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桐一進三樓,雪來儀肩上的懾魂獸立時盯著他看起來。轉瞬,把小嘴湊到雪來儀的耳邊,咪咪的叫了幾聲,雪來儀站了起來。


    妖獸對氣息的感覺比人類更敏銳,仁桐易了容,雖然容貌已經改變,但他身上的氣息沒有改變。


    懾魂獸是副堂主婁強的禦獸,對於堂主仁桐的氣息也再熟悉不過。他一進來那熟悉的感覺便襲上懾魂獸的心頭,極容易的就從他身上的氣息認出了他是誰。


    這倒催的,仁桐做夢也沒有去想懾魂獸會認出他來。更沒有想到懾魂獸全通全靈,認出他來不算,還能告訴雪來儀。


    雪來儀走到他的麵前,滿眼戲謔的看著仁桐道:“你是禦獸仙門西岐分堂的堂主?”


    雪來儀走過來時,仁桐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當雪來儀問出他的身份時,他差點沒跳起來。但是就在他要跳起來那一刻,一股寒意襲來,他的身體遲緩了一下。


    隻慢了一慢,一隻小手伸出,一下捏住了他的喉嚨。


    然後他身上的血脈立時凝凍,連靈魂都凝凍了。雪來儀拖著仁桐走迴來,對戰昊道:“戰昊,這家夥是禦獸仙門西岐分堂的堂主。”


    她不說,剛才問仁桐時,這滿屋的人都聽到了。


    禦獸仙門西岐分堂的堂主,巔峰靈武士,就這麽被一個丫頭給拿下了?


    這眼前的情景太不真實了。


    能夠降服懾魂獸,已經沒有人敢小看她了。但現在滿屋的人都已經知道他們還是小看了雪來儀。


    原以為能夠降服懾魂獸,雪來儀應該是有什麽特殊的手段或有什麽了不得的寶物。與戰昊一樣,她的身上沒有一點武者的氣息,因而大家就是高看她,也不過認為她是一個體修而以,就像人們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小覷戰昊,並不認為他本人有什麽了不得的本事,但是不敢小覷他能統領一幫了不得的人。


    慣性思維,一個體修再強也有限。


    但眼見為實。


    雪來儀製服一個巔峰靈武,就像捏住一隻蚊蟲一樣輕鬆。這得是什麽樣的實力啊?


    玄武嗎?


    可是,如果是玄武應該有玄武的氣息吧?


    玄武氣息一出,這滿屋的人不知道還能有多少人穩坐在椅子上。


    玄武和靈武是境界的不同。並不是品級或品階的不同。境界不同,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體修能同級無敵,卻不能越級挑戰。


    覺醒血脈者(這裏指的是同時覺醒傳承記憶者)可以越級挑戰,卻不能越境挑戰。真武境的人,哪怕是巔峰大武士的血脈覺醒者也挑戰不了初階的先天。同樣,巔峰的靈武也挑戰不了初階玄武。


    同境的武士,晉一階乃至晉一級也是量變的過程。


    但是巔峰大武士晉階先天、巔峰靈武士晉階玄武卻是質變。


    質變,那是天地般懸殊的變化。


    巔峰靈武要想晉階玄武,肉身修煉的再強大都沒用。非領悟了奧義不能算晉階玄武。


    哪怕是半步玄武者,也是觸摸到了奧義或說是已經領悟了那麽一絲奧義的一些人。這樣的人,麵前的玄武之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隻要時間夠用,遲早都會打開那扇門,晉階玄武。


    半步玄武,靈武境也鮮有對手。


    不算天賦能力,從某種意義來說,戰昊現在的情況應該算是半步玄武士。


    因為,他已觸摸到力之奧義。


    但雪來儀是什麽境界,卻沒有人知道。


    天賦神通的能力不能簡單的用境界類比。


    就如戰昊的綜合能力,天知道他究竟算什麽武士?


    仁桐像死狗一樣被雪來儀扔到戰昊的麵前。戰昊蹲下身,在仁桐的臉上一抹,仁桐的真容完全露出在人眼前。


    有認得仁桐者,這時隻能為他默哀。


    落在戰昊的手裏,仁桐算是完了。以戰昊一幫人手下不留活口的習慣,仁桐不會再有命活下來。


    戰昊笑道:“哈哈,你這人也真是的,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鬼鬼崇崇的你來這裏幹嘛?我老人家在這裏,這裏哪還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滿屋的人直撇嘴:你老人家真的很厲害嗎?要不是那個小丫頭肩上有那個小靈獸,你認得出來仁桐嗎?


    這家夥滿嘴是大話空話,還說的跟真事似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戰昊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老不讓人待見了。


    就在這時,戰昊忽然揮起小拳頭,一拳錘在仁桐的腦門上。隻見,戰昊的一拳過後,仁桐原本緊閉的雙眼立時瞪得比牛眼還大,一張被雪來儀寒意凝凍的木然的臉現在也變化起來,不停的可怕的抽搐,全身也是同樣可怕的抽搐起來。


    我去,這戰昊是謔人狂嗎?


    這時,滿屋的人都忽略了戰昊為什麽僅僅一拳把仁桐錘得那樣可怕的抽搐。而是看著戰昊的眼風都更起了變化。


    什麽人啊,有必要這樣謔待一個完敗了的人嗎?


    身為風雲大陸上的武士,最起碼應該有點武者之風吧?


    戰場上或在決鬥場上,用什麽手段,都沒什麽。


    哪怕下作一點的,原因是為了取勝,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但是,謔待手下敗將就有些不著人待見了。有仇,就一劍殺了他,這樣謔待人算怎麽迴事?


    明月樓的樓主孫遜終於忍不住了,抱拳對戰昊道:“戰公子,這樣謔待手下敗將不大好吧?可否給老……”


    戰昊還未等他說完,先翻了個白眼道:“怎麽,你要為他抱不平?”


    “哦,這個……老巧不敢。”


    “不敢,就閉嘴。”戰昊冷冷的道。“什麽時候明月樓改變了經營規矩了,靈隱帝國的明月樓,好像從不幹涉住進樓中武者們的事。西岐的明月樓改變了這個規矩了?”


    孫遜的腦門青筋直跳。


    戰昊也太不給人麵子了。戰神殿很了不起嗎?


    明月樓背後的勢力,也不是完全可以令戰神殿無視的地方。但是孫遜也早看明白了,這個戰昊與他的一幫人,似乎是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真惹惱了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錘一頓乃至於弄死他。明月樓背後的勢力就是不小,也肯為他這個小小的一個西岐明月樓的樓主去與戰神殿那個恐怖存在說理,但是人死後還能複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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