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樂有梁曉樂的想法:自從那次說唱兒宏遠娘受了刺激,後來又有喊街這迴事,宏遠娘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上街“玩兒”了。當然這裏主要還是梁曉樂的因素:她怕再刺激到宏遠娘。


    自從開了門市,宏遠娘心情大好。每天迎來送往,說話聲音高了,話也多了,麵部表情也活泛了。看來,處理日常瑣事已經綽綽有餘。


    到了外麵又怎樣呢?外麵人多嘴雜,萬一有人數落起她的“不是”,她心裏承受得了承受不了?如果承受不了,她梁曉樂再想辦法醫治。


    話又說迴來,如今梁德福在村裏威望大增,人們每說起來,都翹大拇指。“神氣兒”也罷,“福氣”也好,總之都是讚不絕口。而說起宏遠娘,卻是褒貶不一。尤其是那些大煽貨們,八卦起來滿嘴跑舌頭,什麽髒話髒水都往宏遠娘身上潑。不但宏遠娘受辱,整個家庭都被蒙上一層灰色的陰影。自己雖然是假冒的,宏遠娘可是這具小身體的親生母親。她有權利有義務維護宏遠娘的清白!有權利有義務維護這個家裏的名譽!


    又因為宏遠娘是被冤枉的,要洗清她的冤屈,必須讓她自己去做,自己豎立自己的形象,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基於這些想法,梁曉樂決定讓宏遠娘走出去,然後看事做事,盡快還宏遠娘一個清白之身。


    禁不止梁曉樂裝萌賣嫩捎帶著賠上眼淚兒,宏遠娘終於放下手裏的針線,抱著梁曉樂,領著梁玉雲姐弟倆來到了街上。


    大街上人很多,三一夥五一群的,都在太陽地兒下說笑、玩耍。


    宏遠娘一出現,就有幾個年輕媳婦熱情地打著招唿湊過來。大家說說笑笑,氣氛特別融洽。梁曉樂看著沒事,便從宏遠娘懷裏出留下來,和梁玉雲、翠翠、囡囡等一夥兒小女孩兒們玩兒踢毽子。


    不大一會兒,安桂花、牛桂芬、盧金平和吳巧改,也都相繼湊了過來。四個人本就是臊氣嘴(愛說葷話),見是一夥子娘們,說著說著嘴上就沒了把門的:


    “哎,我說李慧敏,你家這是誰的福氣呀?”吳巧改拍了拍宏遠娘的肩膀,大聲說:“上河裏推水,魚不要命地往河岸上蹦;尋果子一樹一樹地發現;連要飯的和化緣的都給你家好處,到底是衝你家誰呀?”


    “家有萬口,主事一人。當然是衝當家的(指丈夫)了。”宏遠娘欣慰地高聲迴答。


    “有你的份嗎?”盧金平接過話茬問了一句。


    “不能說沒有。我和當家的畢竟在一個鍋裏吃飯呢。”


    “還一條炕上睡覺哩。”牛桂芬不失時機地接了話頭:“李慧敏,你口口聲聲說你家有老天爺爺幫忙,老天爺爺看得最清楚。那,你們兩個人那哈的時候,老天爺爺看見看不見呢?”


    宏遠娘是在大家庭裏長大的千金小姐,受過良好的教育。不會八卦,也不會說葷話。一下子把臉囧的通紅。


    在一旁玩耍的梁曉樂把這一切全看在眼裏,聽到耳朵裏。她忙跑過去,紮撒起兩隻小胳膊,要宏遠娘抱。


    宏遠娘正囧的沒法,懷裏有個孩子也是個安慰。趕緊把她抱起來。


    梁曉樂趴在宏遠娘的肩膀上,用手摸住耳垂,對接上靈魂。


    “哎,我說李慧敏,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哩:到底老天爺爺看沒看見你們那哈?”牛桂芬步步緊逼。


    宏遠娘(梁曉樂):“老天爺爺在天上,誰那哈都看得見。老天爺爺不但看,還獎勵哩!”


    “獎勵你什麽了?”牛桂芬說著,“哈哈哈”大笑起來。盧金平、吳巧改和安桂花,也跟著大笑。


    宏遠娘(梁曉樂):“孩子呀!要不,你的孩子從哪裏來的?”


    牛桂芬:“老天爺爺親自對你說過?”


    宏遠娘(梁曉樂):“常言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是偷偷摸摸的事,早晚被人知道了。”


    此話一語雙關:既可理解為懷孕,也可理解為人世間的偷摸之事。牛桂芬耍嘴皮慣了,自己又有這方麵的汙點,如何聽不出來?惱怒之下,說出來的話就更牙磣(難聽)了。


    牛桂芬:“喲,你在破廟裏做的那些事,老天爺爺看沒看見呢?”


    宏遠娘(梁曉樂):“老天爺爺最公正,該遭報應的遭報應,該得迴報的得迴報。這個還用得著我說了麽?!”


    牛桂芬:“這麽說,你還是清白的呢?”說著“嘿嘿”地笑了兩聲。不過,明顯的底氣不足。


    宏遠娘(梁曉樂):“那當然。”(頭一昂,做出一副我不清白誰清白的表情)。“過去我也說過,今天我再鄭重地告訴你:我和德福都是被冤枉的。我們什麽也沒做。”


    牛桂芬:“誰能給你證明呢?”


    宏遠娘(梁曉樂):“老天爺爺呀!”


    牛桂芬:“那你把老天爺爺叫出來,讓他把實情給大家說一說,也好證明你的清白。”


    盧金平:“對!把老天爺爺叫出來,也好讓大家看看老天爺爺長什麽樣兒!”


    宏遠娘(梁曉樂):“老天爺自然不會出來。”


    盧金平:“不出來叫應了也行,讓他在半空裏給我們說。”


    宏遠娘(梁曉樂):“老天爺爺也不會說話!”


    盧金平:“這不等於沒說嘛?!”


    宏遠娘(梁曉樂):“不過,老天爺爺能用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來證明。”


    牛桂芬、盧金平、吳巧改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你快說,什麽叫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宏遠娘(梁曉樂):“這得看打什麽賭了。打賭雙方共同指定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對老天爺爺宣誓:實現了如何如何,實現不了如何如何。然後驗證。這豈不是老天爺在證明給大家看。”


    牛桂芬:“嗬,說的跟真事似的,你敢打賭嗎?”


    宏遠娘(梁曉樂):“我行的端,走得正,無端地被冤枉這些年,巴不得有人給我打這個賭呢?”


    牛桂芬:“好,今天咱就打這個賭!你說吧,賭什麽?”


    宏遠娘(梁曉樂)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這樣吧,咱們都是女人,我這樣說你們也別不樂意。女人一般都喜歡拿別人的隱私說事,今天咱就賭這個:如果我在破廟裏失了身做出見不得人的事,就讓蠍子蟄我的大腿根部;反之,要是我是被冤枉了的,過去的概不追究,從今往後,如果有人再用這事侮辱我,就讓蠍子蟄她的大腿根部。你們看這樣行嗎?”


    盧金平:“喲,說的還挺邪乎,誰給你證明呢?”


    宏遠娘(梁曉樂):“這要是被蠍子蟄了,最起碼腫兩三天,下不得地。咱每天在這裏聚齊,看看誰沒到,或者誰走路有問題,不就明白了嘛!”


    牛桂芬:“嗬,你到挺會挑日子。這十冬臘月大雪封地的日子,哪裏有蠍子?!發了毒誓沒蠍子蟄你,就證明你清白了?!沒影兒的事!”


    宏遠娘(梁曉樂):“正因為這個季節沒蠍子,咱才用這個做賭注哩。要是有蠍子的季節,你們得說是碰巧了呢!”


    牛桂芬:“沒蠍子怎麽蟄你?”


    宏遠娘(梁曉樂):“保不住蠍子蟄誰哩?”


    盧金平:“你的意思是蠍子蟄別人?”


    宏遠娘(梁曉樂):“我沒這樣說。我是說如果我是被冤枉的,從今往後,誰再拿這事侮辱我,就讓蠍子蟄她。”


    “根本沒蠍子,誰也蟄不著,還不是等於白說呀。”吳巧改也插言道。


    宏遠娘(梁曉樂):“怎麽是白說呢?天上有老天爺爺,老天爺爺最公道了,不管誰起了誓,他都暗中讓誓應驗。如果你們不信,我再加一條:三天之內如果沒有人被蠍子蟄著,證明老天爺爺也看不起我,不管我的事了。以後憑你們怎麽罵,怎麽數,我絕不迴言。”


    盧金平:“這個賭你敢打?”


    宏遠娘(梁曉樂):“我既然說出來了,自是一定敢了。”


    盧金平:“好,咱就依你!為了給你討個清白,我們幾個人陪你賭這一迴。可是你說的,三天之內沒人被蠍子蟄著,這賭不算數。是不是這麽個說法?”


    宏遠娘(梁曉樂):“可以這麽說。如果三天之內有人被蟄著了,先說的那條一定算數。”


    盧金平:“行,一言為定。”


    宏遠娘(梁曉樂):“既然是賭誓,咱也得表示表示。咱麵向南,對著老天爺爺說幾句,怎麽樣?”


    “可以。”牛桂芬說著,拉著盧金平、吳巧改麵向南站著。又見安桂花躲在一邊一言不發,心裏已經對她有了意見。也把她愣拉過來,挨著自己站好,然後對宏遠娘說:“你提示一下,誓語說什麽?”


    宏遠娘(梁曉樂)也麵向南站好,手指著蒼天,說“老天爺爺,今有梁李氏李慧敏、梁牛氏牛桂芬、梁安氏安桂花、梁盧氏盧金平、梁吳氏吳巧改指天發誓:如果梁李氏李慧敏在破廟裏的事是被冤枉的,從今往後誰再拿此時作踐梁李氏,就讓蠍子蟄她的大腿根部;如果梁李氏確實失了身,就讓蠍子蟄梁李氏的大腿根部。請萬能的老天爺爺明鑒,誰對誰錯,秉公而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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