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啞子,你……你……會說話了?!!!”金安母親驚訝的程度,一點兒也不亞於丈夫竇建德。


    金安母親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而竇金平的身高一米二還多,達到了母親身體的多半截。


    竇金平見母親抱著自己吃力,忙出溜下來,站在人群中間,衝著爺爺喊“爺爺”,衝著奶奶喊“奶奶”,衝著叔叔喊“叔叔”。隻要知道稱謂的,挨著喊了一個遍。


    人群裏一下沸騰起來了:


    “啞巴會說話了。”


    “吐字清楚著呢,一點兒也不拖拉(舌)。叫誰什麽(稱唿)都知道。”


    “他爹剛才打了他一巴掌,難道說歪打正著,把他給打好了?”


    “不可能?哪個孩子不挨打?真是奇跡!”


    “從野雀林裏走迴來是個奇跡!出來會說話了又是一個奇跡!”


    “看來那個小女孩兒的娘還真能與老天爺爺溝通,要不然,不會出現這個結果。”


    “有‘神氣兒’的人處理事,就是不一樣!”


    “嗯,千古奇聞,絕無僅有哇!”


    “…………”


    人們對竇金平會說話的驚訝,一點兒也不比三個孩子走出野雀林遜色。把竇建德一家人,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都想親耳聽聽“呀呀”了九個年頭的啞巴的說話聲。


    梁曉樂和宏遠爹娘,站在人群外麵,也為竇金平會說話了感到高興。有心過去祝賀,又不忍心打破村民們的熱情和好奇心,也就沒動,隻在外麵默默地為他們祝福。


    梁曉樂卻感到震驚和奇怪:在樹林裏,沒遇到什麽呀?除了吃了一個不知名的金黃色的果子外,連口水都沒喝!也沒遇到特別驚喜和驚嚇的場麵,啞巴竇金平怎麽好好地會說話了呢?難道說是那個金黃色的果子的作用?!


    梁曉樂心中疑惑,又聽說竇金平挨了父親一巴掌,知道這是他父親誤認為是竇金平,領著她和竇金喜,進的這個怪樹林。抬頭看了看宏遠爹,很不好意思地說:


    “爹,過後你給幹爹說,讓他別怪平哥哥。是我要去樹林裏的。”


    “什麽?是你?”宏遠爹顯然不相信。“你怎麽想起要去樹林裏了?”


    “我在路上看見那裏麵有一大墩馬蓮草,是綠色的,就跑過去,想把馬蓮草砍了帶迴家。誰知,一進去,就迷了路。”


    “是你平哥哥為了救你,才進去的吧?”宏遠娘嗔怪地問。


    “嗯。其實平哥哥阻止我了,是我看不懂他的手勢。”


    “記住,以後到了新地方,千萬不要胡闖了。就是不得不辦的事,也要問清能不能辦後,再去辦。”宏遠爹說,接著又問道:“你們是怎樣出來的?”


    “我們知道樹林在迴家的路南邊,看了看太陽,弄清了哪是南,哪是北,就衝著北邊走來了。走著走著,就出來了。”梁曉樂撒謊說。


    “哼,虧著你娘為你們求了老天爺爺!要不然,你們非得困在裏麵不可。”宏遠爹有些後怕地說:“聽人們講,這個樹林原先叫迷林,進去的人或者牲口子,沒一個迴來的。你們三個還真是大命的。”


    梁曉樂聞聽不由一激靈:怪得不小玉麒麟說樹林有問題,讓他們趕緊離開。看來,他們這次進去,還真的兇多吉少。


    “為什麽叫迷林啊?”梁曉樂問,她很想知道樹林裏的一切,解開她心中的疑惑。而且,據小玉麒麟講,今後她與這個樹林子好像還有某種聯係。


    “顧名思義,就是進去了就迷路,再也出不來的林子。”宏遠娘在一旁迴答道。


    這算什麽解釋啊?


    梁曉樂撅起了小嘴兒。心想:他們也不準知道很多。有空還是去空間問小玉麒麟去吧。


    這時,隻聽竇建德在人群裏大聲招唿道:“今天晚上我請客。一來為三個孩子平平安安迴來祝福;二來為我的啞巴兒子會說話了慶賀;第三麽,為那八戶因吃……哦,哦,哦,吃的不舒服的人家壓壓驚。在場的老少爺們都捧捧場,過去喝兩盅,吃頓飯去。”


    “行啊,這個喜酒我們一定喝。孩子因禍得福。竇掌櫃的日後一定興旺發達。”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


    “對,是喜酒,是喜酒。這酒我們一定喝。”


    “有什麽比啞巴孩子會說話了還高興的事呢?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對,一醉方休!”


    “…………”


    人們吵蛤蟆灣似的嚷嚷起來。


    人群中的竇建德忽然想起了什麽,忙推開眾人,走到宏遠爹麵前,不好意思地說:“看我,一高興,把大兄弟和弟妹也給冷落了。還有樂樂,我的幹女兒。你們今天不要迴去了。今晚我請客,咱們一塊兒給三個孩子壓驚。”


    宏遠爹抬頭望了望天,太陽還有一竿子多高。要是迴去的話,摸摸黑滿沒問題。可是,他們還打算繞道去留村慰問慰問,今天無論如何是辦不到了。又想到明天是給弟弟梁德貴發貨,迴去晚些也不要緊。於是,便點點頭說:“那就打擾一晚上了。”


    “說什麽話呀你,我們少在你那裏打擾了?!”竇建德嗔怪地斜楞了宏遠爹一眼。宏遠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再不這樣說了。”


    ……………………


    雖然是現說話,晚上的酒菜置辦的還是很豐盛。


    原來,在這個時空裏,各村裏都有幾個“自學成才”的廚師。之所以說他們是“自學成才”,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去外麵學習或者進修過廚藝。完全按照老傳統,經過自己勤學苦練,熟能生巧,為過事的家庭(紅事或者白事),做出可口的飯菜。


    竇建德邀請了野雀林村有名的四個廚師,調動起本家當院裏的所有年輕小夥子出去采購,年輕媳婦和上歲數的婦女,也都來幫著擇菜切菜,都忙得不亦樂乎。


    酒席棚是在庭院裏搭的,北屋和西廂房各屋裏也都放上了桌子。


    宏遠爹坐在北屋堂屋裏的桌子上。這張酒桌上,有竇建德和金安爺爺父子倆、金安爺爺的一個同胞兄弟,其他都是村裏有頭臉的人物,野雀林村的族長也在。算是“首腦”席了。


    這裏的婦女是不上酒席的。因為宏遠娘是遠來的客人,又披著一層“神秘”色彩,特意為她安排了一座女席。坐陪的有金安奶奶、金安奶奶的妯娌。還有本院裏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婦女。金安母親也有座位,不過她要照顧廚房裏幫忙的女人們,缺什麽用什麽的也要衝她要,坐不住。


    屋裏屋外都滿滿當當,到處是人。一點兒也不亞於宏遠爹在梁家屯擺的答謝宴。


    梁曉樂自穿越一來,還沒有在外村過過夜,覺得新鮮。又有竇金平會說話和自己獲得了一心想要的馬蓮草一說,覺得今天實在是個應該慶祝的日子。加之宏遠娘為救他們這三個孩子,當眾跪求老天爺爺,應該為她圓起這個場兒來。便想從空間裏弄出些餃子來,在本就喜慶的宴席上,再增加點兒“神氣兒”,把喜慶宴推向一個高潮。


    於是,便牽著宏遠娘的手,對接上靈魂。告訴金安母親,讓她叫廚房裏的人們包一蓋簾餃子。就說今晚的主食吃餃子。


    當金安母親對人們說了以後,所有來幫忙的人都麵麵相覷:太陽眼看就要落下去了,兩百多號人呢(今天下午去野雀林邊上的所有男性。女性是不允許參加宴席的。),能包得出來?!


    金安母親在梁家屯村吃過“神餃子”,心裏有底。笑著對大家說:“你們盡管隻包一蓋簾,保準讓你們吃個夠。說好了哦,今天晚上誰也不許迴家吃飯去了!”(按照農村風俗,女人們忙完活後,是要迴自己的家裏吃飯去的。)


    每個人的心裏都很疑惑,也很期待。有這樣既飽眼福又飽口福,還有女主人盛情挽留的美事,誰要是走,可就成了真正的大傻瓜了。


    待酒桌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宏遠娘(梁曉樂)便要煮餃子。說讓酒桌上的人們“餃子就酒,越喝越有”;讓幫忙的婦女們吃了餃子好早些迴家去,因為每個家庭都有一堆大事小情,等著家庭主婦迴去做。


    金安母親想想也對。便吩咐人們點火的點火,添鍋的添鍋(往鍋裏倒水),多半鍋水,一會兒就燒開了。


    這一次,梁曉樂順順當當地站在了宏遠娘懷裏,空間裏的餃子順順當當地下到了鍋裏。效果當然也和預期的一樣,撈滿了家裏所有能盛餃子的家什。


    酒桌上的人們聽說了今晚的主食是“神餃子”,一個個都神情激動。待餃子端上桌,人們連酒也不喝了,都手不離筷子地搶餃子吃。氣氛一下高漲起來。


    有一個七十來歲的老爺爺——據說他在野雀林村年紀最大了——最會享受。每夾起一個餃子,咬開,覷起眼睛,看清是什麽餡兒的後,再把夾著的那半個送進嘴裏,嚼一嚼,“吱”,抿一點兒酒,然後閉著眼睛體味一番。那個滋潤勁兒,比神仙還美!逗得桌上的人們大笑起來,有的也學著他的樣子,吃一個餃子,喝一口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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