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少也同意了,那就開始吧。 ”江自酌起了身,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修長的手指交叉著拱在一起。


    這一副好整以瑕的姿態,像是認真地在等待著好戲開場。


    胡晶突然輕笑了一下,胸口也有一團氣淡淡的散了。


    對,這才是無所事事的富家公子該有的姿態,他們願意花錢看戲,花錢買刺激,他們願意這麽做,於她其實真的沒有什麽多大關係。


    她隻是確認了,這個“江少”並非特意為了她而折了在場人的麵子,可能是真的因為無聊,想要玩上這麽一場遊戲,那她的負擔就減輕了不少。


    胡晶接過別人遞來的酒瓶,抬眸瞧了瞧站在對麵的深深小姐,兩人舉瓶示意,等著李少將計時器按下,又是同一時間的將瓶嘴遞到了唇邊去。


    辛辣的酒液一口又一口的喝進嘴裏,嘴角偶爾會溢流出一些酒漬,滴在白色的襯衫上,襯衫與衣下的肌膚曖日未相貼。


    江自酌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在胡晶的身上,他並不擔心深深是否會領先,反正他就是找一個樂趣,順便讓他新看上的這隻小貓承他一個情,其餘的,他並未放在心上。


    “胡晶,你怎麽喝酒了……”安雲希忽然皺眉,伸手去搶胡晶的酒瓶,“你別喝,給我喝……”


    “咳……”胡晶嗆了一下,左手豎起,隔起她欲奪酒瓶的手。


    而這時,李少見安雲希打斷了他們的遊戲,為免江自酌逮著機會說深深贏的不公平,遂走過來,雙手用力抓住安雲希的手,將她往後拖。


    胡晶的動作一頓,瞪大著眼睛瞧向李少,李少卻道:“有時間擔心她,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輸掉了遊戲,你們兩個照樣不能走!”


    話音剛落,李少的右手傳來劇痛,他痛的嚎叫了一聲,雙手猛甩的將咬他的安雲希推了出去。


    安雲希狼狽的撲到了玻璃桌上,推倒了好幾瓶已經開啟了威士忌,瓜果滾地,一時間,場麵都亂了。


    喝個屁!


    胡晶怒不可遏的舉起酒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指著李少喝道:“姓李的,你欺負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你算什麽男人!”


    眼角餘光裏,她注意到江自酌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似是對她衝動的做法表示不讚成。


    可她才懶得管那麽多了,把安雲希拉了起來,急急的往門外奔去。


    掃了大家的興,所以並不需要李少的吩咐,其中的兩個男人已然是追了過去,一人扣住一個,將安雲希和胡晶又製伏住了。


    兩個女人的力氣縱使再大,也不如男人。


    胡晶使勁皺著眉頭,眼睜睜的看著李少拿著一瓶威士忌,朝她們走了過來,準確的是,是先走向安雲希。


    她內心一震,試圖阻止道:“李少,你要是胡來的話你會付出代價的!”


    “臭女表子,敢咬我!”李少的神情陰狠,瞪了胡晶的一眼,道:“你也別急,很快輪到你!”


    語畢,李少用手掰住安雲希的下巴,強行迫使她張開嘴,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拿起酒瓶,往她的嘴裏倒酒。


    “咳……我不……不喝……”安雲希難受得緊,一個勁的扭頭躲閃,卻仍舊會被灌到。


    她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腦袋越加暈沉,也無法求饒,隻能任他們這些人這麽羞辱自己……


    “住手!李建東,你給我住手!”胡晶嘶吼道,眼眶都泛起了血色,她此時是多麽的怨恨自己是個女人!沒有人幫她們,所有人都在看戲,都在喝彩,胡晶的視線剛從江自酌的身上轉過去,又猛地轉迴來,理智失控之下,她不顧一切地說道:“江少,求求你幫幫我們,求求你讓他們住手!”


    江自酌起了身,從後麵抓住李少的手臂,利用蠻力扯開。


    “江少,你真聽這個女人的話?”李少陰沉沉的笑道。


    “聽她的話?嗬,我跟她沒什麽交情,李少說笑了。”說罷,江自酌朝狼狽不堪的安雲希瞧了眼,再看看不知做了什麽蠢事的李建東,他漠然道:“隻是,李少動了這個女人,日後怕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什麽代價?難不成我李建東的還怕一個女人的報複不成!”李建東直覺他說的是一個笑話,並不放在心上。


    江自酌對他的態度也不惱怒,緩緩說道:“李少是不必怕一個女人的報複,可如果這個女人的丈夫是臨城首富晏止淩,李少又怕不怕晏止淩的雷霆之怒?”


    此話一出,所有人嘩然。


    李建東的臉上肌肉不正常的抽動,一雙眼睛盯著安雲希看了半響,隨後,他僵硬的說道:“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是晏止淩的女人,晏止淩的女人會來這種地方嗎?江少,你少拿這種事情來糊弄我!”


    “李少,用你的腦子想一想,我為什麽要拿這種事情來糊弄你?”江自酌伸手指著胡晶,又是說道:“她是安氏企業的人,李少想必清楚得很,而安氏企業早在幾個月底,晏總便將它交還了給了他的妻子安雲希打理,這些日子傳的風風火火的新聞,李少難道都不去關注的?要是還覺得我是在騙你,李少你大可以現在就上網查一查,晏止淩的妻子是不是長這個模樣?”


    不管江自酌的這番話是不是真的,但顯然,成功地威嚇住了另外的一些人。


    胡晶手臂上的鉗製一鬆,她立刻奔到安雲希的麵前,將她身邊的兩個男人狠狠推開……


    “小希……”


    徹底被灌醉的安雲希雙腿發軟,直直的往地上跌去,胡晶急忙伸手接住,兩人都踉蹌了幾步,突然一隻大手撐在她的背後,胡晶迴頭看了一下,對上江自酌高深莫測的眼眸。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


    胡晶以為是晏止淩找了過來,當她看到男人妖孽的俊顏,愣了幾秒,不是晏總。


    “莫總?”江自酌略有幾分吃驚。


    來的人正是莫延楓。


    他本來也有意跟江自酌打一聲招唿,可一看到胡晶身上的安雲希,他幾個大步衝過去,從胡晶的懷裏把安雲希抱了過來


    “小雲希,你醒醒,醒一醒!”莫延楓輕推著安雲希軟軟的身體,眉宇間透著一絲焦急。


    江自酌看向胡晶,眼神中有著明顯的疑問,無聲向她問著這兩人又是什麽關係?


    “怎麽迴事!”莫延楓陡然喝問道,逼迫的氣勢直直的襲向胡晶。


    “安總今天有些不高興,喝了些酒而已。”胡晶說著,正兒八經的朝莫延楓伸出雙臂,道:“莫總,您還是把安總交給我吧,我怎麽把她帶來這兒的,必須得怎麽把她送迴家。”


    這幾日,莫延楓去了一趟韓國,今天下午的航班迴到臨城。


    一進公司,他便從網上得知了安雲希被記者堵在公司大門口的事情,連椅子都沒有坐熱,他心急火燎的便離開了公司,開車去安氏找她。


    她不在,那位姓莊的秘書神情間也有一絲焦急,他猜測這會兒,怕是連晏止淩也是不知道她的行蹤。


    街頭等候紅燈時,莫延楓忍不住想,既然兩個人都不知道她在哪裏,那誰先找到,是不是代表誰與她更有緣些?


    他臨時派人調查了近段時間和安雲希走的比較近的人,她的交際圈子本就不寬,除了一個似友又似兄長的陸言,便也隻有與她在公司裏聊得來的莊思薔和胡晶。


    莊思薔不可能,胡晶卻是一起不見了,他再派人調查了胡晶一些經常出沒的地方,找過她的家裏,找過她愛去的美容中心,一直到了晚上,他才一圈圈的找來了這邊。


    莫延楓既然是那個先找到安雲希的人,此時此刻,他又怎麽可能放開安雲希,由胡晶送她迴去?


    “不必麻煩你了,我會帶她迴去。”說罷,莫延楓打橫抱起安雲希,欲往包廂外邊走去。


    胡晶頓感不妙,一路小跑到他的前麵,雙臂伸平了攔阻道:“莫總,你送安總迴去,恐怕是不合適!”


    “滾開!”對待別的女人,莫延楓的耐心極其有限。


    “您把安總交給我,我立刻就為您讓道。”胡晶堅持她的原則,絕不讓步。


    今天一整天,她都是和安雲希呆在一塊的,在剛剛遭人羞辱的時刻,她都沒有撇下醉酒的安雲希離開,這一會兒,更是不可能。


    她是不知道這個莫總對安雲希的緊張從何而來,可現在誰不知道,莫延楓的莫皇娛樂和晏總的淩天影視是死對頭,他對安雲希的緊張,是真的擔心還是別有所圖?這大晚上,一個男人,一個喝醉了酒的女人,之後會做出什麽事情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胡晶光是想到這兩種後果,她就不敢把安雲希交給莫延楓。


    “交給你?”莫延楓冷冷的重複這三個字眼,狹長的眼眸看了看醉成一團爛泥的安雲希,過份俊美的臉上儼然覆上了層層寒霜,隻聽,他冷聲朝胡晶喝道:“好端端的一個人和你一起出來的,你沒事,她卻醉成這樣,可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把人交給你?我數三聲,給我滾開!”


    “正因為是我害得安總醉成這樣,我才更應該負責把她安全送到家。”胡晶並非不懼他的怒意,隻是這個時候,她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發,繼續說道:“莫總也清楚,安總都醉成了這個樣子,意識不清,我帶她出來的我有責任,於情於理,我都不敢也不會讓您帶走安總。”


    “我隻數三聲!”莫延楓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意太過強烈,五個字,似是從牙縫間硬擠出來的。


    胡晶一動不動的堵在他的麵前,抬起頭,發絲略有些淩亂的貼在她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卻是勇敢無懼的盯著莫延楓的眼眸,一字一頓道:“莫總,請將安總交給我。”


    莫延楓的耐心耗盡,騰出一隻手來,用力抓住胡晶的左肩,隨後將她狠狠的一推。


    “啊……”


    趁著胡晶顧及著自身的安危時,莫延楓單手抱起安雲希,疾步走出包廂。


    眼瞅著,地麵離她越來越近,胡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心裏想著,摔就摔吧,隻要不把腿摔斷了她還是得要追出去,同時又忍不住想,莫延楓好歹也是一個男人,竟然對她一介女流動作,其德行跟剛才的李少又有什麽區別。


    這麽一想,胡晶的心裏更加堅定了不能讓莫延楓帶走安雲希,必要的時候,她也隻能打電話通知莊秘書了。


    “還不起來?”一道低醇含笑的嗓音,冷不妨地在她的頭頂響起。


    胡晶一愣,睜開了剛才下意識閉上的眼睛,男人棱角分明的硬朗俊顏,映入她的眼簾。


    是剛才那危急時刻,江自酌出手扶住了她的腰,而她的腦子又忙著想事情,倒是忽略了腰上突然多出來的手臂。


    看著男人微微揚起的嘴角,迴過神的胡晶又是羞又是怒的,站穩了之後,她便過河拆橋的用力推開江自酌,想也不想的,直接追出了包廂。


    連聲謝謝都沒有?


    江自酌看著自己空了的手臂,再一瞧包廂門口的方向,腳下的步子抬起,也追了出去。


    一走出去,他便看到胡晶背脊僵直的站在前麵的不遠處,江自酌略略的納悶,抬眸看去,發現抱走了安雲希的莫總也是站住了腳步,視線越過莫延楓的肩頭,江自酌瞧見了那站在走廊轉角處的男人。


    那是一張雅致如仙的臉龐,然而,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卻是藏也藏不住,直衝他們這邊而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淩天集團的總裁,臨城首富。同時也是,莫延楓懷裏的那個女人的丈夫,晏止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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