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5見狀,沒忍住在神識裏小聲問謝長留:“仙尊,我要是同您說,想看您穿那身衣服,您是什麽迴答?”它現在就是千方百計見縫插針給謝長留透露線索,隻希望謝長留能把心上那間石塊鋼鐵累積建造的無窗房子給拆了。謝長留直白道:“為何?”3055:“……這不就結了嗎?您就是雙標。”會有雙重標準,是因為有私心偏愛。3055心想,就是不知道謝長留什麽時候能發現自己的私心了。看情況赫佩斯是自己想明白了,然而謝長留這路還在摸索方向。被打擊的3055不說話了。換上正裝的謝長留和赫佩斯坐懸浮車前往會場,等他們到的時候,會場內大部分受邀者都已經到了。這場宴會會在星網直播,也是為了奧斯爾德的婚姻匹配宣告。赫佩斯已經聽皇室議會那邊吵了好幾輪,沒想到現在居然達成共識安靜下來了。他和謝長留站在宴會廳邊緣位置,甚至被盆栽遮擋。即使身影被遮了大半,還是有在場蟲熾烈的視線投射而來。赫佩斯眯了眯眼,眼皮卻是跳了跳。謝長留今天是一身白色西裝沒錯,但現場穿白衣的也不止他一個,這迴應當不至於像上次那般吸引注意力。“雄主,他們是不是都在看你?”赫佩斯皺眉,壓低聲問謝長留。謝長留點點頭。那些過分明顯,具有極其強烈指向性的視線投過盆栽枝葉的縫隙落到了他們身上。但不清楚具體原因。赫佩斯道眉心又是一跳。“今天除了奧斯爾德的婚約,還會發生什麽事……”他低聲喃喃,謝長留聽見他的話,向他投去疑惑的視線。赫佩斯搖搖頭,示意沒有問題。他抬起頭看向宴會廳上方飛行拍攝的攝像頭,心底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對……”赫佩斯對謝長留道,“雄主,我們要先離開,我”“咚”沉悶鈴響,宴會開始了。第86章 宴會廳大門關閉,廳內所有蟲被封進密閉空間,掌聲如雷鳴般響起。赫佩斯卻在轟鳴的掌聲中心率狂飆。緊張與警惕徹底席卷他,他皺著眉環視四周,全身肌肉緊繃,神色冷然。謝長留瞥了他一眼,似是察覺到他緊繃的狀態,沉默地牽住了他的手。“萬事有我。”他對赫佩斯說。赫佩斯聞言稍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徹底放下心,肌肉仍是蓄勢待發的樣子。宴會開始,先是塞列因帝國第二百三十六代皇帝克拉倫斯瓦奧萊特登場演講,與帝國公民一同慶祝斯波爾節。也是為了向全帝國證明他還活著。克拉倫斯作為帝國僅剩確鑿、還活著的s級雄蟲,深居簡出,多數需要出麵的政治場合,均由雌君出場代替他。他今年在全帝國麵前出現,也隻是在斯波爾節這個特殊節日上。“很高興能與各位共同慶祝斯波爾節。”克拉倫斯說道。他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雄蟲,因此說話慢悠悠,還有些沙啞。但在場的蟲並沒有吭聲。克拉倫斯年輕時也是能用精神力震退敵軍的存在,當年也給所有的軍雌帶來震撼。戰力上值得尊重,身份上又是帝國尊崇的雄蟲。他的基因等級高達s級,血統距離純血種差一段,但對於多年沒有出現過s級雄蟲的塞列因帝國而言,身上代表的附加意義足夠了。對待他,帝國公民向來保有敬意。“也很慶幸我還能和各位又過一個斯波爾節。”他有些感傷地說,“希望各位今日也能保持愉快心情。”又是雷鳴般的掌聲。星網直播上,更是刷過完全看不清楚的彈幕流,烏壓壓一片,很有壓迫力。赫佩斯握住謝長留的手忍不住收緊了。克拉倫斯身為唯一還活著的s級雄蟲,今天短短幾句發言太有暗示性了。這名後期被議會操控的皇帝,遠比議會想象得要聰明。他的腦子飛速思考,轉頭看向謝長留。克拉倫斯不會無緣無故提起自己的身體健康狀況,這些都是皇室與議會的保密信息,除非他想透露什麽線索。謝長留握緊他的手,低頭看向他:“不必憂慮。”赫佩斯搖搖頭,用氣聲和他說:“我隻是在想他為什麽要說這些話……”謝長留抬頭看向克拉倫斯,那些運轉的線條在他身上織成密密麻麻的網,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克拉倫斯勒死在宴會廳之內。他沉聲道:“他快死了。”赫佩斯猛地看向他,眼裏是難以置信:“你怎麽看出來的?”克拉倫斯的精神狀態完全看不出行將就木的模樣,仿佛還能再支撐個幾十年,以吉祥物的身份繼續維持帝國的和平。謝長留點了點自己的眼睛:“日後教你。”偶爾讓赫佩斯看看他的世界並無不妥。“陛下身體堪憂,為什麽沒有救治的醫生……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治好疑難雜症都不算困難。”謝長留淡淡掃了眼台上講話的克拉倫斯,對赫佩斯說:“他不想活了。”心死又如何救,任何法子都是苟延殘喘,克拉倫斯撐不住了。赫佩斯沉默不語,如果按照謝長留所說的,議會應該有所防備。s級雄蟲對帝國的意義太重要,如果克拉倫斯死亡,議會必然要尋找下一個s級雄蟲來滿足帝國的政治需要。他想起雄保會上一次的登門拜訪,幾乎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不該讓你和我一起來的。”赫佩斯低聲道。今天的宴會,除了奧斯爾德的婚約,雄保會估計會出麵等待時機,宣告新一位年輕的s級雄蟲出現。謝長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無論我來與否,都逃不開。”他隻要還在帝國,消息宣告時,他依舊要被記住,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隻不過以他的能力,他若是想徹底消失在所有蟲麵前,並不算難事。但還有赫佩斯在,他不可能丟下道侶就跑路。克拉倫斯走下台離開,直播仍在進行。宴會廳內還有各界的媒體,或多或少聽聞了宴會要宣告的消息,全都做好聽到消息立馬寫新聞稿的準備。赫佩斯的指尖煩躁地輕點身旁的桌麵,他的情緒在進入宴會廳後就出現了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愈加嚴重,煩悶的情緒幾乎滿溢出來。謝長留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壓了壓:“靜心凝神。”紅發軍雌雙手緊握成拳:“我……暫時沒有辦法控製情緒。”平靜的時間果然不會維持太久,新的劇情點到來,赫佩斯又一次陷入以往的困境。這種煩躁的情緒在奧斯爾德與巴克爾登台後到達頂峰。“很高興今天能和在場的諸位,以及星網上觀看直播的各位一同慶祝斯波爾節。”年輕的雄蟲眨了眨墨綠色的眼眸,笑得溫和儒雅。他能在帝國最理想雄主的排行榜單上排名第一不是沒有理由,那張溫和的皮相,無論何時都維持的笑容,都能讓見慣了囂張跋扈雄蟲的雌蟲們體會到不同的感覺。謝長留也在這個榜單上,隻是太過冷冰冰,排名比不得奧斯爾德。但他也不缺忠實的擁躉,畢竟為救雌君勇闖戰場這件事,還是給雌蟲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論壇上針對赫佩斯究竟開不開心分成了兩派,一方堅持認為赫佩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方認為他們是難得一見婚姻關係美滿的夫夫。星網在奧斯爾德出場的那一刻,再次被密密麻麻的彈幕流遮掩,全是在同奧斯爾德問好,以及直抒胸臆,表達自己的熱情。宴會廳的蟲看不見彈幕的存在,全都在為奧斯爾德慶祝鼓掌。喬索蘭臉色發白站在台下,遙遙望向奧斯爾德。赫佩斯像是感應到他的存在,轉過頭,視線穿過無數蟲,落在他的身上。場景何其熟悉,他與喬索蘭在每一次的斯波爾節上,都要經曆同樣的劇情。他和喬索蘭沒有任何區別,私下裏還要互相使絆子。赫佩斯的手緊緊抓住桌沿,脖頸上青筋暴起。片刻後,那隻緊扣桌沿的手,被另外一隻骨節分明、白皙寬大的手覆住了。謝長留緩緩掰開他的手指,徹底握住他的手。“不想看就轉過頭。”他沉聲說道。他對赫佩斯如今的狀態已經很熟悉了,隻有被劇情鉗製時,赫佩斯才會露出這般痛苦猙獰的表情。“我盡力了。”紅發軍雌咬牙道,但他的是視線總是控製不住落在奧斯爾德身上,心裏升騰起期待,希冀從那雙唇中念出他的名字。謝長留扣住他的後頸,將他強行帶離,一人一蟲轉身躲在了柱子後麵。赫佩斯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頸後是他幹燥微涼的掌心。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勉強減退一點,他們躲在宴會廳的邊緣角落,仿佛在交換某種難以言明的承諾。“我其實……”赫佩斯開口,忽然想在這樣粗糙的環境下和謝長留坦誠相待。謝長留給他的安全感,很難不讓他對此感到依賴,以至於讓他在這個場合下產生了和盤托出的衝動。“其實什麽。”謝長留問他,語氣沉穩平靜,赫佩斯浮躁的心忽然沉了下來。厭惡煩躁並非我的本意,我其實對你的到來很期待。他心想,我也不止一次經曆過這樣的場景,早已習慣。然而千言萬語,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沒什麽。”謝長留並沒有追問,任由赫佩斯發泄情緒冷靜下來。奧斯爾德說到新的話題,赫佩斯抵著謝長留的肩頭,無聲接上他的後半句話。這些固定台詞他聽了太多次,已經能背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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