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之前,梁曉樂一個人來到李巧巧院裏,對路新銘說她要陪著雷嬸兒到羅家莊她的家裏看看。讓路新銘給派輛馬車。


    “你是不是想把她送迴去?”路新銘疑惑地問。


    梁曉樂搖搖頭:“她不想迴去住了,要跟我去梁家屯。是我覺得她丈夫死的蹊蹺,她又老做一個怪夢,想到那裏看看清楚。也好了解一下她的底細。”


    “樂樂說得對。”李巧巧在一旁插言說:“不管她?她一個人怪可憐的;把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帶迴去安排工作。大家問起來不好迴答不說,我們也不放心不是?!了解清楚了,能給她安排工作就安排工作,不能安排工作就養起她來。我們不缺她一口飯,就是別出事。”


    “那,我陪著你一塊兒去。我騎馬,長工總管心細膽子大,讓他套車拉著你們。”路新銘說。


    “太謝謝你了。”梁曉樂心情激動地說。她沒想到路新銘考慮的如此周到。


    吃過早飯,一行四人便出發了。


    七、八裏路程,快馬加鞭,不一會兒便來到羅家莊。


    這是一個小村落,也就二、三十戶人家。雷嬸兒的家在村東頭。


    雷嬸兒家的宅院果然很大:衝南是一個大稍門,稍門的北麵蓋在三間敞棚,裏麵放著車輛什麽的。大門在稍門內的西側,進了大門有一條通道,南麵蓋在一溜南房,北麵有個二門,進了二門才是庭院。


    雷嬸兒好像有點害怕,不太敢進去,梁曉樂和路新銘走在前麵。梁曉樂推開二門說道:“這宅子好深,庭院好幹淨啊。”


    二門內是一個寬敞的庭院,北麵是一拉溜五間青磚大瓦房,東西廂房也各是三間,磚木結構。在西南角上有一個月亮門,看來裏麵是衛生間。東南角上種著兩棵小棗樹。


    一行四人走進堂屋裏。屋內擺設很講究,讓梁曉樂感到奇怪的是:桌椅板凳上一塵不染,好像有人剛剛擦洗過一般。


    待人們都坐下來後,梁曉樂問雷嬸兒:“你離開家多長時間了?”


    “我也記不清了,得有段日子了。”雷嬸兒說道。


    這時,梁曉樂看見一個人從西廂房裏快步地走向二門,因為屋門上的紗窗門比較密集,梁曉樂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但肯定不是鬼。就說:“抓住他,別讓他溜了!”說著自己率先起身跑去追趕。


    路新銘和長工總管也隨即跟了出來。


    那人雖然走的快,但還是被路新銘一把抓住了。原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


    “你是幹什麽的?”路新銘沒好氣地問道。在他的心目中,這人一定是小偷了。因為歲數大,更讓他不齒。


    “我是小偷,”那老頭兒十分爽利地操著蒼老的聲音答道:“可我什麽也沒偷,您開開恩,放我條生路吧!”


    因為是梁曉樂要上這裏來的,路新銘和長工總管都是陪伴,便采取主動,大聲地說:“小偷?我們不抓小偷。既然來了,就到屋裏坐吧。”


    那老頭兒好像挺害怕,雙手抱拳,衝著人們直作揖,口裏不住地說:“我真的什麽也沒偷,您們好人好報,放了我吧,我迴去一定改正,重新做人。”


    梁曉樂小嘴兒一撇,揶揄地說道:“偷東西的小偷我見得多了,幫人看家的小偷我倒沒見過,我更沒見過還幫人打掃庭院的小偷。你到底是什麽人?”


    原來梁曉樂發現庭院裏幹幹淨淨,好像剛掃過,桌椅板凳上並沒有落上灰塵,而且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被偷盜,猜出肯定有人暗地裏幫她照看著。


    那老頭兒左右看了一眼,慌忙又說道:“我路過此地,隻是借住幾天,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你們別難為我一個老頭子了。”


    這時路新銘也看出問題,說道:“剛才不是說是小偷來著嗎?現在又成過路的了?這家主人在屋裏呢,過去說說清楚。”


    “是啊,你到底是什麽人,說出來我們絕不難為你。”梁曉樂幫腔道。


    這時,雷嬸兒也過來了。看了看老頭兒,說:“我怎麽看你這麽麵熟呢?”


    那老頭兒用手遮住自己的臉說道:“你肯定認錯人了,我從來沒見過你啊?”


    雷嬸兒過去把他的手拉開說道:“我想起來了,丈夫去世的時候,你好像來過。”


    那老頭兒說:“不可能,我隻是過路的,過路的……”


    “好吧,有什麽話,屋裏說清楚了去吧!”梁曉樂已聽出這個老頭兒與雷家有關係,保不準還和雷嬸兒丈夫的死有關係,抑或是知情人,就催促大家說。


    話說到這份兒上,老頭兒也隻好跟著進屋了。


    待大家都坐好以後,梁曉樂一雙眼睛在老頭兒身上盯了半天。發現他的目光雖然躲閃,卻不時流露出一絲兒狡黠之色。自己年齡小,肯定唬不住他。路新銘和長工總管又不知情,要想讓他說出實話,隻能用“情”打動他了。


    梁曉樂望著那老頭兒,態度和藹地說:


    “大爺,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這家裏有人給雷嬸兒接管著。這接管之人,想必與雷嬸兒或者雷嬸兒的丈夫有直接關係。你既然不認識雷嬸兒,那就一定與雷嬸兒的丈夫相熟。


    “雷嬸兒的丈夫死的不明不白。他死後,雷嬸兒又光做同一個噩夢。嚇得不敢在家裏。你知道她在外麵這些日子是怎樣過得嗎?她把帶出去的錢花光以後,為了活命,就掰地裏的嫩玉米、挖紅薯充饑。如果大秋作物都收了,她又靠什麽活著呢?到了寒冬臘月,又到哪裏安身去?


    “實話對你說吧,我是個香官兒。今天我們來這裏,是想解開雷嬸兒丈夫的死因,破了她的噩夢,讓她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你與雷嬸兒丈夫相熟,又給雷嬸兒照看宅院,可見你在關心著這個家。即是如此,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著這個家裏的女主人被噩夢折磨的生不如死!希望你配合我們,把雷家的情況,以及雷嬸兒丈夫的死因,告訴我們。”


    老頭兒見梁曉樂一口一個“雷嬸兒”,知道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香官兒”,便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雷嬸兒忙說道:“什麽來不來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您就說吧。別看‘香官兒’是個女孩子,能耐大著呢,一定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老頭兒轉過身,看了雷嬸兒一眼,說道:“我年輕那時候是雷家的一個下人,你們也別問我了,問了我也不會說?如果你們真想知道點什麽,你們可以去一個地方看看。”


    “這個地方在哪裏?”梁曉樂問道。


    老頭冷冷地說道:“崔家窪。”


    “什麽?崔……崔……家窪?!”雷嬸兒臉上都露出吃驚的樣子,磕磕巴巴地說。


    梁曉樂忙問道:“那裏怎麽了?”


    雷嬸兒說道:“那個村,已經荒廢了好多年了,據說經常鬧鬼。”


    荒廢了好多年了……難道說……梁曉樂在心裏打了一個點兒。


    這時,老頭兒站起身來說道:“我該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頭也沒迴地走出門。


    雷嬸兒衝著他的背影喊道:“老伯,您……您多保重!”


    老頭兒並未迴頭,轉瞬走出二門,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有了目標,梁曉樂自是不願耽擱,便於路新銘商量著立馬去那裏。


    雷嬸兒卻為了難,不安地說道:“我怎麽辦,我自己在家裏害怕,可崔家窪那裏鬧鬼,我也害怕。”


    梁曉樂說道:“一塊去吧,你知道點兒情況,也許能幫上什麽忙。還能給我作伴兒。”


    雷嬸兒點了點頭。


    一行四人,又坐車的坐車,騎馬的騎馬。一路打聽著朝崔家窪奔去。


    崔家窪在羅家莊的東麵偏北,相距十來裏。一路上,斷不了有種植密植,長勢很好的農田出現。每到跟前,路新銘就湊近馬車,對坐在車廂裏的梁曉樂說:“樂樂,這就是咱租賃的地塊兒。”


    “表姐夫,你什麽時候把這裏的地連在一起呀?向莊園附近的那樣?”梁曉樂向往又鼓勵地說。


    “慢慢吸引吧。這都是和莊園附近村裏有親戚關係的人家,聽親戚說了以後,找我出租的。“路新銘一臉幸福地說:“等他們嚐到了甜頭,還會在他們的親戚群兒裏喧嚷的。樂樂,不出三年,咱們的租賃地一定會在這裏連成片的。”


    “嗯。崔家窪附近有出租土地的嗎?”梁曉樂問。


    “我對這個村不熟悉,估計沒有。”路新銘說。


    梁曉樂點點頭。心想:這也不能怪他,他來了還不到二年,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難能可貴了。


    越往東走,路新銘租賃的地塊兒越稀少。等到路過一個小村落後,出現了一個岔路口。恰巧有一個老農民從地裏迴來,路新銘趕緊下馬,打聽去崔家窪走哪一條路。


    那老農民用手指了一個方向,便匆匆離開了,話也不肯說一句。


    一行四人又走了一段路,一片荒蕪的土地出現在麵前。


    看來這裏就是了。


    梁曉樂心裏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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