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感受到,原來錐心刺骨是這樣慘烈的感覺。


    「哈哈,帝師大人高高在上,自然瞧不起我們凡人的感情。」


    她神色慘澹,明亮似琥珀的眼眸漸漸黯淡無光。


    「你曾說,不會原諒我,這是真的嗎?」


    「沒錯。」他臉容瞬間陰沉,冷漠的側開頭。


    曲靈瓏喉嚨一甜,口中鮮血的鐵鏽鹹味濃烈。


    她手掌緊緊捂住嘴巴,慘白的低下頭,將那口血生生的吞迴去。


    很久,才緩過那種胸口劇烈疼痛,無法唿吸的感覺。


    他果然說到做到,無論她有多後悔多痛,他根本不準備再給她機會!


    這就是他的選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來我留下來,隻會礙眼。」


    她勉強笑笑,抬起蒼白如紙的臉。


    早已沒了看到他醒來時的歡喜。


    「報答的事情,不必再提了,你救了我那麽多次,我也隻是救了你這次,你沒有欠我什麽!小心慕容幹,你們這樣徹底撕破了臉,他就算忌憚你的力量,遲早也會找機會對付你。


    雖不知你留在天玄國的目的是什麽,但若逼急了慕容幹,傾舉國之力來對付你,那你也會很麻煩!而我迴去後,會好好修煉,參加煉器師評定大賽,在家族中也會……」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太自以為是,早沒有關係了,根本沒資格說這些關心的話。


    她聲音一下子煞在喉嚨中,苦澀一笑。


    「我在說什麽鬼話,你自然不需要我提醒,也不會關心我以後要做什麽!好了,我要走了,我們都各自好好珍重吧。」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沙啞顫抖。


    不能再留下來了,她沒想到,自己一向個性那麽瀟灑。


    可事到臨頭,竟然也會覺得心碎得要崩潰,無法控製那種難受。


    她從床榻上爬起來,平靜的走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發軟得幾乎站不穩。


    這一晚連續受傷,還失血過度,無論身還是心,她都太累了。


    隻是,無論如何,她都不願在他麵前,成為一個可悲可憐的對象,不被愛了,至少也不要被他看輕。


    腳真軟,頭真暈。


    該死,羽清風怎麽就不給她多留點藥。


    這個吝嗇鬼,平時都那麽慷慨,讓他多給一點能提氣的藥,都不給,哼,若她倒下了,她迴去要罵他庸醫。


    曲靈瓏狠狠吸了口氣,腳步終於有了力氣。


    打開門,走出房間,她有些恍惚,天色竟漸漸亮了,今晚這一夜那麽長,也走到了晨曦。


    而她和秋水溟經歷這麽多,卻走不到黎明。


    「你去哪裏?別走啊,快躺迴床榻上。」恍惚中,她以為聽到秋水溟挽留的聲音。


    霍然迴頭卻看到元澤捧著一個大大的藥碗,黑漆漆的藥湯在翻滾泡沫,他瞪大眼,著急的看著她。


    「元澤,我要迴去了。」


    「你說什麽呀,你可是大功臣,又受傷了,得好好休息。」元澤沒好氣的開口,然後轉頭瞪著秋水溟,「哥,你趕快把這個任性的丫頭揪迴去,她也真是大膽,居然敢當著你的麵子,要跑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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