著謝顯為他鞍前馬後,怎麽說病就病了?


    “要不,召禦醫給愛卿把把脈?這可馬虎大意不得,現在正值大梁關鍵時期,愛卿可不能倒下啊。”永平帝雖說防著謝顯,可心裏卻也尤其倚重。


    誰讓謝顯從龍有功,幾番出謀劃策才得以保大梁有今日之太平呢。


    永平帝憂心忡忡,近日裏倒是看著謝愛卿臉色不比以往,眼下也總泛著青黑,連之前補出來的肉都掉沒了,還更瘦了些。倒真是有幾分以往病公子的風度了。


    “要不就留宿宮中,讓太醫院和禦膳房藥補食補雙管齊下,好生給你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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