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衝不遠處招手,叫來一名年輕雌蟲帶他們去拍合照。一人一蟲一身黑坐下,謝長留一臉漠然,赫佩斯倒是笑容燦爛。攝像師見怪不怪開始拍照,照片出來時一臉難以言喻。這兩個活像要去幹架。赫佩斯笑是笑了,但怎麽看都透露出一種“再看殺了你”的虛偽氣質。謝長留更是演都不演。中間的空位能坐下兩個軍雌。攝像師:“……兩位要不要再拍一張?畢竟是結婚對吧哈哈……”赫佩斯挑了挑眉,意識到出片有問題,語氣輕快道:“我沒問題。”他轉過頭去問謝長留:“閣下呢?”謝長留矜持地點了點頭,他在這些事情上異常好說話。本質還是懶得計較。於是攝像師承擔起調動他們情緒的責任,磕磕絆絆說:“那個,兩位坐得稍微近一點。”“要麻煩閣下笑一笑了。”“不用這麽誇張,一點點就可以了。”一張合照拍到最後,可憐的攝像師幾乎出了一身的汗。他絕望地看著那張沒有絲毫變化的合照,覺得自己可能要辭職換一份工作了。那張充滿殺氣的合照導入係統中,謝長留和赫佩斯信息表的婚姻狀態欄瞬間跳成了“已婚”。赫佩斯滿麵歡喜和登記員攝像師道別,踏出婚配所,走到車邊,麵上的笑容才漸漸淡了。直到坐進車內,他才揉了揉額角。謝長留收起光腦,在沉靜的車廂內開口:“赫佩斯。”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正式喊赫佩斯的名字。紅發軍雌有一瞬怔愣,情不自禁挺直背坐好,沒過幾秒又偷偷放鬆,隨意道:“怎麽了?”“你無需試探我。”謝長留冷淡道。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赫佩斯卻是迅速反應過來,是登記前,他對謝長留說的那些話。紅發軍雌嘴角的弧度逐漸變淺,話裏卻還帶著笑意:“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謝長留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眼瞳內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平靜道:“你是我的道……伴侶。”迴答到此為止。赫佩斯的心髒像是被輕輕捏了捏。他奇異地讀懂了謝長留的未盡之言。第19章 謝長留身為“雄蟲”,性格和整個蟲族帝國顯得並不那麽契合。赫佩斯和他相識半個多月,對他的評價唯有寡言冷淡最突出。以及正經,活得完全不像二十歲的年輕蟲。不會開玩笑,不會惡作劇,說話慢條斯理,甚至帶了點文縐縐的意味。遵守規則,行事端正,做過唯一出格的事情,應該是翻牆出皇家軍校。赫佩斯在心裏將謝長留那句話默念了一遍。他是謝長留的法定伴侶,潛台詞便是,他在謝長留的保護範圍之內。紅發軍雌低低笑了聲,為方才一瞬產生的誤會感到好笑。謝長留說這話時神情認真,倒比往日多出幾分情緒。他隻是在很認真遵守規則。“嗯……閣下以後還會有別的伴侶哦。”赫佩斯摁下心底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手指輕敲方向盤。婚姻登記時,他在謝長留配偶欄的身份是“雌君”,然而謝長留在未來還會有其他雌侍。多幾個怕是“保護”不過來,他有些惡劣地想。謝長留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著他,赫佩斯在他的視線裏一臉無辜:“我應該沒說錯吧?”淩洲仙尊收迴視線,輕輕歎了口氣。“閣下,你剛才……是歎氣了對吧?”赫佩斯難以置信道。謝長留沉默不語,甚至扭頭看窗外。紅發軍雌神色微妙,總感覺他被謝長留當做了傻子。幾分鍾後,謝長留大概是意識到這位新出爐的道侶的確有些神誌不清,還是選擇說清楚話:“赫佩斯,我隻會有你一位伴侶。”赫佩斯在謝長留出聲那一刻,就有先見之明似的開了自動駕駛。他整個蟲脊背挺直,活像是讀書時候被老師點名。聽見謝長留的後半句話,他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某種能被稱為真實的“錯愕”。而後立馬反應過來這也是謝長留的“規則”之一。正經的坐姿又悄悄塌了迴去。他挑了挑眉,探究地看著謝長留:“閣下說的是真的?”淺灰色的眼瞳直白地盯住謝長留,瞳孔呈豎針狀,就像猛禽捕獵前的眼神。謝長留淡淡道:“我何必騙你。”他們的婚姻本就是各有成算,算到最後談騙不騙,都沒有意義。赫佩斯顯然也想到這一點,手中有一下沒一下拋擲的光腦也收了起來。懸浮車安靜前行,他開口問謝長留:“閣下還是迴學校?”謝長留雖說變成已婚男人,卻壓根沒有已婚人士的想法。他偏過頭看了赫佩斯一眼,意思很明確迴學校根本不用問。赫佩斯抓抓頭發,讓他那一頭本來順服整齊的紅發瞬間呆毛亂翹。謝長留眼不見為淨,閉上了眼睛。紅發軍雌明白他那一眼的意思,和他說:“閣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是能夠同居的呢?”謝長留想了想那個可能性,用不容拒絕的口吻篤定道:“迴學校。”赫佩斯:“……”懸浮車的目的地改為皇家軍校,到達時將近下午一點。赫佩斯停下車,嘖了聲道:“我不在,今天軍訓估計都沒怎麽訓。”他的精神力覆蓋範圍極廣,感知雄蟲新生們有沒有在訓練輕而易舉。謝長留下車,還沒走出幾步路就被赫佩斯叫住。紅發軍雌靠在車窗上,神態看似純良,實際上眼裏全是蠢蠢欲動的惡作劇心思。他麵對謝長留時,那充沛的挑釁欲不知從何而來。“何事?”謝長留平靜道,完全沒有被他影響的意思。赫佩斯清清嗓子,頗為正式道:“誠邀閣下共進晚餐。”謝長留還沒開口拒絕,他迅速找理由堵了迴去:“好歹是新婚,閣下不願給個麵子嗎?”那個“不”字,被謝長留硬生生咽了迴去。淩洲仙尊低頭去看赫佩斯,便見紅發軍雌笑意盈盈,雙唇動了動。他略帶曖昧意味的話緊跟著響起:“我就當你同意了。晚上來接你。”“雄主,晚上見。”紅發軍雌朝謝長留揮揮手,迅速關上車窗啟動懸浮車。銀色懸浮車揚長而去,謝長留站在原地,眉頭微微蹙起,略帶疑惑地問3055:“‘雄主’,是何意?”他看的資料裏沒這個東西。3055全程無聲尖叫圍觀,聽見謝長留這麽問,忽然覺得一切索然無味。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它的戀愛腦。3055難以言喻地對謝長留道:“額,仙尊,這個就是。”它想了一圈,用比較符合謝長留觀念的話給他解釋:“就是‘夫君’的意思。”謝長留的瞳孔有一瞬的放大。3055悄悄圍觀,願稱之為瞳孔地震。給淩洲仙尊帶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震撼。謝長留到宿舍時已經從那點小震撼裏恢複過來,很果斷地將赫佩斯的話忘到腦後。總教官的判斷果然沒有錯誤,今天他不在,雄蟲新生們相當於放了場大假,壓根沒怎麽訓。象征性在操場跑了兩圈,就當訓過。舒伯南和艾格文在客廳互嗆,見謝長留迴來,也不說刻薄話了。他早上和赫佩斯一同離開,雄蟲新生私底下就已經開始討論,論壇裏不知道胡扯了多少樓。舒伯南還在和艾格文打賭,謝長留絕對是被大魔頭帶出去單獨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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