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派胡言!”


    種老爺聽到他說郭白氏的時候,一甩袖子,勃然大怒!


    “王老弟說這話可是大大的陷我與不義之中啊!”


    王純陽淡淡的掀起眼皮子:“如果我真的認定了那郭白氏,自然不會傻到跟你當麵對質。”


    種老爺長歎一聲:“實在是家門不幸!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情再不說清楚,恐怕外麵的人就要懷疑我們種家的用心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怕王老弟見笑了,假如這件事以後還有人問起的話,就請你跟人解釋一下,種某人在此感激不盡。”


    “種兄應該知道我們家的事,在武林中差不多都是公開的秘密,所以我聽到了風聲,那是一定要打探得一清二楚的。如今我既然跟種兄說了這件事,就是想問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以後有人疑惑我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


    王純陽說的有理有據,種老爺也一片感激。


    “此事說來話長,那白氏原是我幼弟的妾室,我幼弟心地善良,上個月突然得了出血熱知道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就打算把自己的妾室全部遣散,到時候給她們一人一些銀兩,再嫁也好,做點別的事情也好,我們種家但求無愧於心。”


    “不知道王老弟可曾有聽說過種家琥珀冰蟬?”


    王純陽配合的點頭:“相傳是種家的傳家之寶。”


    “不錯,我幼弟少時年輕氣盛,出門和人爭鬥,不小心傷了內裏,而那琥珀冰蟬乃是療傷聖物,自然要給他用,每次用過之後也是有人專門收起來的,我們兄弟幾個一時傷心,知道東西在那就再也沒管過,自然都沒仔細看。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發現什麽問題,恰好有一天我一個朋友的老母舊疾複發,想要借琥珀冰蟬療傷,我自然義不容辭,誰知卻闖下了大禍!”


    “他老母用了那琥珀冰蟬之後舊疾不僅沒有減輕,反倒送了性命!”種老爺眉目間都是痛心。


    “之後檢查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那琥珀冰蟬壞的好事,也是那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琥珀冰蟬已經被調換了!我們家留下的這個現在是假的!”


    “王老弟若是有留心我們家的事,可能就會知道在大半個月前我們家撤換了一大批人,就是因為琥珀冰蟬。”


    “可是那郭白氏偷走了?”


    “正是她做下的好事!”


    種家老爺沉聲說:“如果不是牽扯到我那朋友老母親的性命,我倒是可以從輕發落,但是如今禍害了一條人命,我不從嚴處置,長此以往,這家中別的奴仆有樣學樣怎麽辦?”


    “種兄考慮的周全。”


    “我還要多謝王老弟跟我說了這件事,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背後怎麽編排我們種家。”種老爺拱手。


    “種兄不必客氣,我這次來也是和別人一樣,是有目的的。”


    “敢問王老弟那雲霄神劍如今在哪……”


    王純陽本姓並不姓王,而是姓雲,他們家原本是某朝的武將世家,後來恰逢亂世,新皇有知遇之恩,但背叛舊主則為不仁不義,雲家兩難之間最後竟然辭官歸隱了,名聲倒是落得個好名聲,但是手裏沒了實權,門第一落千丈也是真的。


    而那把以他們雲家最為厲害的老祖宗名字命名的雲霄神劍也輾轉不知所蹤,如今的雲家人,其實也不過是武林江湖中一個中不溜的門派罷了,想要重振當年的威風不是沒有可能,但明顯很艱難,於是剩下的雲家人世世代代都在找這把象征他們曾經輝煌的寶劍。


    等到王純陽這一代,他們家終於有人打聽到雲霄神劍流落在宴家莊,於是王純陽就打算到宴家莊和宴長歌的父親商議一下這把雲霄神將的歸屬問題,不曾想他去的晚了一步,宴家滿門被人屠殺了幹淨。


    正當他大失所望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再次中斷的時候,偶然間在茶棚裏聽到了郭白氏和她那個姓郭的男人說到了宴家莊和雲霄神劍,於是就多看了那個郭白氏幾眼,不曾想竟然被那個姓郭的男人當成了登徒子,這也是為什麽有了微涼看到的那一幕。


    “雲霄劍,雲龍劍,雲中劍乃是雲家祖傳三把寶劍,如今雲家人丁凋零,雲龍劍已毀,我手中唯獨剩下的就是這把雲中劍了。”


    王純陽自嘲的說:“所以種兄這次召開武林大會,我比誰都上心,就是希望能打聽雲霄劍的下落。”


    “雲霄神劍牽扯到晏家滅門慘案,查清它的去處,我作為武林盟主義不容辭。”


    “那就有勞種兄了。”


    “王老弟不必客氣,如今已經到了飯時,王老弟要不要喝一杯?”


    “恭敬不如從命。”


    ……


    “來,多吃點,這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謝謝韓姨。”


    微涼碗裏是一片雪白的魚肉,她先是道謝了一聲,然後才夾進嘴裏。


    這一頓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簡直應有盡有,但是和一個陌生人坐在一起吃飯,對於微涼來說,渾身不自在,在她看來還不如和落雪一起啃饅頭。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種夫人拉著微涼在一邊喝茶聊天:“你先睡上一覺,下午的時候我叫針線房的人過來給你裁幾身衣服,雖然你現在還在熱孝中穿不了多少顏色,素色的卻是不妨多備上幾身。”


    “有勞韓姨費心了。”


    “你這孩子,都說了讓你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一樣,一家人這樣謝來謝去多見外。”她輕輕地拍了一下微涼的手,有些嗔怪的說。


    微涼低頭笑笑,種夫人卻是很滿意,接著說:“你來的突然,我事先也沒準備你的住處,最近幾日你先跟大娘在一個院裏一起湊合一下,我已經讓下人去收拾新的院子了,最遲三日,你就可以住進自己的院子,要是有哪裏不滿意你盡管跟我說。”


    微涼不知道他說的這個大娘是誰,但是聽這個語氣,恐怕也就是種家的某位小姐,但是她可是聽說這位種夫人隻有三個兒子,是沒有女兒的,那隻能是妾室生的女兒,微涼不確定,宴長歌這具身體的本尊以前是不是認識那位大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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