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晏止淩的臉，指腹不停的撫過他的鬢角額線，額上的冷汗被她拭去，卻有她的淚水滴在他的臉頰上，水珠順著線條往下流，停在他的唇角。
鹹澀的味道，略苦。
她的淚，她的氣息，她柔車欠的身子……
晏止淩停止了一切瘋狂的舉動，眸中赤紅的殺氣慢慢散去，整個人都軟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上，她的模樣在他的眼裏開始聚焦，“小希……”
“是我……”安雲希激動的親吻他的頰，再度出聲，她像哄著小宸一樣哄著懷裏的男人，“小淩哥哥，你隻是在做夢，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麽都不要想，乖。”
“……嗯。”晏止淩低低的應了。
她也不知道抱了他多久，在感覺到他的身體漸漸地不再僵石更，耳邊屬於他的唿吸也平穩了下來，安雲希這才放了心，輕輕抬起身子，眼神心疼又複雜的看著他……
“太太？”剛才的動靜畢竟有些大了，管家被吵了起來，等到晏止淩平靜下來了，他才出聲打斷安雲希的沉思，詢問道：“太太，我幫你把先生扶上樓吧？”
“不用了。”安雲希搖頭道：“他才剛睡著，扶他上樓的話肯定會吵醒他的。”
“……可是？”管家皺著眉頭，這沙發根本不能睡人啊。
安雲希自然也知道，隻是現在這情況，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也不敢睡了。
她吩咐道：“管家，麻煩你去樓上客房取床薄被下來。”
今晚，她就在趴在他的身上，將就幾個小時好了。
外邊還在下雨，他又是喝了酒的，一受涼一吹風很容易感冒，她不放心。
管家沉吟，似乎也隻有這個法子了，遂應道：“太太，我馬上去取。”
管家做事素來手腳麻利，沒幾分鍾，便將被子取了下來。
安雲希接過，“管家，你接著去休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誒。”管家點頭應了。
安雲希抖開薄被，蓋在兩人的身上，她再度躺下來，側耳聽著晏止淩的心跳聲，心裏的感覺很平靜。
她以為，自己硬撐著盯幾個小時不睡覺，能行的。可最後，她迷迷糊糊的，連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
※
張嫂每天六點半出門，去一趟早市買些新鮮的蔬果，冷不妨地看到先生太太就睡在沙發上，著實吃了好大一驚。
正欲備走上前，將太太輕輕喚起來，同樣是早起收拾庭院的管家瞪了張嫂一眼，特意壓低聲音道：“先生昨晚喝醉了，太太照顧他剛剛才睡下，你就不要去吵他們了。”
“……哦。”
張嫂和管家一道出了門，關門聲也是刻意放輕。
沙發上的安雲希隱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但實在是困，眼睛也不想睜開，便幹脆繼續睡了。
可他們顯然都忘記了，樓上還睡著一個搗蛋鬼。
小宸被尿意憋醒，手忙腳亂的跑去浴室尿尿，一迴到床上，他猛然發現，爸爸媽媽都沒有睡在這裏。
他們呢？
小宸迷糊著，揉著眼睛走出房間，一邊走一邊叫：“媽媽……”
找了他的兒童房，還有客房，全都沒有人。
樓上靜悄悄的，小宸到底還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心裏著實有些慌，便想著下樓去找管家和張嫂。
當他看到，爸爸媽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媽媽還很不害羞的睡在爸爸身上，小宸頓時吃醋的嘟起了小嘴巴。
扭動著小身子，左右找了一圈，小宸看到張嫂打掃時用的雞毛撣子，眼睛一亮。
“哈啾……”
一根柔車欠的東西搔弄她的鼻子，很癢，安雲希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連帶著身體也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晏止淩無意識的蹙了蹙眉頭，長睫微動，似要醒來。
見狀，安雲希咬牙叫道：“晏宸！”
臭小子，一大清早的就找收拾麽這是！就不能讓他爸爸多睡一會兒！
“誰叫你隻和爸爸睡……”小宸不滿地嘀咕道：“你還睡在爸爸身上，不知羞。”
安雲希氣的幹瞪眼，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教育真心太仁慈了，致使這小子在她麵前，一點怕意也沒有。
身下的身體陡然一動，她立刻看向晏止淩，見他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她明白了是怎麽迴事，食指柔柔的按上他兩邊的太陽穴。
“再休息會兒，我去廚房衝杯蜂蜜水，你喝下會舒服些的。”
晏止淩朝客廳四周掃了眼，再看了看兩人身上的被子，疑惑道：“我們怎麽睡在這裏？”伸手捏了捏鼻梁，他又是低啞道：“昨晚我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他記得昨天，從東郊墓園離開了之後，他隨便找了家液店，喝了很多酒，想排解心裏的壓抑。
這算是習慣了，每次他見了阿朗，都會忍不住醉一場。
隻是昨晚，他到底什麽時候迴來的？之後又做了些什麽，關於這些，晏止淩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我昨晚也沒看時間，你喝醉了，我沒力氣扶你上樓，幹脆就睡在這兒。”安雲希簡單解釋道。
小宸指著他們身上的毯子，有些刁鑽的問道：“那這個是哪裏來的？”
晏止淩沉默的望著她。
“我叫管家拿來的！”安雲希鬱悶地捏住小宸的臉頰，用了些力氣，他痛的哇哇大叫，嘴裏大喊：“老媽虐待兒子，爸爸你快點救命！”
“不準！”安雲希腿一壓，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堆在晏止淩的大月退上，她先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隨即，頗有些嚴厲地看向小宸，“虐待？又從哪裏學來的亂七八糟的詞，你一個屁大的孩子，學大人亂說什麽話，你懂什麽叫虐待的你就亂說！”
“……”小宸含著兩泡眼淚，做足了可憐兮兮的樣兒。
“好了。”晏止淩抓開安雲希的小手，看著兒子泛紅的臉頰，目光含著薄怒的瞪向身上的女人，“下手沒個輕重，晏宸的臉都捏紅了。”
安雲希心裏後悔了，麵上卻是瞧不出來，“你好不容易才睡著，他倒好，一起來就調皮搗蛋，愣是把我倆都吵起來了。”
“時間也不早了，該起了。”說罷，晏止淩陡然伸手抱起她，挪到另一處，他掀開身上的毯子，站起身。
頭還有是些疼，不過在他可以隱忍不吭聲的範圍內。
“我上樓洗漱一下。”他返身說了句。
雖說他沒有嚴重的潔癖，可這滿身的酒氣，他一點也聞不慣。
真不曉得，她昨晚是怎麽抱著自己睡了一晚的……
安雲希穿上拖鞋，拉過一邊生悶氣的小宸，交待道：“我要先去廚房，替你爸爸衝杯蜂蜜水，你現在自己上樓，換好衣服，然後再和爸爸一起下來。”
“哼！”小宸少爺發脾氣了，扭著頭，不理她。
“臭小子。”安雲希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下一秒，她使勁兒揉亂小宸的頭發，在他發飆前，她小聲的說道：“爸爸昨晚做噩夢了，很難過，媽媽就陪著他嘛，我好不容易才哄著他睡著了，可你竟然不客氣地把他吵醒了，媽媽心裏能不鬱悶嗎？”
小宸聽後，小包子臉消了消，可是，他打從心底裏，不大相信安雲希的話。
“……爸爸也會做噩夢嗎？”爸爸在他的心目中可是無所不能的強大耶，怎麽也做噩夢？夢到被怪獸吃掉這種不好的夢，不是應該隻有他這樣的小孩子才會做的嗎？
安雲希道：“會的，爸爸也會做噩夢，難受了也會哭……”說著，她的心被什麽攥住了似的，有些疼。昨晚的晏止淩，既讓她害怕又讓她心疼，她很想知道他的心裏到底藏了多少事兒，可是在昨晚之後，她再也不敢逼他。
她隻有等他敞開心扉，願意自己說給她聽。
“爸爸哭了？”小宸驚唿道。
安雲希搖頭，輕聲叮囑道：“小宸，媽媽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不能告訴爸爸，嗯？爸爸好麵子，咱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但是要比以前要更愛他一點，再多一點的愛。”
“嗯！”小宸重重地點頭，“我會很愛爸爸的！”
“乖兒子……”
早晨的餐桌上，主座上的晏止淩翻看著手上的報紙，很是專注，小宸對牛奶已經不那麽的討厭了，喝的時候不再皺眉頭，這時，安雲希突然提議道：“今天下午，我們一家三口出去玩吧。”
晏止淩的目光瞥向她，暫時不搭話。
“好啊好啊好啊。”小宸絕對是“一家三口”的狂熱份子，一張小臉上淨透著興奮，“老媽，我們這次去哪玩？海洋館和公園我都有去過了，我們今天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
“當然好。”安雲希單方麵的答應道：“不過爸爸要忙工作，我們的時間有限，所以媽媽想著我們一起去富林山露宿野營，明早看了日出，再迴來好不好？”
“不好！”晏止淩不給麵子的否決道。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小宸憋著氣，想說什麽又有點怕爸爸的冷臉，坐著椅子上針紮似的動個不停。
安雲希先安撫了小宸急躁的脾氣，輕飄飄的說道：“兩票對一票，你的否決無效。”
“我不去。”晏止淩像是故意跟她作對，擺明了就是不答應。
“……”安雲希抬頭看向他，那雙狹長的鳳眸隱隱竄動著一絲異樣的情緒，嘴角微挑著弧度，很有興趣的在等她迴答。她扭開臉，懂了他的意思後，她也起了逆反心理，不想照著他設計的陷進乖乖的跳下去。
“你不去就不去，我和小宸一起去就行了，晚上要是害怕的話，打電話麻煩一下陸言，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晏止淩倏地拉下臉，“安雲希！”
“老媽，你惹爸爸生氣了……”小宸扯了下安雲希的手，因為老媽的智商，他都急出一頭汗了。
“你爸爸要是這樣就生氣了，那他可真是個小氣鬼。”安雲希笑著睨了晏止淩一眼，隨即，她拍拍小宸的胳膊，“你先上樓把書包背下來，等會媽媽送你去上學。”
小宸坐在椅子上，不肯動，安雲希隻好再拋給他一記“安啦”的眼神，意思是她完全可以搞定。
“老媽，你加油……”小宸的屁股挪下椅子，慢騰騰地從晏止淩的背後走了過去，突然，他大聲喊道：“爸爸我想去玩，爸爸我愛你！”
孩子清脆軟糯的聲音還迴蕩在飯廳的每一角落，人影卻已經跑的不見了。
安雲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晏止淩，他剛剛的表情有些愣，看來小宸突然的“表白”，挺讓他受寵若驚的，不過轉瞬，他又恢複了一副麵癱相，還裝模作樣的拿起了桌上的報紙。
“孩子都這麽表態了，你還拿喬？”她鬱悶道。
晏止淩深邃的鳳眸越過麵前的報紙，不動聲色的凝視她，淡淡道：“孩子媽還沒有向孩子爸表態。”
“哦？”安雲希額頭上寫著‘我就知道’幾個大字，從原先的座椅上起了身，走到他的麵前，先是抽走他手中的報紙，小手又大膽的挑起他的下巴，佯裝出一副‘調戲美男’的澀鬼樣，“孩子爸想要我怎麽表態？這樣麽？還是這樣？這是想要孩子媽以身相許？”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問句，安雲希柔車欠的唇先是吻過晏止淩的額頭，又去親吻他的嘴，一觸即離。
“……你說呢！”修長的手臂猛地環住她的腰，晏止淩抱住她往自個的腿上一放，俊顏貼近她透明柔車欠的耳垂，低低的吐出曖日未的氣息，“晚上陪我做一次，嗯，露天。”
鹹澀的味道，略苦。
她的淚，她的氣息，她柔車欠的身子……
晏止淩停止了一切瘋狂的舉動，眸中赤紅的殺氣慢慢散去，整個人都軟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上，她的模樣在他的眼裏開始聚焦，“小希……”
“是我……”安雲希激動的親吻他的頰，再度出聲，她像哄著小宸一樣哄著懷裏的男人，“小淩哥哥，你隻是在做夢，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麽都不要想，乖。”
“……嗯。”晏止淩低低的應了。
她也不知道抱了他多久，在感覺到他的身體漸漸地不再僵石更，耳邊屬於他的唿吸也平穩了下來，安雲希這才放了心，輕輕抬起身子，眼神心疼又複雜的看著他……
“太太？”剛才的動靜畢竟有些大了，管家被吵了起來，等到晏止淩平靜下來了，他才出聲打斷安雲希的沉思，詢問道：“太太，我幫你把先生扶上樓吧？”
“不用了。”安雲希搖頭道：“他才剛睡著，扶他上樓的話肯定會吵醒他的。”
“……可是？”管家皺著眉頭，這沙發根本不能睡人啊。
安雲希自然也知道，隻是現在這情況，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也不敢睡了。
她吩咐道：“管家，麻煩你去樓上客房取床薄被下來。”
今晚，她就在趴在他的身上，將就幾個小時好了。
外邊還在下雨，他又是喝了酒的，一受涼一吹風很容易感冒，她不放心。
管家沉吟，似乎也隻有這個法子了，遂應道：“太太，我馬上去取。”
管家做事素來手腳麻利，沒幾分鍾，便將被子取了下來。
安雲希接過，“管家，你接著去休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誒。”管家點頭應了。
安雲希抖開薄被，蓋在兩人的身上，她再度躺下來，側耳聽著晏止淩的心跳聲，心裏的感覺很平靜。
她以為，自己硬撐著盯幾個小時不睡覺，能行的。可最後，她迷迷糊糊的，連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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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每天六點半出門，去一趟早市買些新鮮的蔬果，冷不妨地看到先生太太就睡在沙發上，著實吃了好大一驚。
正欲備走上前，將太太輕輕喚起來，同樣是早起收拾庭院的管家瞪了張嫂一眼，特意壓低聲音道：“先生昨晚喝醉了，太太照顧他剛剛才睡下，你就不要去吵他們了。”
“……哦。”
張嫂和管家一道出了門，關門聲也是刻意放輕。
沙發上的安雲希隱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但實在是困，眼睛也不想睜開，便幹脆繼續睡了。
可他們顯然都忘記了，樓上還睡著一個搗蛋鬼。
小宸被尿意憋醒，手忙腳亂的跑去浴室尿尿，一迴到床上，他猛然發現，爸爸媽媽都沒有睡在這裏。
他們呢？
小宸迷糊著，揉著眼睛走出房間，一邊走一邊叫：“媽媽……”
找了他的兒童房，還有客房，全都沒有人。
樓上靜悄悄的，小宸到底還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心裏著實有些慌，便想著下樓去找管家和張嫂。
當他看到，爸爸媽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媽媽還很不害羞的睡在爸爸身上，小宸頓時吃醋的嘟起了小嘴巴。
扭動著小身子，左右找了一圈，小宸看到張嫂打掃時用的雞毛撣子，眼睛一亮。
“哈啾……”
一根柔車欠的東西搔弄她的鼻子，很癢，安雲希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連帶著身體也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晏止淩無意識的蹙了蹙眉頭，長睫微動，似要醒來。
見狀，安雲希咬牙叫道：“晏宸！”
臭小子，一大清早的就找收拾麽這是！就不能讓他爸爸多睡一會兒！
“誰叫你隻和爸爸睡……”小宸不滿地嘀咕道：“你還睡在爸爸身上，不知羞。”
安雲希氣的幹瞪眼，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教育真心太仁慈了，致使這小子在她麵前，一點怕意也沒有。
身下的身體陡然一動，她立刻看向晏止淩，見他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她明白了是怎麽迴事，食指柔柔的按上他兩邊的太陽穴。
“再休息會兒，我去廚房衝杯蜂蜜水，你喝下會舒服些的。”
晏止淩朝客廳四周掃了眼，再看了看兩人身上的被子，疑惑道：“我們怎麽睡在這裏？”伸手捏了捏鼻梁，他又是低啞道：“昨晚我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他記得昨天，從東郊墓園離開了之後，他隨便找了家液店，喝了很多酒，想排解心裏的壓抑。
這算是習慣了，每次他見了阿朗，都會忍不住醉一場。
隻是昨晚，他到底什麽時候迴來的？之後又做了些什麽，關於這些，晏止淩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我昨晚也沒看時間，你喝醉了，我沒力氣扶你上樓，幹脆就睡在這兒。”安雲希簡單解釋道。
小宸指著他們身上的毯子，有些刁鑽的問道：“那這個是哪裏來的？”
晏止淩沉默的望著她。
“我叫管家拿來的！”安雲希鬱悶地捏住小宸的臉頰，用了些力氣，他痛的哇哇大叫，嘴裏大喊：“老媽虐待兒子，爸爸你快點救命！”
“不準！”安雲希腿一壓，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堆在晏止淩的大月退上，她先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隨即，頗有些嚴厲地看向小宸，“虐待？又從哪裏學來的亂七八糟的詞，你一個屁大的孩子，學大人亂說什麽話，你懂什麽叫虐待的你就亂說！”
“……”小宸含著兩泡眼淚，做足了可憐兮兮的樣兒。
“好了。”晏止淩抓開安雲希的小手，看著兒子泛紅的臉頰，目光含著薄怒的瞪向身上的女人，“下手沒個輕重，晏宸的臉都捏紅了。”
安雲希心裏後悔了，麵上卻是瞧不出來，“你好不容易才睡著，他倒好，一起來就調皮搗蛋，愣是把我倆都吵起來了。”
“時間也不早了，該起了。”說罷，晏止淩陡然伸手抱起她，挪到另一處，他掀開身上的毯子，站起身。
頭還有是些疼，不過在他可以隱忍不吭聲的範圍內。
“我上樓洗漱一下。”他返身說了句。
雖說他沒有嚴重的潔癖，可這滿身的酒氣，他一點也聞不慣。
真不曉得，她昨晚是怎麽抱著自己睡了一晚的……
安雲希穿上拖鞋，拉過一邊生悶氣的小宸，交待道：“我要先去廚房，替你爸爸衝杯蜂蜜水，你現在自己上樓，換好衣服，然後再和爸爸一起下來。”
“哼！”小宸少爺發脾氣了，扭著頭，不理她。
“臭小子。”安雲希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下一秒，她使勁兒揉亂小宸的頭發，在他發飆前，她小聲的說道：“爸爸昨晚做噩夢了，很難過，媽媽就陪著他嘛，我好不容易才哄著他睡著了，可你竟然不客氣地把他吵醒了，媽媽心裏能不鬱悶嗎？”
小宸聽後，小包子臉消了消，可是，他打從心底裏，不大相信安雲希的話。
“……爸爸也會做噩夢嗎？”爸爸在他的心目中可是無所不能的強大耶，怎麽也做噩夢？夢到被怪獸吃掉這種不好的夢，不是應該隻有他這樣的小孩子才會做的嗎？
安雲希道：“會的，爸爸也會做噩夢，難受了也會哭……”說著，她的心被什麽攥住了似的，有些疼。昨晚的晏止淩，既讓她害怕又讓她心疼，她很想知道他的心裏到底藏了多少事兒，可是在昨晚之後，她再也不敢逼他。
她隻有等他敞開心扉，願意自己說給她聽。
“爸爸哭了？”小宸驚唿道。
安雲希搖頭，輕聲叮囑道：“小宸，媽媽剛才跟你說的話，你不能告訴爸爸，嗯？爸爸好麵子，咱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但是要比以前要更愛他一點，再多一點的愛。”
“嗯！”小宸重重地點頭，“我會很愛爸爸的！”
“乖兒子……”
早晨的餐桌上，主座上的晏止淩翻看著手上的報紙，很是專注，小宸對牛奶已經不那麽的討厭了，喝的時候不再皺眉頭，這時，安雲希突然提議道：“今天下午，我們一家三口出去玩吧。”
晏止淩的目光瞥向她，暫時不搭話。
“好啊好啊好啊。”小宸絕對是“一家三口”的狂熱份子，一張小臉上淨透著興奮，“老媽，我們這次去哪玩？海洋館和公園我都有去過了，我們今天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
“當然好。”安雲希單方麵的答應道：“不過爸爸要忙工作，我們的時間有限，所以媽媽想著我們一起去富林山露宿野營，明早看了日出，再迴來好不好？”
“不好！”晏止淩不給麵子的否決道。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小宸憋著氣，想說什麽又有點怕爸爸的冷臉，坐著椅子上針紮似的動個不停。
安雲希先安撫了小宸急躁的脾氣，輕飄飄的說道：“兩票對一票，你的否決無效。”
“我不去。”晏止淩像是故意跟她作對，擺明了就是不答應。
“……”安雲希抬頭看向他，那雙狹長的鳳眸隱隱竄動著一絲異樣的情緒，嘴角微挑著弧度，很有興趣的在等她迴答。她扭開臉，懂了他的意思後，她也起了逆反心理，不想照著他設計的陷進乖乖的跳下去。
“你不去就不去，我和小宸一起去就行了，晚上要是害怕的話，打電話麻煩一下陸言，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晏止淩倏地拉下臉，“安雲希！”
“老媽，你惹爸爸生氣了……”小宸扯了下安雲希的手，因為老媽的智商，他都急出一頭汗了。
“你爸爸要是這樣就生氣了，那他可真是個小氣鬼。”安雲希笑著睨了晏止淩一眼，隨即，她拍拍小宸的胳膊，“你先上樓把書包背下來，等會媽媽送你去上學。”
小宸坐在椅子上，不肯動，安雲希隻好再拋給他一記“安啦”的眼神，意思是她完全可以搞定。
“老媽，你加油……”小宸的屁股挪下椅子，慢騰騰地從晏止淩的背後走了過去，突然，他大聲喊道：“爸爸我想去玩，爸爸我愛你！”
孩子清脆軟糯的聲音還迴蕩在飯廳的每一角落，人影卻已經跑的不見了。
安雲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晏止淩，他剛剛的表情有些愣，看來小宸突然的“表白”，挺讓他受寵若驚的，不過轉瞬，他又恢複了一副麵癱相，還裝模作樣的拿起了桌上的報紙。
“孩子都這麽表態了，你還拿喬？”她鬱悶道。
晏止淩深邃的鳳眸越過麵前的報紙，不動聲色的凝視她，淡淡道：“孩子媽還沒有向孩子爸表態。”
“哦？”安雲希額頭上寫著‘我就知道’幾個大字，從原先的座椅上起了身，走到他的麵前，先是抽走他手中的報紙，小手又大膽的挑起他的下巴，佯裝出一副‘調戲美男’的澀鬼樣，“孩子爸想要我怎麽表態？這樣麽？還是這樣？這是想要孩子媽以身相許？”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問句，安雲希柔車欠的唇先是吻過晏止淩的額頭，又去親吻他的嘴，一觸即離。
“……你說呢！”修長的手臂猛地環住她的腰，晏止淩抱住她往自個的腿上一放，俊顏貼近她透明柔車欠的耳垂，低低的吐出曖日未的氣息，“晚上陪我做一次，嗯，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