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田裏的收成也很好,夏糧(小麥)和秋糧(玉米)畝產都超過了一千斤。人們在驚歎的同時,都主動找上門來,要求把自己的糧田租賃給宏遠爹。眾口一詞地說:“地在我們手裏,累死累活,一年才收三百來斤。在你們手裏就是兩千多斤,差老鼻子啦!把地租給你,我們也不少落,還能騰出功夫來幹別的。就是編草編包裝袋,一天還能掙十文錢呢!”


    這樣一來,梁家屯村裏的所有地,幾乎全租賃給了宏遠爹。男的出去跑業務,女的在家裏,或者編草編,或者糊包裝袋,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附近村裏的人們見了,也依樣學樣,並且逐步向四外延伸。


    梁曉樂最喜歡的就是土地連成片。無論買的或者租賃的,都歸自己管理。意念一動,不管澆水、施肥還是除蟲,全部完成。省了一個地塊兒一個地塊兒地轉悠了。


    當然這隻是指附近村子。養老院裏五百多個老人來自六、七十個村莊,那裏每個村裏的地還很少,梁曉樂也隻能一塊地一塊地地走。雖然都是點到即成,地塊兒多了,時間也就出來了。


    糧倉建設已經有了三十畝地的規模。但由於地多打得糧食也多,幾乎年年建年年儲存滿了,糧倉建設在目前來說也是一個重任務。


    買賣上也風起雲湧。


    宏遠爹手下的十個分店都改成了自己上門取貨。由於商機掌握的好,都比過去興旺了很多。掙的錢宏遠爹都用來搞了建築。


    蕭家鎮、辛屯鎮和吳家莊這三下裏因為離得遠,基本上都是梁曉樂在那裏直接從空間裏往外取。宏遠娘隔幾天送一車貨,隻是應應景兒。當大家看出蹊蹺來以後,也都心照不宣,誰也不說什麽。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樣的事兒是不能說破的。一說破就不靈了。


    大姨李惠玲門市上賺的錢,按照宏遠娘的意思,也全部買成了地。雇了長工管理。地畝和收成,和門市一樣,按七比三。宏遠娘占七,大姨占三。


    吳夕來是徹底改好了。遠離了“吃和嫖賭”。三年間,不但贖迴了所有土地,新買的地比原來的也不少。成了吳家莊的首富。


    但是原先的協議仍然未動,產權還是歸宏遠娘。這樣,二姨李慧欣放心,吳夕來也沒有微詞:誰叫自己當初不爭氣來著,把手腕子剁給了人家!不過也不要緊,二十年後又迴到自己手上了。所以積極性一點兒也沒受影響。


    二舅李崇林腦子靈活,見庫房裏的貨物取之不盡,心裏就有了打算:反正是無本買賣!何不多開幾個門市,趁著“神氣兒”壯的時候多賺些錢。於是,得到宏遠娘應允後,便大幹了起來。三年間,竟然發展了十幾家分店。銀子“嘩嘩”地流進了腰包。


    不過,李崇林自己一點兒私房錢也不存,完全“交公”。讓大哥李崇茂用來買地、建糧倉。


    李家的糧倉規模也不小。占地十六畝多。是在蕭家鎮外麵建的,雇了專人看管。後來雇的長工也住在了那裏。


    由於底子厚(原先就有五百多畝地),又有那一甕金子,再加上十幾個分店的進項,蕭家鎮李家的糧田畝數,比梁家屯宏遠爹的還多。究竟有多少,梁曉樂也不清楚。隻是記住了地塊,到時候往地裏澆水、除蟲、除草。


    人們說李家有糧田千頃,梁曉樂認為可能有點兒誇大其詞。不過呢,嗯,好像也差不離!


    別看這三下裏都改變了進貨渠道,貨物數量無法掌握了,在賬務結算上,都是碌碡砸在碾盤上——實打實,沒有一文虛假。除了手足之情和相助之恩外,人們都認為:這是宏遠娘的“神氣兒”所為。是老天爺爺的賜予。“人在幹,天在看”,昧良心的事,瞞不過老天爺爺!這麽好的條件,傻子才會因小失大哩?!


    梁曉樂當初種的果樹也都結了果。紅彤彤的蘋果黃橙橙的鴨梨,歪著嘴的大蜜桃,一串一嘟嚕的紫棗、馬蓮小棗,都迎著自己的季節成熟了。由於種的少,還形不成規模,也就不詳細介紹了。梁曉樂準備在以後的時間裏大力發展,爭取趕上空間規模。


    草編包裝袋是跟著梁曉樂的腳步發展的。無論梁曉樂走到哪裏,都要把空間分層馬蓮草移植到那裏。然後讓當地的人們學編包裝袋,發展家庭經濟(草編包裝袋在梁家屯和附近的村裏已經形成家庭副業),用以解決家庭婦女和閑散勞力無活兒做的問題。


    梁曉樂也已經是小學二年級的學生了。


    作為前世的大學本科高才生來說,在這個時空裏從頭開始,實在是受罪又白浪費時間的差事。要不是小玉麒麟三年前批評她冷淡了小孩子,她一準是個逃課大王。


    而實際中的梁曉樂,不但沒有逃過課,而且還學習的十分認真,和同學們也打得火熱。


    讓梁曉樂不能接受的是,這個時空裏的女孩子大都上到二、三年級就輟學迴家, 幫著父母打理日子、學習女工去了。家長們口徑幾乎一致:“女孩子家家的,能認識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學會針線活兒才是正經事。這個用一輩子。”


    翠翠、梁曉春、囡囡都相繼離開了學堂。就連孤兒孤曉如、孤曉妍、孤曉妹、孤曉娥、孤曉婷她們幾個,也都迴到了孤兒院,由副院長李巧巧教她們繡花和針線活兒。


    何翠蘭也隻上了二年,就迴到她母親身邊去了。


    梁玉雲見同學們都不上了,也打了退堂鼓。宏遠娘讓她在孤兒院裏跟著李巧巧學習女工。


    ——哦,這裏補充一句:李巧巧的女工很好,繡的花在這裏無人能比得上。


    梁曉樂熟悉的夥伴兒們一個個都離開了學堂,這讓她很是失望。後來見宏遠娘很支持這個觀點,自己也隻好聽之任之——這個時空裏實行科考製,是男性的專利。也就是說,女孩子學習成績再好,也沒有出路。這是社會弊病,梁曉樂無能為力,也隻好聽之任之。


    梁曉樂的班主任是學長解立君聘來的年輕教師,姓林,二十多歲。當他聽說梁曉樂就是學堂的創建人梁德福的親生女兒後,對梁曉樂照顧有加。她的座位永遠都是前麵第三排中間,位置既在老師的眼皮底下,又吃不著粉筆灰塵。實在是學生們都想得到的風水寶地。


    同學們對她也很友好,無論她說什麽,沒一個給她打駁迴的。有時誰調皮了,或者是打架了,梁曉樂過去勸說幾句,便都低下腦袋,一副認錯的表情。


    梁曉樂有時甚至責怪自己多管閑事,七、八歲的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年齡,自己是不是抑製了幼苗的茁壯成長啊?!


    可是,作為一個班級裏的同學,要是看見不管,又不是她的性格。當然,這也是她團結同學的一種手段,因為班裏的同學沒有一個不願意接近她的。


    接近歸接近,但都是大眾化。梁曉樂對他們一視同仁。


    這就使得她的學習生涯十分平靜,想湧起一點兒漣漪都難。


    梁曉樂開始對自己的環境不滿起來:眾星捧月般的待遇,總讓她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除了身邊屁顛屁顛的小梁宏根外,她還沒有一個“真心朋友”呢。


    一天,梁曉樂終於忍不住,向老師提出了一個要求:


    “林老師,我可不可以調換一個位置啊”


    林老師一聽到梁曉樂的話,一臉不解地說道:“你在這裏不是很好嘛?離著黑板近,聽得清!”


    “我想到後麵去,最後一排那個位置。”


    梁曉樂指了指後麵倒數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那張課桌上隻有一個男孩子坐在那裏。空著一個座位。


    林老師一看到梁曉樂所指的方向皺了皺眉頭。


    班上的孩子順著梁曉樂的動作望了過去,不由得都驚呆了——那個位置在教室裏是最遠最偏的了。一般都是外村來的孩子們被安排在那裏。


    學堂是梁德福自己創建的,一開始,隻是招收本家和村裏的部分孩子。後來附近村裏的人見這裏的教學質量好,學堂也正規,便要求把孩子送了過來。


    本村裏的孩子由於離得近,大多都是七歲就入了校門,而外村裏離得遠,大多都是八、九歲上才來。小孩子的個頭差一年是一年,外村的孩子個頭都高。這就形成了前麵的都是本村裏的孩子,而後麵的都是外村裏的孩子。時間長了,本村和外村的孩子就形成了兩夥兒,課餘時間,各人找各人的那一夥兒玩兒,互不參與。


    “梁曉樂同學,那裏很遠,而且你的個子較小,看不到黑板的。”林老師實在不理解,他給了梁曉樂那麽好的位置,她竟然待煩了,還選了個偏遠的位置,而且,周圍都是外村裏的學生。這要讓她的父母——學堂的創辦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虐待他們的孩子呀?!


    難道說這個孩子太任性了嗎?可是,過去的這一年多,也沒看出來呀?!


    梁曉樂看著林老師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給這個老師出了個難題。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想自己永遠搞特殊,別的孩子都換過座位,就是她自己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再一個就是她想打破本村和外村的界限,讓兩個“團夥”互相滲透,和平共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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