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迴到學校時,覺得這所學校已經不是多麽親切了,我覺得這是個已經死去的學校,覺得這裏一切都是那麽虛假。路兩旁的櫻花此時也覺得像浸了血似的,有些灼眼。
“謝雨,你怕嗎?”林羽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問。
“我……”我低下頭,並沒有說話,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害怕,隻是心裏空蕩蕩的。
“如果害怕的話,告訴我,我帶你離開這裏。”林羽一直盯著我,他的視線一刻也不從我身上離開,像是在緊緊的牽住我,束縛我。
“說真的,我有些怕呢,但是我還得堅強,因為我不能讓你也覺得害怕呀。”林羽笑了,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在我麵前笑,對我笑,那笑容牽動了我的感情線,使我心跳加速,我突然有種想法,我想擁抱他。
我緊緊的抱住他,把頭貼在他的懷裏,告訴他我這麽多年來的壓力,“我是道家分派裏最強的弟子,師兄弟姐妹們都非常尊重我,依賴我,所以我不管有多麽的害怕,都會假裝無所畏懼,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是否害怕,久而久之我也忘了什麽叫害怕,麵對強大的對手,我隻是感覺心裏空空的,這麽多年來,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失去害怕心理的女孩,所以沒有人會關心我麵對鬼怪時是否害怕,而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永遠都做哪個關心你的人。”林羽雙手抓著我的肩,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直到內心深處。
我又陷入了沉默,我怕自己有天會離開他,使他傷心。
迴到宿舍,我盡量不去想吳小森所說的話,低著頭走進宿舍,小菲還在昏迷中,小林已經迴來了,小莫卻沒有蹤影,出於習慣我問了聲,“小莫呢?”
小林迴答:“她叫我迴來照顧小菲,自己出去買吃的東西了。”
“哦?學校沒做飯麽?”我問。
“是啊,學校今天停水了。”小林說。
還沒等到小莫迴來我就早早的睡覺了,至於小莫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我全然不知。
次日起床時,小林小莫還在睡覺,我叫起小林,林羽已經在等在樓下了,我們三個又去了小林的家,這次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都不見有人來開門,我們三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小林說:“是不是她出去了?”然後掏出鑰匙打開門,說:“你們進去等她吧,我和她有點過結,不便見麵。”
“哦。”我和林羽一同點頭,目送她走下樓梯。
待我準備進屋時,林羽突然拉住我,用警戒的語氣說:“小心,我聞到一股血腥味,而且這裏特別‘陰森’。”
聽到林羽的話,我也調起了警惕,林羽走在前麵,我跟在他身後,進門後,我發現屋裏比以往更加陰暗,,由於不習慣這樣的光線,我順手打開了燈,客廳裏依舊如我們昨天來的時候一樣,隻是房間裏沒有吳小森的蹤影。
林羽說:“我想她可能出事了。”
林羽說得對,因為他在進來前說過他聞到了血腥味,於是我們向衛生間跑去,有血腥味就代表著有血,昨天當我麽問到關於死在櫻花林裏的男老師的問題時,她的反應特別大,她住在這中簡陋的地方,一定不會有什麽仇家或得罪的人,所以她可能是自殺,割腕自殺,而這樣自殺的人,一般都在衛生間的浴缸內,但事實證明,我們猜錯了。
她沒有在衛生間,那麽就隻有臥室了。
臥室的門是緊鎖的,林羽一腳揣開房門,裏麵的景象讓我驚呆了。吳小森的屍體吊在我們麵前,她是上吊死的,她身體下的地麵上,有一灘血,那是她手掌上的傷口流出的。
在吳小森身後那麵雪白的牆上,有一串鮮紅醒目的血字,很顯然,吳小森是割破了自己的手掌,蘸著自己的血在牆上寫下了那些字,然後再上吊自殺。
但問題又出來了,出在吳小森所寫的那些話上,她寫的是“小林,姐姐對不起你,姚老師,對不起,你們不要在纏著我了,這麽多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我已經很自責了,我對不起你們,請你們原諒我。”
“她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林羽看著那些字思考。
“我想可能是一些自責的話吧,她為什麽對不起?那個姚老師又是誰?還說別再纏著她,她這些年過得很痛苦。”我依著自己的想法說出自己的理解,“我們去找小林問清,她和吳小森到底有什麽過結吧。”
“嗯,不過我麽得先把她的屍體放下來。”林羽說。
放下吳小森的屍體,在走之前我們報了警,這麽簡陋的地方,一定很少有人來吧,若等別人發現她的屍體時,恐怕屍體早已腐爛了吧。
迴到學校後,小莫在校門口等我們,看見我與林羽,她麵無表情的說:“跟我來。”然後轉身走了,我看了看林羽,他什麽也沒說,跟著小莫走,我也別無選擇的跟他們一起走。
小莫將我們帶入了櫻花林,我很奇怪,她來這裏做什麽?我快步走到林羽旁邊,林羽沒有說話,他知識看看我,然後拉起了我的手,這時我感覺安心不少。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小莫隻是走著,我們跟在她深厚,到了鐵絲網前,她沒有停下,直接進去了。我與林羽猶豫了半會兒,聽見裏麵小莫說:“進來吧。”於是林羽拉著我,一起進去了。林麵的情景與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不過這次由小莫帶著,那些綠色的火焰紛紛撤到了路的兩旁,仿佛懼怕小莫。
很快的我們就到了木屋邊,小莫推開木門進去了,我與林羽也緊隨其後。
如我所預期的一樣,木屋裏光線不是很好待適應過來如此之暗的光線後,眼前的景象又讓我吃了一驚,與我們正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起來有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那男子臉色蒼白,一看便知,他是個已死的人,而小林就依附在男子的腿上,看著我們。
“嗬!我猜得沒錯,你們果然都是亡魂。”林羽冷笑著說。
“亡魂!?嗬!我們不是亡魂,我們是鬼界不願收留的野鬼。”小莫的冷笑中顯露出無奈。
林羽又說:“鬼界不收留你們,是因為你們的厭氣太重了吧。”
我做為一個旁觀者,隻是靜靜的看著,聽著他們的對話。
“你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小林站起身走到林羽麵前。
麵對這樣的詢問,林羽隻是冷冷的說:“也好,在收服你們前,聽聽你們的故事,也是我所喜歡的。”
小林走出了木屋,看著通往校園的青石板路,開始了她的講述。
十年前,小林,小莫都是十七歲,上高二,小林的姐姐小森,十八歲,上高三。小林和小莫的關係非常要好,又是同班,又是同寢,感情如親姐妹。後來學校裏來了一個新老師,是教音樂的,哪個老師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就被分到這個中學來教高二的學生。那個老師叫姚朔,人長得非常英俊,是當時學校裏許多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有許多女生都在暗戀這為年輕英俊的男老師,包括小林和小森。
小森是最先與姚朔來往的女生,小森以為自己會和姚朔發展成男女朋友,可是後來姚朔卻告訴小森,自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小森,隻是拿小森當妹妹看,並告訴她,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那個內向,羞於表現自己感情的小林。
這件事讓小森受了不少打擊,小森,小林兩姐妹之間的關係開始出現了裂痕。
每次小林與姚朔帶著愉快的笑聲走過小森麵前時,她都會感到那是一種刺耳的聲音。敏感的小莫發現了小森那種厭惡與痛恨的眼神裏醞釀著某種危險的氣息,於是告訴小林他們,叫他們注意點。
也許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小森失去了理智,她知道小莫是非常敏感,又非常聰明的,所以她先殺掉了小莫,把小莫的屍體埋在櫻花林的深處。接著,她又秘密的約姚朔去櫻花林裏,在那裏她最後一次問姚朔,到底姚朔有沒有喜歡國她。可姚朔的迴答依舊是,隻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喜歡。就因為這又一次的失望,小森徹底的失去理智,將姚朔也殺死了,屍體被就在櫻花林裏。最後死的是小林,小林是條樓死的,因為小森約小林在宿舍樓頂,告訴小林,小莫失蹤與姚朔的死,都是自己所為,並掏出匕首,想要將小林殺掉。因為害怕小林連連後退,以至於從樓上跌下摔死了。所有人都以為小林是殉情。
然而,關於姚朔被殺,警察始終沒有一點線索,姚朔屍體周圍連腳印都未留下,這是最令警察頭痛的事,所以這件案子被收入資料庫中,無人問津。
因為小莫、姚朔、小林都是帶著怨恨死去的,而且怨氣特別重,所以鬼界不敢收留他們,做孤魂野鬼時間長了,他們也都覺得寂寞,所以開始殺人。因為殺他們的人是女生,所以他們就以女生為目標,但看見小森還那麽自在的活著,氣憤的心理作祟,讓他們怒不可竭,就在那個七月十四日鬼氣最重的時候,他們操縱沙子將全校師生全都殺死了。由於死亡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未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所以當他們的靈魂醒過來時,他們還認為自己是活著的,他們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小林還說:“這個學校60%的人都是亡魂,隻有40%的人是活著的。”
“好了,故事聽完了,我也該收服你們了。”林羽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我知道他是在為小林、小莫和姚朔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們必定殺了太多的人,這是不可饒恕的。
“你現在所處的是我們的世界,你能奈我何?”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說話了,他就是姚朔,隨著他的走出,木屋開始慢慢變化,待他完全走出木屋後,木屋消失了,原來這所木屋是他的精神幻化出來的,隨著他的想象而產生的。
小莫說:“在殺死他前,我很好奇,他是怎麽猜到我們已經死了呢?”這話是對姚朔說的,但又像是在問林羽。
“嗬嗬,你們以為我上次隻是進來這裏然後再出去嗎?其實,自從一進來這個空間,我就感覺到這裏的氣息與學校裏的沒有兩樣,隻是學校裏有人在,所以氣息相對於這裏來說較淡。我想當我與謝雨進來櫻花林時,你們也能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吧,以前我總是想方設法讓謝雨跟我一起走,離開這裏,是為了讓你們認為我是個無能的道士,對我放鬆警惕。而謝雨的演技讓我不得不佩服,她竟能表現出那樣柔弱,這更容易讓我們躲過你們的部分監視,所以你們隻看到我與謝雨一路走來木屋,卻沒發現我們早已設下幻術,在你們認為我們隻是單純的走時,我們早已經摸清了這裏的狀況,我們發現這四周有許多亡魂碑,那亡魂碑正是操縱那60%的亡魂的器具,而且在我們出去時,看見那個透明的影子,讓我覺得十分熟悉,影子在動時,小莫卻沒有影子,我才明白,那個影子是小莫的,我想這點小莫也沒有發現吧,全靠我那張符咒才能讓你不能把影子分成兩個,而不使你發現。那時我還沒有懷疑到小林也是亡魂,正是今天,小森自殺在牆上留下的血字,讓我也聯想到了你,小林。好了,這就是我所推理的過程了。”林羽邪氣的笑了笑,看著小林他們。
小林、小莫與姚朔此時顯得異常冷漠,沒有了剛才的傲慢,他們知道自己遇到了強勁的對手。必定能在他們的空間內使用幻術卻不被發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林羽卻辦到了,並且相當完美,所以他們知道,以前太小看林羽了。
話不多說,小莫、小林與姚朔已經聯手對付林羽了,我則在暗中幫林羽對付他們的幻術。因為林羽雖然施幻術的能力非常強,但是對於幻術的防禦,他則是弱到極點。整個戰鬥看起來好象隻有林羽在努力對抗他們,我隻是靜靜的在看。
這場戰鬥注定了是我們要贏,因此也沒有多麽華麗壯觀。在小莫消失前,她邪惡的笑著說:“真正強勁的對手還在最後。”
待小莫消失後,這場戰鬥也結束了,這個空間逐漸清晰明亮起來,與外界一模一樣。學校裏還是那麽多人,因為小莫所說的真正強勁的對手還未出現,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隻有等待了。
小菲醒了,她隻說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醒來後,又不記得夢的內容是什麽了,她問我,“怎麽不見小莫與小林?”
我迴答:“她們被學校派去別的學校考察了。”
對於我的迴答,她沒有絲毫懷疑。
自從櫻花林一戰結束後,林羽對我開始不理不睬了,完全沒有在櫻花林時那種關懷和溫柔。他卻對小菲越來越親近。也許真如他所說,我們隻是演戲給那群鬼看,戲演完了就各走各的,誰與誰都沒有關係,而且最使我不能忘的是,他始終是道家宗派的,而我始終是道家分派的,宗派與分派是根本對立的,我和他根本不會在一起,所以我祝福他與小菲。
時間長了,看著他們出雙入對,真讓我羨慕,所以當楚楓對我表白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楚楓是個陽光形的可愛男生,所以我也不會因為沒和林羽在一起而傷感失落,但有時候心裏還是會感到空蕩蕩的,隱隱做痛。
那次,我和楚楓走在林蔭道上,正好與小菲和林羽麵對麵,我對他們笑了笑。小菲也迴以相同的微笑,隻是林羽,他看了我與楚楓一眼,並沒有友好的微笑或表情,我知識暗自笑了笑,並沒有什麽失落感。因為我看得出,他看見我與楚楓在一起,不是很高興。我們並沒有什麽對話就各走各的路了。
天氣不錯,我在教室裏背書,林羽坐到我的旁邊,說:“好多天了,那個強勁的對手還沒有出現。”
“怎麽突然想起和我說這些了?”我蹺著二郎腿,裝著不屑的看著他。
林羽無所謂的笑了笑說:“知情的活著的人隻有你和我了,不和你說和誰啊。不如我們猜猜那個對手是誰?”
“對不起,我沒心情說這個。”當然沒心情了,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他了,但看到他和小菲在一起,現在又一副笑臉來我麵前,我當然嫉妒和心痛。
說完我轉身欲走,但腳步卻停了下來,我驚訝得睜大眼睛,因為我看到了另一個林羽。那個林羽和小菲在一起,正從教室門口經過。
我機械的轉過身,說:“你是誰?”
他詭異的笑了,身體慢慢發生變化,顯出了他的原形,竟然是小森!!!她麵帶猙獰的說:“你們管得閑事未免也太多了吧,我本來想這樣死了,就可以與小林他們在一起了,可是你們卻殺了他們,我現在要殺了你。”
由於時發突然,我來不及反應,她就向我攻了過來,眼看就要被她打中了,我聽見林羽的聲音,“謝雨小心!”然後就將我按倒,躲過了小森的攻擊。
“真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最強勁的對手。”林羽站起身輕蔑的說。
“我要殺了你們,為小林他們報仇。”她又猙獰的喊。
我站起身,輕蔑的說:“他們可是你殺的,就算我們不殺他們,你會和他們在一起嗎?”
“我不管,我要殺了你們。”她又狂喊。
“不可理喻。”林羽憤憤的罵道。
這時,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原本幹淨明亮的教室已經變得頹廢破敗,這就是這個學校的真麵貌,早已荒廢,原本的華麗隻是那些鬼給人們的假象。在景物完全變化完畢後,那個久違的流沙體出現了。
“這才是真正強勁的對手!”我看著流沙體說。
還未等林羽從疑惑中反映過來,流沙體說:“吳小森,既然都是來報仇的,不如我們聯手合作吧。”
“當然得合作,他們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小森陰笑著說,那種笑顯得是那樣的醜陋。
隻見吳小森話剛說完,流沙體就將吳小森團團圍住,融進自己的體內,說:“那麽就與我成為一體吧。”
這可是吳小森萬萬沒有想到的,與流沙體融為一體,就意味著被流沙體吞噬,將永不超生,她麵露恐懼,但為遲以晚,她隻得驚恐的叫著,等待著被完全吞噬。
看著吳小森被一點點的吞噬完,林羽冷冷的說:“你說你是來報仇的,是報什麽仇呢?”
“你還裝傻,你們殺了我的主人,我要替他們報仇,用你們的血來祭奠他們。”流沙體狂吼著說,攪起四周的風不安定的卷起。
“看來這個怪物是小林他們操縱的沙子,因飲多了人的血再加上吸收了小林他們的法力,所以有了自己的生命。”看著流沙體我下定這樣的結論。
“哈哈,你挺聰明的嘛,可惜你就要與這個世界告別了。”流沙體猙獰的笑著,這讓我覺得十分可笑。
“那得看你的能耐了。”林羽自信的說:“謝雨,幫我,相信有你在,我們一定可以除掉它的。”
“嗯。”我微笑著點頭,因為我知道,他還是需要我的。
此時狂風四起,圍繞著林羽的身體,那是林羽在使用法術時的征兆。流沙體怪物絲毫不敢鬆懈,它用沙子攻擊我們,但卻被那些因為法術波動而產生的風給彈了迴去。流沙體又發動攻擊,是“沙縛”,它這次的目標是我。但它小看我了,“沙縛”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它是法術的實體狀,法術也是一種知識,知識當然識得創造它的人,它看著我驚恐的顫抖,它這種樣子,讓我感覺好極了。但它並未因為害怕而停止攻擊,反而攻擊得更加厲害了。
這裏狂風與沙子漫天飛舞,形成一種紅色的沙塵暴。
現在我是以人類的身體與它作戰,有更多的力量無法發揮,更多的法術無法使用。它要是發狂了,我還真得費些精力來對付它呢。
林羽食指與中指伸出,指向流沙體,“風刃瀑殺!”隻見風順從的聽林羽的指揮,朝流沙體奔去,風圍繞著流沙體不停的旋轉,我再加上些力道,“縛殺!”風勒緊了流沙體的周身,經過一陣狂猛的轉動,風散開了,流沙體成為一堆沙子鋪散一地。
林羽走近看著滿地鮮紅的沙子說:“它死了嗎?”
“我不敢肯定。”我喘口氣,看來用人類的軀體使用高等法術,還真的很費體力。
正當我們在確定它是否死亡時,它又猛得聚集起來,抓住了林羽,它的身形聚合成形,林羽被它握在哪個可以算是手的東西裏,隻露出一顆頭。它狂笑著對我說:“原來鬼王也不怎麽樣嘛,那種程度的攻擊對我算不了什麽。”
林羽在它的爪子裏,顯得很痛苦,但還是從痛苦中多了一絲驚訝,他看著我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原來……你是鬼王?怎麽會?”
我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知識用冷冷的語氣命令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如此囂張?還不把他放下來!”
“嘖!嘖!嘖!沒想到鬼王還會關心人類呀,”流沙體用嘲笑的口吻對我說:“您好象對人類這如蜉蝣的生命根本不屑一顧的喲,您是喜歡他吧?哈哈,憑你現在人類的身份,你還是看著我如何殺了這個你心愛的人吧,哈哈……”流沙體得意的狂笑,讓我覺得萬分厭惡。可,能有什麽辦法呢?萬一我現出真身,那麽即使是殺了它,自己也會因為剛剛脫離人的身體而損耗較多的體力,有可能會傷到法力,對以後造成較大的後遺症。如果我本來就是以本尊體出現,或許這個家夥還會學乖點,但現在一切都晚了,這已經成定局了。
“我警告你,”我實在別無他法了,“我隻數五下,若你不放開他,我就讓你永不超生。”如果他不聽話,看來我也隻能豁出去了。
“哈哈……你威脅我,你得要能辦得到才行。”
“五!”
“以你的現在的身份,如何殺得了我?”
“四!”
“若你現在現出本尊的話,會對你構成不小的傷害的。”
“三!”
“你真的會為一個人類而舍掉自己的健康嗎?”
“二!”
“嗬嗬,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了,那麽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一!”
正當我倒數到一時,它的“手”手緊了,我聽見了林羽由於痛苦而發出的呻吟,這聲音如針一樣刺痛我的骨髓,使我有種撕心裂肺的痛。“去死吧!”我大喊,然後脫離這個肉體,現出本尊,我用最殘忍的法術,“瀑之血殺”向流沙體攻擊。“瀑之血殺”是用來處治十惡不赦之徒的,當然,用這樣的法術是會消耗很大的體力的,但其產生的效果則是不容小視的,它能讓被處治者的靈魂永遠忍受著無盡的疼痛,永遠活在非生非死的境域裏。
對於這一招,流沙體再無生還的希望了,它的身體被法術所引起的風吹散,它已徹底歸與煉獄之境了。
林羽從空中掉下,我接住了他,他吐著血,微睜雙眼,看著我說:“沒想到你竟會是鬼王。”
我隻是看著他,什麽話也沒說,我還能說什麽呢?
他微微的笑起來說:“我還真傻,竟會喜歡上鬼王,我因為你隻是道家分派的弟子,以為我們不能在一起,所以我就總避開你,和小菲交往。”血從他的嘴角溢出,我的心被揪了一下,好痛。他頓了下,繼續說:“嗬嗬,我真傻,雖然和小菲交往,但對你還是念念不忘,我不喜歡看到你和楚楓在一起,我確定,我喜歡你,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為什麽不早說?”我一臉冷漠的說著,因為我是鬼王,過去對人類,我不屑一顧,現在也必須是。雖然是裝出來的,雖然我的心很痛,雖然我愛他。
“嗬嗬,”他笑了笑,血又溢出了些,我為他撫去。“是沒用,我沒抓好時機……”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最後聽不到他的聲音了。我的頭埋在他的懷裏,我沒有哭,隻是苦笑。
“你為什麽不救他?”小菲淚眼蒙蒙的跑到我麵前問我,哭得撕心裂肺。
“他全身的骨頭都粉碎了,而且內髒也破碎了,誰能救得了他?”我冷冷的說完,沒有管她如何哭得傷心,轉身離開了。
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在人界遊玩了這麽多年,也該迴家了。
(全文完)
“謝雨,你怕嗎?”林羽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問。
“我……”我低下頭,並沒有說話,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害怕,隻是心裏空蕩蕩的。
“如果害怕的話,告訴我,我帶你離開這裏。”林羽一直盯著我,他的視線一刻也不從我身上離開,像是在緊緊的牽住我,束縛我。
“說真的,我有些怕呢,但是我還得堅強,因為我不能讓你也覺得害怕呀。”林羽笑了,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在我麵前笑,對我笑,那笑容牽動了我的感情線,使我心跳加速,我突然有種想法,我想擁抱他。
我緊緊的抱住他,把頭貼在他的懷裏,告訴他我這麽多年來的壓力,“我是道家分派裏最強的弟子,師兄弟姐妹們都非常尊重我,依賴我,所以我不管有多麽的害怕,都會假裝無所畏懼,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是否害怕,久而久之我也忘了什麽叫害怕,麵對強大的對手,我隻是感覺心裏空空的,這麽多年來,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失去害怕心理的女孩,所以沒有人會關心我麵對鬼怪時是否害怕,而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永遠都做哪個關心你的人。”林羽雙手抓著我的肩,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直到內心深處。
我又陷入了沉默,我怕自己有天會離開他,使他傷心。
迴到宿舍,我盡量不去想吳小森所說的話,低著頭走進宿舍,小菲還在昏迷中,小林已經迴來了,小莫卻沒有蹤影,出於習慣我問了聲,“小莫呢?”
小林迴答:“她叫我迴來照顧小菲,自己出去買吃的東西了。”
“哦?學校沒做飯麽?”我問。
“是啊,學校今天停水了。”小林說。
還沒等到小莫迴來我就早早的睡覺了,至於小莫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我全然不知。
次日起床時,小林小莫還在睡覺,我叫起小林,林羽已經在等在樓下了,我們三個又去了小林的家,這次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都不見有人來開門,我們三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小林說:“是不是她出去了?”然後掏出鑰匙打開門,說:“你們進去等她吧,我和她有點過結,不便見麵。”
“哦。”我和林羽一同點頭,目送她走下樓梯。
待我準備進屋時,林羽突然拉住我,用警戒的語氣說:“小心,我聞到一股血腥味,而且這裏特別‘陰森’。”
聽到林羽的話,我也調起了警惕,林羽走在前麵,我跟在他身後,進門後,我發現屋裏比以往更加陰暗,,由於不習慣這樣的光線,我順手打開了燈,客廳裏依舊如我們昨天來的時候一樣,隻是房間裏沒有吳小森的蹤影。
林羽說:“我想她可能出事了。”
林羽說得對,因為他在進來前說過他聞到了血腥味,於是我們向衛生間跑去,有血腥味就代表著有血,昨天當我麽問到關於死在櫻花林裏的男老師的問題時,她的反應特別大,她住在這中簡陋的地方,一定不會有什麽仇家或得罪的人,所以她可能是自殺,割腕自殺,而這樣自殺的人,一般都在衛生間的浴缸內,但事實證明,我們猜錯了。
她沒有在衛生間,那麽就隻有臥室了。
臥室的門是緊鎖的,林羽一腳揣開房門,裏麵的景象讓我驚呆了。吳小森的屍體吊在我們麵前,她是上吊死的,她身體下的地麵上,有一灘血,那是她手掌上的傷口流出的。
在吳小森身後那麵雪白的牆上,有一串鮮紅醒目的血字,很顯然,吳小森是割破了自己的手掌,蘸著自己的血在牆上寫下了那些字,然後再上吊自殺。
但問題又出來了,出在吳小森所寫的那些話上,她寫的是“小林,姐姐對不起你,姚老師,對不起,你們不要在纏著我了,這麽多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我已經很自責了,我對不起你們,請你們原諒我。”
“她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林羽看著那些字思考。
“我想可能是一些自責的話吧,她為什麽對不起?那個姚老師又是誰?還說別再纏著她,她這些年過得很痛苦。”我依著自己的想法說出自己的理解,“我們去找小林問清,她和吳小森到底有什麽過結吧。”
“嗯,不過我麽得先把她的屍體放下來。”林羽說。
放下吳小森的屍體,在走之前我們報了警,這麽簡陋的地方,一定很少有人來吧,若等別人發現她的屍體時,恐怕屍體早已腐爛了吧。
迴到學校後,小莫在校門口等我們,看見我與林羽,她麵無表情的說:“跟我來。”然後轉身走了,我看了看林羽,他什麽也沒說,跟著小莫走,我也別無選擇的跟他們一起走。
小莫將我們帶入了櫻花林,我很奇怪,她來這裏做什麽?我快步走到林羽旁邊,林羽沒有說話,他知識看看我,然後拉起了我的手,這時我感覺安心不少。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小莫隻是走著,我們跟在她深厚,到了鐵絲網前,她沒有停下,直接進去了。我與林羽猶豫了半會兒,聽見裏麵小莫說:“進來吧。”於是林羽拉著我,一起進去了。林麵的情景與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不過這次由小莫帶著,那些綠色的火焰紛紛撤到了路的兩旁,仿佛懼怕小莫。
很快的我們就到了木屋邊,小莫推開木門進去了,我與林羽也緊隨其後。
如我所預期的一樣,木屋裏光線不是很好待適應過來如此之暗的光線後,眼前的景象又讓我吃了一驚,與我們正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起來有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那男子臉色蒼白,一看便知,他是個已死的人,而小林就依附在男子的腿上,看著我們。
“嗬!我猜得沒錯,你們果然都是亡魂。”林羽冷笑著說。
“亡魂!?嗬!我們不是亡魂,我們是鬼界不願收留的野鬼。”小莫的冷笑中顯露出無奈。
林羽又說:“鬼界不收留你們,是因為你們的厭氣太重了吧。”
我做為一個旁觀者,隻是靜靜的看著,聽著他們的對話。
“你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小林站起身走到林羽麵前。
麵對這樣的詢問,林羽隻是冷冷的說:“也好,在收服你們前,聽聽你們的故事,也是我所喜歡的。”
小林走出了木屋,看著通往校園的青石板路,開始了她的講述。
十年前,小林,小莫都是十七歲,上高二,小林的姐姐小森,十八歲,上高三。小林和小莫的關係非常要好,又是同班,又是同寢,感情如親姐妹。後來學校裏來了一個新老師,是教音樂的,哪個老師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就被分到這個中學來教高二的學生。那個老師叫姚朔,人長得非常英俊,是當時學校裏許多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有許多女生都在暗戀這為年輕英俊的男老師,包括小林和小森。
小森是最先與姚朔來往的女生,小森以為自己會和姚朔發展成男女朋友,可是後來姚朔卻告訴小森,自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小森,隻是拿小森當妹妹看,並告訴她,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那個內向,羞於表現自己感情的小林。
這件事讓小森受了不少打擊,小森,小林兩姐妹之間的關係開始出現了裂痕。
每次小林與姚朔帶著愉快的笑聲走過小森麵前時,她都會感到那是一種刺耳的聲音。敏感的小莫發現了小森那種厭惡與痛恨的眼神裏醞釀著某種危險的氣息,於是告訴小林他們,叫他們注意點。
也許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小森失去了理智,她知道小莫是非常敏感,又非常聰明的,所以她先殺掉了小莫,把小莫的屍體埋在櫻花林的深處。接著,她又秘密的約姚朔去櫻花林裏,在那裏她最後一次問姚朔,到底姚朔有沒有喜歡國她。可姚朔的迴答依舊是,隻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喜歡。就因為這又一次的失望,小森徹底的失去理智,將姚朔也殺死了,屍體被就在櫻花林裏。最後死的是小林,小林是條樓死的,因為小森約小林在宿舍樓頂,告訴小林,小莫失蹤與姚朔的死,都是自己所為,並掏出匕首,想要將小林殺掉。因為害怕小林連連後退,以至於從樓上跌下摔死了。所有人都以為小林是殉情。
然而,關於姚朔被殺,警察始終沒有一點線索,姚朔屍體周圍連腳印都未留下,這是最令警察頭痛的事,所以這件案子被收入資料庫中,無人問津。
因為小莫、姚朔、小林都是帶著怨恨死去的,而且怨氣特別重,所以鬼界不敢收留他們,做孤魂野鬼時間長了,他們也都覺得寂寞,所以開始殺人。因為殺他們的人是女生,所以他們就以女生為目標,但看見小森還那麽自在的活著,氣憤的心理作祟,讓他們怒不可竭,就在那個七月十四日鬼氣最重的時候,他們操縱沙子將全校師生全都殺死了。由於死亡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未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所以當他們的靈魂醒過來時,他們還認為自己是活著的,他們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小林還說:“這個學校60%的人都是亡魂,隻有40%的人是活著的。”
“好了,故事聽完了,我也該收服你們了。”林羽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我知道他是在為小林、小莫和姚朔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他們必定殺了太多的人,這是不可饒恕的。
“你現在所處的是我們的世界,你能奈我何?”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說話了,他就是姚朔,隨著他的走出,木屋開始慢慢變化,待他完全走出木屋後,木屋消失了,原來這所木屋是他的精神幻化出來的,隨著他的想象而產生的。
小莫說:“在殺死他前,我很好奇,他是怎麽猜到我們已經死了呢?”這話是對姚朔說的,但又像是在問林羽。
“嗬嗬,你們以為我上次隻是進來這裏然後再出去嗎?其實,自從一進來這個空間,我就感覺到這裏的氣息與學校裏的沒有兩樣,隻是學校裏有人在,所以氣息相對於這裏來說較淡。我想當我與謝雨進來櫻花林時,你們也能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吧,以前我總是想方設法讓謝雨跟我一起走,離開這裏,是為了讓你們認為我是個無能的道士,對我放鬆警惕。而謝雨的演技讓我不得不佩服,她竟能表現出那樣柔弱,這更容易讓我們躲過你們的部分監視,所以你們隻看到我與謝雨一路走來木屋,卻沒發現我們早已設下幻術,在你們認為我們隻是單純的走時,我們早已經摸清了這裏的狀況,我們發現這四周有許多亡魂碑,那亡魂碑正是操縱那60%的亡魂的器具,而且在我們出去時,看見那個透明的影子,讓我覺得十分熟悉,影子在動時,小莫卻沒有影子,我才明白,那個影子是小莫的,我想這點小莫也沒有發現吧,全靠我那張符咒才能讓你不能把影子分成兩個,而不使你發現。那時我還沒有懷疑到小林也是亡魂,正是今天,小森自殺在牆上留下的血字,讓我也聯想到了你,小林。好了,這就是我所推理的過程了。”林羽邪氣的笑了笑,看著小林他們。
小林、小莫與姚朔此時顯得異常冷漠,沒有了剛才的傲慢,他們知道自己遇到了強勁的對手。必定能在他們的空間內使用幻術卻不被發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林羽卻辦到了,並且相當完美,所以他們知道,以前太小看林羽了。
話不多說,小莫、小林與姚朔已經聯手對付林羽了,我則在暗中幫林羽對付他們的幻術。因為林羽雖然施幻術的能力非常強,但是對於幻術的防禦,他則是弱到極點。整個戰鬥看起來好象隻有林羽在努力對抗他們,我隻是靜靜的在看。
這場戰鬥注定了是我們要贏,因此也沒有多麽華麗壯觀。在小莫消失前,她邪惡的笑著說:“真正強勁的對手還在最後。”
待小莫消失後,這場戰鬥也結束了,這個空間逐漸清晰明亮起來,與外界一模一樣。學校裏還是那麽多人,因為小莫所說的真正強勁的對手還未出現,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隻有等待了。
小菲醒了,她隻說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醒來後,又不記得夢的內容是什麽了,她問我,“怎麽不見小莫與小林?”
我迴答:“她們被學校派去別的學校考察了。”
對於我的迴答,她沒有絲毫懷疑。
自從櫻花林一戰結束後,林羽對我開始不理不睬了,完全沒有在櫻花林時那種關懷和溫柔。他卻對小菲越來越親近。也許真如他所說,我們隻是演戲給那群鬼看,戲演完了就各走各的,誰與誰都沒有關係,而且最使我不能忘的是,他始終是道家宗派的,而我始終是道家分派的,宗派與分派是根本對立的,我和他根本不會在一起,所以我祝福他與小菲。
時間長了,看著他們出雙入對,真讓我羨慕,所以當楚楓對我表白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楚楓是個陽光形的可愛男生,所以我也不會因為沒和林羽在一起而傷感失落,但有時候心裏還是會感到空蕩蕩的,隱隱做痛。
那次,我和楚楓走在林蔭道上,正好與小菲和林羽麵對麵,我對他們笑了笑。小菲也迴以相同的微笑,隻是林羽,他看了我與楚楓一眼,並沒有友好的微笑或表情,我知識暗自笑了笑,並沒有什麽失落感。因為我看得出,他看見我與楚楓在一起,不是很高興。我們並沒有什麽對話就各走各的路了。
天氣不錯,我在教室裏背書,林羽坐到我的旁邊,說:“好多天了,那個強勁的對手還沒有出現。”
“怎麽突然想起和我說這些了?”我蹺著二郎腿,裝著不屑的看著他。
林羽無所謂的笑了笑說:“知情的活著的人隻有你和我了,不和你說和誰啊。不如我們猜猜那個對手是誰?”
“對不起,我沒心情說這個。”當然沒心情了,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他了,但看到他和小菲在一起,現在又一副笑臉來我麵前,我當然嫉妒和心痛。
說完我轉身欲走,但腳步卻停了下來,我驚訝得睜大眼睛,因為我看到了另一個林羽。那個林羽和小菲在一起,正從教室門口經過。
我機械的轉過身,說:“你是誰?”
他詭異的笑了,身體慢慢發生變化,顯出了他的原形,竟然是小森!!!她麵帶猙獰的說:“你們管得閑事未免也太多了吧,我本來想這樣死了,就可以與小林他們在一起了,可是你們卻殺了他們,我現在要殺了你。”
由於時發突然,我來不及反應,她就向我攻了過來,眼看就要被她打中了,我聽見林羽的聲音,“謝雨小心!”然後就將我按倒,躲過了小森的攻擊。
“真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最強勁的對手。”林羽站起身輕蔑的說。
“我要殺了你們,為小林他們報仇。”她又猙獰的喊。
我站起身,輕蔑的說:“他們可是你殺的,就算我們不殺他們,你會和他們在一起嗎?”
“我不管,我要殺了你們。”她又狂喊。
“不可理喻。”林羽憤憤的罵道。
這時,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原本幹淨明亮的教室已經變得頹廢破敗,這就是這個學校的真麵貌,早已荒廢,原本的華麗隻是那些鬼給人們的假象。在景物完全變化完畢後,那個久違的流沙體出現了。
“這才是真正強勁的對手!”我看著流沙體說。
還未等林羽從疑惑中反映過來,流沙體說:“吳小森,既然都是來報仇的,不如我們聯手合作吧。”
“當然得合作,他們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小森陰笑著說,那種笑顯得是那樣的醜陋。
隻見吳小森話剛說完,流沙體就將吳小森團團圍住,融進自己的體內,說:“那麽就與我成為一體吧。”
這可是吳小森萬萬沒有想到的,與流沙體融為一體,就意味著被流沙體吞噬,將永不超生,她麵露恐懼,但為遲以晚,她隻得驚恐的叫著,等待著被完全吞噬。
看著吳小森被一點點的吞噬完,林羽冷冷的說:“你說你是來報仇的,是報什麽仇呢?”
“你還裝傻,你們殺了我的主人,我要替他們報仇,用你們的血來祭奠他們。”流沙體狂吼著說,攪起四周的風不安定的卷起。
“看來這個怪物是小林他們操縱的沙子,因飲多了人的血再加上吸收了小林他們的法力,所以有了自己的生命。”看著流沙體我下定這樣的結論。
“哈哈,你挺聰明的嘛,可惜你就要與這個世界告別了。”流沙體猙獰的笑著,這讓我覺得十分可笑。
“那得看你的能耐了。”林羽自信的說:“謝雨,幫我,相信有你在,我們一定可以除掉它的。”
“嗯。”我微笑著點頭,因為我知道,他還是需要我的。
此時狂風四起,圍繞著林羽的身體,那是林羽在使用法術時的征兆。流沙體怪物絲毫不敢鬆懈,它用沙子攻擊我們,但卻被那些因為法術波動而產生的風給彈了迴去。流沙體又發動攻擊,是“沙縛”,它這次的目標是我。但它小看我了,“沙縛”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它是法術的實體狀,法術也是一種知識,知識當然識得創造它的人,它看著我驚恐的顫抖,它這種樣子,讓我感覺好極了。但它並未因為害怕而停止攻擊,反而攻擊得更加厲害了。
這裏狂風與沙子漫天飛舞,形成一種紅色的沙塵暴。
現在我是以人類的身體與它作戰,有更多的力量無法發揮,更多的法術無法使用。它要是發狂了,我還真得費些精力來對付它呢。
林羽食指與中指伸出,指向流沙體,“風刃瀑殺!”隻見風順從的聽林羽的指揮,朝流沙體奔去,風圍繞著流沙體不停的旋轉,我再加上些力道,“縛殺!”風勒緊了流沙體的周身,經過一陣狂猛的轉動,風散開了,流沙體成為一堆沙子鋪散一地。
林羽走近看著滿地鮮紅的沙子說:“它死了嗎?”
“我不敢肯定。”我喘口氣,看來用人類的軀體使用高等法術,還真的很費體力。
正當我們在確定它是否死亡時,它又猛得聚集起來,抓住了林羽,它的身形聚合成形,林羽被它握在哪個可以算是手的東西裏,隻露出一顆頭。它狂笑著對我說:“原來鬼王也不怎麽樣嘛,那種程度的攻擊對我算不了什麽。”
林羽在它的爪子裏,顯得很痛苦,但還是從痛苦中多了一絲驚訝,他看著我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原來……你是鬼王?怎麽會?”
我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知識用冷冷的語氣命令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如此囂張?還不把他放下來!”
“嘖!嘖!嘖!沒想到鬼王還會關心人類呀,”流沙體用嘲笑的口吻對我說:“您好象對人類這如蜉蝣的生命根本不屑一顧的喲,您是喜歡他吧?哈哈,憑你現在人類的身份,你還是看著我如何殺了這個你心愛的人吧,哈哈……”流沙體得意的狂笑,讓我覺得萬分厭惡。可,能有什麽辦法呢?萬一我現出真身,那麽即使是殺了它,自己也會因為剛剛脫離人的身體而損耗較多的體力,有可能會傷到法力,對以後造成較大的後遺症。如果我本來就是以本尊體出現,或許這個家夥還會學乖點,但現在一切都晚了,這已經成定局了。
“我警告你,”我實在別無他法了,“我隻數五下,若你不放開他,我就讓你永不超生。”如果他不聽話,看來我也隻能豁出去了。
“哈哈……你威脅我,你得要能辦得到才行。”
“五!”
“以你的現在的身份,如何殺得了我?”
“四!”
“若你現在現出本尊的話,會對你構成不小的傷害的。”
“三!”
“你真的會為一個人類而舍掉自己的健康嗎?”
“二!”
“嗬嗬,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了,那麽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一!”
正當我倒數到一時,它的“手”手緊了,我聽見了林羽由於痛苦而發出的呻吟,這聲音如針一樣刺痛我的骨髓,使我有種撕心裂肺的痛。“去死吧!”我大喊,然後脫離這個肉體,現出本尊,我用最殘忍的法術,“瀑之血殺”向流沙體攻擊。“瀑之血殺”是用來處治十惡不赦之徒的,當然,用這樣的法術是會消耗很大的體力的,但其產生的效果則是不容小視的,它能讓被處治者的靈魂永遠忍受著無盡的疼痛,永遠活在非生非死的境域裏。
對於這一招,流沙體再無生還的希望了,它的身體被法術所引起的風吹散,它已徹底歸與煉獄之境了。
林羽從空中掉下,我接住了他,他吐著血,微睜雙眼,看著我說:“沒想到你竟會是鬼王。”
我隻是看著他,什麽話也沒說,我還能說什麽呢?
他微微的笑起來說:“我還真傻,竟會喜歡上鬼王,我因為你隻是道家分派的弟子,以為我們不能在一起,所以我就總避開你,和小菲交往。”血從他的嘴角溢出,我的心被揪了一下,好痛。他頓了下,繼續說:“嗬嗬,我真傻,雖然和小菲交往,但對你還是念念不忘,我不喜歡看到你和楚楓在一起,我確定,我喜歡你,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為什麽不早說?”我一臉冷漠的說著,因為我是鬼王,過去對人類,我不屑一顧,現在也必須是。雖然是裝出來的,雖然我的心很痛,雖然我愛他。
“嗬嗬,”他笑了笑,血又溢出了些,我為他撫去。“是沒用,我沒抓好時機……”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最後聽不到他的聲音了。我的頭埋在他的懷裏,我沒有哭,隻是苦笑。
“你為什麽不救他?”小菲淚眼蒙蒙的跑到我麵前問我,哭得撕心裂肺。
“他全身的骨頭都粉碎了,而且內髒也破碎了,誰能救得了他?”我冷冷的說完,沒有管她如何哭得傷心,轉身離開了。
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在人界遊玩了這麽多年,也該迴家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