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頓飯,光聽金安母親大談特談自己兒子如何如何聰明,如何如何能幹。把小時候淘氣掏鳥窩,偷著到坑塘裏洗澡挨打的事,全說出來了。逗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梁曉樂怕直接問到自己頭上難堪,匆匆吃了碗裏的飯,對宏遠娘說:“娘,我吃飽了,去看看巧姐姐的雙胞胎小幸和小福去。中午光顧了敬酒了,把一對小家夥兒也給怠慢了。”


    宏遠娘做著手勢說:“去吧,你巧姐姐今天下午還問你呢。小幸和小福也吵著要找樂樂姨。”


    梁曉樂如遇大赦,趕緊拔腿走人。


    這次慶祝宴,大舅李崇茂和二舅李崇林,都帶著老婆孩子來了。李巧巧和路新銘一家四口,也及時趕到。宏遠娘都把他們安排到客房裏住宿。


    此時剛吃過晚飯,梁曉樂估計他們很可能在養老院李老夫婦那裏,便徑直去了養老院李老爺子的房間。


    屋裏隻有李老夫婦、李巧巧和她的一對雙胞胎。


    “姥爺姥娘,你們沒過去吃晚飯?”梁曉樂問道。


    “這邊有飯,比那裏也不差。怕晚了走路不方便,也就沒去。”李老婦人解釋說。


    “樂樂姨。”


    “樂樂姨。”


    一對雙胞胎見了梁曉樂,馬上歡叫著圍了上來。梁曉樂趕緊拿出兩袋幹果遞給他們,說:“這是青陽縣特產,好吃著呢。”


    梁曉樂和李巧巧是姑舅表姊妹,路李幸和路李福應該喊梁曉樂“姨娘”、“姨母”,或者“小姨兒”。梁曉樂還沒有婚嫁,都嫌難聽,就讓他們連名字一塊兒喊。


    路李幸和路李福今年五歲,都長的虎頭虎腦,聰明伶俐。因為梁曉樂斷不了去他們莊園,有時還在那裏小住,與路新銘探討農田建設。兩個小家夥兒對梁曉樂親熱的不行。


    “巧姐姐,大舅、二舅、新銘哥哥他們呢?”梁曉樂見屋裏沒有人,問道。


    “你姐夫領著他們一邊遛彎兒,一邊參觀養老院、孤兒院去了。”李巧巧說:“他們感到新鮮。”


    梁曉樂點點頭,便與李老夫婦、李巧巧說起了家長裏短兒。


    “樂樂,你好像有什麽心思?”


    說了不大工夫,李巧巧便把梁曉樂拽到一邊,單獨問道。


    “什麽呀?我能有什麽心思?你瞎猜什麽?”梁曉樂不服氣的說。


    “樂樂,告訴姐姐,這兩個你願意哪一個呀?”李巧巧開門見山。


    “你說什麽呀?我聽不懂。”梁曉樂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呀,還給姐姐裝!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兒了。”李巧巧一副認真的樣子:“我聽三姑說,要在這兩個舉人裏給你定一個。對姐姐說實話,你到底喜歡哪一個?說出來我給三姑說去。保管你稱心如意。”


    梁曉樂:“哎呀,巧姐姐,我真的還沒考慮這事。不過,你要叫我說實話,那我告訴你:這兩個我一個也不能要。”


    李巧巧一愣神兒:“難道你還堅持你的‘姑姑拿盆兒’”


    “這話你也聽說了?”梁曉樂驚問道。


    “你還以為你身上有什麽秘密呀?!”李巧巧微笑起來:“你的一舉一動,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姑姑拿盆兒’這句話,在我們這裏幾乎家喻戶曉了。”


    梁曉樂小小地尷尬了一下。心中暗道:難道自己的小計謀被人們看穿了?!但如果真是這樣,就不應該再提這迴事了呀?!


    隻聽李巧巧又說:“不過,三姑和三姑夫,還有你的幹娘她們,都認為你這是小孩子說話,沒遮攔。就是真是這個意思,也不會依著你。我看三姑是鐵定了主意,要在八個幹兒子裏麵給你定一個。現在雖然還有四個沒有訂婚,明擺著有兩個舉人在這裏,他們能不考慮?!”


    梁曉樂苦著臉,無奈地搖搖頭,求救似的說:“巧姐姐,實話對你說,其實,我……一個也相不中。你要是願意幫我,就把我這個意思給我爹、娘說過去。”


    李巧巧聞聽一驚:“怎麽?樂樂,你有心上人?”


    梁曉樂臉一紅:“哎呀,巧姐姐,你想哪裏去了?!我可不想被浸豬籠!”


    李巧巧:“那又是為什麽呢?難道說你還嫌舉人的頭銜兒小?”


    梁曉樂實在無法說清自己的想法,見李巧巧如此說,便就坡下驢兒,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沒想到,這一“嗯“,卻引來李巧巧一番長篇大論:


    “樂樂,你沒聽人們說嘛,中了舉,就等於邁進仕途一隻腳。今天是舉人,明年通過會試、殿試,說不定就能中狀元、榜眼什麽的。就是明年中不了,也永遠有參加會試的資格。嫁給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往後,你就是官太太了。如果他們坐到三品以上的大官兒,你還能被封為誥命夫人哩。這麽好的事,可不是你使性子的時候。


    “現在定下來了,將來就是中了狀元,也是你的了。要是不定,人家中了,不知道有多少王公大臣瞅著哩。說不定還會被皇上為公主招為駙馬,到那時候,你哭鼻子都來不及了。”


    梁曉樂爭辯道:“要是定了,他們考中了狀元,又被皇上招為駙馬,豈不徒增痛苦?!”


    李巧巧:“這可不一定。人家皇上或者王公大臣,有女兒又相中了新科狀元、榜眼的話,會事先問問家裏有沒有妻室。如果有,人家也就不提了。沒有強逼著停妻再娶的!


    梁曉樂:“曆史上中了榜就拋棄糟糠之妻的,大有人在,我才不給他們湊這個熱鬧呢。”


    李巧巧:“樂樂,你太多心了。我看竇金安和謝玉成,都很喜歡你,都巴不能夠與你訂婚呢。這個時候可容不得你猶豫,錯過了,就永遠也補不迴來了。姐勸你一句:把兩個人比較一下,更喜歡哪一個,給姐說一聲兒,我既讓你達到心願,還露不出風聲去。”


    “哎呀,我不是對你說了,哪一個也相不中。真煩人,不跟你說了。”


    梁曉樂本想到這裏來放鬆心情,沒想到更添了堵,氣得拾起腳來走了。


    李巧巧怔怔地愣在了當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


    ……………………………………………………………………


    梁曉樂迴到宏遠爹娘的住處時,屋裏已經沒了客人。宏遠爹、宏遠娘和梁宏遠,正在清點、登記人們給的賀禮。


    “親戚們給的都是十兩、二十兩,我們和他們也都有買賣上的聯係,收著不燙手。”宏遠娘皺著眉頭說:“唯獨這個何員外,一出手就給了五十兩,我們和他不沾親帶故的,這個情如何還得迴去?”


    梁宏遠解釋道:“娘,讀書人也有很多規矩。他說我跟他是同門,願意同我交接。同門師兄送點銀兩,不過是給我去會試的路資,收下才不顯得小家子氣。”


    宏遠爹愕然,瞪了梁宏遠一眼,說道:“遠遠,你還沒有做官呢,怎麽就學的這麽官場氣?”


    梁宏遠眼角抽了抽,半晌才解釋道:“爹,這個何員外是早年的舉人。但名次卻不高。考了好幾年,後來沒有考中殿試三甲。左等右等,竟然一直沒有派官下來,花了不少銀子,仍是官位無望,隻得子承父業,經營起自家的莊園鋪子來,平常管管田地收租、鋪子收月錢的事務,家境不錯,姿態也高,願意結交每一屆中舉的人。


    “現在,他家的幾百畝田地,都是咱家租賃著,地租比過去高出兩、三倍,他挺感激的。我中了舉人,正好給他提供了一個借口。:既結交了我,還報答了咱家的恩惠,收下來不過是為了接受何員外的好意。”


    宏遠爹這才明白:兒子的地位,已經比平頭老百姓高出一頭了,有人巴結了。就是在這個家裏,也是個亮點。老百姓看重的是實惠,上層人看重的卻是權利。“神氣兒”再大,頂不了一官半職。自己苦苦培養兒子,不就是為了讓他走上上層路線,走上仕途嘛。


    看來,往後這人情份子的禮尚往來少不了。


    宏遠爹:“你們讀書人的事,爹也不大懂。但爹知道收禮還禮。迴頭他家裏該出什麽禮,跟我說上一聲,多少錢都盡管拿。還有你需要打點誰,也跟爹說一聲。”


    梁宏遠點著頭,“嗯嗯”地應著。


    這樣的家事,梁曉樂不便參言。隻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觀看著。


    “一共進了九百八十多兩銀子,差點兒不到一千。”


    清點完後,宏遠娘對丈夫和一雙兒女說。


    “嗯。讓遠遠拿一半兒走,剩下的給他放著。人們都是衝他送的,咱就專款專用。”宏遠爹風趣地說。


    梁宏遠忙說:“用不了這麽多。頂多拿一百兩就夠。”


    宏遠爹、娘家大業大,房子多,地多,銀子也不少。但一家人花錢卻很摳唆,更不嬌慣孩子。梁宏遠沒有養成大手大腳的毛病。


    梁曉樂經常為這家人的人品感動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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