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騎著馬轉的。跟隨的還有這裏的長工總管和兩個家丁。


    路新銘善騎,引導的這裏的男性都會騎馬。馬廄裏養著十多匹備用。用糧田千頃(租賃的居多),騾馬成群來形容路新銘此刻的境況,一點兒也不為過。


    梁曉樂雖然沒怎麽騎過馬,但她用異能小小地控製一下,那馬在她手裏便十分馴服,要快則快,要慢則慢,完全聽憑梁曉樂的心念指揮。


    梁曉樂在馬背上隨心所欲。


    在梁曉樂的建議下,他們先從北麵地塊兒看起,然後向西、向南,最後看東麵。


    一行五人騎著高頭大馬,在田間小路上奔馳。


    路旁都是路新銘租賃的土地,整條路上基本都是同一樣作物,看一眼也就知道了全麵,根本用不著下馬查看。


    路新銘少不得邊奔跑邊介紹情況。因為沒有大田管理,也沒有什麽可說的,無非是讚美三姑(宏遠娘)的“神氣兒”如何大,梁曉樂的“太陽之神位”如何了得,光田間管理這一塊,就省了好多心思和工錢。


    梁曉樂笑笑,沒做迴答。


    不一會兒,就轉完了北、西、南三麵,一行五人,來到了丁三兒“見鬼”的小河前。


    說是小河,把它叫做農田灌溉渠更確切。隻可惜這裏的人們沒有澆地習慣,讓清淩淩的河水白白流淌。


    梁曉樂展開“天眼”看了看,河岸上和河水裏,並沒有鬼魂。


    可能已經走了,到別處去了。


    梁曉樂心裏想。打馬走過了破損的小橋。


    “樂樂,你有沒有看到鬼混啊?”


    路新銘把馬靠向梁曉樂,問道。


    “沒有。”梁曉樂說:“鬼魂是會走動的,不可能總呆在一個地方。何況現在是白天。”


    “那,晚上我陪你來捉鬼。”路新銘笑笑說。


    “你不害怕?”梁曉樂望了他一眼。如果真有他陪著查看情況,向人打聽可就方便多了。當然,捉鬼的時候最好避開他。


    “有小神童在身邊,我就不害怕。”路新銘不好意思地說。他想起梁曉樂剛來時自己戰戰兢兢的樣子和對梁曉樂說過的話。


    “好吧。我正想找個人作伴兒呢!”梁曉樂笑了笑說。


    前麵出現了作物種類種植雜亂、高矮不齊的情況,梁曉樂知道已經走出了路新銘的連片租賃地。她裝作沒看清,抖了抖馬韁繩,拐上東南方向的田間小路,打馬向前跑去——昨天夜裏看到的那兩處荒蕪之地,就在這個方向。順著走,一定能找到!


    “樂樂,那裏我們的地越來越少了,沒看頭,我們還是迴去吧。”路新銘在後麵喊道。


    梁曉樂裝作沒聽見,一路向前。同時心裏想:“迴去就沒有故事了。”


    路新銘一看梁曉樂不迴頭,也隻好和三個跟隨打馬跟上。


    然而,沒等梁曉樂走到荒蕪之地,就發生了新的情況。


    在路過一座小橋時,梁曉樂忽然看到河水裏有一個女人,正夢遊般地朝河中心走去,而且河水已經漫過她的****,馬上就要淹到脖子裏了。


    再一看河岸上,站著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小姑娘,它們胳膊上c著籃子,手裏拿著一枝花兒。臉色堿白堿白的,沒有一點兒生氣——分明是一老一少兩個鬼魂!


    老太太、小姑娘、籃子、花兒……


    這不正是丁三兒昨晚撞見的那兩個鬼魂嗎?


    梁曉樂立馬傳音兩個鬼魂:“人有人路,鬼有鬼路,大白天的,莫出來危害。”


    兩個鬼魂聞聽,知道梁曉樂能看到它們,絕非平常之人。一閃身,不見了。


    梁曉樂之所以這樣做,一是不願當著人們的麵顯露自己的捉鬼之術,再就是想用自己的仁慈之心感化它們,等捉到它們以後,讓它們說出實情,設法消除她們的怨氣,勸說它們去投胎。


    這時,路新銘和三個跟隨也同時來到小橋上。


    梁曉樂又立即指著水中女人對路新銘他們說:“表姐夫,有人落水了,快把她救上來。”


    這時,水已經漫到女人的脖子裏了。聽到梁曉樂的聲音後,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其實是因為鬼魂走了沒了魅惑力),想返迴河岸。不想腳下一滑,跌到了河中間,在河裏掙紮起來。


    路新銘眼疾手快,急忙跳下馬,連衣服也沒脫,一個猛子紮到河水裏,把女人托出水麵。


    梁曉樂和跟隨也趕緊跑過去。因為是女性,梁曉樂采取了主動,在水邊抓住她的胳膊往上拉。


    梁曉樂感覺到,這女人的胳膊幹瘦幹瘦的,一點兒肉感也沒有,就像一根骨頭。再看她的臉,煞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眼睛凹陷,頭發稀疏,簡直不相信她是個活人。


    那女人被梁曉樂拽上來之後,不知是被凍得還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望著一行五人,也不知該感謝誰了,麵衝五人跪在地上哭道:“師傅,救我,救救我啊!”


    梁曉樂把她扶起來。因為是夏末秋初,每個人穿的衣服都很單薄,不好勻給她,便替她擰著衣角的水說道:“你已經得救了。你是迴你家?還是跟我們迴家?”


    女人哆嗦著嘴唇說:“我……不敢……迴……我家?”


    “那就跟我走吧。”梁曉樂說著,拉著她的手,向橋頭走去。


    那女人弓著身子走在梁曉樂身側。她的衣服由於濕了水,都貼到了身上,顯露出的全是骨結。簡直就是一副人皮包在骨架上。梁曉樂真怕它那幹細的腿骨支撐不住身體。


    女人的衣服水濕地貼在身上的骨頭架子上,因為身體虛弱,凍得瑟瑟發抖。路新銘也渾身往下滴答水。今天是無論如何不能到昨天晚上見到的荒蕪之地去了?! 一行六人(包括救的女人),隻好大道迴府。


    六個人五匹馬,其他四人都是男性,女人自是和梁曉樂同坐一匹馬。梁曉樂怕她被顛下去,讓她坐在自己前麵,然後自己摟著她後腰,放慢馬步,慢慢往莊園走去。


    迴到莊園後,梁曉樂沒讓她進李巧巧住的院落,而是在仆人住的那排房裏給她安排了一間,讓閃媽給她找了件衣服換上,然後讓她上床圍著被子取暖。


    此時才是初秋,天氣還很熱,晚上人們睡覺都不蓋被子。但由於她骨瘦如柴抵抗力低,加之被河水浸泡,又穿著濕衣服騎了半天馬,渾身凍得冰涼。


    梁曉樂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她用那雙枯瘦的雙手顫抖地接過來,上去就喝了一大口。感覺水溫正好,又“咕咚咕咚”把一杯子水全喝淨了。


    “你是不是餓了?”梁曉樂問。


    女人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梁曉樂讓閃媽去廚房衝了一碗雞蛋花兒,拿了一盤小點心,對女人說:“你先墊墊饑,一會兒早些吃晚飯。”


    女人吃了一碗雞蛋花兒和幾塊小點心,精神好了很多。


    梁曉樂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見她有了精神,又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試著問道:“你身上的陰氣怎麽這麽重?”


    女人聞聽眼神有些恍惚,四下裏觀看起來。那情景,仿佛要把屋裏的所有東西都看透一般。


    這時,路新銘也換好衣服過來了,見梁曉樂問,便勸道:“有什麽事你就對她說吧,她是梁家屯村的小神童,說不定還能幫你一把呢。”


    那女人身子一抖。大概是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熱水,然後說道:“丈夫死了,它又要來殺我了,來殺我了……”她的聲音很淒慘,眼睛圓瞪著,一臉驚恐,好像是迴憶起什麽可怕的事情。


    誰也聽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麽。


    “誰要殺你?你慢點說。”梁曉樂溫和地說著,點燃了一張符紙,將符紙灰撒在她杯子裏的水中一些,勸道:“趁熱喝了吧,喝了以後你就不害怕了。”


    女人很聽話地將杯子裏的水喝幹,不大一會兒,便變得安靜了許多。衝梁曉樂點點頭,說道:“好多了,心不發慌了。謝謝你,神童師傅。”於是,便慢慢地說起來:


    “我丈夫姓雷,幾個月前意外去世了。前一段時間,我天天晚上睡覺時,都會夢見門無緣無故地自己打開,然後飄進來一盞舊油燈。我好像看見丈夫在油燈中被活活燒死,最後燒得就剩骨架了,然後那個油燈就過來燒我。每到這時,我就被嚇醒,然後再也甭想入睡。


    “這樣的夢境每晚都會出現。我隻要一睡著,就會做這個夢,我現在都不敢睡覺了。家也不敢迴。


    “我就天天在外麵流浪,好在出來時帶了點兒小錢兒,餓了,就到小賣部裏買點兒零食,或者到小飯館裏吃點兒什麽。


    “後來,錢花光了,我就……我就……實在餓得不行,我就……到玉米地裏掰嫩玉米吃,或者挖紅薯……


    “今天我挖了兩塊紅薯,想到河邊水裏洗洗再吃。走到河堤上,突然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了,就感覺前麵有人叫我過去買花,我就順著聲音去了,誰知道自己差點走到河裏淹死。如果不是神童師傅和大哥相救,我今天就……”


    果然是那個老太太和小姑娘來勾引她了?!看來今天是真正的“鬼領路”——梁曉樂心想。


    讓梁曉樂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老太太和小姑娘的鬼魂總是出現在小河邊兒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帶著異能興農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撿貝拾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撿貝拾珠並收藏帶著異能興農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