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鏡楚,是茶樓的一名普通的茶藝師,工資三千左右,我要求不高,夠我吃喝養活爺爺就可以了,我從小就被所謂的父母拋棄在垃圾桶裏,是一個好心的路人把我撿了迴家,他就是我現在的爺爺,一個農村的普通老頭。


    我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可上天並不是這麽想的,它給我開了極大的玩笑,讓我整日遊走在生死邊緣。


    事情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那日,我像往常一樣去上班,穿著旗袍,化著淡妝,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穿梭在各種客人之間,應付著各種不同的客人。


    “小楚,老板說我們這半年的業績都很不錯,準備下個月帶我們去旅遊呢!你去嗎?”迦羅興奮的擠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發起騷來。


    迦羅,是茶樓經理,年紀看起來二十五六,擁有讓人嫉妒的天使臉蛋,魔鬼身材。聽說老板一開店,她就在茶樓了,算老板的心腹之人,平時老板不在,店裏的大小事基本她處理,做事幹淨利索,該玩笑該認真時,分得特別清楚。


    我剛來時,對於一切都不熟,都是她手把手帶出來,雖然她是老板的心腹,可對我們卻重來不端架子。


    我無動於衷的抽出手臂,問:“旅遊費誰出?”對於一個從小窮到大的人來說,錢的事特別敏感。


    迦羅的嘴角習慣性的抽了抽:“吃喝拉撒全部老板的錢。”


    “那幾號?去哪玩?”一聽不是我的錢,即使穿著旗袍,我也在客人麵前完全丟了淑女的形象。


    “1號,去華山,你爪子弄得人家了。”迦羅不滿的掘著一張嘴。


    1號不就是明天麽,哈哈哈,可以狠狠地宰老板一次了,想想就覺得興奮。


    “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摳門鬼。”


    “你知道就好了,還要說出來。”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副財迷心竅比見了裸男還激動的表情。”


    “裸男一般引不起我這麽大的反應。”可能因為她對人很隨和,所以我總是說話口無遮攔。


    茶樓一共有7個人,1號集體員工放假半個月,對於老板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損失,對於我們來說,老板的形象在心裏瞬間高大起來。


    一大早,就在各種吵雜中度過的,火車啟動之後,大家的心都還沒安定下來。尤其是我,一上車就各種嗑瓜子嚼薯片的,當然吃的東西都是迦羅買的,因為她就坐我身邊,自己買的東西又不吃,所以我隻能犧牲自己幫她解決了。


    不過話說很奇怪的是,出來旅遊是件高興的事,可迦羅從一上車就一直眉頭緊鎖,一副有心事重重的樣子,更奇怪的事,我都沒有看見老板的影子。


    或許對於老板來說,旅遊是經常的事,所以去不去都無所謂吧。


    “迦羅,你今天不舒服嗎?看你一副有大事的表情。”我拿著薯片一邊往嘴裏送,一邊關心的問到,誰知我問了兩遍她都沒有反應,最後我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她悠悠的反應過來問我怎麽了。


    看她一副蒙圈的樣子,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你來大姨媽了?還是說忘了帶姨媽巾了?”


    她果然立馬恢複正常,輕輕的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佯怒道:“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烏鴉嘴。”說著就抓起一把薯片強行的塞我嘴巴裏。


    “老板沒來嗎?”嘴裏嚼著一嘴的薯片,含糊的問道。


    迦羅冷哼一聲,牙咬切齒的:“他?嗬,估計已經去那邊在床上躺著休息了。”


    “老板搭飛機去的?”我心裏瞬間有點不平衡,不過想想也沒什麽不平衡,畢竟用的錢都是老板的,他坐飛機是他的錢,和我有毛關係。


    其實迦羅也可以一起坐飛機的,估計怕我們找不到路,所以才跟過來擠火車的,也難怪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陣玩笑吃飽後,我就開始了我的夢遊仙境。


    開玩笑,去華山整整一天的時間,不睡覺怎麽過啊!


    因為人多要省錢,所以老板買是硬座,坐著睡覺特別難受,更別說坐一天了,睡一會兒醒一下,醒一下吃一會兒,時間過得不是一般的慢。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睡醒,往窗外一看,天已經黑了,外麵一片漆黑,就連星星也沒有幾顆。


    看了下手機,已經是晚上11點50分了。


    大家都七七八八的睡著了,也有例外的幾個還在玩手機的。旁邊的迦羅也在熟睡中,我輕輕的越過她,打算去個小便。


    廁所的位置在前麵兩節車廂那,算起來還是有點小遠的。


    我揉著睡眼惺惺的眼睛,在前進的列車下,一晃一晃的走著。


    廁所是馬桶式的,我用著特別的不習慣,用紙巾擦了又擦,最後墊了一圈紙巾才放心。


    剛一脫褲子,廁所的燈就閃跳了幾下,可能是農村長大的緣故,我並沒感覺什麽不對勁,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膚有點冷。


    咚咚!這時,門外有人在敲門,但是沒人說話。


    我尷尬的應了句有人。心裏非常不痛快起來,上個廁所也要趕時間,天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上廁所帶手機最少都要半個小時才出來的,何況我才脫褲子。


    等我提褲子出去的時候,門外卻沒有人在排隊,我望了一圈過去,大家都倒下睡覺了,就連玩手機的也沒有,安靜得連唿嚕聲都沒有,隻能聽到火車前進的轟鳴聲,這種感覺很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小楚,站在廁所門口發什麽楞?”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迴神緊張的扭頭看去,是同事林青怡,她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身上披著一件淡黃色的外套。


    晚上的氣溫有點涼,她將手臂都縮在外套內,被她這麽一影響,我才發覺我穿著短袖,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起了層雞皮疙瘩。


    “沒事!”我抱著手臂側過身,讓她進廁所。


    “那你可以等等我嗎?這麽晚了,我、一個人覺得有點害怕。”她神情緊張的捉著門把手,小心得征求我的意見。


    林青怡,年紀隻有19歲的小姑娘,外表文弱,平時膽子也比較小,做事總是特別的小心,有時讓我覺得她小心得有點過頭了。


    我環顧了四周,又見她夾著雙腿,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於是無奈答應了。


    “那你不要偷偷的走掉了。”在我的再三不耐煩下她縮頭進了廁所。


    看著她關門後,我才吐了口氣,嘀咕了一句:女人真是個麻煩。


    “女人確實是個麻煩!”


    接我話題的是個男人,聲音中透著一股清冷,沒有過多的感情。


    我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兩節車廂的鏈接出還是挺大的,平時人多的時候也可以多站點人,人不多是時候可以沒事站站聊天。男人正倚著窗口,風唿唿的灌進來,吹亂了我的頭發。


    黃昏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樣貌,隻能看清他大概的身形輪廓,高挑,不瘦不胖。指間往外彈了彈煙灰,放到嘴邊深深的吸了口,煙又從鼻子裏出來,昏暗的燈光加上煙霧,我的視覺更加模糊了。


    (其實我那時根本沒注意到,窗戶是封緊,打不開的。)


    見我看著他,對我報以禮貌的一笑:“你好!”


    “你好!”我尷尬的點了點頭,對陌生人,我沒有太多的話題,而他也沒有繼續插話題的樣子,氣氛就這樣僵硬著。


    不知道是不是等人的時間過得特別慢,還是這種尷尬的場麵,十分鍾了過去也不見林青怡出來。


    我過去敲了敲門,忍著不耐煩的語氣:“青怡,你好了沒有?”


    隻聽到裏麵低低的嗯了幾聲,聽聲音的痛苦程度,似乎是便秘了。


    嗬嗬!聽說便秘的人蹲廁所起碼比帶手機的人蹲得還要久。


    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降了下來,我抱著手臂,不耐煩的來迴踩著步子。


    “既然不想等,為何還要強迫自己?”那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得環境下卻尤其清晰的傳入我耳朵裏。


    我停下腳步,歪頭看著這個多事的男人。


    “做不到就不要答應,既然答應就要做到。”我本想一句話嗆死他,但出於我是做服務行業的,話到嘴邊又改成了另一種語氣。


    “要是她也像你這麽想,事情也許就不一樣了。”他又點了根煙,語氣略帶傷感。


    那個‘她’可能是他的另一半。


    “哦。”對於別人感情的事,我都不想插手,迴答得有點冷淡。


    “你朋友可能有點小麻煩,去看看吧。”他指了指廁所。


    麻煩?難道是便秘拉不出?那我可沒辦法幫她。


    再說,人家關著門上廁所,你又怎麽知道人家有麻煩的。


    他見我無動於衷,手一直抬著,真是個奇怪的人不是麽。人家在上廁所,我能幫什麽忙?看著她拉屎,給她遞紙巾嗎?


    場麵尷尬到了極致,我腳步無奈的挪了過去,又敲了敲門,裏麵卻沒有迴應。


    我繼續敲門,仍然沒有反應。


    真出事了?


    “青怡?你不會被自己的屎臭暈了吧!”我拍著門,一般上廁所都會反鎖的,所以根本打不開。


    “舅……舅……”裏麵傳來青怡斷斷續續的聲音。


    “什麽舅舅啊?上個廁所還要喊親戚啊!”我語氣有點衝,大概是因為讓我在廁所門口冷著等那麽久,又也許是我著急的原因。


    “舅……”聲音幾乎是從嗓子擠出來的。


    正想著該怎麽辦時,突然被人一把拉開,那男人完全暴露在燈光下,隻一瞬,我看見那男人的眼睛是綠色的,像夜晚的狼獨有的綠眼睛,那種陰森嗜血。


    我來不及反應,就看見那男人對著門把鎖淩空劃了幾下,門‘哢’一聲便打開了。


    我不容多想,立馬推門而進,就見林青怡整個靠著馬桶,癱坐在地上,頭無力的歪到一邊,已然暈死了過去。


    “尼瑪的,真睡著了?”我上去就不客氣的拍了幾下她的臉蛋,仍然不見醒過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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