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希小口小口的吃著碗裏的白粥,胃裏填了些溫食,一下子舒服多了。複製網址訪問 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a>


    眼瞅著,一碗粥快要見底,她眼角微挑,漫不經心的問他:“你還不去公司?”


    “今天不去了。”晏止淩道。


    安雲希被他的隨意口氣無語到了,看著他的臉,不禁說道:“到底是自己的公司好哦,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真是任性。”


    “恩,今天你也不用去了。”說罷,晏止淩從她手中把碗拿了迴來,放到餐盤上。


    可他的話,卻叫她忍不住蹙眉。


    “誰說我不去公司的?”安雲希道:“我要去的。”


    說著,她作勢要掀被下床,一股微涼的風吹在肌膚上,頓時讓她想起自己身上未著寸縷。


    於是,她趕緊又縮迴被子裏,模樣羞窘,臉上的溫度控製不住的往上竄升。


    一道低笑聲從旁邊傳來,安雲希氣的瞪眼,他竟兀自笑的歡快。


    “又不是沒見過。”晏止淩凝著她臉頰上的那兩抹胭脂紅,淡淡笑說:“連孩子都生過的人,怎麽還這麽害羞?”


    “我這是臉皮薄!”她話裏的指責,不要太明顯,“不像有些人,臉皮比磚頭還厚,專做趁虛而入的小人事!”


    “入都入了,現在才來害羞,是不是有點多餘?”他挑眉道,眼中的笑意溫存。


    怎麽什麽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都好像帶了一種色色的味道?


    安雲希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裹緊被子,像隻蠶蛹一樣的想下床。


    卻不想,一具頎挺的身軀猛地擋在她的麵前,晏止淩修長的兩臂像兩顆釘子,死死的摁住她身上的被子,就算她使勁,也掙不過一個男人的力量。


    “晏止淩,你到底想幹嘛?”安雲希的火氣慢慢的被他撩起來了。


    “我剛才不是說過,等你吃飽喝足了,我們接著談你說的“吵架”話題。”晏止淩故意朝床櫃上的空碗看了眼,隨即麵向她道:“你已經吃完了,現在我們繼續。”


    “沒什麽可繼續的。”安雲希不高興的皺眉道:“你的手快點鬆開,我要去公司……”


    “說了不用去!”他徑自截斷她的話,音量微微的有些高。


    截斷別人的話,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可他居然還敢衝她吼?


    安雲希的臉色倏沉,聲調卻也是冷了,“我要不要去公司,你管不著,馬上給我鬆手!”


    “不是說我管不著嗎?”晏止淩的話裏略含挑畔,言下之意十分明顯,她能夠從他的手裏掙脫,那算她有本事。


    聞言,安雲希咬了咬唇,一句低吼脫口而出:“晏止淩,一大早的你是想吵架嗎?”


    可竟然,他不曾猶豫的應道:“對!”


    “……”


    這種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句會說出什麽樣氣人的話,她自認招架得了第一次,招架不了第二迴。


    安雲希是真的不想跟他吵,每次吵了,哪次又真的有什麽好的結果?


    反正都是她心裏氣苦不已,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到頭來,受盡委屈隱忍淚水的那一個,一定是她。


    所以,她什麽話都沒再說了,像一頭孤獨的小獸,用力推著他的手臂,想要將他推開,她想躲進浴室裏去。


    再這麽相處一室,待會她的狼狽肯定無所遁形……


    晏止淩看著她倔強的隻顧將他推開,一顆心擰緊了再擰緊,前一秒他打定主意想等到她自己放棄,下一秒他卻是先忍不住了,精瘦有力的身軀猛地下壓,將她硬是抵在胸膛與床鋪之間。


    “晏止淩,你混蛋!”安雲希再是忍不住心中憤懣,一邊紅著眼眶罵他,一邊用力捶打他的肩膊,用盡餘力。


    他望著她泛紅的眼眶,眼中委屈的淚水欲落未落,他不禁伸出手去,溫熱的指腹輕觸著她的一邊眼角。


    下一秒,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的溢了出來,滴在他的指尖。


    那絲冰涼卻似帶了灼心的熱量,晏止淩劍眉緊擰的承認道:“是,我混蛋。”


    是我不該明知道你推不開卻還故意欺負你,是我不該在昨天那個時候,沒有出現在你身邊……


    他眼中漸漸騰起的愧疚,忽然像根針一樣紮進安雲希的眼裏,她難過的想哭,卻又覺得好笑。


    愧疚什麽?現在又是為了什麽愧疚?


    晏止淩,你也會覺得自己有錯嗎?這麽些年,這段日子,你覺得自己錯了嗎?!


    心中的難受積累到了頂點,隱隱有了鼎沸之態,安雲希咬緊下唇,此刻,唯有疼痛才能讓她保持表麵上的鎮定。


    隨即,她吼道:“你給我讓開!”


    到了這個時候,她竟還是想著走?


    一股莫名的怒氣占據了胸膛,晏止淩的臉色鐵青,雙手更是用力,直接按上了她細瘦的肩膀,薄唇溢出陰森的冷語:“讓開?讓你去找陸言還是去找莫延楓,你讓我放開你,然後你好去別的男人懷裏哭,是不是?!”


    安雲希隻覺得他的話夾藏著淩厲的羞辱,而她,在憤怒之下,未經理智思考,脫口而出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麽想的,我的丈夫需要安慰別的女人,需要守在別的女人的病床邊,分身乏術,哪裏又有時間顧得上我的死活?我去找陸言,去找莫延楓,都可以,他們兩個才是真心待我的人,而至於你,就繼續去陪你的夏輕舞,你去啊!”


    這樣的話,終究是說出來了。


    她就知道的,她會忍不住想把他推向別的女人,明明她的初衷不是這樣的。


    而晏止淩聽完她的這一番話,隻覺五髒六腑都著了火,擱在她肩上的手,蠢蠢欲動,特別的想掐上她的脖子。


    她真的是要氣死他了!


    情緒一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在外人麵前很強大,毫無缺點又能怎麽樣,在她麵前,他永遠像極了戀愛中的毛頭小子,一點小風小雨就是他心中的傾盆大雨!


    晏止淩不想兩人的情緒越發失控,遂收迴了放在她肩上的手,煩躁的想伸手扯兩下領帶,一摸才知道自己還沒有打上領帶,頓時更加煩躁,轉身便想往陽台走去,他想透透氣。


    “不要去……”


    精瘦的腰杆陡然被人緊緊抱住,女人柔車欠的身子緊貼著他的後背,她的身子有些冰涼,而他的溫度卻是火熱的,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似也要把她的體溫也點著。


    安雲希微微低下頭,咬著唇央求道:“小淩哥哥,你不要走。”


    她哪裏是倔強的,看到他一轉身,她滿腔的驕傲在一瞬之間,全部丟盔棄甲。


    她也做不到逞強了,什麽大度,什麽不要在意,她通通做不到!


    如果示弱,如果低頭,能留住他,她此刻是真心實意的願意這麽做。


    誰的身影低到了塵埃裏,卻還渴望能夠開出一朵花來……


    “……”晏止淩一時之間沒有言語,他亦是低下頭去,偷偷看著纏住他的腰的兩隻手臂,她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在一起,手背上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足可瞧可她是用了多大的勁。


    他的內心泛起一股強烈的震顫,她的挽留,亦是直接的說明了他對她的重要性。


    比個人一時的尊嚴還要重要的,是什麽?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法抑製的愛意!


    又是突然,晏止淩的身軀猛地一僵,後背上隱隱又感覺到了她眼淚的熱量,然而卻是悄無聲息的。


    他再是忍不住,一經轉身,映入眼簾的是她眼眶中連連滾落的淚珠。


    “哭什麽?”晏止淩用手勾起她的下巴,果不其然,她素淨的小臉上已然是狼狽不堪,密布淚痕,溫涼的指腹柔軟的擦去她的淚水,她卻一直哭一直哭,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眼淚這麽多。


    安雲希模糊的視線中,隱隱看到他越來越逼近的俊顏,她咬著唇,想忍住哭泣,下一秒,柔車欠的唇瓣便被他溫柔的吻住……


    她的臉,滿是淚水,實在是有礙觀瞻。


    她的唇角,還時常有著淚水流至,他在這個時候吻她,也會吻到她苦澀的淚。


    然而,晏止淩沒有退縮分毫……


    起初兩人都嚐到了淚水的鹹澀,到底是她帶給他的,還是他帶給她的,這些都不得而知。


    隻知道,她眼淚的苦澀,漸漸在他溫柔的吻中,變成了醉人的蜜。


    安雲希似是不安,卷翹的羽睫連連眨動,刷在他的鼻梁上,微微的癢。


    晏止淩的唇稍稍退開了些,微糙的指腹輕輕撫磨著她泛紅的眼角,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流淚的濕潤痕跡,鼻頭亦是通紅的,而她的唇,在被他溫柔的愛撫過了一番之後,便有了不點而朱的魅色。


    他的薄唇微掀:“小希,別哭。”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哪兩個字是特別催淚,又特別的讓人忍不住的話,就是“別哭”二字。


    安雲希剛剛被他安撫住的情緒,瞬間又在他充滿心疼的愛意中,再一次潰不成軍。


    “……”她猛地撲進他的懷裏,一邊大哭,一邊打他,“晏止淩,你是世界上最壞的混蛋……”


    晏止淩被她爆發出來的哭聲給嚇到了,渾身僵的跟一條木頭似的,任由她使勁力氣的打他,看著花拳秀腿不著力,但一聲又一聲,他的胸膛也是肉做的,真心會疼。


    打了也不知道多少下拳頭,可安雲希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識,隻要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受到了委屈,這段時間一再忍受他對夏輕舞的割舍不下,她一再要求對他大度,對夏輕舞大度,這種種的情感,到了現在,終於是有了一個發泄的出口。


    眼瞅著,她又是一拳頭砸過來,晏止淩趕緊伸了手,阻止道:“疼。”


    他蹙著眉頭,就說了這麽一個字,試圖引起她的心疼。


    安雲希默默的看了他良久,忽而啟唇說道:“晏止淩,我小心眼,我斤斤計較,我容不下夏輕舞,不止是她,我容不下之前和你有過關係的任何一個女人,我不大度,我發誓從今天以後我再也不做大度的女人了,我就是一個妒婦,在獨占穀欠方麵十分強烈的不可理喻的妒婦……”說到這兒,她頓了頓,鼓了幾下勇氣,她抬起頭,目光一瞬不眨的注視著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但這個妒婦愛你,她很愛你,所以如果你喜歡,你還願意要這樣一個“我”嗎?”


    【我從未想過,終有一日我會想念這一天】


    已嫁作人妻的胡晶,在結婚兩年後,終於懷孕。


    第二天,胡晶提出離職申請,身為上司的安雲希,知道她懷上這一胎有多艱難,又是高齡產婦,哪敢挽留她,簽了字,馬上放人。


    晚上,她帶上兩個小家夥,和胡晶一起吃飯。


    席間,胡晶一直在抱怨:“你不知道江自酌那人有多小題大作,我才剛懷上,他居然連我走路都不許,巴不得我天天躺床上,睡了十個月之後,直接推進產房!”


    “我之前愛吃辣的酸的,越重口味越好,可是他丫的,別說讓我吃了,聞著味了都不行!”


    “你說他是不是變態?我這麽說他,他說他是準爸爸了,一切得聽他的!我勒個去,準爸爸很稀奇嗎?誰還不會成為準爸爸了,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得瑟什麽!”


    “別的夫妻都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要是和他待在一塊兒,絕對是三分鍾一小吵,五分鍾一大吵……天天的煩死了,老是吵架,這日子我都覺得過不下去了。”


    安雲希靜靜的聽她抱怨,隻是在聽到她最後一句,突然失了神。


    良久,她才說:“不想離婚,你們再吵這日子也能過下去,要離婚了,通常是沒得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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